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心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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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嘴角揚了揚:“有好奇心是好事,可好奇心太重,可是會要命的呦。”涼涼的話,聽得良王心肝一顫,後脊背湧上一股寒意,仿佛能透進骨頭裏,冷得通體生寒。
    良王再聯想到昨晚上的懲罰,臉色發白,難道,這女人給他吃的,真的是毒藥?可惡!
    本來還想試探一番,查到她到底是怎麽馭蛇的,這下子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不管怎麽樣,麵前這女人卻是要安撫好了,否則,難保她不會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良王想通了,神情一轉,笑嘻嘻道:“你看這都是誤會,小王再也不敢有任何好奇心了,郡主別氣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那良王……你可要記好了。”蘇岑彎了彎嘴角,並不去看他。
    良王鬆了口氣,就看到蘇岑扔過來一個藥包,他慌忙拆開了,要去吞時,心尖顫了顫,別又是毒藥吧?
    “愛吃不吃。”仿佛看出了良王的想法,蘇岑嘴角的笑意冷了幾分。
    良王一仰頭,就吞了下去。
    左右已經不能更糟糕了,得罪了這瘋女人,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不過這藥吞下去不過片許,良王就感覺身上沒那麽疼,也沒那麽癢了,渾身舒坦的不行,他撩起寬袖,發現自己手臂上的小紅點都奇跡的消失了,忍不住激動地扒著窗欞的邊緣,“郡主,好了!小王好了!”
    被痛楚折磨了一宿,良王難掩激動,甚至有股衝動想要抱一抱蘇岑,隻是他還沒行動,就覺得自己不能動彈了。
    後襟處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遏製住了。
    良王渾身一僵,回過頭,就對上了墨修淵冷峻的麵容,一雙眸仁死死盯著他,帶著難掩的冷冽與危險。
    “額……誤會……”良王吞了吞口水,覺得沒有比自己更倒黴的了,他隻是太過激動,想找人分享一下喜悅罷了,即使那個人,就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畢竟昭華郡主那張臉太有欺騙性了。中毒的時候,他恨不得能把這女人給撕碎了,可解了毒,身上的疼痛消失,他麵對的時候,就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良王,這個時候你不去照顧你的父王,來這裏作甚?”墨修淵聲音沒有起伏,可越是這般低沉冷冽,越是讓良王心裏突突。
    “小王昨夜惹了郡主,被郡主懲罰了,所以來討藥,一激動,就忘了男女之別。”良王掙了掙,發現完全掙脫不開,這人竟然用了七八成的內力製服他,那種壓迫的威脅,讓良王不安,一連兩次被人這麽折騰,饒是他再怕性命堪憂,也生了一團火,可這團火,他卻是沒這個膽子朝著身邊的人發泄,隻好咧了咧嘴笑了。
    “放開他吧,他說的是真的。”蘇岑不知何時放下了書,正一眼不眨地瞧著兩人。
    墨修淵回望過去,心裏歎息一聲,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鬆開了手。
    良王一得到自由,快速整理了身上被拽皺的華服,臉色不鬱,卻也不好表現出來,“既然兩位沒事,那小王就先回去了,告辭。”不等墨修淵與蘇岑再說別的,良王趕緊腳下生風的離開了,他是半分都不想在呆在這裏了。
    “你怎麽來了?”蘇岑等良王離開了,才收回視線,重新拿起了書,隻是墨修淵灼熱的視線讓她想忽視也忽視不了,麵前本來還能看進去的字眼,結果是過了就忘,恍恍惚惚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進去了多少。
    “過來瞧瞧,你昨夜不是說要懲罰良王麽,我來瞧瞧,你怎麽懲罰。”墨修淵說罷,身形一晃,竟是直接從的窗欞打開的半開的縫隙裏跳了進來,黑影一晃,蘇岑捏著書卷的手一緊,差點把書給甩開了。
    “你進來作甚?”蘇岑眉頭皺得死死的,可呼吸卻莫名急促了幾分。
    她討厭自己的情緒被墨修淵帶動,可偏偏即使她再想阻擋,她依然徒勞無力的無法阻止自己每次看到墨修淵時都會急促跳動的心髒。
    “還有幾日的功夫,很無聊,所以找你聊會兒天打發時間。”墨修淵頓了頓,猶豫看向她,“我們當不成戀人……可以當朋友嗎?”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就好,即使,幾日後,連這丁點兒的希望,也可能沒有了。
    說不難過是假的,可隻要她能好好的活著,他怎麽樣也就無所謂了。
    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回到五年前,一切還未發生的那一刻,給他時間去阻止那時造成一切罪惡的自己。
    他恨自己,不下於她。
    蘇岑沉默了下來,她一點都不想,墨修淵的出現,會打亂她維持的極好的情緒,這讓她很煩躁。
    可偏偏……
    “可以。”她腦海裏一片空白時,卻聽到自己吐出了這兩個字。
    她反應過來剛想拒絕,可下一瞬,麵前男子驟然發亮的眸仁,扯住了蘇岑的心髒,明明她隻是一個活死人,可那一刻的心疼,難以言喻。糾纏了這麽久,她已經說不清孰是孰非,若是可以,那就這樣吧。
    一旦離開血族,他們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那就幹脆在這幾日的時間裏,遵從自己的心,順其自然。
    墨修淵強壓下心頭的驚喜,克製著激動的情緒,試探道:“你看挺無聊的,我們要不,下一盤棋解悶?”
    “嗯。”蘇岑垂眼,不去看墨修淵,他眼底的喜悅卻感染了她,倒也沒有那麽難以忍受了。
    其實敞開了心扉,她一直壓在心頭的石塊卻是消散了不少。
    等一盤下完,天色竟然已經完全黑了,墨修淵離開良久,蘇岑才回過神,一轉身,就看到床榻上,少年的離淵正躺在那裏,單手撐著頭,金瞳緊閉,情緒不明。
    蘇岑竟是生出了一種‘捉奸’的錯覺,心裏忐忑地走過去:“我……你什麽時候出現的?”
    “墨修淵離開的那一瞬間。”離淵睜開眼,眼底倒是沒情緒,坐起身,朝著蘇岑招招手。
    蘇岑走過去,沒看到離淵發火,她莫名鬆了口氣。
    離淵的下頜抵在她的左肩上,歪過頭,靜靜瞧著她,“你們和好了?”
    “不是……”蘇岑猶疑了下,不知道要怎麽與離淵解釋:“我們現在,隻是算是……”朋友那個詞,蘇岑說不出來,他們直接根本當不成朋友,鬼知道她當時發什麽瘋,竟然答應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離淵,即使,她對他從始至終都是感激之情。
    可她欠了他,隻要他想,她願意永遠留在他身邊作為報答。
    即使,在此之外,她還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