316.第316章 局勢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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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虔瓘引著張寶兒進入庭州城,一邊走一邊介紹道:“定國公,北庭城南北長三裏,東西寬約二裏,分內外三重。外城城牆寬約三丈,版築土夯成。內城牆厚一丈不等,高約兩丈。內外城分設南、北、西三,門,相互貫通,北門為正門。內城設都護府衙署,第二重為市街,外城駐瀚海軍及部分居民。城東西兩側各有天然河道,至北門西側合二為一,形成月牙狀一灣湖水,可蕩舟泛棹。湖邊煙柳花角,奮麗曷谘。北庭城內多樓台花木,廟宇恢弘,百業興旺。畜牧業尤其發達,多名馬,以毛色分群放牧。人民富裕安寧,貧苦者也以肉為主食。在北庭的北山中出硇砂,白天煙氣如雲霧,夜間火光照見禽獸,大地呈赤彩色,極為壯觀。”

    張寶兒點點頭,單是看城內百姓的神態,他便知道郭虔瓘所言不虛。

    “郭副都護,城中的糧秣與兵器可充足?”張寶兒突然問道。

    兵力不足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糧秣與兵器也不夠用,那可就讓人很頭疼了,故而張寶兒對此很是關心。

    郭虔瓘自豪道:“北庭自建城以來,便注重囤積糧秣,這城中的不要外來接濟,糧食足夠城中軍民一年食用了。兵器也是相當的充足!”

    “這我就放心了!”張寶兒鬆了一口氣。

    郭虔瓘指著前麵一排雄偉的建築道:“定國公,前麵便是都護府了!”

    說罷,郭虔瓘下了馬,張寶兒也隨之下馬。

    “定國公,請!”

    “郭副都護,請!”

    二人並肩進府。

    這些日子,張寶兒一路奔波,風餐露宿,沒吃了過幾頓熱乎飯。盡管郭虔瓘準備的早飯很是簡單,可張寶兒卻吃的很香。郭虔瓘見張寶兒這種作派,不由暗自點頭。

    吃過早飯,張寶兒便與郭虔瓘進了都護府後宅。

    二人坐定,張寶兒便直接問道:“突厥人現在是什麽情形了?”

    郭虔瓘歎了口氣道:“突厥十萬大軍現在簡直猶如無人之地,在西域大肆劫掠,突厥十姓大部份已向其臣服了。”

    張寶兒又問道:“郭副都護,你與我說實話,當初突厥人進攻突騎施,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我怎會不知道?他們偷襲的前一天,我方派出的斥候便已偵知了!”

    “你之所以沒有出兵,是不是朝廷的意思?”

    郭虔瓘不語,良久才道:“我所能做的,便是派人將突厥人的意圖告知娑葛可汗,可他卻沒當回事,結果……”

    張寶兒見狀不由搖頭道:“這真是最大的敗招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悔也沒用,張寶兒還得正視現實,他又問道:“突厥大軍現在在何處?”

    “十天前,突厥人還在弓月城一帶,現在卻向碎葉方向進發了!”

    “碎葉?”張寶兒一頭霧水:“突厥人到碎葉去幹嘛?那可有上千裏路呢!”

    “若我沒估計錯,與大食人有關!”郭虔瓘一臉沉重道。

    “大食人?”張寶兒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他沉聲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說詳細點。”

    去年的時候,大食人趁著安國內亂的時候,派大將屈底波兵發安國,安國被化為廢墟。大食軍隊這一暴行激怒周邊各國,連比較遠的拔那罕也發來援兵,同仇敵愾。屈底波見無隙可乘,悻悻領兵退去。這是河中各國對抗大食少有的勝利,歡慶之後,各自引兵回家。沒成想屈底波又殺了個回馬槍,一戰而定。尚未散去的各國援軍,被屈底波打敗,大食軍隊大肆劫掠而回。康國國王在這一役陣亡,國人擁立突昏為王。沒過多久,屈底波再次攻入安國,突昏率兵馳援。屈底波在野戰中擊敗了康國援軍,突昏也負了傷。獲勝之後,屈底波不再打安國了,而是揮師東進,圍攻康國的國都颯秣建城。突昏無力抵抗,便請降了。

    屈底波在河中地區的成功,使嶺外各國陷入了無比的恐慌之中,他們四處求救,要求派出援兵抵抗大食鐵騎。

    郭虔瓘最後道:“安西都護府與北庭都護府都收到了昭武各國的救援信,就在我們稟報朝廷是否救援之時,突厥人突然揮師西進,擊敗了突騎施,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張寶兒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說突厥人可能也收到了求援信,他們開往碎葉方向,是想進入河中地區,幫助昭武九國抵禦大食人?”

