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聽，阿。”湜……虧的金姍姍能及時收住，沒露了餡。

    聽見金姍姍誇獎，慕容湜才是真正笑了出來，別人的誇獎他實在是看不上，隻有姍姍聽得開心他才心中愉快。

    “棋也一竅不通？畫也毫無意境？”這雅人四好吳媽媽對金姍姍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隻是習慣性的問問。

    金姍姍將頭搖的像個小孩子玩的撥浪鼓，這可真是為難她了，她從小生長在野外，能認字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

    “果真隻會口技？”吳媽媽仍舊不死心，“那可會唱曲、演戲或者跳舞？”

    吳媽媽靈光乍現，這不會和人家吟詩作對又如何，這丫頭長相貌美，隨隨便便來一嗓子，跳個小舞。

    這青樓嘛，雖然文人騷客來的多，可是單純找姑娘的更加多。

    況且……不是還有她的妹妹嘛。

    吳媽媽眼珠轉了轉，心中的小算盤打的極響，臉上又換上虛偽的笑，“琴棋書畫不會沒有關係，若你會學各種動物說話，說明你的嗓子條件是極好的，你可專門練過？據聞你今日替小紅擋了的王武殺招，是否還會些拳腳功夫？”若是會拳腳功夫，那身體必定又柔又韌，跳起舞來剛柔並濟，必定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倒是並未有學過唱曲，不過我極愛聽曲，拳腳功夫我也是會一些的。”金姍姍老實道，既然人家已經知道了，那就不能再隱瞞了。

    無中生有費些功夫，但若是將本來就會的，讓它稍稍換個方式表現出來，那不就不難了？

    吳媽媽由衷的讚歎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那一切便好辦了，隻是會委屈了妹妹你了……”

    “如何委屈？”慕容湜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吳媽媽會有什麽“奇招”幫他們了？

    “倒也是為了你們三人能過上同以前的好日子，肩不用抗，手不用提，吃喝不愁，”吳媽媽一臉的“我做此決定全是為了你們”的表情，“要知道咱們青樓呀，待遇最好的那就數花魁了，隻有花魁才有權力選擇是不是要接客，要接什麽客……”

    看來這吳媽媽還想讓他們放長線，釣大魚，讓他們做個清倌兒，好多掙兩年錢啊。慕容湜聽得頗有興味。

    “媽媽知道你們出身書香門第，家教嚴格，猜測定是不願意做那賣身的普通妓子，媽媽自是不能仗著你們嘴裏說著要報恩就完全不為你們著想。可咱是青樓啊……開門營業，長相貌美注定隻有一個結局……連媽媽也無可奈何。”吳媽媽看了三人臉上表情一眼，接著道，“所以媽媽替你們考慮，做個清倌兒是你們最好的選擇了。”

    “多謝吳媽媽偏愛……”慕容湜適時拍她馬屁，但是心中卻是越來越嫌棄自己，為什麽自從遇見姍姍以後，自己越來越沒底線了啊……雖然每次都嫌棄自己，可是每次還是和她一起胡鬧。

    金姍姍也跟著慕容湜的話點頭，一臉誠懇表示她也從內心感激吳媽媽。

    少禹看在眼裏，痛在心中，他的小龍湜已經再也不是以前的小龍湜了，一點影子都找不見了，愛情真的這麽偉大嗎，能將一個神改變的如此徹底？還是說小龍湜骨子裏就是這樣的，隻不過他遇見了一個他願意一起玩鬧的妖？

    這個問題怕是誰也不知道咯。

    吳媽媽滿意的點點頭，這下你們越欠越多了吧，這恩情你們就拿賺的銀子來償還吧，“所以媽媽我決定呀，讓姐姐在台前做花魁。”

    “可是我聽說這花魁不得琴棋書畫會一樣嗎？不然這樓中姐妹怕是不會服氣的吧？若姐妹們生氣，吳媽媽怕是會為難的吧？”金姍姍看向吳媽媽，她這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啊，許久都不說，急死人了。

