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又一個海子(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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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還是弄死我吧。”黎簇苦著一張臉說道:“先不說你這筆記本的破舊程度,就算是新的,我也背不下來,英語我一看就頭疼。”
吳邪說道:“一看你就不是什麽好學生。”
“我從來沒說我是好學生,否則也不會被你帶過來。”黎簇觸景生情,看著筆記本,突然想到了遠在北京的學校,教室窗明幾淨,還有漂亮的美女老師。
吳邪失去了剛才的耐心,突然就變了臉色:“這麽說留下你確實沒什麽用。”
“我靠,老大,不帶你這麽玩兒變臉的!”黎簇大叫起來,手腳並用向後爬去,他看到吳邪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
“不要和我耍花招,我想收拾你的辦法有很多。”吳邪拔出匕首紮在兩人之間的地上,把黎簇的褲腳釘在地上。
黎簇在心裏大罵,把吳邪的祖宗問候了一遍,目前這種狀態,他隻能硬著頭皮拿起筆記本,別說是英語了,就是外星語,他也要記下來。
“快,已經過去三分鍾了。”吳邪催促道。
黎簇又在心裏罵了兩句髒話,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個讓他苦不堪言的東西上去。
一時間他的四周圍很安靜,除了帳篷外傳來模糊的人們說話和搬動東西的聲音。吳邪就坐在他對麵,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閱讀的過程相當痛苦,十分鍾過去了,黎簇才看完第一頁,卻發現上麵的內容十分古怪,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無厘頭的東西。
比如第一段文字像是日記,記錄了今天的天氣和日程,而原本要詳細記錄日程的第二段,卻突然變成了一段蒙德裏安的名詞解釋,第三段卻是一道數學題。
黎簇往後翻了幾頁,已經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頭,這本東西古怪卻又熟悉。古怪的是,在這種環境下,對方讓他記錄這個東西是沒有用的。熟悉的是,作為一個高中學生,這種東西他幾乎每天都要接觸。
他看了看吳邪的表情,心裏突然就明白了,表情也跟著輕鬆起來。
他把筆記本幾下就撕碎了,吳邪聽到聲音睜開眼睛,眼中有一些說不上來的神色。
“老大,咱們談正經的好嗎?”
“你發現了。”
“我又不是傻逼,你拿一個學生的舊筆記本來讓我看,該不會就是為了耍我吧。”黎簇怒道。
吳邪卻很淡然地點頭承認道:“逗你很有意思,我很久沒這麽愉快過了。”
黎簇突然沒了話,他覺得和神經病對話,他是沒有勝算的。
吳邪站起身:“我是為了試探你,如果你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還能把這個東西看進去,那說明你的心理素質還算可以,起碼在這個隊裏不會成為累贅。”
黎簇剛想說話,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聲音非常吵鬧,吳邪立刻皺起眉頭往外麵走。
黎簇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跟上去。相比較這個危險的人,這片處處透著詭異的沙漠更讓他感覺到害怕。
隻見他們帳篷的不遠處,圍了好多人,喧嘩聲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吳邪走過去,點燃一支煙,拍拍最外圍的一個人:“怎麽回事。”
那人指了一下裏麵,臉上的表情很糾結,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吳邪走過去,黎簇看著他的背影,也跟著擠進人群中,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這玩意兒實在是太他媽的詭異了。
原本光禿禿的沙子裏,又憑空冒出了一個海子。
黎簇數了數周圍的海子,昨天晚上他就數過一遍,今天這個,確實是突然多出來的一個。
眾人圍在海子周圍,看著這個不知道怎麽冒出來的東西,全都保持沉默。吳邪蹲在水旁,一手夾著煙,一手伸到水裏撥弄著裏麵的清水,又把沾了水的手指頭伸到嘴邊舔了一下。
“是普通的水。”
黎簇站在他背後,被太陽曬得犯暈,冷不丁地說道:“不會有毒吧。”
吳邪站起身,把煙頭扔進沙子裏:“要是有毒就先讓你第一個喝。”
黎簇撇撇嘴,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這個海子很奇怪。”吳邪指指眾人麵前的水,說道:“其他的海子,無論大小,周圍全都有植被生長,這個海子則光禿禿的,就像……”
“就像自己從沙子裏長出來的一樣。”黎簇忍不住插嘴道。
吳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黎簇立刻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向後退了一步。
吳邪繼續說道:“昨晚還沒有這個東西,而且看麵積,它應該還在擴大。”
眾人一片嘩然,臉上全都流露出一種很恐怖的表情來。有幾個蒙古族的人開始做出祈禱的動作,他們認為這次的闖入激怒了騰格裏,這片奇怪的海子是不詳的征兆,是騰格裏和沙漠給他們的警告。
吳邪又摸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地吸了兩口,眉頭皺的很緊,似乎在思考問題。
黎簇向後慢慢地退去,有意的避開這群人,他甚至開始籌劃逃跑的路線,雖然可能性很小。失敗的後果就是,他會被吳邪捉回去,扔進海子裏麵或者是直接被埋進沙子裏。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大喊,王盟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操,老板,這東西是活的!”
下一秒,除了王盟的聲音,又響起另一個人的大叫聲。黎簇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個人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纏住了腳腕,竟然被提到了半空中,在空中晃了半圈,猛地向下一沉,整個人就被拖進了沙子裏。
王盟正連滾帶爬的往他們這邊跑,幾個帶著槍的人反應過來,開始對著那東西掃射。子彈打在那東西上麵,似乎是被吸了進去,不過多少起到了一些震懾的作用,它攻擊的速度減慢了。
王盟摔倒在吳邪腳邊,吃了一嘴沙子,吳邪一把將他拽起來,大聲吼道:“到底他娘的是怎麽回事!”
王盟哭喪著臉,有些語無倫次:“老板……那東西埋在沙子下麵很深的地方,我挖到一半,那東西突然就活了……”
“吳老板,我們抵不住了!”一個正在開槍的人扭頭大喊道。
那東西吃準了子彈,現在又開始攻擊起來,一根藤條一樣的東西在沙地上狂舞著,激起陣陣沙塵。
黎簇看著那東西,簡直要哭了。這他媽的簡直不是普通世界觀可以解釋的東西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還是恐怖版本的。
那東西向剛才他們待過的帳篷猛地一掃,帳篷就被掀飛了。突然那東西縮了一下,原來是碰到了還在燃燒著的火。
“快用火燒它!”吳邪指揮著人們去搬汽油,他自己拎著一桶衝到前麵,在沙灘上打了一個滾,避開了拍打過來的那東西,爬起來後快速地把汽油往它身上潑過去,另一隻手把點燃的打火機拋了出去。
黎簇還沒有看清這是怎麽回事,那東西就燒了起來,在空中像一條火蛇一樣舞動著,還不停地拍打著沙子想滅火。
無奈火焰蔓延的速度相當快,那東西掙紮了幾下就不動彈了。眾人等火焰漸漸的熄滅後才走過去,空氣裏全都是一種刺鼻的味道,夾雜一種臭味。
黎簇聞了一下,轉過身開始嘔吐,把早飯全都吐了出來。
吳邪用匕首把燒焦的東西切下來一塊,撥弄了幾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竟然是這種東西。”
黎簇好不容易吐完,擦了擦嘴巴,看著那條燒焦的東西,又看了看還在持續擴大的海子,心裏突然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來。
這個事情絕對沒有現在看上去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