    “我也是這樣猜想的,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出他們有什麽理由要去碎葉方向。突厥人再凶悍,可他們的根還是在漠北草原,前住碎葉可是離漠北越來越遠了!隻是我想不明白,突厥人怎麽會這麽好心,竟然不遠萬裏去幫助昭武各國呢?”

    張寶兒思考了好一陣,突然笑了:“郭副都護,你的猜想是對的!突厥人肯定是要去河中地區與大食人見真章了。至於突厥人是不是好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去馳援是必定的了。”

    “定國公何以如此肯定?”郭虔瓘覺得奇怪。

    “就因為率領突厥大軍的不是別人,是默棘連、闕特勤兄弟與暾欲穀。默咄早就看這三人不順眼,想要他們的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三人抗命奇襲突騎施,打敗了突騎施,又風卷殘雲把西突厥十姓都劫掠了個遍。可戰場抗命在哪兒都是個死罪,不立點大功行嗎?他們肯定想到了昭武九國,偏偏就在此時,河中諸國病急亂投醫,給他們送來了救援信。在他們看來,隻要趕走了大食人,昭武九國便是他們口中的肥肉了,不裝個盆滿缽滿,他們是不會輕易回漠北的!在這種心思之下,他們開往碎葉便是情理當中的事情了!”

    郭虔瓘聽罷,不由驚奇地看著張寶兒:“定國公久在長安,怎會對默棘連等人如此熟悉?看現在的形勢,您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

    “我曾經去過突厥,與默棘連、闕特勤還有暾欲穀有過一麵之緣,對他們知道一些。”說到這裏,張寶兒起身道:“若我們判斷是對的,這可算是個好消息!”

    “此話怎講?”郭虔瓘有些不明白,這明明是壞消息,怎麽到張寶兒口中卻變成了好消息。

    “突騎施戰敗之後,西域已經一片混亂。突厥人侵入西域這隻是變局之一,大食東進的步伐已經不可抑製。在這種情況之下,僅憑安西與北庭的大唐駐軍,如何應付這種局麵?若突厥人與大食人聯合起來,對大唐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可現在,突厥人與大食人對上了,這對我們豈不是最有利的?我們完全可以借著他們兩虎相爭的這個機會整軍備戰,待突厥人與大食人分出了勝負,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突然發力,便可一舉將他們全部趕出西域。”

    郭虔瓘怔怔地看著麵前這位少年,曾經聽說張寶兒傳聞的時候,他隻是付之一笑,之前郭虔瓘對張寶兒很是恭敬,那是因為張寶兒有定國公與朝廷欽差的身份,而現在他對張寶兒卻多了一絲欽佩。郭虔瓘實在想不明白,張寶兒怎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一番話下來,竟然撥雲見日,讓憂心忡忡的自己也在紛擾的亂局中看到了機遇。

    郭虔瓘終於舒了口氣:看來這次朝廷派定國公張寶兒來處理西域亂局,真是找對人了。

    “阿史那獻與康祿現在何處?”張寶兒又問道。

    “阿史那獻正在招降葛邏祿部與胡祿屋部,聽說進行的很不順利!康祿被突騎施餘部立為了新可汗,但朝廷還沒有正式冊封!”

    張寶兒冷笑道:“人家的父親都因朝廷的失策陣亡了,你以為他還會在乎朝廷冊封嗎?”

    郭虔瓘見張寶兒說話如此直白,不由愣住了。

    張寶兒道:“現在關鍵是要安撫住阿史那獻,郭副都護,你迅速派人將阿史那獻與康祿請到庭州來,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

    “請阿史那獻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康祿,恐怕他不會來!”郭虔瓘訕訕道。

    看著張寶兒詢問的目光,郭虔瓘解釋道:“康祿收攏了突騎施餘部之後,我曾經三次派人去請他,可他都將我派去的人趕了出去,連麵也不曾見,更別說來庭州了。”

    張寶兒擺擺手道:“你放心地派人去,就說我請他來庭州,他肯定會來的!”

    “那需不需要亮出欽差的身份?”郭虔瓘問道。

    “不用,提我的名字便可,在康祿的心目中,張寶兒三字比朝廷欽差的頭銜更有份量!”張寶兒很是自信道,說到這裏,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吩咐道:“對了,你派人去把安西都護府副大都護張玄表也請來!西域此刻的亂局,隻有安西與北庭同步行動才能解決。”

    “可是,張大都護向來瞧不起北庭,若他不肯來,可如何是好?”郭瓘虔擔憂道。

    張寶兒有些哭笑不得,指著郭瓘虔數落道:“你看看你這副都護當的!康祿你叫不來尚有情可願,張玄表與你都是大唐之臣,為了國事,為何也叫不來?”