    “咱們樓裏規矩的確如此，可若是你會撫琴呢，撫琴技術又極為高超，高過任何人呢？”吳媽媽對金姍姍眨眨眼。

    “可是……可是我不會呀……”金姍姍一臉懵懂。

    慕容湜卻是聽了個明白，這是讓他們作假呀，還真是敢想敢做，見錢眼開，可是為何不捧他呢？難道他長得不好看嗎？慕容湜摸摸臉，不會吧……會不會不夠吸引姍姍啊……不對！他長得越好看姍姍越不喜歡啊，慕容湜瞬間偃旗息鼓，什麽都不願想了。

    “你不會不要緊，可你妹妹會呀！”吳媽媽捂嘴一笑，端的是奸詐無比。

    “那就捧他做花魁呀？”金姍姍心直口快。

    慕容湜點頭表示同意，對呀，他還擔心姍姍被人占便宜呢，看了也算占便宜！

    “那個……妹妹長相著實閉月羞花，可是這身高……”吳媽媽欲言又止。

    金姍姍一臉茫然，上下掃了慕容湜一眼，這身高有什麽問題嗎？是阿湜的身高啊，“身高怎麽了？”

    “妹妹身高著實太過高挑，比尋常男子都高，怕是不得恩客喜歡的。”吳媽媽解釋道。

    三人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尷尬，三人居然都將這個問題給忽略了，著實太笨了……

    “那還是我來當花魁吧。”金姍姍實在是太著急了，再這麽拖下去，何時才能知道他們青樓的藥從哪來啊。

    吳媽媽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所以呀，我們便投個機取個巧。”

    “怎麽個投機取巧法？”金姍姍迫不及待，湊近吳媽媽。

    “該撫琴時妹妹幫你撫琴，你隻用做做樣子就好了。”吳媽媽滿臉得意。

    “原來如此。”金姍姍看著吳媽媽，“我願意做花魁，妹妹也願意幫我撫琴！”

    吳媽媽看這慕容湜，“你可願意？會不會覺得委屈啊，如此美貌卻不得出現在台前，所有的讚譽都給了姐姐，姐姐可以在人前風光，而你？隻是她的一個替身。”

    這事吳媽媽也是第一次做，她得讓她心中清楚，免得以後鬧起來讓她打了自己的臉，到時候誰都不好看。

    “吳媽媽放心，我與姐姐一母同胞，血脈相連，手足之情難以割舍。這世間如今隻我們三人相依為命，況且，姐姐定不會虧待於我。”看向金姍姍，“對嗎，姐姐？”

    金姍姍點頭，“對呀對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吳媽媽滿意的點點頭，“願你們能一直記得今日所言。”

    “自然。”

    “自然。”

    “那便如此說定了，日後你們姐妹同心，幫媽媽這百花樓越辦越紅火。”吳媽媽心中糾結不再，自是神清氣爽，“咱們百花樓啊，之所以如此叫，那是因為咱們這兒的姑娘全都以花為名，牡丹便是如此。所以啊，既然你們已經同意媽媽的想法，那你們就不再需要記得以前的名字了。”

    “那媽媽賜個名字吧，媽媽起的名字定然美妙動聽，讓人聽了就開心。”金姍姍語氣調皮。

    “乖~”吳媽媽愛憐的摸著金姍姍，朝身邊的人道，“這丫頭還真是嘴甜啊，哄的媽媽我整日雲裏霧裏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了呢。”

    “媽媽怎能說我是哄你呢，這我可不依了，我可是打心眼裏這樣覺得呀。”金姍姍仍舊扮俏皮。

    少禹瞪了她一眼，在吳媽媽看不見的地方用口型對金姍姍說了句，“為老不尊，你比她大出多少啊，真惡心。”

    金姍姍偎在吳媽媽懷裏，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要你管。”

    “這樣吧，你長相魅惑，便叫做月桂吧，妹妹高貴，”吳媽媽將頭上那朵碩大的芍藥花摘下，“便叫芍藥吧。芍藥是媽媽年輕時候在花樓裏的代稱，以後可就交給你了。”

    “是，月桂這廂有理了。”金姍姍道。

    “謝過吳媽媽。”慕容湜也給麵子道。

    “好好好，”吳媽媽看向少禹，這給姑娘取名字她信手拈來，這男子……若是跟了樓裏其他男子的姓名取，倒是怕辱沒了這人的一身光華。

    “媽媽，我懂些藥材，很是喜歡辛夷這味藥，可能將它賜予我做名字？”少禹替吳媽媽解決了個頭疼的問題，吳媽媽覺得這三人還真是上天派來助她的，事事都替她著想，還真是時也運也，她以後呀，就抱著銀票睡覺吧。

