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治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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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估計不是我的藥管用,而是你這手法好!能將死人生生給擦活回來!”少禹看著牡丹身上那一片血紅,那是生生被金姍姍搓破了皮呀。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這樣嗎?我糙慣了,手勁有些大。”金姍姍尷尬的撓撓頭。

    “你們在做什麽?”牡丹剛剛醒來,眼前逐漸清明,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少禹,柔弱道,“我這是怎麽了?是你就了我?”

    “你暈倒了,你知道嗎?你暈倒好難看呀,就像是一頭死豬一樣,被人家抱來抱去,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金姍姍不滿這一醒來就隻顧著看男人,不管不顧救命恩人的壞女人,嘲諷道。

    “啊,你怎麽也在?”牡丹叫了一聲。

    金姍姍離她太近,沒來的急捂住耳朵,被她震了耳朵,趕緊跑到門口,因為她預感待會兒她會叫的更加大聲,“你這女人怎麽這樣,我救了你呀,要不是我一直用藥水幫你擦身子,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退熱醒來呀。”

    “什麽叫做幫我擦身子?”她活了這麽多年,哪有見過這種治病方法啊。

    “你難道不覺得身上偶有涼風吹過嗎?”金姍姍好奇這人是不還迷糊著呢,自己都被扒光了居然沒有知覺?

    “沒有啊,我覺得屋中很熱啊。”牡丹一直盯著金姍姍,況且屋中少禹在生火熬藥,這屋中自然比外麵要熱許多,牡丹又習慣不穿衣服的感覺……

    金姍姍實在是無語了,怎麽能有這麽蠢的人呢,好心的指了指她的雙峰,“你那裏,挺好看的嘛。”

    “那裏?”牡丹的視線順著金姍姍的手指下移,看到了全裸的自己,原是沒什麽感覺的,可是少禹看著金姍姍的動作實在搞笑,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一下。

    牡丹這才明白自己的處境,她現在赤身的躺在一個榻上,而這屋中有一個昏迷的丫鬟,有一個她最討厭的女人,還有一個她心儀的男人,這……

    “啊!……”牡丹驚聲尖叫起來。

    “果然這一次更加持續更加高。”金姍姍已經提前捂好耳朵,看著少禹炫耀似的道。

    少禹也同樣捂著耳朵對著金姍姍點了點頭,女人就是喜歡一驚一乍,相比來說金姍姍確實還是有些優點的,最起碼她不會這樣大喊大叫,吵得人想吐。

    外麵的小蘭聽見牡丹大叫,擔心牡丹被金姍姍和少禹欺負,想衝進去,卻是被慕容湜攔在了門外,“放心吧,辛夷是大夫。”

    言外之意大夫是治病救人的,不會將她怎麽樣,大可放心。

    “可是……”小蘭還是不放心。

    屋內金姍姍打開了一個門縫,探出個腦袋來,“小蘭你去拿一套幹淨的衣服吧。”

    “我去。”小蘭還未說話,王武就飛了出去,一眨眼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金姍姍還未來得及說別的,隻眨巴了眨巴眼睛,“還真是快呀。”

    小蘭上前,“月桂姑娘,我們家姑娘可還好?”

    “放心吧,好著呢好著呢。”金姍姍看著慕容湜傻笑了許久,敷衍著小蘭。

    “我能進去看看嗎?”小蘭用祈求的眼神看著金姍姍。

    “著什麽急!我哥正在給她施針。”金姍姍待看夠了慕容湜,將頭又縮了回去,剛關上的門又被金姍姍打開,“對了,衣服拿過來再敲門。”說完又將門合上。

    金姍姍剛合上門,吳媽媽就走進了院子,看見小蘭和慕容湜站在外麵,問道,“牡丹可醒來了?”本打算與她們一同來的,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來早了也是等著。

    小蘭上前行了禮,道,“月桂姑娘剛剛出來說姑娘已經醒來。”

    “謝天謝地,隻要醒來就沒什麽大事。”吳媽媽假意朝天拜了拜。

    慕容湜看的好笑,這剛剛還不著急,走過來平平穩穩的連氣都沒喘,此時倒是做這些虛的給他們看。

    不過還真是管用,看那小蘭的眼神就知道。

    小蘭感激的看著吳媽媽,心中感歎,吳媽媽果然還是在乎自家姑娘的,她定要將此事告訴姑娘,那樣姑娘就不用時時擔心害怕被別人取代了。

    王武很快就飛了進來,手中拿著牡丹的一身衣服,見吳媽媽在,還是先和吳媽媽請了安,吳媽媽點點頭,王武將手中的衣物交給小蘭。

    小蘭接過衣服,快跑了幾步,輕輕敲了敲門,“月桂姑娘,辛夷大夫,衣服拿來了,我能進去伺候姑娘更衣嗎?”