    郭瓘虔解釋道:“安西北庭本來都是都護府,可前兩年朝廷下旨,將安西升為了大都護府,張玄表也就成了副大都護,算起來他的官秩就比我高了一級。所以,有事一般都是我去安西商議的。從來沒有他到北庭的先例。”

    張寶兒聽罷,突然問道:“從安西到北庭大約要走幾日?”

    “一般大約十日左右!”

    “你派出快騎,一人三馬,晝夜行進,幾日可到安西?”

    “大約五日可到!”

    “好!”張寶兒對郭瓘虔道:“備紙筆來!”

    郭瓘虔不知張寶兒是何意,不敢怠慢,趕緊吩咐手下筆墨伺候。

    張寶兒大刺刺道:“給他寫信,我說你寫!”

    “啊?”郭瓘虔愣住了。

    “本欽差不識字,你沒聽說嗎?”張寶兒眼一瞪:“還愣著幹嘛?”

    “哦!”郭瓘虔這才醒過神來。

    “安西大都護府副大都護張玄表,限你九月五日子時前趕往北庭都護府議事,逾時定斬不饒。本欽差可是帶著尚方寶劍的,不信你就試試!落款朝廷欽差定國公張寶兒。”

    張寶兒接過郭瓘虔寫好的信,用隨身攜帶的欽差大印蓋好章,輕輕地吹了吹墨跡,然後遞給郭瓘虔:“張玄表的半條命在你手上,半條命在他自己手上,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算今日,張寶兒給張玄表限定了十天時間。這其中還包括郭瓘虔派人送信的時間。也就是說,北庭方麵送信若是多耽擱一日,那張玄表趕路的時間便會少一日。難怪張寶兒會說張玄表的半條命在郭瓘虔手上,半條命在他自己手上。不管怎麽說,張玄表也算是朝廷的三品大員了,張寶兒雖然是欽差,可對張玄表卻沒有絲毫的客氣,簡直就是毫無顧忌的威脅。郭瓘虔甚至可以想象到,一向目空一切的張玄表見了這封信,會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張寶兒瞥了一眼還在發呆的郭瓘虔,輕聲道:“郭副都護,你不會是想公報私仇,有意耽誤送信時間吧?”

    郭瓘虔一聽,這才回過神來,二話不說,轉頭就向外奔去。開什麽玩笑,若要讓張玄表知道了,那可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郭瓘虔派人走後,張寶兒也沒閑著,他向郭瓘虔提出,要到北庭各地去走走看看。本來郭瓘虔是要親自陪著張寶兒的,可張寶兒執意不肯,郭瓘虔便派了手下的正五品果毅校尉張守珪陪同張寶兒。

    當張寶兒再次回到庭州時,已經是九月三日晚間了,距他給張玄表的最後期限隻有一天了。

    “郭副都護,阿史那獻與康祿都到了嗎?”張寶兒問道。

    “到了,到了!”郭瓘虔笑嗬嗬道:“已經到了兩日了,康祿一直嚷嚷著要見你呢,可你一直沒有回來,我隻得好言相勸。他還以為我是誑他呢,若不是阿史那獻在一旁鎮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收場呢!”

    “他們現在在何處?”張寶兒問道。

    “我把他們安排在庭州的驛館了!”

    張寶兒點點頭,又問道:“張玄表那裏有消息了嗎?”

    郭瓘虔搖頭苦笑道:“哪有這麽快?能在五日趕到已是極限了,我怕張大都護萬一……”

    “沒有萬一,他肯定能趕到的!”張寶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夜幕降臨時,張寶兒帶著華叔來到了庭州驛館。他沒有去找康祿,而是先來到了阿史那獻的住處。

    阿史那獻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看到張寶兒,不由愣住了:“定……寶兒,你已經回來了?”

    “是呀,這不一回來就來看你了。”張寶兒打趣道:“怎麽?不歡迎嗎?”

    “歡迎,歡迎,寶兒,來,裏麵請!”阿史那獻這才緩過神來,趕忙將三人往屋裏讓。

    幾人坐定後,張寶兒從懷中掏出封信遞給阿史那獻:“這是尊夫人讓我捎給你的家信!”

    阿史那獻眼睛變得明亮了,他伸手接過信,躊躇著問道:“婉雲她還好嗎?”

    張寶兒大大咧咧道:“好!住在我的府上你還擔心什麽?你是我的兄長,她便是我的嫂夫人,上上下下誰人敢不敬她?”

