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砍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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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個男和橫肉男驅趕著廚娘們,把她們聚攏到林中的一塊空地上,示意她們壘灶開火。
    “大哥,沒想到我們這些窮漢,也有嚐到國公府美食的一天!”橫肉男故意說著反話,哈哈大笑。
    矮個男把刀朝泥裏一插,陰陰地笑著:“若是吃不到國公府美食,我便給你做一道人指湯。”
    幾個劫匪望著廚娘們,叉腰大笑,仿佛隻等欣賞她們被剁掉手指頭。
    香秀、含雪和翠雲圍在那一袋子豬內髒旁,一籌莫展,內髒本是好東西,京城大街小巷的飯店內,都能見到它的身影,但夔國府和其他王公貴族一樣,基本上不吃這東西,她們又如何能拿這一袋豬內髒,做出國公府的美食來?
    南葉見她們都不動手,急得不行,忙悄聲提醒:“他們又沒去過夔國府,哪裏曉得什麽才叫國公府的美食,你們隨便做個功夫菜,把步驟弄繁瑣些,就能糊弄過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們真是太老實了,不如南葉靈活,香秀連忙挑了一截豬大腸,在一名劫匪的監督下,上旁邊小溪流清洗去了。
    翠雲極不願承認,南葉比她更會變通,但照目前的情形,除了照著南葉的主意辦,別無他法,她隻能臉色沉沉地,挑了個豬腰子,也上溪邊清洗去了。
    隻有含雪,仍舊蹲在袋子旁,抹著眼淚無聲地哭泣,她連尋常的內髒做法都不曉得,又何談做什麽功夫菜?什麽叫學到用時方恨少,她算是深切地體會到了。
    南葉實在不願再見到任何人血濺當場,因此雖然鄙視含雪不學無術,但還是小聲地教她:“你隨便挑點什麽,洗淨剁成茸,燉一碗羹出來,總比幹蹲著強罷?”
    也是,矮個男的刀,可就插在地上,隨時可能拔出來砍她們的手指頭。含雪連忙點點頭,隨手朝袋子裏抓了一把,清洗去了。
    南葉最後走到袋子旁,把兩副豬肝取了出來。
    橫肉男馬上指著她,對矮個男笑:“大哥,剛才打包票的,就是這小娘們,你待會兒可得好好嚐嚐。”
    矮個男沒言語,手卻放到了刀柄上,不住地摩挲,橫肉男笑得就更大聲了。
    南葉極力忽視他們和刀的存在,忍著脖子上傷口的疼痛,將豬肝去筋,拿小木槌捶成茸,下清水調勻,濾出肝汁。再朝肝汁中下薑蒜,浸透撈出,隻取其味,然後下鹽、胡椒粉和料酒,猛火蒸十分鍾,使得肝汁凝成肝膏。
    最後,清湯燒沸,下鹽、胡椒粉和料酒,淋上肝膏,便算菜成。
    細瓷碗端到劫匪們前麵,隻見湯清似水,肝膏如豆腐,若非親眼見識了南葉的手藝,絕對想不到,這樣一道令人賞心悅目的菜,是用豬肝做出來的。
    矮個男見到肝膏的樣子,已是有些目瞪口呆,但嘴上仍道:“光好看可沒用,若是不好吃,一樣要砍手指。”
    然而等他舀了一塊肝膏入口,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這真的是豬肝?怎會如此滑嫩,如此鮮美?他自小混跡市井,還從來沒吃到過這麽好吃的東西,簡直好吃到都不像是豬肝了!
    橫肉男見著矮個男臉上的驚歎表情,還有些不信,待得自己也嚐了一口,忍不住大呼出聲:“天哪,大哥,這小娘們還真有兩把刷子,你殺了她,的確可惜了,應該把她扛回家,天天給你燒飯吃!”
    這就覺得好吃了?還真容易滿足。這道肝膏,認真做起來,可是需要特熬清湯,外加新鮮竹蓀的,單憑那道清湯,就得熬上兩個小時,今日是條件所限,才一切從簡了。
    既然他們挑不出刺來,那就不會剁她的手指頭了罷?南葉不由自主地,把手背到了身後去。
    那幾個劫匪圍攏過來,嚐了肝膏湯,個個都稱好吃,矮個男看了看南葉,猶豫了一下,道:“且先留著你,待會兒再說。”
    待會兒再說,是留著她最後再殺的意思麽?南葉暫時躲過一劫,心裏卻一點兒也輕鬆不起來。
    劫匪們你爭我搶地吃完一整碗肝膏,連湯汁都沒剩下,矮個男似乎覺得這樣,他挺沒麵子,把地上的刀拔起來拿在手裏,方才朝著翠雲那邊去。
    翠雲做的,是一道涼拌腰花,京城街頭隨處可見,並無新意,但她別出心裁地把每片腰花都雕成菊花狀,圍成一大圈,中間還擺上了一簇野花作裝飾。
    這些劫匪,大概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腰花,站在那裏看了半晌,方才拿手抓了,丟進口中。翠雲做菜的手藝沒得說,劫匪們吃了,個個直直點頭,矮個男在嚼過一塊菊花腰後,什麽話也沒說,徑直走向了香秀。
    香秀的旁邊,就是含雪,她們倆做的都是羹,矮個男便示意她們把兩碗羹擺到一處,再叫劫匪來看,問道:“你們瞧著,那碗更好些?”
    香秀做的,是一道腸羹,但每片腸都讓她切成了細絲,再加上澱粉的勾芡,壓根看不出原來的形狀。她還學著南葉,給這道羹娶了個好聽的名字,淩波羹,雖然不會成語和詩詞,把夔國府後花園中淩波湖的名字拿來借用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含雪做的,是一道雜碎羹,其實這道羹做好了,不會比大腸羹差,但她基本功太不紮實,加之心慌,連洗都沒洗幹淨,使得那羹看起來髒乎乎,而且腥味濃厚,簡直聞不得。
    兩道羹擺在一起,高低立現,劫匪們紛紛圍到香秀跟前,把她那道淩波羹搶了個幹淨。
    矮個男卻是站在含雪跟前沒動,笑得十分開心:“今晚總算還能有個樂子,不然就太無趣了。”說著,朝橫肉男那邊一扭頭,橫肉男便馬上過來,抓起含雪的手,擱到了她剛才切菜的砧板上。
    含雪已經被嚇傻了,一動不動地任由橫肉男擺布,直到看著矮個男舉起了刀,就要落在她的手指上,方才回過神來,放聲尖叫。
    南葉和香秀不住地替她求情,但她們越是求情,矮個男卻顯得越是高興,最後,隻見一道銀光閃過,一截血淋淋的斷指飛躍空中,落地滾了幾滾,滾進了草叢。
    含雪慘叫連連,橫肉男嫌她叫得難聽,將自己的破襪子脫下來,塞進了她的嘴裏。含雪疼得聞不見臭味,死命咬著,淚水橫流。
    南葉不忍去看她,把頭扭向了另一邊,香秀和翠雲也都捂住了自己的眼。
    矮個男抓起含雪的手,帶著欣賞的眼神,看了會兒她的斷指,又走回南葉跟前,喝道:“把手伸出來!”
    南葉一驚:“我做的菜好吃,也要砍手指?”
    矮個男哈哈大笑:“老子連人都劫了,還會跟你講信譽?”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留活口!既然橫豎都是一死,她又何必呆站著被砍?南葉看著那把鮮血淋漓的刀,心中的恨意蓋過了恐懼,抓起土灶上那鍋還沒用完的清湯,就朝矮個男頭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