    “進來吧。”少禹開口。

    小蘭看看吳媽媽,吳媽媽笑道,“傻看什麽?還不進去伺候著,怎麽還給高興傻了呢?”

    “是!”小蘭推開門,隻見她主子牡丹身上被針紮的就像是一個刺蝟似的,小蘭捂住嘴,怎麽這麽可怕?

    “好了,拔針吧。”少禹道。

    躲在牆角的金姍姍顫顫的來了一句,“我不……”這針太可怕了,那麽長還往身體裏紮,少禹太可怕了!

    “說了很多遍了,這叫針灸!不會紮死人的,再說了,我紮的都是穴位,穴位你懂嗎!”少禹聲音急促,顯然是和她解釋很多遍了。

    “胡扯,你第一針就將牡丹紮暈過去了。”滿臉的休想騙我,我不信你,金姍姍躲在角落裏就是不出來。

    “你!你真是成事不足!”少禹恨鐵不成鋼道,她怎麽總有本事讓人好不容易找個優點出來,馬上又打消那點好感呢。

    金姍姍本著不管你怎麽說我就是不出去的態度,心中堅信反正少禹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少禹無奈,一個人照顧兩個病人,還要煎藥,這真是忙的腳不點地,還留了一個沒用的家夥在這。

    “辛夷大夫,我來吧。”小蘭從震驚中醒來。

    “你又不會這針灸手法,也沒看我剛剛如何施針,你怎麽會拔呢,還是我來吧。”少禹瞪了金姍姍一眼,金姍姍就當是沒看見,理都不理他,將眼睛轉去別的地方,嘴裏還念念有詞的。

    “持針的手呢叫做刺手,輔助刺手的手叫押手。至於這針法呢,有二指持針法,多指持針法。這進針法,有單手進針法,雙手進針法……”小蘭看著少禹,笑問道,“辛夷大夫我說的可對?可還要我說下去?”

    “你還真是會點東西呀,你怎麽會針灸之法呢?這會針灸的大夫都不多。”少禹倒是有些好奇了。

    “我呀,父親是個大夫,從小就耳濡目染,他時時在我耳邊念叨這些,施針的時候我也在身邊,聽著聽著,自然就聽會了,雖然沒有親自拔過針,但是我還是比別人要強一些的。”小蘭將牡丹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擺在小幾上,走到盆邊,用裏麵新換的水淨了淨手,看向少禹,“我可以開始了嗎?”

    “會這針灸之法的大夫可是少之又少啊,你父親叫什麽?”少禹好奇道。

    “婢子父親叫做吳仁人。”小蘭道。

    “可是按‘醫者仁心’四字來排的?”少禹倒是有些懷念故人的表情浮現在了臉上。

    “辛夷大夫又是如何知道的?”小蘭問道,“您認識我父親?”

    少禹心道,我是認識你的老祖宗啊,這針灸之術還是他發明的,根據人的穴位來施針治病,這世上的大夫知道此法的人少之又少,隻自己之前在凡間小住的時候閑來教過一個徒弟,那人醫術天賦極高,他又愛才,就將他收為弟子,可是這吳家子孫怎麽會流落青樓呢?

