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個棄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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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洺將城裏的那些公子哥送走已有兩日,這幾日來,再也沒有聽到有關於那個女人亂來的消息,心情不錯,手裏又開始擺弄著碎了一塊的墜穗。

    “洺。”

    對於曹佑的突然闖進,宮洺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抬眸睨了他一眼,“這麽急,有狼追你?”

    見他還有心情打趣自己,曹佑反倒不急了,他嘴角一揚,在他麵前坐下,兀自給自己斟茶,“誒,你知道我是從哪來嗎?”

    聞了聞他身上那濃重的酒味,宮洺不屑的說:“青樓、酒樓、雅閣坊,左不過就是這些地方。”

    曹佑喝了口茶,看著他挑了挑眉,“是花魁樓。”

    就知道他每天出入的都是這種地方,什麽花魁樓、紅軒閣的,說給他聽也不過就是個名字,根本沒區別。宮洺沒吱聲,仍是單手擺弄著手裏的墜穗。

    見他這副沒興趣的模樣,曹佑也不著急,又問:“你猜我剛剛在花魁樓見到誰了?我保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宮洺嘴角一勾,仍是不甚關切,“見到誰與我何幹?去那裏的人不是去找樂子的,就是一些陪姬小倌,就算是見到了什麽大人物也不足為奇。”

    聽著他這般淡定的話,曹佑倒是樂了,“嘿嘿,你這話倒是沒錯,而且有一點你還說的很對,那花魁樓不止是有女姬,還有小倌,聽聞那最有名的一個小倌名叫紅衣,長得那叫一個溫婉動人,不僅招了很多女公子的喜歡,就連一些男人也都他別有用心。”說完,曹佑再次抿茶。

    聞言,宮洺終於舍得把視線從手中的物件上移開,他看向曹佑,微微蹙眉,“你不是想要告訴我,你愛上男人了吧!”

    “噗——”曹佑一口茶噴出,宮洺快速收手,將那墜穗拿離他老遠,一雙深眸不滿且又嫌棄的瞪著他,“你能不能別這麽惡心?”

    惡心?這能怪他嗎?曹佑一臉委屈的看著宮洺,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茶漬,“你說什麽呢,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宮洺斂回視線,再次輕撫手中的墜穗,嘟囔:“誰知道你正不正常。”

    曹佑氣的嘴角直抽,心存報複的說:“罷了,反正那母子三個也不是你的什麽人,不過是去青樓找小倌而已,又算不上什麽大事,既然有人不在意,就當我白跑一趟好了。”

    說罷,曹佑起身欲走,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意料當中的冷聲,那聲音仿若要將空氣凝結,讓人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難。

    “你說誰?”

    曹佑慢慢回頭,看著宮洺那一沉到底的臉,嘴角壞壞一扯,“能讓我親自跑來跟你說的人,你覺得還會有誰?”

    ……

    花魁樓內,宮洺一身黑衣,周身泛著不悅的氣息。曹佑撇了撇嘴,對於宮洺此刻讓人窒息的嚴肅感,他實感無奈,伸手指了指樓上,沒等說什麽,那人已經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宮洺剛走到樓梯的一半,就見剛剛被曹佑指過的房門打開了,首先竄出來的是兩個小鬼,而後就見那一身白紗的女人麵含輕笑,甚是愉悅。

    唐歡歡站在門前,似是不舍的跟那清俊的小倌道別,而唐思瑞也伸手拉著他的手,揚著頭,臉上帶著一絲淺笑。見此,宮洺憤恨咬牙,手下亦是緊緊握拳,想那一大一小見到自己,從來都是一臉的不和善,如今卻麵對這麽一個小倌笑逐顏開,簡直是讓他看著就火大。剛想提步繼續往上走,卻見那母子三人已經告別完畢,轉身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娘親。”唐雨茗首先看到宮洺,微微愣了一下,輕輕晃了晃唐歡歡牽著她的手。唐歡歡順著唐雨茗的視線看去,當她看到一臉陰沉的宮洺時,她隻是微微挑眉,並無太多的反應。

    “榮王好雅興,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唐歡歡走近後,端著一張無可挑剔的笑臉與之招呼,莞爾的笑容像是某種無解的劇毒,但是與剛剛對著那小倌的笑容相比,它卻是那般的虛假。

    一想到她寧願對著一個青樓小倌真心,也不肯對他實意,宮洺心裏就忍不住的想要惱火,瞪著她的深眸已現怒火,但他卻強烈抑製著自己的暴躁,“這種地方?那你又為什麽會來?”

