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又見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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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鼻刀一挑而起,正中那團黑影,黑影就像是被火把燒烤的霧氣一樣迅速消散,一個痛苦的聲音慘烈叫道:“獵門!你怎麽會和他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九門共同約定……”
話未說完,鄭東方怒喝一聲:“啐,聒噪!”
阿鼻刀一絞,黑影頓時煙消雲散。
看著眼前的幾十個冰櫃,鄭東方冷哼一聲道:“公然在火葬場儲屍養鬼,這些蠱門的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阿鼻刀擲出,在冰庫裏轉了一圈,所有冰櫃都被削開,露出了裏麵的屍體。
這些屍體一接觸到陽光,都像是老太婆的屍體一樣,升起道道白煙,片刻以後冰庫裏除了司機被被鄭東方劈成兩半的屍體,其餘的屍體都變成了一堆衣物。
我心中感到奇怪,問鄭東方:“怎麽回事,這些屍體見到陽光為什麽化了?”
“不是化了,是粉了!”鄭東方永遠是那麽冷,那麽酷,我也不得不承認,也有一點帥。
鄭東方用阿鼻刀挑起一套衣服,我看到在衣服裏麵是一些像石灰一樣的粉末,應該就是人火化以後的骨灰了。
不知道蠱門是用什麽手段把這些骨灰恢複成屍體的形狀的,但是他們手段的陰險,我倒是領教了。
明天晚上,他們利用那個女鬼進入我們的房間,也許目標是我,可是卻誤打誤撞找上了唐元明。
今天又利用昨天我見過的中年人,想把我們引到冰庫裏來,在看到我沒跟來以後,又放胡程前出去把我們帶來。
然後利用調轉陰陽的手段把我們困在冰庫裏,不知道怎麽把三搞他們抓起來了,然後給我下蠱,想利用小辣椒假冒我的母親,想從我的嘴裏得到同意把命格給她這句話。
那個中年人也是要我說出這句話,難道說我不同意,他們就不能拿起我的命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盜門偷走了我的半條命,用意一定是威脅我交出命格吧?
我咬定牙就是不同意的話,他們會殺死我嗎?應該不會!
這樣看來,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三搞,我隻要意誌堅定,死也不同意把命格交給他們,他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應該不會弄死我。
自從神魂蘇醒以後,我的腦筋似乎也比以前清楚了,隻是不知道三搞他們似乎覺得我的神魂蘇醒並不是什麽好事,他們又在顧慮什麽呢?
“走吧,她要見你!”
鄭東方拎著我的脖子把我帶出了冰庫,回過頭來,我發現竟然有三間一模一樣,並排著的房間,其他兩間也被人從外麵破開了,裏麵也都是一個個的冰櫃。
我們在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這些,隻是不知道另外兩個冰庫是不是鄭東方破開的。
鄭東方嘴裏的她,當然就是蝶衣了,我其實也很想見她,有很多話要問她。
鄭東方直接帶著我回到了我們住的賓館,我發現三搞他們都在房間裏,小辣椒也在,蝶衣還是一襲紅衣,臉蒙在紗巾下,從她露在外麵的眼眉裏,我看得出她的怒意。
三搞和唐元明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看到鄭東方把我帶回來,大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你們,太冒失了!”
蝶衣清冽的聲音響起,如同山間清泉一般動聽。
可是聲音落在三搞等人的耳朵裏,卻是另樣的感覺,三搞完全不複是平日裏放蕩不羈的樣子,恭聲對蝶衣道:“這事,是我們不對。”
“蝶衣,這事不怪三搞大師他們,是我要來遷西的。三搞被盜門盜去了半條命,如果我們不找到盜門的話,他就隻有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了。”
我不能讓三搞和唐元明他們被蝶衣誤會,不能老是躲在他們的身後,我要主動擔當。
聽到我這麽說,蝶衣的慍色稍緩,定定地看了我十幾秒鍾,然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有多重要?如果為了救別人,你自己反而丟了性命的話,讓我……們怎麽辦?”
蝶衣的話裏,並沒有掩飾一種我聽不懂的情意,特別是她在“我們”兩個字中間微頓,讓我再次疑惑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我確定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蝶衣,當然是說從兩歲以後有記憶以來,蝶衣怎麽會對我這麽關心?
鄭東方站在我的身後,似乎對蝶衣對我的態度十分不舒服,可是他卻並沒有說什麽。
小辣椒卻是先不幹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都是左龍的朋友,都關心他的安全,可是三搞的性命怎麽就不及他的性命重要了?誰都不該死!”
蝶衣看也不看小辣椒,從鼻孔裏哼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麽?如果左龍死了,你們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說完,她轉向鄭東方道:“那些老家夥那邊,有我來處理,以後你絕對不能再離開左龍半步,他上廁所也要看著!”
媽的,上廁所也要看著?那我和小辣椒曖昧時他也要跟著?還讓老子活不了?這是關心我呢,還是監視我?
我正在腹誹,蝶衣轉向我道:“左龍,你跟我來,我有幾句話對你說。”
小辣椒似乎對蝶衣的敵意很濃,雙眼看著我,小嘴高高撅起,似乎告訴我隻要我敢跟著蝶衣出去,就要我好看。
可是我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蝶衣幾次救我性命,絕對不會害我。
樓道裏空無一人,蝶衣走到盡頭停了下來,背對著我,輕聲歎道:“你這一生,注定會多災多難,調查了這麽長時間,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是怎麽被九門的人知道的。不管你走到哪裏,總會有人知道你的行蹤,讓我防不勝防。以後你要小心些,除了你,任何人都不重要,即使是我,也比不上你。”
我知道,蝶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卻是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我做不到那麽冷血,如果我的朋友遇到危險,我不能不管他們!”
蝶衣似乎也知道自己說也沒有用,歎了品氣,拿出一個柄三雨長的玉劍放在我的手中:“這把玉劍你收好,如果遇到危急性命的敵人,也許能救你一條性命。你的神魂竟然提前蘇醒了,這件事超出了我的預知,原來我還在擔心這件事,現在看來,也許也不完全是壞事吧。”
說完,蝶衣又是輕輕歎息一聲,就要從旁邊的窗戶裏離開。
我看著她的背影,輕聲問道:“蝶衣,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蝶衣的身體一繃,肩頭輕輕聳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道:“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說吧……”
言猶在耳,人已杳然無蹤。
因為冰庫的事,我們下午沒有再去火葬場找關先生,想不到下午七點多鍾,快要天黑的時候,他卻主動找到了我們。
見了我們,關先生根本沒提上午的事,隻說火葬場有幾間房子因為年外失修,今天竟然全倒了。
他又充滿歉意地說:“本來想要中午帶你們去找那個賣命的人的,可是工作實在太忙,隻好現在帶你們去了。”
對於這個關先生,我們都很是懷疑,不管他什麽時候帶我們去,我們都不會拒絕的。
白天的時候差點遇到危險,現在有鄭東方在,而且蝶衣應該也就在不遠處,我們倒是有些信心。
看到我們這邊多了一個麵容冷峻的鄭東方,關先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特別看了一眼鄭東方手裏的阿鼻刀,卻並沒有多說什麽,和我們一起離開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