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番外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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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晴兒粉嫩的臉頰微紅,低眸回道:“回殿下,是的。”

    康惜賜鑒於同巢文彥的關係,所以對巢晴兒的態度一直都不錯,他說道:“將軍府的‘年盤’,本王幾日前就已收到,今日本不必讓你再跑一趟的。不過正好你來了,本王這有個小玩意想送給文彥,你幫我帶回去給他吧。”

    晴兒定會交於兄長的。”巢晴兒溫婉地答道,小臉仍是低垂著,害羞得不敢看向康惜賜。

    康惜賜覺得同她也沒有多少話要說,正想喚人送她走時。隻聽巢晴兒柔聲說道:“殿下,晴兒近日新學了一種點心,想請殿下嚐嚐,殿下可否願意一試?”

    本王不愛甜食。”康惜賜說的倒是實話,他一向注重養身,口味偏清淡。

    巢晴兒俏臉一紅,編貝玉齒咬了咬嬌嫩的嘴唇,顯得那樣楚楚可憐:“殿下,這是晴兒依照你的口味做的,不甜的。”康惜賜知道她對他的心意,一直沒有明確拒絕,不過是基於同將軍府的良好關係。想起對景如是的承諾,他心想不如就趁此機會,拒絕巢晴兒,讓她明白。

    然而不等他開口,巢晴兒就已站起,怯生生地將手中端著的食盒遞來,一雙惹人憐愛的翦水秋瞳看著他,語含請求:“殿下,請嚐試一下吧。”

    康惜賜無法拒絕,他一直都把巢晴兒當做妹妹般看待,想著待會要“殘忍”地對待她,不如就遷就她這一次吧。

    好吧。”康惜賜點點頭。

    巢晴兒立即開心地笑了,她打開精致的食盒,將象牙筷遞到康惜賜的手上,溫柔地說道:“殿下,請品嚐。”

    天色暗下去了呢。景如是抬頭看了一眼被鍍上一層淡淡橘色光輝的天際雲彩,覺得可以出發去找康惜賜了。

    為了不被其他人注意,她特意從後門溜出,在街上閑逛了幾圈,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才走向旭冉府。

    她輕巧地一躍,便躍上牆頭。旭冉府平日裏森嚴的守衛儼然不見,好似大家都已回去團年般,偌大的府邸連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估計是他特意這麽安排的吧。景如是甜甜地猜測著,在房頂上快速地奔跑騰飛,接近了康惜賜的房間。

    遠遠地便看見他的房裏點著燈,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他一定在裏麵等著她了。

    景如是加快速度,落在房門前,輕輕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了,恍如一盆冰水兜頭潑下,將她所有的熱切、棋盤通通撲滅,替代而起的,是熊熊怒火。

    因為她看到了地上那些散亂的衣服,也看到了床上那兩個糾纏不清的人影,而其中之一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康惜賜。

    如是。”床上的他也看到了她,深陷不能自拔的瞬間清醒了幾分,跌爬這站起來,就想下床。

    然而那同樣衣裳不整的女子卻拉住了他,嬌柔地喚道:“殿下。”

    康惜賜渾身滾燙,那隻抓住他的小手卻冰涼得讓人很想靠近。

    用力甩甩腦袋,他強迫自己翻身下床,不料卻體力不支,滾到了地上。

    殿下。”巢晴兒發出一聲尖叫,她還沒看到靜靜站在門前的景如是,然而當她的手剛碰到康惜賜,想拉他起來時。一股大力就已經掀翻了她。“咚”的一聲,她的額頭撞在床柱上,昏了過去。

    如是。”康惜賜站起身來,頭昏目眩的他呼吸急促,臉色通紅。

    然而在景如是的眼裏,他有這樣的表情卻是剛經曆了一場“激情”的緣故。

    她本想一耳光給他打過去,然而卻發現自己憤怒得連碰到他都嫌惡心。她閉上眼睛,聲音如從冰底傳來,每一個字都帶著足以結冰的寒氣:“你叫我來,就是想讓我看這場‘好戲’?”

    如果他說是,她一定會殺了他!