    質問之意那般明顯,可唐歡歡卻佯裝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眨了眨眼,一臉的呆愣茫然,“這種地方不就是給人找樂子的麽,我閑得無聊,為什麽不能來?”

    找樂子?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模樣,宮洺簡直恨不得捏死她,可是奈何又狠不下手,他眼眸一縮,大手猛地扯過她的手臂,“無聊?找樂子?唐歡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

    唐歡歡垂眸看了一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嘴角不由的漾起一抹嘲諷,“身份?唐家的棄女,也算是個身份?”

    聞言,宮洺眉心一皺,捏著她的手不禁緊了一下。他所指的身份並不是關於唐家,可是他也忘了,她並不是他的什麽人,所以那身份她還不曾有。

    “榮王殿下,你要是再這樣抓下去,我可就會被人誤認為是這裏的姑娘了。”說著,唐歡歡扯出被他抓著的手臂,順便又攔下一個路過的姑娘將她往宮洺的懷裏一推,“照顧好了,這可是榮王殿下。”

    那姑娘一聽,臉上頓喜頓憂,頓慌頓恐,榮王殿下,何等尊貴的人,此生若是有幸能陪自然是極好,隻是傳言他那冷冽的性子,實在是讓人細思極恐。

    看著麵色反黑的宮洺,唐歡歡嘴角得意的一揚,再次牽起兩個孩子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樓,然而當她經過曹佑身旁時,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而後邪笑著走了出去。

    在唐歡歡下樓的同時,宮洺一刻沒耽誤,猛地一把推開被唐歡歡硬塞到懷裏的人,他恨恨的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眼底的洶湧好似一潮巨浪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兩日後

    “你說什麽?”

    花魁樓內,唐歡歡憤怒的一聲高吼,引來了無數的目光,本是一臉惋惜的老鴇被她這一叫嚇的一抖,趕緊道:“姑娘,您沒聽錯,紅衣的確是被榮王帶走了,確切的說應該是買走了。”

    唐歡歡緊攥著輕紗袖口,胸口起伏,甚是惱火。上次她跟一些公子哥玩嗨了,他就把他們全都弄去充軍,現在又把紅衣抓走了,這擺明了就是故意的,上次沒跟他計較,這次她說什麽也不會就這麽算了。

    榮王府。

    唐歡歡大喇喇的闖進,卻無人敢攔,偌大的府內,她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宮洺住在哪個院子。她隨手抓了一個經過的下人,喝道:“宮洺呢?”

    那人一驚,趕緊道:“在,在北院。”

    北院?鬼知道北院在哪,唐歡歡手一鬆,“帶我去。”

    看著凶巴巴的唐歡歡,小廝嚇的不敢說話,話說,他在王府多年,從沒見過府內進過女人,就連丫鬟也隻有皇後派來的幾個,門前的守衛都是南影護衛親自指派,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進的來,可是她卻……

    小廝帶著唐歡歡來到宮洺的院子,走到院外,他自覺的停住腳步,“這裏就是王爺的院子,王爺的院子不得別人隨意出入,奴才就送姑娘到這,姑娘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唐歡歡嘴角狠抽,她倒要看看,今天好自為之的人到底是誰。大步踏進,砰的一腳踢開房門,當惱火的她看到平靜到沒有一絲驚訝的宮洺時,臉上的惱火逐漸的變成了一抹惡劣的笑。

    柳腰輕擺,她緩步走進,撿了個離宮洺較遠的位子坐下看著那認真品茗看書的人。

    不時,宮洺放下手中的書,倒了杯茶遞到了唐歡歡的麵前,“有事?”

    聽著這明知故問的話,唐歡歡非但不惱,反倒將臉上的笑容演繹的更加深邃,纖指輕觸茶碗,端起來放在鼻前淺嗅,“榮王真是好興致,有這等好東西,居然留在府裏獨享,好東西是要跟大家一同分享的,自個掖著藏著豈不是無趣?”

