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一支國際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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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擺擺手拒絕了,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剛摸出一支煙,那邊就有一個老外衝著我走過來。他的個子不算高,深褐色頭發,五官很普通,典型的法國人長相,我記得廣東仔提過他叫讓。

    他在我身邊坐下,和我用還算流利的漢語打招呼,這讓我感覺有一點意外。

    “我在中國生活過幾年,這是我第五次來西藏,我很喜歡這裏。”讓一邊喝酒一邊和我說道。他穿著一件老式藏袍,樣子看起來非常搞笑。

    “你也是來轉山的嗎?”我做了一個朝拜的手勢,問道。

    他搖搖頭,指了指他的那幫朋友:“我們是一支由私人俱樂部組成的隊伍,來這裏探險勘測,這樣很酷。”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想起來我剛到拉薩的那幾天,頭暈眼花,胸悶氣脹,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值得酷的地方。

    讓說了一個名字,那是他們俱樂部的名字,在國際上小有名氣,經常組織一些戶外探險和極限運動比賽。我很老實地搖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讓笑笑,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的目的,是要去一個叫做沙姆巴拉的地方。”

    我抓了抓頭皮,心說這幫老外心眼兒太實誠了,幾乎什麽都對我這個外人說,完全沒有一點保密的意思。

    但我又感覺沙姆巴拉這個地方非常耳熟,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我讀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同學之間非常沉迷研究二戰,很多男孩子都很喜歡這些東西,戰爭本身就是一種力量的展示,沒有一個男孩子能夠抵抗住它。

    二戰期間希特勒曾經派人來西藏去尋找一個神秘的地球軸心,妄圖轉動它來改變世界格局。當然這件事情一定是沒有成功的,否則我根本不可能坐在這個地方和這幫老外抽煙聊天。據說那個地球軸心就藏在一個叫做沙姆巴拉的地方,而那個地方位於岡仁波齊峰上麵。

    對於這種神話一樣的事情,我並不是非常感興趣,但讓講得非常認真,我不是很好意思打斷他,隻好一邊抽煙一邊聽下去。

    外國人總是對研究過去和未來有著異常的執著,這一點倒是和悶油瓶有一點相似。無聊中我甚至開始想象,悶油瓶說不定就是個帶麵具的金發碧眼的老外。

    讓連比帶劃,唾沫飛濺地足足和我說了半個小時才停下來,他喝了一口酒,從懷裏摸出一張地圖示意我看。

    我當然不客氣,接過來展開,發現這是一張這片區域的地圖,我驚訝地發現,這份地圖竟然和我手裏的牛皮卷有一些十分相似的地方,隻不過這份地圖是被電子掃描出來的,上麵岡仁波齊峰被描繪得非常仔細。

    讓指了指岡仁波齊峰的西北角,說道:“你看這條峽穀,這裏是金翅鳥穀,我們打算下山後再去那裏看一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歡迎加入我們。”

    我看著這份地圖,總感覺這兩件事情有一點聯係的地方,但我沒有立刻表態,說了幾句話糊弄過去,我們就道別各自回去睡覺了。

    躺在睡袋裏,我還在思考剛才那些事情,這一路上我們過得太悠閑了,幾乎都要忘記過來的目的,我還搞不太明白,為什麽那幫老外對我這麽熱情,甚至主動邀請我加入他們。在我的印象裏,這種私人俱樂部加入的時候非常嚴格,甚至必須是上流人物,是那種非常有錢的人才可以加入的,這種人辦事的原則非常嚴格,有些事情會被當做機密一樣,甚至內部人都不清楚。

    我胡思亂想著,旁邊的人全都睡著了,王盟打起了呼嚕。我有一點高原反應,腦袋非常疼,於是我隻好放棄思考,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晚上我睡得非常不踏實,半夜起風了,溫度降得很低,我甚至被凍醒來一次。期間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一群人穿著藏袍向岡仁波齊峰上麵走上去。

    那群人移動的速度非常慢,所有人一句話都不說,全部低著頭,我跟在他們後麵,無意中看了一眼他們露在外麵的手,食指和中指竟然非常長。

    這是張家人的特征,我驚得渾身發冷,站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這些張家人的行動實在是太詭異了,感覺像是一支送葬的隊伍,冒著風雪緩慢地向一個地方移動,這種場麵是非常震撼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走出帳篷,外麵有人正在收拾東西,有人在煮東西吃,我的腦子裏還是那幅畫麵,顯得我的臉色非常難看。

    老柴以為我的高原反應又犯了,給我倒了一碗酥油茶,拿藥片給我喝。我衝著他擺擺手,問道:“我們什麽時候能上山。”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雪山,說道:“等一下就要上去,不過這幫老外走的是旅遊路線,會路過馬泉河、獅泉河、孔雀河和象泉河,如果他們在那裏停留的話,會耗費最少三天的時間。”

    老柴說完後不再說話,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做決定。我抽著煙,想到昨晚讓和我說過的事情和那幅圖,我決定還是跟著他們。昨天晚上刮了大風,這不是什麽好兆頭,也許未來的幾天就會有一場暴雪降落在這裏。

    吃過東西後我們就往山上走,上山的朝聖者變得多了起來,他們的行動很慢,沒用多久我們就超過了他們。

    讓和我說道,很多印度人都來這裏轉山,但他們其實並不是很虔誠的教徒,真正的教徒往往非常貧窮,根本負擔不起這麽昂貴的費用。

    上山的過程異常辛苦,我們帶的東西很多,有一些裝備非常沉重,隨著海拔高度的增加,除了老柴,我們三個人漸漸地感覺到吃力起來。

    讓分了一個腳夫來幫我的忙,那是一個藏民,擁有一張典型的藏族人麵孔,膚色黝黑,帶著高原紅,他不會說漢語,隻是用一種非常純樸的眼神看著我。

    我擺擺手,謝絕了讓的好意,我實在是不太忍心讓腳夫來幫忙。這不代表我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我隻是想盡量讓自己多做一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