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魂識,放在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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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淵眉頭狠狠皺了皺,拳頭握了又鬆,半晌,才道:“想辦法找一條小蛇給她送過去。”

    墨白一愣,王爺這是承認了?

    還是後悔了?

    其實剛開始消息傳過去時,他是想阻止來著,可王爺在怒頭上,怎麽勸也勸不住,結果就這樣了?不過現在這樣,爺心裏對昭華郡主有了內疚之心,對昭華郡主來說也不一定就是壞事,於是,小心思一轉,又加了一句:“是,屬下這就去辦。隻是,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道要不要稟告?”

    “說!”墨修淵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卻瞧不出他的心思。

    “昭華郡主親手想要把那蛇給埋了,傷了手,爺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墨修淵身體繃緊了,可心裏不舒服的感覺愈發濃烈,他得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的確是帶著偏見的,畢竟那女人三番四次的找他的麻煩,對嵐月的態度也不好,加上上一次她就讓蛇咬了府裏的侍衛,他一早就想過把那蛇給處理了,順便可以磨磨她那脾氣,剛好遇到這麽一個機會。

    當時動手的時候,真的沒什麽感覺,可此刻聽著墨白的稟告,尤其是這些,腦海裏再次閃現蘇岑最後看他那一眼的神情,眸底的仇恨仿佛一隻手,狠狠攥緊了他的心窩,竟是喘不過氣來。

    墨白看他神情不對,沒敢再說話,轉身就要退下時,卻再次被墨修淵給喚住了。

    “送瓶玉凝膏過去。”

    墨白一怔,反應過來,應聲:“是,屬下這就去!”

    玉凝膏可是止血生肌的良藥,王爺看來還是內疚了,一直繃著的一口氣也忍不住鬆懈下來。

    流雲閣裏,嵐月在墨修淵離開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散漫地倚著床榻,撩開自己的衣袖,看著上麵包紮好的地方,厭惡地皺皺眉頭,多了兩個血口子,怎麽看怎麽難看!

    絮言上前:“夫人,為什麽不繼續咬定了是那昭華郡主做的?王爺肯定會好好懲治那昭華郡主的。”

    嵐月白了她一眼:“你真當王爺是傻的?這整個王府都是他的,四周遍布了眼線,隻要稍加打探,就能看出來,既然已經懲戒過了,為什麽還要留個把柄?”

    絮言一怔,隨即了然:“還是夫人想得周到。再過幾天,等夫人當了正妃娘娘,到時候就壓了那昭華郡主一頭,看她還敢再在夫人你麵前擺譜!”

    嵐月恨恨咬了咬後槽牙:“不用你教!”她自然就會讓她好看!

    沉了沉心思:“主子那邊有什麽新消息嗎?”

    絮言搖頭:“暫時沒有。”

    嵐月擺擺手:“先下去吧,最近這些時日動作小心著些,不要被發現了什麽,否則耽誤了主子的事,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絮言立刻頜首:“是,奴婢記下了。”

    等絮言離開了之後,嵐月才眯了眯眼,指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仿佛上麵還殘留著墨修淵的溫度,再想到這些時日墨修淵對她的溫柔體貼,再加上那張俊美的臉,心髒處似乎有個地方在不經意間慢慢湧上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讓她對墨修淵身邊的女人越來越不滿,越來越嫉妒,而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個昭華郡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這昭華郡主似乎知道什麽。

    前兩次見麵,總是捏著她不是顏雲惜說話。

    這一點,愈發讓她不舒服!

    而不管是為了以後主子的任務,還是為了她自己……

    嵐月沉下神色,暗自握緊了手,這昭華郡主非要想辦法除去不可。

    蘇岑在大夫離開之後,重新回到了枯樹下,蹲下身繼續完成先前的動作,一個時辰其實可以改變很多,至少她不久前來埋木匣時候的心情,和現在至少是不同的。小乖已經死了,她卻還有一段路要走,滅門之仇,欺侮之恨,以及小乖的這條命,她都要一一向墨修淵討要回來。

    小金蛇不知何時從袖口裏爬了出來,純金色的蛇眸幽幽落在蘇岑的動作上,看著她把木匣重新關上,用小鏟子輕輕覆上一層新土。

    等做完這一切,她站起身,朝著掩埋的地方,鞠了一躬。

    再抬起頭時,臉上再次恢複了風輕雲淡。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她和他都知道,一切較之先前,又加深了一層仇恨。

    糾纏兩世,恐怕這入骨的恩怨,再也解不開了。

    當晚子時的時候,蘇岑再次入了夢,她站在宮殿前,這一次倒是不怕在宮殿裏依然見不到離淵。

    除了要過來浸泡溫泉之外,還有的一件事就是她想知道,離淵為什麽能脫困於玉符了。

    推開宮殿的門,果然看到離淵正側臥在軟榻上。

    麵具覆蓋住了俊美的臉,聽到開門聲,頭也未抬,蘇抬步上前,到了他的麵前,站定:“離淵,複生後的小金蛇是不是你?”

    離淵睜開眼,嫌棄眼皮,嘴角一勾,給人一種妖邪的魅惑:“你不是已經確定了嗎?”

    “……”蘇岑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是,可從離淵口中承認,感覺還是不同的,她轉過身,在離淵身旁坐了下來,問出了壓在心底好幾個時辰的疑惑:“可你不是不能出玉符嗎?”

    “本尊的確不能出。”

    離淵隨意地拂了拂錦帕,重新閉上了眼。

    “可那小金蛇?”蘇岑疑惑不解。

    “不過是本尊的一縷魂識罷了。”

    “嗯?”蘇岑一愣,轉過頭看他:“不是你?”

    離淵重新睜開眼,笑了:“就算是一縷魂識也是本尊,說起來,那十滴心頭血很有用,至少,能讓本尊窺探到凡塵外的瑣事了,唯一遺憾的是,一縷魂識的靈力不高,恐怕本尊暫時還不能幫到你什麽。”

    蘇岑鬆了一口氣:“幫不幫的已經無所謂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

    從他讓她活下來,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可本尊覺得還不夠?”坐起身,離淵惑人的金瞳微微瀲灩著一抹讓蘇岑看不懂的深意:“其實,你應該很清楚,對於你的要求,本尊從不吝嗇放在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