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知曉,他發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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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白惴惴不安地走到墨修淵的麵前,心神不寧道:“王、王爺,老大夫已經關了起來,可是需要處理掉?”

    墨修淵露出的表情裏帶著一抹讓墨白看不懂的情緒:“先看好了。”

    “是,屬下知道了,隻是……王爺,郡主她怎麽會……”墨白猶豫了很久,還是打算問出聲,畢竟上一刻還好好的人,突然下一刻就這樣了,讓他很奇怪,而且,他總覺得郡主就這樣死了,就像是做夢一樣。而且,他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王爺的表情,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王爺是在不安吧,那種幾近崩潰的情緒,是他多久沒有見過的了?

    墨修淵眉頭深鎖了起來:“你想說什麽?”

    墨白打算破罐子破摔:“王爺,屬下想知道郡主怎麽突然死了?”

    墨修淵抬起頭,卻說了一句很詭異的話:“本王什麽時候說過她死了?”

    墨白嚇了一跳:“……”張張嘴,望著墨修淵的表情,竟是覺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渾身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還是去外麵守著吧:“沒,屬下就是隨口一說,既然郡主沒事,那屬下就先退下了。”

    墨修淵還摟著蘇岑,神經繃得緊緊的,也沒說什麽,就看著墨白離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墨修淵才低下頭,視線靜靜落在蘇岑的臉上,腦海裏閃過老大夫的話,無病無災,就像是突然死去了一樣?毫無征兆的,怎麽可能突然就死了,除非……

    墨修淵想到那種可能性,眸色深得不可思議,靜靜地瞧著蘇岑,越是心裏不安,他反而越冷靜了下來。

    鬆開手臂,墨修淵重新把蘇岑放了下來,按照最初看到蘇岑時的模樣,把一切都恢複成原樣,然後重新回到了不遠處的床榻上,閉上眼,隻是說有的神經卻都繃緊了,直到不知道過了到底多久,墨修淵感覺到不遠處的人重新有了呼吸。

    蘇岑從迷離幻境出來,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四周一片黑暗,這才想起來自己此刻在百鬼竹林的地下宮殿裏,因為浸泡了魂魄的緣故,蘇岑現在感覺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沒有說再想早些時候離淵耗費了太多靈力時,自己感覺到的那種無力感。等平複了心情,蘇岑這才想起來自己身邊不遠處還躺著一匹狼,蘇岑屏住呼吸轉過身,當感覺到不遠處的墨修淵呼吸還是很平穩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並沒有被發現,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

    等明天的時候,她要想辦法從這地下宮殿裏出去,否則,今晚上不會發現,可不代表墨修淵一直都不會發現,一旦出現個意外,以後所有的事情都會萬劫不複了。蘇岑一直睜著眼睛到了天亮,在墨修淵醒來之前,就起來了,不動聲色地走到門口,猛地拉開了寢殿的門,就對上了墨白的臉。墨白剛開始還以為是墨修淵,剛想和墨修淵說關於那老大夫要怎麽處理的事,猛地就對上了蘇岑的臉。

    墨白嚇得渾身一哆嗦,騰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等看清楚了蘇岑的臉,更是嚇得一張臉都慘白如雪。

    蘇岑奇怪怪地看著墨白:“你發什麽瘋?”她不就是臉上有一塊胎記嗎?至於嚇成這樣?

    墨白卻是整個人都不好了,任誰昨晚上還看到一具屍體,現在就又變成了一具活生生的人,他沒有尖叫出來,已經很對得起自己現在侍衛統領的身份了,隻是他剛想說什麽,就看到蘇岑身後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人,警告地看了墨白一眼,墨白就立刻低下了頭,什麽都不敢再說了,可心裏頭的疑問卻仿佛被吹脹的氣球,越來越大,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承受不住,“嘭”的一下就炸裂開。

    蘇岑從墨修淵一靠近就知道了他的存在,眉頭皺得緊緊的,直覺地往前走了幾步,和墨修淵保持了一段距離,才麵無表情地轉身,嘲諷道:“王爺,你這麽神出鬼沒的,嚇死了妾身好說,連你的手下都嚇死了,可就不好了。”

    墨修淵一張臉冷得看不出半點情緒,隻是勾了勾嘴角:“是嗎?可不管本王再怎麽嚇人,你還是要待在本王身邊,你說呢,本王的……愛妃。”

    蘇岑皺了皺眉,不願意搭理他:“墨修淵,你除了威脅就不會別的了?”

    墨修淵:“隻要對你有效就行。”

    蘇岑一雙美目噙著寒光,知道他是在拿緋色威脅自己,冷笑一聲:“本郡主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緋色?”

    “等本王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你自然就可以見到。”墨修淵不鹹不淡地說完,再次看向墨白:“把郡主帶回竹林裏,好生看管著,如果郡主想逃走,或者耍別的花樣,立刻把緋色殺了。”墨修淵說完,不等蘇岑再說什麽,徑直轉身回了寢殿,把門一關,隔絕了蘇岑恨不得再刺他兩刀的視線。

    墨修淵看不到了,所以留下的墨白幾乎快成了靶子,蘇岑的視線惡意的在他身上掃視了無數圈,直到把蘇岑送回到百鬼竹林的閣樓裏,找了暗衛嚴加看管,墨白才踩著虛浮的步子回了地下宮殿,他到現在腦海還在發懵,昭華郡主到底是怎麽回事?昨夜的死,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可如果是假死的話,為什麽大夫會說郡主氣息全無?