    宮洺仍是凝著手中的書麵,輕輕抿了口茶,“嗯,你若是喜歡,本王一會叫人將這茶給你送些過去。”

    “送去一些,不如都送去如何?”

    “你若喜歡,可以。”明知她話裏不是這個意思,可宮洺卻仍是裝作聽不懂。

    唐歡歡暗自磨牙,厲眸一擺,凝了他半晌,見他仍是不理她,她重新拿過一個茶碗斟茶,而後繼續輕嗅,“為何將紅衣抓走?”

    “因為他不該出現在你身邊。”宮洺口氣淡淡,就好像是再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唐歡歡凝著茶碗裏搖晃的清茶,似乎並沒有因他這霸道的話而感到驚訝,“是不是任何出現在我身邊的人你都要將他們弄走?”

    “是。”

    搖晃的茶碗的手一頓,唐歡歡抬眸看向宮洺,“那如果是你呢?”

    聞言,散落在書上的目光一抖,許久,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雖然宮洺沒有直說,但唐歡歡也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這個人已經霸道出毛病來了,此刻更是吃定了她。再次咬牙,唐歡歡懶得再跟他繞彎子,“放了紅衣,他並沒有做錯什麽,我去找他不過是為了學笛而已,你這樣無端端的將人抓走太過分了。”

    聞言,宮洺唇角淡淡一揚,“我知道。”他既然能將人弄回來,自然是問過當天他們都做了什麽,不然以他的性子,還會這麽安穩的坐在這?

    他知道?知道還抓人?有病!驀地,她好像反應到了什麽,手中的茶碗砰的一聲落在了桌子上,她起身惱道:“無聊。”她怎麽就這麽笨,居然上當了,唐歡歡惱恨之餘轉身就走。

    見她要走,宮洺也沒攔她,他微微一笑道:“若是往後還想學笛,隨時可以來王府,不會有人攔你。”

    還來?當她傻麽,被他引來這麽一次她已經夠蠢了,還妄想讓她來第二次,做夢!唐歡歡沒有回頭,憤恨道:“我若是要將他帶走呢?”

    “沒可能。”仍是那淡而不溫的聲調,但唐歡歡卻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頭疼的閉了閉眼,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卻險些被眼前的一身黑衣嚇的跌倒。

    見她腳下踉蹌,宮洺突然伸手將她扶住,深邃的眼底帶著濃濃的笑意,他似乎很喜歡見她慌亂。大手從她的手臂滑向她的手腕,一個轉身,拉著她便往外走,“帶你熟悉一下。”

    唐歡歡眼角一抽,頓時覺得這人腦子不好,她又不住在這,為什麽要熟悉?可奈何,她的手掙不出他的鉗製,隻能跟著他的腳步前行。

    “你要帶我去哪?”唐歡歡語氣不善的問。

    “你今天應該不是專門來看本王的吧?”

    廢話,當然不是!

    經過一個竹園,裏麵有間不大的屋子,四周盡是青竹,碧綠叢中一抹胭紅格外顯眼,見此,唐歡歡一怔,“紅衣?”

    聞聲,正在小心清理竹葉的男子溫婉回頭,看著她淡淡一笑,“唐姑娘。”絹絲紅裝襯著那纖細的身子更加羸弱,白皙的麵龐好比女兒家俏麗,微揚的嘴角不張揚不內斂,勾勒的恰到好處,與他在一起,時常會讓人忘記他是一個男子,難怪進出花魁樓的那些男人們有時候寧願放棄美女的陪伴,也要聽紅衣魁倌奏笛一首。

    “人在這,你現在放心了?”宮洺站在唐歡歡身後,見兩人如久疏之交相望,心裏雖說還是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鬆口了。

    這幾日他也了解過,這個紅衣雖為小倌,但卻是不賣身的,與客人也不過是談話聽曲之交,另外,他的談吐舉止都十分像個女人,更重要的是他親口在他麵前承認,他不喜歡女人。

    唐歡歡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確是沒想到宮洺會把紅衣安安好好的養在府裏,她還以為他會像對待那些公子哥一樣,將他送走或者關起來。

    “我能跟他單獨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