    “許久之前,見過一麵,你父親在哪?”少禹問。

    “父親已經病故了,醫者不能自醫,可憐他一個大夫居然是重病身亡的,多麽諷刺啊。”小蘭眼中淚光閃了閃。

    “再說醫者不能自醫也是,他緣何不去找別的大夫?”少禹擰眉。

    “窮啊,窮到連飯都吃不起了,哪裏還有錢去看病呢?”小蘭笑的淒涼。

    “按理說你家世代行醫,怎麽還沒有半點積蓄?”少禹道。

    “曆代行醫倒是真的,沒有半點積蓄也是真的,因為父親一直秉持祖訓,為富不仁之人不看,奸詐小人不看,貪官不看,每月三次義診,窮苦之人治病拿藥分文不取。就這樣父親雖是大夫,卻是家中十分貧寒。”小蘭道。

    “你可曾怨過他?若不是他沒有掙到錢,你也不至於淪落到這青樓裏來呀。”少禹問。

    “不曾的,”小蘭擺手,“怎麽會怨他呢,那可是祖訓呀,自然是要奉為圭臬的。況且那祖訓說的極對。至於我會淪落青樓,那是因為當時我被壞人欺負,是牡丹姑娘救了我,我為報恩,自願將自己賣進來的。父親沒了,母親太過思念,不久也隨他去了,隻剩下我一人,在哪裏都是一樣的,而且牡丹姑娘待我極好的。”

    “你可想離開青樓?”少禹道。

    “不想,牡丹姑娘在哪,我便在哪,這輩子我是跟定她了的。”小蘭看著榻上的牡丹,笑的幸福。

    “有更好的地方也不會去?”少禹疑惑。

    “不會。我可以拔針了嗎,姑娘這樣已經許久了吧?”小蘭看著牡丹全身的銀針。

    “可以了。”少禹看著那小姑娘,心中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這個凡間的徒弟後代仍舊遵守他當時的訓言,他很想幫幫這個小丫頭,可是,既然她願意在這,那他也不好強求什麽了。

    小蘭聽見少禹說可以,開心的應了聲,“是”!便開始拔針。

    “你這手法,還是不對,”少禹看著牆角無所事事的金姍姍道,“過來煎藥,這可是熬給小紅喝的藥,已經一個時辰了,若是你看不好,將藥熬焦了,那我可就救不了她了。”

    金姍姍一聽是小紅的事,就來了勁頭,“來了,來了,煎藥我還是會的,放著我來。”

    少禹哼了一聲,離開藥罐,走到小青身邊,耐心教起她拔針手法。

    小蘭聰慧,對醫術天賦極高,一點就透。

    “如此,你的手法就很好了,有時間可以來我這裏,我教你些醫術。”少禹著實喜歡這個丫頭,這天賦堪比她的祖宗了,不學醫術是屈才了。

    “辛夷大夫厚愛了,我自小便不喜歡醫術,怕是不能常來找辛夷大夫討教一二了。”小蘭手中將最後一根針拔出。

    “那便罷了。”少禹遺憾道。

    “姑娘還有多久才能醒來?”小蘭看牡丹沒有轉醒的意思,有些著急。

    “你可是擔心她的身體?”少禹臉上表情奇怪,有些得意,有些期待。

    “擔心啊。”小蘭奇怪他怎麽會這麽問,難道她的表現這麽不明顯嗎?還是這人腦子有些毛病看不懂?

    “那你知道她身子為什麽不好嗎?”少禹接著引誘獵物進陷阱。

    “之前大夫說過,姑娘多年前受過驚嚇,至此落下病根,卻並沒有醫治之法,隻說好好養著便好。”小蘭道,姑娘家道中落,至親之人一夕之間全部被殺、被流放,她哭了一天一夜,把身子給哭垮了。

    “那你可想弄清楚?”少禹笑的像個大灰狼。

    “自然是想的啊。”這還用說?小蘭理所當然道。

    “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惜我天賦不高,雖然有些基礎,醫書也讀了很多,但是很多時候關鍵的症結卻是想不明白,我可能需要你的天賦來幫我搞清楚牡丹到底為什麽身子不好。”少禹語氣話鋒一轉,換了個方法,學會示弱才好,讓她自己來找答案,更加能夠吸引她。

    “這……那好吧。”小蘭雖然覺得這個大夫有時靠譜,有時候不靠譜,但是既然他能幫她弄清楚姑娘身子到底有什麽毛病,那她就姑且試一試吧。

    雖然她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藥,可是她好像天生就認識它們一樣,隻見過一次樣子、聽過一次名字她就會牢牢記在心裏,但是也正因為這樣,她反而不願意接觸它們,覺得它們就像是怪物一樣,時時刻刻的鑽進她的心裏。

    可是若是能幫姑娘調理好身子,那她再不喜歡也會去做的,姑娘對她有恩,她必須報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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