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這題怎麽這麽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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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端卻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道:“幾本詩集而已,什麽要緊,你要是喜歡,留著也無妨,倒是比賽的事兒……也沒什麽大不了,你別太緊張,按照平常學的做便是。”其實他很想說,比賽的事兒,你必須放在心上,千萬別給我丟了臉,但考慮再三,還是怕給了南葉壓力,因此話到臨頭,又換了言語。

    世子真是既大方,又會安慰人,難怪香秀那麽崇拜他,南葉暗讚一聲,再次向顧端道謝,再同馬六嫂一起,退了出去。

    在回西跨院的路上,馬六嫂顯得心事重重,反複叮囑南葉,一定要好好複習,爭取到這次參與鬥詩會宴席籌備的機會,不然她這次得罪人,就白得罪了。南葉知道她膽小畏事,隻好安慰她,就算她沒爭取到這次機會,也不妨礙她在四名廚房管事中脫穎而出,所以不論怎樣,她都不會吃虧。

    馬六嫂仔細想想,的確是如此,方才高興起來,別過南葉,回去了。

    南葉回到住所,洗淨手,迫不及待地翻開了詩集,認真讀起來,可憐如她,雖說穿越到華朝,已有好幾年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華朝完整的書籍呢。

    世子借給她的詩集,全是印的正楷字,端端正正,雖然是繁體,但並不妨礙她的閱讀。看著看著,南葉驚訝地發現,這些詩集,竟都是世子自己看過的,因為在不少的空白處,都標有手寫的注釋——那天世子當麵寫過《寒具》給她看,是以她認得世子的筆跡。

    這些注釋,雖是蠅頭小字,但依然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字體剛勁,雋秀無比,真可謂是字如其人。

    南葉讀完詩集,又羨慕加崇拜地將那些注釋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戀戀不舍地合上了書卷。

    世子親自派了郎中來,為南葉診病,而且還給了她補考機會的事情,轉眼傳遍了整個西跨院,各等級的廚娘們,雜工們,乃至於其他部門的丫鬟們,都紛紛登門,探望她,恭賀她,甚至順路向她打聽,要怎麽做,才能獲得世子的歡心。

    南葉是要複習的人,哪有時間應酬她們,簡直煩不勝煩,最後隻好躲在屋裏,把門鎖了起來,那些來拜訪她的人,吃了幾回閉門羹,方才漸漸地好些。

    很快,補考的時間就到了,南葉趕往布置成考場的小灶間,尚未得知考題,先見到了監考的左方同和盧梅芳,那兩人見到她,都跟沒事人兒似的,仿佛那日惡言惡語轟她,從不曾發生過。

    左方同甚至還關切問她:“你的病好了?如果還有哪裏不舒服,可以推遲考試的。”

    推遲你個頭!她敢打賭,造謠的事情,跟他們有關係,就算沒關,他們也是知道內情的。這時候見世子偏愛她,就改了態度,什麽東西!不過演戲嘛,誰不會呀,這是富貴人家不論上下尊卑,必備的生存技能嘛,南葉當即回以一個感激的笑容,道:“勞左管事放心,世子所派的郎中親自說過,我什麽病也沒有,一點兒也不妨礙比賽。”

    她說的是“什麽病也沒有”,而非“病已經好了”,左方同當然聽出了這弦外之音,回頭同盧梅芳尷尬一笑,趕緊放她進去了。

    據說,她們這次的所有考試和比賽,都沒給現成的詩句,此乃世子親口吩咐的,為的是防止有人和上次三等廚娘的考核一樣,“猜”出來答案,卻又無憑無據。

    要說這出題的玉蕉,抑或說是她背後的二小姐顧淑怡,也是個妙人兒,她們既不想不給世子麵子,又不願意示弱,因此仿照上次三等廚娘的考核,給南葉出了兩道題目,讓她選擇其中的一道做出來,但是,做對的題目不同,待遇是有差別的——若做對的是簡單的那道,她即便得了協助廚房管事的機會,也必須處處以玉蕉為尊;相反,如果做對的是難的那道,玉蕉則會處處以她為先,在她們意見相左的時候,絕對依從她的意思。

    這就是第一助理和第二助理之爭嘛,南葉明白,也覺得這很公平,畢竟她未能如期參加比賽,不是她們的錯——雖然此次比賽,是玉蕉獲利,二小姐亦有造謠害她的嫌疑,但二小姐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想要阻止她參加比賽,根本不用這麽麻煩,直接點她做一道菜,然後嫌棄不好吃,就夠將她打下十八層地獄了。

    玉蕉雖然是出題人,但並未親自現身,而是由一名愜嫻館的丫鬟過來,向南葉宣讀了題目,看來這次的考題,多半是二小姐出謀劃策的。

    第一道題,是簡單的那道,讓南葉自選任何一首描寫食物的詩詞,再以此做一道菜。

    第二道題,是有難度的那道,讓南葉做一道胡餅,再配一首描寫胡餅的詩。

    第一道題,非常簡單,哪怕隨便做個曾助過世子輸菜的鴨子湯,都能過關;但這第二道題,卻讓南葉微微愣神了。

    難,難,真不愧是難題,這不像是考廚藝,倒像是考詩詞儲備量了。寫餅的詩很多,白居易的“甘鮮新餅果,穩暖舊衣裳”,貫休的“餅憶蓴羹美,茶思嶽瀑煎”,再或者之前考過的“夜來春睡知輕重,壓扁佳人纏臂金”,都是詩中有餅,但玉蕉所出的這道題,卻是限定了要做胡餅,這便驟然把難度提高了。

    胡餅,胡餅,在現代就是新疆的饢,但在華朝,卻是形式多樣,有中間薄,外麵一圈兒厚,類似燒餅的;有中間可剖開夾菜夾肉,類似肉夾饃的;還有薄薄的一張,遍灑芝麻的。甜的鹹的,烤的炸的,口味多變,做法多樣,據說京城最有名的鄭家胡餅老店,甚至能做出十來種不同口味的來。

    但,胡餅易做,詩詞難求,這一時之間,她還真有點想不起來。

    要不,就做第一道題算了?反正隻要任意答對一道題,她便能參與鬥詩會的籌備工作,也算是達到目的了。但她這心裏,怎麽就這麽不甘心呢!俗話說得好好,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若是她做不出這第二道題,豈不是相當於認輸了,如何在玉蕉麵前抬得起頭來?

    不行,不行,讓她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背過,描寫胡餅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