    如是,你聽我解釋。”康惜賜咬破舌尖,以疼痛讓自己清醒,他試圖拉住景如是,卻被她一把甩開,狠狠摔到了地上。

    怎麽,剛才顛龍倒鳳,現在就腿軟了?”景如是冷聲嘲諷道。

    我被她下藥了。”康惜賜體內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周身卻綿軟無力,他吃力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暴怒中的景如是恢複了一絲理智,她見康惜賜連站都站不穩,剛才又被她輕易就摔開了,於是終於冷靜了下來:“她對你下藥?”

    康惜賜點點頭,答道:“她在糕點裏下了藥,我並沒有同她上床。”

    突然,他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地上頓時綻開了一片紅梅。

    景如是立即扶住他,摸到他的溫度真的很高,又探了探他的脈搏,跳得很快。

    我帶你去找大夫。”景如是說著扛起他,就往門外走。

    府中已沒有其他人。”他輕聲說道。為了能與她獨處,他早就安排好府中下人離開。卻不料被巢晴兒鑽了空子,變成了這副場景。

    外麵總有。”景如是咬牙支撐著他的體重,背著他往外跑去。

    這是怎麽回事?”巢文彥突然也出現在了門口,他看著景如是正背著康惜賜,而康惜賜的臉色顯得很不好,立即詢問道。

    他被下了春藥,快去找大夫。”景如是大聲對他說道。

    巢文彥見康惜賜嘴角有血,情況緊急,也不再多問,而是接過景如是背上的他,背著康惜賜飛速地衝出了門外。

    去景府。”康惜賜強撐著說道,他現在這副模樣不能被外人看到。

    好。”巢文彥也不問原因,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景府。

    景如是已找來大夫,大夫以銀針放了他幾處大穴的血,釋放了些許他體內亂竄的真氣,然後說道:“少爺,祁王中的是春藥,不能以藥物克製,隻能將他泡在冷水中,將熱量釋放出來之後,就會沒事。”景如是立即找人搬來木桶,倒入冰水,巢文彥將康惜賜放入了木桶之中。

    他這樣冷熱交替,不會有問題嗎?”景如是麵露憂色,心髒隱隱作痛。他被人陷害,她一開始卻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他,自己真的是太差勁了!“中春藥之人,最好的解毒辦法就是陰陽交合。若是不能,這便是唯一的方法了。”大夫答道。

    沒關係。”康惜賜突然出聲,微笑示意景如是不用擔心。

    景如是走過去,握住他的手,焦急地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挺熱的。”康惜賜笑笑,“但比剛才好點了。”這麽冷的天,他泡在冰水裏,竟然還說熱。真不知道這藥性有多強烈。

    對不起。”她語帶哽咽,為剛才不聽他解釋而道歉。

    康惜賜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滾燙:“是我不好,小心點就不會出事了。”

    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巢文彥看到眼前這一幕,已經完全呆住了。殿下和景如是,他們兩個——

    景如是平複情緒,對巢文彥說道:“如你所見,我和他就是這樣的關係。你可以為我們保密嗎?”“我。”巢文彥心亂如麻,殿下竟喜歡景如是,他們兩個可都是男人啊!可是為何他的心裏除了震驚和憤怒之外,還有那麽濃烈的嫉妒感。他究竟怎麽了?

    我先出去。”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逃一般的離開屋子,讓自己冷靜下來。

    待屋子裏沒人之後,景如是摸了摸木桶裏的水,溫度竟在慢慢上升。她的心中咯噔一跳,康惜賜體溫究竟有多高?

    我內力比常人深厚,所以中了這種毒,會擾亂我的氣息,令我恢複的情況比常人緩慢些。”康惜賜安慰道。

    她透過清水看到他褲子仍高高隆起,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很想那個?”康惜賜虛弱地說道:“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會想。”這也是他中藥之後,苦苦掙紮了那麽久,一直不斷地推開巢晴兒的原因。

    景如是有些感動,她相信他的話,若不是有極大的自製力,他現在也不會這樣難受了。

    那要不你發泄出來吧。用手。”景如是提議道,此時此刻,她也不覺得這有多難堪,純粹是為了解毒。

    康惜賜卻搖頭,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是那種感覺,而是全身都像在膨脹,體內有東西想噴薄而出,卻不是與你在一起時的感覺。”