    阿史那獻與婉雲、康祿與阿史那雪蓮都是李隆基親自賜婚的,並且他們是在同一天成的親。阿史那獻因感念張寶兒的真情,成親後僅僅二十日便前往西域,阿史那雪蓮不放心哥哥,也決定與康祿一起陪著阿史那獻前往西域。於是,便要把婉雲獨自一人留在家中,這讓阿史那獻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本想找張寶兒商量一番,可當時張寶兒正在汴州滅蝗。就在阿史那獻為難之際,江小桐、沙娜與李持盈三女上門了,直接把婉雲接到定國公府去住了。

    不用問,這當然是張寶兒臨走時叮嚀過三女的。有了張寶兒的關照,阿史那獻便沒有了後顧之憂,很快啟程了。

    “你還是先看看嫂夫人的信,看完咱們再說吧!”張寶兒笑道。

    阿史那獻點點頭,不再說話,隻是低頭細看起來。

    不一會,阿史那獻終於看完了,他長舒一口氣,對張寶兒笑道:“都說家書抵萬金,謝過寶兒了!”

    張寶兒似笑非笑道:“這就要謝我了,我還有一個更大的好消息呢,你聽完了再感謝我吧!”

    “什麽好消息?”阿史那獻急切地問道

    “嫂夫人不讓我告訴你!”張寶兒賣了個關子。

    “啊?”阿史那獻一聽,頓時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過,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好一些!”張寶兒繼續吊著阿史那獻的胃口。

    “寶兒,你快點講呀!”

    張寶兒盯著阿史那獻好半晌,才一本正經道:“你要當爹了!”

    “什麽?”阿史那獻沒有反應過來。

    “嫂夫人有身孕了,你要當爹了!”

    這回阿史那獻聽明白了,他欣喜異常,猛地站起身來:“這是真的?”

    張寶兒白了一眼阿史那獻:“這種事我能拿來開玩笑嗎?”

    “哈哈哈哈!”阿史那獻大笑道:“我要當爹了!寶兒,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來的時候,郎中才確定嫂夫人孕了,算算時日,現在也有四個多月了!”

    “太好了,寶兒,你說要我如何感謝你?”阿史那獻語無倫次道。

    “謝我做什麽?”張寶兒哭笑不得道:“這可是你自己的功勞,與我何幹?”

    說罷,張寶兒正色道:“好了,家事至此為止,你沒事了偷著說你到西域之後的情況!”

    阿史那獻也是知道輕重之人,聽張寶兒如此說來,他點點頭歎了口氣道:“說實話,現在西域的情況很混亂,甚至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糟糕一些!”

    “你說具體些!”

    “現在西域不僅有突厥人的介入,還有大食人也在攪局,據說昭武九國已經朝不保夕了。”

    張寶兒點點頭道:“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不過好在突厥人與大食人已經處於對峙狀態,這等於是為我們爭取了時間,所以你要抓緊時間趕緊收攏本突厥十姓的子民。”

    “寶兒,事情並沒有你想象力那麽簡單,本來我招攏舊部挺順利的,但現在又遇到麻煩了。”

    “怎麽回事?”張寶兒皺起了眉頭。

    “在我來西域之前,已經有人開始在聚攏十姓子民了!”

    張寶兒驚訝道:“怎麽可能?有誰有這麽大的號召力?居然能聚攏十姓?”

    “是阿史那都擔!”

    “阿史那都擔?莫非也是你阿史那家族的人?”張寶兒猜測道。

    “正是,阿史那都擔是阿史那家族的偏支子弟,就是他打著我阿史那家族的旗號在聚攏突厥十姓。”

    張寶兒斟酌道:“既是你阿史那家族之人,能不能將他招至你的麾下?”

    阿史那獻搖搖頭:“這不可能!”

    “為什麽?”

    “因為他身後有吐蕃人在給他撐腰,他是不會投靠我的!”

    “吐蕃人?”張寶兒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冷笑道:“看來吐蕃人也想在西域這亂局之中渾水摸魚分一杯羹。”

    “所以我說西域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阿史那獻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的部署也得調整調整了!”張寶兒又問道:“突騎施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康祿已經繼承了突騎施可汗,但他對朝廷頗為不滿,這一次若不是因為你,他絕不會到北庭來的。”阿史那獻看了一眼張寶兒又道:“朝廷此次的做法的確有些偏頗,也難怪康祿會有那麽大的怨氣。”

    “是呀,若不是如此,西域也不至於到今天的局麵。康祿有怨氣也是難免的,我能理解。”張寶兒又問道:“康祿能否約束突騎施各個部落?”

    “這我還不大清楚,到時候你問他吧!”

    “康祿也住在驛館之內嗎?”

    阿史那獻點點頭:“正是!”

    “阿史那大哥,你安排人將康祿喊來,正好我們聊聊!”

    “好的!”阿史那獻答應一聲,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