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四大騎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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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看著剪刀從頭頂閃過。
哢擦哢擦……
他的金發減少,眼淚飽滿如穗,一顆顆流下。
布蘭鎮定的多。
隨著頭皮越來越輕鬆,剪發完成,接著換上白袍,帶上小十字架,布蘭跟阿爾貝正式成為修道院學生。
剛入學的學童,由隻比兩人大五六歲的少年教士帶著,來到兩棟,左右對視,四樓高的灰黃色石造建物麵前。
由於一到三樓已經住滿了人,少年教士領著布蘭跟阿爾貝來到最高四樓的,一間剛收拾幹淨的小房間內,裏頭有兩張木床,一套木桌椅,迷你小書櫃,一個衣架,以及水盆跟水壺。
想要盥洗便要走出屋外,三百公尺處的淨身院,修道院底下有商業貴族捐款建造的取水設施,所以這裏的修士跟學生不用像其他修道院那樣,大老遠外出取水,省下許多功夫。
“把這些戒條記住,下次會收回且抽問,”
少年教士拿著泛黃舊書遞來,裏麵有上百條的規定,隻有布蘭點頭回應,阿爾貝讓這麽狹小的空間搞暈,實在是太寒酸,尤其斑駁的牆壁上,那些裂縫時不時有螞蟻鑽出鑽入,看的他一陣惡心。
少年教士走後,布蘭放下手上的包裹,讓阿爾貝把裏麵的日用品取出,最重要的是一袋印著貴族頭像的錢幣,這是祖父跟梅根夫人的準備,讓兩人能夠比較充裕的在此生活。
身為學生,還是捐獻入院的貴族學生,不但免於勞動,還享有每七日可以外出一次,晨出晚歸的權利。
既然來了,就適應它。
當房中的沙漏,行到某個刻度(約莫下午四點之際),城市大鍾先行響起,接著是修道院的大鍾,連敲九下。
修道院進入下午禮經禱告時刻,禮拜院開始吟唱詩歌,修道院一天禮經五次,眼下是第四次。
當詩歌停止不久,兩人門外響起敲門聲。
不知道進來的會是什麽麵孔,阿爾貝拉著布蘭衣擺,害怕讓他去開,布蘭放下書本,朝銅鏡整理儀容數秒,接著走近木門轉開門把。
映入眼前是一位身材細瘦的男孩,身高跟布蘭差不多,頂著一樣的河童教士頭,但從白袍有些折痕陳舊的形態看來,入院已經有一段時間,長相普通,麵色還算紅潤,布蘭猜測應該不是平民。
“我是克裏斯蒂安。”
嘴角上揚的弧度,表明他的友善。
這名黑發男孩剛滿十二歲,是今東歐一處公國的騎士貴族家庭次子出身,沒繼承權的他,經過舅父的資助,先來到佛羅倫薩居住,後再來此修道院教育鍛煉。
他的全稱是克裏斯蒂安?戴?加裏。
入院的學生多隻稱“名”。
男孩胸口還別有修道院受學的“教名”,這是教士用來稱呼學生的專有稱呼。
“修道院裏隻有我這麽一位東歐的騎士子弟,所以叫我“戴”也行。
戴是東歐通行的特殊姓氏,非是“頭銜”。
“戴”取自羅馬賢帝“戴克裏先”之首字,身為四帝共治的發起者,在位時主管東歐地區,現今東歐許多地方,依然采用他的法典跟語錄治理。
因布蘭跟阿爾貝的教名尚未發下,所以隻簡單自報家名。
“我是布蘭,他是我的朋友阿爾貝。”
幾句寒暄之後。
“歡迎你們,我被選為你們的“引路者(學長)”,直至你們熟知此處。”
克裏斯蒂安入內看了一圈,指出兩人東西擺放的不對,比如阿爾貝把衣架挪到窗口處這樣不行,因每日禮經詩文,聲音便從窗外方向而來,所以禁止用外物阻擋,這時刻,也必須打開門窗,多聽一些福音。
弄完瑣碎事後,克裏斯蒂安帶著兩人進入食堂。
走出屋外,二十多名同齡人已經聚集起來,分為三派。
他們打量著新人,絕大部份目光落在布蘭身上。
因布蘭走路時呈現的那股優雅的貴族派頭,完全掩蓋不住。
但這是不被允許的驕傲,因所有人都是主的仆人,接著布蘭會像當初自己那樣,受到指正,隱去這份驕傲。
這麽多生目光,布蘭沒有退避,一眼掃過去,仔細將所有人的臉龐特征記下,
一派是平民(大部份為商人家庭)出身,人數十一人,他們沒流著貴族血統,主要靠著捐獻或者其他路徑入學。
畢業後,學得文字抄寫技巧的他們,可以找份不錯的職業,優秀者再往上服務於教會,數年後充當世俗官員。
一派是教士子弟,神職人員可否擁有世俗家庭爭議數百年,如今雖演變成不行,可禁絕不了,私生子或者高階教士在世俗的親人子弟,往往會進入修道院或者教會,承繼父輩,眼下人數十人。
一派是貴族之後,多是沒繼承權的貴族子弟來此學習一技之長,加上布蘭跟阿爾貝,剛好九人。
有人的地方便有紛爭,三派並沒有太多交集,雖然貴族跟教士派應該站在同一陣線,但上個月前,兩派起口角打了一架,身為貴族領袖的克裏斯蒂安牙齒都被弄斷一顆,致使兩派尚未和好。
克裏斯蒂安領著布蘭跟阿爾貝,逐一介紹同伴給兩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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