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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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安心在房間裏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墨修淵的房門前,暗衛一看到蘇岑出現,就出現了,“郡主。”
    “他怎麽樣?昨夜可有異樣?”蘇岑晚上並未聽到響動,應該是沒什麽不妥,不過還是問問放心。
    玄空雖然當時用的是激將法,可他說的卻也是不錯,自己的確是欠了墨修淵的。
    若非當時她故意隱瞞了情況,想要捉到鬥篷人,也不會讓鬥篷人鑽了空子,反而連累到墨修淵與離淵。
    想到那幾滴吸收的心頭血,蘇岑臉上沒什麽情緒,可心裏早就著急了。
    離淵一直沒出現,若是他安然無恙,必定不會不來見自己,那麽隻能證明他也出了事,在閉關修煉。
    所以,目前至少先要把墨修淵保住了,蘇岑直覺不想欠墨修淵的。
    “王爺無恙,郡主盡管放心。”暗衛盡心稟告,連昨夜墨修淵用了多少膳食都一一稟告的清清楚楚的。
    墨修淵在房間裏聽得清清楚楚的,低咳一聲,“本王的事,用你們多嘴,本王自己不會說嗎?”
    幾個暗衛立刻噤了聲,‘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蘇岑挑挑眉,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裏沒有開窗,很暗。
    蘇岑並未朝床榻走去,而是走到窗欞處,把窗戶推開了,並用木拴抵住了,涼風吹進了,散了些空氣裏的藥香。
    蘇岑這才走過去,床幔拉了下來,蘇岑瞳仁縮了縮,卻並未說什麽,坐到一旁,“你覺得怎麽樣?”
    “已經沒大礙了。”墨修淵的聲音很沉穩,並不像久病之人。
    蘇岑掃了眼那床幔,“我倒是不知,王爺你什麽時候有了這個習慣?落下床幔,還怕誰多看了你不成?”
    “我沒這個意思,隻是擋些風,覺得涼。”
    墨修淵聽到了開窗戶的聲音,他不知道光亮的地方,不知道閃避,怕被蘇岑給看出了異樣,所以隻能如此。
    不過他也知道,這隻能擋一時半會兒。
    蘇岑聽到他說冷,愣了下,看了眼窗欞,她原本是好意,想要讓他透透氣,不過他身體還未完全複原,的確不易吹風。
    蘇岑沒說話,卻是站起身,去把窗栓又落下了。
    房間裏立刻又暗了下來,墨修淵重新撩起床幔,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即使看不見,卻能感覺到,“是來替我檢查的嗎?”
    他邊說著,坐直了身體,攤開手,笑容滿麵。
    蘇岑垂著眼走過去,發現他醒過來之後笑得略多,還欠扁。
    可蘇岑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不管,到底是由自己起因,這個果她就必須承受。
    蘇岑冰涼的手指落在他脖頸的脈搏上,依然感覺到平穩的脈動,才鬆了口氣。
    “等下我把藥與粥端過來,你現在暫時隻能吃些流食。”他久未用膳,昨夜就用的粥。
    “好,都聽你的。”墨修淵嘴角揚了揚,沒讓蘇岑瞧出他的不安。
    隻是在蘇岑轉過身時,卻是握住了她的手腕,蘇岑不察,被他得了逞。
    “放開。”蘇岑頭也未回,眉頭深鎖。
    “你再與我說些話。”墨修淵垂著眼,瞧不見情緒,隻是手指卻又用了些力度。
    蘇岑直接抬起手腕,把人給揮開了,“既然沒事,就好好養著吧。”說罷,直接大步出了內室。
    珠簾落下的聲音響起,墨修淵才鬆了口氣,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指腹間還能感覺到她肌膚的溫度,他悵然得瞧著前方。
    不多時,暗衛墨一悄無聲息的端著藥與粥碗過來了,他低著頭,“王爺,郡主讓屬下把藥與早膳送過來。”
    “嗯,服侍本王洗漱吧。”墨修淵穿衣起身,“郡主有懷疑嗎?”
    “並沒有懷疑,隻是郡主似乎生了氣,臉色很不好。”
    墨一邊替墨修淵拿來外袍,邊小聲回稟,因為墨修淵看不到,他把外袍展開了,仔細穿好。
    等墨修淵洗漱完畢了,才把粥碗遞給他,把湯勺放到墨修淵手邊,墨修淵捏住了。
    墨一偷瞧了墨修淵一眼,若非王爺自己告訴他自己看不到,光是看王爺的神情,根本察覺不到他的眼睛有問題。
    墨修淵是故意讓蘇岑發火,否則,讓她把藥與早膳端過來,很快就會被發現了。
    “以後的膳食與藥,你提前去端。”墨修淵用完早膳與湯藥,低聲囑咐。
    墨一小聲應了,“王爺,墨統領想來看你。”墨白重傷一直將養著,聽到墨修淵救回來,第一時間就要來,隻是被蘇岑阻了,讓他好好休養。
    “讓他不必過來了,好好養傷,傷好了以後好好保護郡主。”
    墨修淵擺擺手,讓墨一離開前,去替他找了本書,並且仔細把書放正了,才讓他離開。
    於是接下來的兩日,蘇岑發現她完全閑置了下來,墨修淵似乎掐準了用膳喝藥的時辰,甚至連藥浴,都提前做好了。
    本來這一切也沒什麽,可這麽多的巧合集中到一起,卻愈發妖異。
    蘇岑再聯想到那日玄空泛紅的眼圈,眯了眯眼,墨修淵到底隱瞞了她什麽?
    在下一次藥浴之前的晚膳前,蘇岑專門讓良王把墨修淵的晚膳送到了她的房間。
    墨一沒拿到膳食,卻詢問,得知在蘇岑那裏,就傻了眼。
    他不想去找蘇岑,怕自己給漏了餡。
    可他也不能不讓王爺用膳啊?於是,墨一隻好硬著頭皮去找了蘇岑。
    蘇岑提著膳盒打開門,“到用膳的時辰了,我去送吧。”
    “可……可……”墨一頭垂得低低的,聲如蚊蚋。
    “可是什麽?”蘇岑掀起眼皮,目光灼灼盯著他看。
    “王爺說讓屬下去送就可以了,不、不勞煩郡主。”墨一即使麵對千軍萬馬也沒這麽緊張過,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地往下落。
    他們一直都是隱藏在暗處的,這次跟隨王爺出來才得以時常在日光下晃悠,還是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
    “無妨,我自會與他解釋。”蘇岑繞過墨一,直接拐到了墨修淵的房門前,墨一不敢攔著,隻好硬著頭皮把房間的門給打開了。
    墨修淵半坐在床榻上,麵前放著一本書,蘇岑進來時,他耳朵一動,就聽出了蘇岑的聲音,瞳仁縮了縮,有種既痛苦有幸福的感覺。
    “你怎來了?”墨修淵側過頭,聽著腳步聲對上蘇岑的臉。
    蘇岑沒說話,直接提著膳盒就到了桌旁,把膳食擺出來,轉身,“用膳。”
    墨修淵放在錦衾上的手握了下,“……還不餓,稍後讓墨一服侍我用就行了。”
    “怎麽,我就不行?”蘇岑不放過墨修淵臉上的任何一處表情,隻是看了半天,依然沒看到任何的不妥。
    難道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