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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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似乎瞧出了良王的想法,嘴角揚了揚,“世上本就沒有不可能的事,他為何會出現在都城,你清楚原因嗎?”
    “這個……小王還真的不知道。”若不是昭華郡主提到南詔國的三皇子蘇黎彥,他壓根就沒想到過這人會出現在北臨。
    “他與鬥篷人是一夥的,鬥篷人的目標,豈不是就是他的?”蘇岑腳下不停,可越靠近苑子,步伐反倒是慢了下來。
    “咦,郡主是說那三皇子的目標也是你……的玉符?”良王的聲音低了下來,視線在蘇岑莫名上一掃,就很快收回了目光。
    “嗯。”蘇岑在快到苑門前時,直接停下了腳步,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下,與良王交談,“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把他引出來?”
    “這個……”良王搔了搔後腦勺,“郡主你難道是想用玉符把人給釣出來?隻是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他本人是不怎麽提倡這一點的,萬一途中出現個萬一,玉符若是沒了,那他們就徹底不是鬥篷人的對手了。
    “自然不可能,可玉符不行,我們還有另外一件東西。”相信,也足以讓蘇黎彥冒險了。
    “什麽?”良王怔愣不已,可低下頭,對上蘇岑灼亮的眸仁,眼前白光一晃,驚然間瞪大了眼,“郡主你的意思是……血靈珠?”
    “嗯,既然猜到了,那就去安排吧,找個機會把血靈珠要送回給鬱風霽的消息散布出去。”
    “誒?好!郡主你可真有辦法!”這樣一來,他們隻要守著二皇子府就好了,更何況,這些時日鬱風霽修養避不見客,本來府裏也沒多少人,一旦出現可疑的,很快就能查到了。
    蘇岑應了聲,這才轉身,隻是抬眼對上苑門時,卻在看到撫著門框的男子時,眉頭皺了皺,很快轉開了視線,目不斜視地徑直往那邊走。
    良王還想問問血靈珠是不是真的送過去,抬頭,也看到了男子,喉嚨噎了下,訕訕笑了笑,“九、九王爺啊。”
    良王挺心虛的,因為素娘才差點讓他死於非命,而素娘是他帶回來的,他怕墨修淵把賬算在他的頭上。
    墨修淵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隔得有些遠,他沒聽清兩人在說什麽,可兩人低聲交談的聲音他很熟悉,能聽出與蘇岑待在一起的是良王,良王不時發出的低笑,像是生了根發了芽一般刻在耳邊,揮之不去。
    心口湧上一股怒火,可也隻是翻了個滾,就被蘇岑的無視給澆熄了。
    他不理會良王,在蘇岑經過時,也跟著走了過去。
    他走得不快,卻亦步亦趨固執的跟著。
    因為看不到,隻能憑借聲音,所以慢了蘇岑好幾步。
    良王自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就立刻下去安排了。
    趁著鬥篷人還沒有複原,早點把人給找到了,成功的幾率也就多了一分。
    蘇岑壓根不願搭理身後的人,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她轉過身,剛想關門的時候,卻看到墨修淵出現在了門外。
    四周黑漆漆的,她房間裏沒點燈,隻能借著苑內的光投射進來。
    蘇岑瞧不見墨修淵的表情,冷冰冰地看他一眼,就要關門,墨修淵連忙用手握住了門框。
    蘇岑皺眉,“放手。”
    “我……”墨修淵聲音發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頓了頓,才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關你何事?”蘇岑譏諷的笑了笑,“王爺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好。畢竟看不到,以後可麻煩的緊。”
    蘇岑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麽刻薄的話,說出口就愣了下,尤其是感覺到墨修淵渾身僵硬的身體,呼吸也停滯了下來。
    須臾,還是墨修淵先苦笑一聲開口,“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說不難過是假的,可如今這種局麵也是他咎由自取。
    “哦,那就別來找我了。”蘇岑直接出聲喚來墨一,“把你家王爺給弄走。”
    墨一卻是沒敢動,站在那裏梗著脖子,隻敢小聲喚了聲:“王爺?”
    墨修淵沒回頭,隻是固執地站在那裏,“我們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橋歸橋路歸路,左右王爺你也把我當陌生人,王爺什麽時候想走了,我就讓玄空過來一趟,把王爺接走。”刻薄的話已經開了口,蘇岑是越說越溜兒,她自然不可能真的在這個節骨眼讓墨修淵離開,可就是心口憋著一股氣,不吐不快。
    “……我知道了。”墨修淵白著臉,終於鬆開了手,麵前的房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墨一嚇了一跳,可墨修淵沒動,他也不敢出聲,隻能小心瞥墨修淵。墨修淵又站了一會兒,才轉過身,徑直走了回去,揮退了墨一,一個人坐在床榻邊,久久不語。
    蘇岑心情也不好,坐在桌旁,也沒點燈,須臾之後,驀地抬起手,遮住了眼睛,長長歎息一聲。
    她閉著眼,久久沒動彈一下,所以自然也沒有看到,她脖頸間有光暈一晃而過,黑氣彌漫開,不多時,金光一掠,一條小金蛇出現在了蘇岑的手腕上。
    冰涼的觸感一動,蘇岑驟然間睜開了眼,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低下頭,借著窗欞外投射進來的微弱的光,瞧著那小金蛇,唇瓣顫了顫,“離淵?”
    小金蛇吐出蛇信兒,在蘇岑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蘇岑眼圈微微泛著光,抬起手,“離淵,你終於出來了!”
    這些時日她忐忑不安,就是怕他會出事。
    蘇岑快速起身,去點燃了燭火,房間裏的光亮起來時,蘇岑不適應的抬手折騰了下,又快速低下頭,緊緊瞧著小金蛇,“你怎麽又變回去了?”
    他先前不是已經能化作少年的人形了嗎?
    難道靈力……
    小金蛇似乎瞧出她眼底的不安,安撫地用蛇尾輕輕拍了拍她,隨即蛇尾一勾,指了指檀木桌上的宣紙。
    蘇岑了然,走過去,坐在桌前,攤開了,磨了磨,靜靜瞧著。
    小金蛇用蛇尾蘸了墨汁,開始在宣紙上著墨:我沒事兒,隻是沈華容當時扮作曲文書時的幾滴心頭血下了禁術,控製住了靈力,剛衝破出來,暫時先用小金蛇現行,防止消耗太過的靈力。
    蘇岑這才鬆了口氣,她以為離淵是怕靈力消耗對離淵不妥,卻不知道離淵是怕自己再過多消耗,蘇岑的身體怕是又會出現透明。
    一人一蛇僅靠著靈力息息相關,孩子暫時不能打掉,他隻能自身不消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