    “試問春風何處好？辛夷如雪柘岡西。辛夷二字妙極，配你配你。”

    “謝吳媽媽。”少禹拱手。

    “聽聞你會些醫術？”吳媽媽開始給少禹安排活計。

    “略懂略懂。”少禹謙虛。

    “你過謙了，老四說你醫術極是高明，可以治好他的疲症，那可是尋了許多大夫都不見好的病啊，都說隻能養著。你卻是藥到病除，神奇的很呀。”吳媽媽看著少禹的眼睛。

    老四絕不可能會說的如此詳細，他想求之物極為難得，哪裏舍得讓人與他一同分享，可是如今吳媽媽知道的如此清楚，可見這樓裏的眼線還真是不少啊。“老四總管謬讚了，我隻是更加喜歡研究那不尋常的病症，老四總管那病還真是讓我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原來如此，不知你還擅長什麽？”吳媽媽仍舊不放過少禹臉上任何表情。

    “駐顏有術。”少禹一挑眉，壓低聲音道。

    “哦？如何個駐顏有術？”吳媽媽當真來了興趣，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永遠年輕貌美的，對於人老珠黃的吳媽媽這種人來說，自是更加心切。

    “若說起來，還真是和媽媽有緣了。我喜好煉丹，這時間一長，便想著能不能把各種花放在一起煉製。殊不知，還真就讓我給煉出來了，我用了一百零八種花朵，因此便起名叫做百花丹，起初不敢食用，奈何有一日被母親誤時，這不到一炷香，她肌膚變得水靈靈的，白中透紅，竟是年輕了許多。”

    少禹語氣生動，愣生生的將吳媽媽引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幻想自己已經回到了豆蔻年華，青春貌美，人人追捧。

    “隻不過，這百花極為難采，煉製也是不易，對火候掌握要求精確，以我的水平，運氣好的話一年才能煉製成功一顆。”少禹遺憾道。

    “倒是有些可惜……”吳媽媽有些失魂落魄，原來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這世上存在這樣的好東西，可是告訴她這個東西難得，現今沒有，那心中的失落敢尤甚。

    “不過，一月前我剛好煉得一顆。”少禹從葫蘆中倒出一粒丹丸，“如今就獻給吳媽媽。”

    吳媽媽這心情還真是山路十八彎，極其驚險刺激，不過最終結局倒是不錯，她伸手接過，來不及就水，生生吞了下去。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吳媽媽的改變。

    吳媽媽從懷中取出銅鏡，看著自己臉上的皺紋慢慢變淺，心中狂喜，還真是撿了三個寶貝啊，這藥果然神奇，居然真的能恢複青春，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吳媽媽的臉便恢複到了二十上下時候的樣子。

    金姍姍看了許久，心中感歎，這長得倒是比以前更像女子些了。

    “我，我便年輕了，我變年輕了！”吳媽媽喜極而泣，還真有這樣的好事讓她給遇見了！可是轉瞬一想，“這藥效……”

    “永久。”少禹出品，必屬精品。

    “那若是吃兩顆……”人性就是這麽的貪婪，給了她一些，她就想再多要一些。

    “會恢複到最漂亮的時候。”少禹心中雖不屑，但是若想查春藥，必定得從吳媽媽這裏了解，所以定然得拋個餌啊。

    “那你……”吳媽媽緊緊盯著少禹腰間的葫蘆。

    “隻有這一顆，若想再煉，就我的能力，得全靠機緣。”少禹語氣中飽含對自己的無奈。

    “那若是有極厲害煉丹師呢？”吳媽媽問。

    “吳媽媽認識？若當真有如此厲害的煉丹師，我還真想結交一番。”少禹見吳媽媽終於忍不住了，便追問道。

    哪知，吳媽媽本貪婪的眼神，瞬間恢複清明，“隻是隨口問問，這青春呐，對女人還真是重要。”

    金姍姍剛剛還在心中默默稱讚少禹，帶他來還真是帶對了，這麽容易就問出來了，哪知吳媽媽居然能抵得住如此誘惑，原來他仍是如此不濟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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