    墨白推開宮殿的門時,墨修淵麵無表情地坐在軟榻上,旁邊放著紗布和療傷的藥。

    墨白自覺地走過去,幫墨修淵換了傷藥,這才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王爺,郡主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墨修淵聽了這話抬起頭,墨黑的瞳仁深深看了墨白一眼,半晌,薄唇上下一動,吐出了一句話:“你昨晚上看到什麽了嗎?”

    墨白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墨修淵話裏的意思,身板一僵,在墨修淵讓人膽顫心驚的目光下,立刻點頭:“是、是是,屬下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都沒有看到。”

    墨修淵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滿意了:“把昨晚上那大夫處理了,本王不想再看到他,昨晚上的事,說出去一句,本王拿你是問!”

    墨白連連點頭,等終於從地下宮殿出去了之後,才猛地喘了一口氣,拚命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差點以為自己的小命今個兒也交代在裏麵了。

    蘇岑在百鬼竹林的閣樓裏安安穩穩住了幾天,這幾天卻是沒再見過墨修淵,雖然不知道他怎麽想通了讓自己回到這裏,可至少晚上不用擔心會被墨修淵發現什麽,隻是唯一可惜的就是聶文曜,已經幫聶文曜逼毒了兩天,如果不夠半個月,那麽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而聶文曜的身體也會恢複到原來的狀態。

    蘇岑沒有猜錯,聶文曜的身體的確又重新恢複了原來的狀態,加上因為擔心蘇岑,以及內疚,聶文曜這兩日甚至沒有睡好覺,這樣一番折騰下來,身體甚至比以前還不如,甚至還吐了一口血。聶文曜為了怕定國公擔心他,所以每天晚上還會藥浴,隻是缺少了驅毒,他就算是泡的再久,也沒什麽用,加上泡得久了,就惹了風寒,真是病上加重,這樣兩天後,徹底撐不下去,就病倒了。

    定國公徹底嚇到了,他原本還在欣喜聶文曜的身體終於有了氣色,可沒想到還沒高興兩天,這反而更加嚴重了。

    定國公請了很多大夫,甚至把宮裏的禦醫都請了過來都沒用,不得已,定國公打算親自去請華姑娘下山來救聶文曜,聶文曜知道瞞不住了,還隻會讓華姑娘多跑一趟,隻好把那藥方的事情和定國公說了,以及醫治必須配合蘇岑才能有效,否則,也不過是黃粱一夢,他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定國公徹底傻眼了,然後就開始痛心疾首,自己沒事多什麽話啊,現在自己唯一的孩子眼看著也要保不住了,定國公咬咬牙,打算去求墨修淵,至少看在他當年對九王爺有恩的麵子上,救他的孩子一命。

    於是當天,定國公就讓人把他帶到了百鬼竹林外,直接讓人稟告。

    墨白帶給墨修淵時,墨修淵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起伏,如果說這幾年來,墨白覺得自家王爺就像是雪域高原上不能碰觸的一捧冰雪,那麽現在的墨修淵就像是一塊捉摸不透的冰塊。墨白惴惴不安地等了很久,才小聲道:“王爺,定國公要見嗎?世子爺又病了,屬下猜想,應該是為了藥方和郡主來的。”畢竟,那天晚上定國公還在誇藥方有效,可郡主一離開,藥方就沒用了,反而更重了。

    這怎麽都讓墨白覺得渾身毛骨悚然,再聯想到那晚郡主死而複生的事,墨白偷偷在腦海裏腦補出了女鬼專門挑選男子吸收陽氣的故事……

    頓時整個人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墨修淵聽了這話,終於開口了:“那藥方你讓人查了嗎?都是寫什麽藥?”

    “都是一些滋補的藥,還有驅毒的,養生的……反正種類聽雜,不過總的來說對人的身體有好處,卻不是驅毒的藥,更何況,世子的身體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驅毒,並不容易。”否則,以定國公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哪裏還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墨修淵眸色更深了:“你去竹樓問問,她……可想救聶文曜?”

    墨白聽了墨修淵的話,幾乎驚呆了,王爺什麽時候會怎麽好心了?而且,王爺不是最討厭外人進來百鬼竹林嗎?如今竟然要破例讓世子進來?墨白心緒不寧地出了地下宮殿,朝著竹樓而去。蘇岑聽完墨白的話,第一反應就是墨修淵是不是有什麽陰謀,畢竟以她對墨修淵的了解,他斷不可能會這麽好心,還專門讓墨白來問她?

    難道她如果想要救人,就能救了?

    那她還想要見緋色,也沒見他讓人安排見麵。

    可不管墨修淵抱著什麽樣的態度,聶文曜的身體能夠醫治好,對她卻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