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背後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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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被告人許桐,你為什麽要以假名許薇與你的丈夫王海川結合”
“我不想被他知道我以前坐過牢,十年前我的案子在四中還是人盡皆知的。我怕他因為這個嫌棄我而不肯結婚。”許桐看起來很誠懇柔弱的樣子,一點也讓人聯係不起來坐牢二字。
“也就是說一開始這段婚姻就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據我所知,王海川比你大了整整19歲,你願意嫁給他是不是就是圖他的家產”
許桐惶然無措的看著法官一個勁的搖頭。“不是的。那時候我得了輕微的抑鬱症去醫院看病,我是王海川的病人,他對我很好,又主動獻殷勤追求我。我封閉自己許久,遇到他才真正動心。”
“反對公訴方提出毫無理由的推測。”賈律師站起。
“反對有效,請公訴方注意措辭。”
“對不起。算我失言,那如果你們夫妻關係很和諧,為什麽他會對你有長期家暴行為”
“大概是因為孩子的事,我們的兒子戴樂樂被拐失蹤後他就性情大變經常對我拳腳相加。我想他是在責怪我沒有看好孩子。”
“這種情況你有沒有跟你的父母或其他家人提過。”
“沒有。我覺得丟人。”
“一件你覺得很丟人的事,連家人都不敢說的事。為什麽可以輕易告訴第二被告盛昭曦。甚至打電話到電台去公之於眾”
許桐看了一眼盛昭曦。“我們兩之間。。不一樣。”這個不一樣很微妙,在左檢聽來就是默認了她們之間的特殊聯係。而在盛昭曦聽來卻是對兩人過往感情的一種肯定。
她接著解釋道。“我也是被打怕了,偶爾聽到那次電台裏她的節目主題正好是關於家暴。我很想找到她,和她聊聊天,鬼使神差的就撥通了電台電話。後來還被我老公發現了,又是一頓毒打。當晚所有聽眾都可以作證。”
左檢默了一下,家暴一直被許桐當做擋箭牌。而群眾的認可和同情都會在無形中影響法官的判決。
就像一個車禍枉死的人,如果他是貪官,百姓們隻會說一句老天有眼,死得好。不會去深想這個車禍責任究竟屬於哪一方。
一旦被害人身上被抹上汙點,輿論自然會傾斜到被告人身上。
何況是這樣一個給妻子下毒,企圖謀殺未遂的男人在實施家暴的過程中被錯手誤殺。沒有人會同情他。
但公檢機關不能抱有這種先入為主的偏頗,死人是不能為自己辯護的。隻能依靠他們的手,他們的嘴。而且經驗告訴他,抽絲剝繭之下的事實往往要比想象中更加殘忍和曲折。
“你的父母隻是工廠流水線的普通工人,家境貧寒。依靠著你飛上枝頭變鳳凰後,他們也跟著享受上舒適的生活。可是你的父親偏偏迷上了賭博欠下了巨額賭債。”左檢抽出一張字據。“這是你父親向賭場的人打的借條,數額高達四十萬之多。根據鄰居口供,他曾向女婿尋求幫助,被拒後還大吵過一架。是不是”
提到家人,許桐流露出心虛的表情。“他們是吵了一架。但是。。”
“被害人與你的夫妻生活破裂,又不願意幫助你濫賭的父親。你看夫妻情斷,無法再從他身上撈到好處,所以你起了殺意對不對”
許桐不知如何作答,被告席突然傳出一聲冷笑,盛昭曦目帶嘲諷地看著左檢。“我對檢察官深入骨髓的大男子主義所震驚,在你眼裏女性都是依附地位,錢就意味著絕對優勢。攀龍附鳳,撈好處這些詞在您口中似乎十分順口。想必以您現在的地位,家中的太太也是如此盤算。左檢,您是否也該多做提防。”
對於這種針對性的言論,左檢的臉色十分難看又不好發作。“第二被告請尊重法庭紀律,在未被提問之前不要隨意發言。”
“對不起。”盛昭曦朝著法官鞠了一躬。雖然這位女性法官也對她進行了口頭批評,但顯然是偏向她這一邊的。
公訴方又傳召了另一位證人,是死者的密友徐鵬,也是同醫院的外科醫師。
“被害人死前曾和你在一起喝酒,他有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他喝醉了,一直在說他老婆騙了他。”
“騙了他什麽事”
“具體我也不知道。他是個非常好麵子的人,這些事都不會和我們說。那天如果不是喝醉了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你眼裏,死者與他的妻子平日裏關係如何”
“很恩愛。他們是老夫少妻,加上王主任平時醫院裏的事情多沒什麽時間陪她,也就在別的方麵對她百依百順。”
“你覺得他們的孩子被拐的事情對被害人有什麽影響對他們夫妻關係又有什麽影響”
“影響肯定是有人,他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還請了很長時間的假去找孩子。但我不隻一次的聽見王醫生打電話寬慰他的妻子。應該不存在責怪的意思。”
“你撒謊”許桐激動的指著徐鵬,徐鵬臉色一變,正色道:“我以我醫生的醫德起誓,我說的句句屬實。”
“謝謝證人。”左檢頷首送走了他,轉而指向許桐。“是你在撒謊”
“你們的關係破裂根本就不是因為孩子的事情,被害人早就得知你的真實身份才對你百般不滿甚至下毒,而你也早就察覺此事。便將計就計和你的摯友盛昭曦一起合謀殺了你老公。反正這事你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你還可以拿到他大半身家供你父親還賭債。”
“不是不是的。”許桐雙手抱頭,胡亂抓著頭發,說話也語無倫次。像是走到了一個臨界點,再推一步就會發瘋。
“既然問題涉及到我,可以讓我說幾句吧”盛昭曦看著法官,得到她的首肯才再開口。
“左檢的想象力還真豐富,許桐嫁給王海川多年。就算離婚也能拿到他一半的家產,為了區區四十萬的賭債用得著殺人嗎而且,如果你的假設成立,那我呢我陪她殺人又能撈到什麽好處錢我從來不缺。”
左檢察官對盛昭曦的資料了如指掌,確實知道她家從商,生意做得大。不存在金錢的動機。
“你是不缺錢,你欠的是人情。十年前欠的債。”左檢把攻勢集中在許桐身上。“你當年逼死的那個女同學和你不同班,甚至毫無交集,卻是盛昭曦的死敵。你把事情全攬在身上,讓她遠走高飛。這次你殺人,她又替你放火。真是對好姐妹啊”
“別說了別說了”許桐崩潰的大拍桌子。“我承認我們當時焚屍的時候,確實知道他沒死。可是小曦說就算那時候再送去醫院也沒救了,我們還會暴露。所以。。我聽了她的。”
一瞬間滿庭都安靜了下來。
許桐哭的梨花帶雨,拉著她的袖子輕聲說著對不起。
盛昭曦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在她背後捅刀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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