    那我能做什麽,才能讓你好受點。”景如是有些手足無措地問道。

    陪著我就好。”他握住她的手,淺笑道。

    景如是點點頭,“我會陪著你。”

    門外,巢文彥聽著他們的對話,胸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那樣難受。

    那天在慶功宴外,他見到景如是親吻康惜賜時,心裏就很不舒服了。但當時卻並未想到兩人竟會真的走到一起去。

    雖然他也曾見過有“斷袖之癖”的人,然而卻沒有誰會讓景如是一樣令他這樣無法接受。

    難道這段時間,他內心裏的彷徨、不安、期盼與猜想,是因為他也喜歡上康惜賜了?

    荒唐!他怎麽會喜歡上一個男人,還想同殿下爭!

    他一定是腦子糊塗了,不行,他也要冷靜冷靜下發昏的頭腦!

    想到這裏,他平地掠起,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折騰了一夜,接近黎明時分,康惜賜情況才穩定下來。

    他不燙了。”景如是摸了摸他的額頭,轉頭對大夫驚喜地說道。

    王大夫走上前把了把他的脈搏,麵露喜色:“少爺,祁王的脈象平穩了,應是餘熱已散,沒有問題了。”

    那就好。”守護了他一整夜,景如是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他的體能耗損很大,需要好好休息。再服幾幅調理的藥就好。”王大夫說著,就走出去查看藥煎得如何了。

    見康惜賜雙眸緊閉,已是筋疲力竭,景如是想著要把他弄到床上去,於是她轉身想叫巢文彥來幫忙。

    巢文彥?”然而,她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景如是皺著嘀咕道,“這家夥是什麽時候走的?好朋友有難,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真是過分。”

    不過走了也就走了,她可以找初一幫忙。

    少爺。”像聽到了她的呼喚,初一竟站在了門口。

    初一,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他扶到床上去。”景如是立即招呼道。

    是。”初一平靜地應道,將康惜賜從水中扶起,結果景如是遞來的毛巾,先替他擦幹身上的水漬,換上幹淨的衣物,才將他平穩地放在床上。

    小心地替康惜賜掖好被角,景如是見他臉色雖然蒼白,但已恢複了一絲血色,輕歎了口氣。

    對了,初一,你怎麽會突然到我房裏來?”此時天還未亮,初一不該出現的。

    初一頭微垂,恭敬地說道:“我起床練武時,看到這邊有燈光,才過來的。少爺,祁王這是?”“他被人下了藥。”景如是冷聲說道。“是誰?”初一微微一驚,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

    巢晴兒。”一提及巢晴兒,景如是就恨得咬牙。早就提醒他要遠離巢晴兒了,結果還是被她算計了。若她不是巢文彥的妹妹,當時就不會放過她。

    巢將軍的嫡女?”初一疑惑地問道,“祁王不是與將軍府一貫交好,為何她還要下藥?”“那女人的心思誰能猜得透。”景如是星眸微眯,透著股寒意,“表麵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實則卻是不折不扣的心機女。”

    少爺可得小心她了。”初一提醒道。

    我會收拾她的。”景如是冷哼一聲,敢碰她的男人,絕對不會讓巢晴兒有好果子吃。

    初一不再說話了,他低頭看著沉睡中的康惜賜,心中靜如死水。少爺啊,你看著吧,康惜賜會做何等選擇。

    中午時分,康惜賜醒了,而景如是正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著。

    如是。”他緩緩起身,走到她的麵前,喚道。

    景如是馬上就醒了,她看到康惜賜正站在麵前,立即讓他坐下,關切地詢問道:“你感覺怎麽樣了?怎麽下床了,快回去躺著。”

    我沒事。”康惜賜握著她的手,笑道,“現在隻是覺得有點口渴。”

    這裏有水。”景如是從小火爐上取下水壺,替他倒上一杯溫熱的水,“你慢點喝。”

    謝謝。”康惜賜接過,喝了下去。

    你真的沒事了?”景如是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額頭,上下左右打量了個遍,仍然有些不確定。

    又不是真的中毒了,體內的熱力散出,就好了。”康惜賜撫摸上她略帶疲倦的臉頰,溫柔地說道,“謝謝你,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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