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建國之後不能成妖的可能性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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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好了……”深不見底的洞穴之中突然出現這麽一聲歎息,那聲音低沉而喑啞, 話語之中的期盼濃鬱得仿佛都要溢出來。````

    說話的是名清俊的男子, 卻見他麵前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雙眼緊閉, 雙手交疊放在腹上。她臉色是如紙一般的慘白, 沒有絲毫血色, 儼然就是一具屍體。

    洞穴之中時不時有流光躥過, 細細看去竟是一道道符篆。這洞穴之中無一不是符篆, 重重疊疊的符篆交織著形成一個陣法,而女人正處於陣法中心。

    流光流竄著, 無論來自哪個方向,最後都歸於陣法中心。然後女人的身體起了變化, 她慘白的臉色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出現了一點顏色。

    看到這種變化, 男子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手指動了動, 不可自控地向前一步,欲伸手觸碰女人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洞穴之中的氣流陡然一窒, 流竄著的流光突然就頓了一下。男子的動作停住了,表情陡然變得可怕起來。

    他眼中呼籲而出的是憤怒,咬牙切齒道:“是誰?!”

    遂後, 他又看了女人一眼,表情變得柔和起來:“汐兒,待我將那些幹擾到我們的人都殺了,要不了多久的就會回來的, 放心。”

    依據**的演算,他們一行人來到了城郊。這裏荒無人煙,唯有寥寥的幾棵樹栽種著。

    “就是這裏?”池淵問道。

    “嚴格來說陣法覆蓋了整個申城,隻是這裏算是整個陣法最薄弱的位置。”**指向其中一棵樹道,“不過我對陣法沒什麽研究,幫不了你們什麽忙。”

    “夠了。”池淵道,他右手一翻,一把劍出現在他手中。那把劍約四尺,四指寬,通體玄色,不見半點光,戾氣十足。

    見到此劍,九瞿眉尖蹙了蹙,眼中閃過一絲不喜,然後不動聲色地將**往身後帶了帶。

    “符篆陣法不過奇巧淫技,這世間一切皆可以力破之。”池淵舉起手中的劍,滿臉傲然道。

    巫言聽到這句話,嘴角不覺抽搐了一下,還未等他說什麽,就見池淵使出自己的修為,往那方揮上了一劍。

    劍氣以著勢不可擋之勢往著那棵樹撲去,那棵樹的符篆驟然亮了起來,竟是將池淵的劍硬生生擋在了一尺之外的位置。

    池淵眼睛一亮,又揮去一劍。瞬間,竟有千萬道劍影湧向符篆。符篆仿佛受到這一劍的影響,身上的光暈慢慢淡去。

    就在這時,以那棵樹為中心一道旋風拔地而起,竟是一副將萬物都卷起的勢態。旋風卷著劍影,然後陡然擴散,池淵那一道劍竟是直接被彈了回來。

    臨秋眼神一凜,直接拔出腰間懸配的劍。一道清越的吟聲響起,臨秋揮出的那一劍如夜月的清輝,淡且如煙清冷如霜。這一劍將那洶湧而來的劍影盡數破去。

    狂風散去,符篆依舊發出淡淡的光暈,若不是麵前因劍氣產生的一道道深壑,幾乎讓眾人以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就在臨秋出劍的一瞬間,九瞿手指微動,一道由樹枝交織而成的‘牆’拔地而起,擋在了他和**麵前,將狂風和劍影盡數擋在了外麵。

    無論是池淵的動作還是臨秋和九瞿的反應都是在幾息之間完成的,**眨了眨眼睛,有些懵逼。

    也許是察覺到**的表情,九瞿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頭。

    **:“???”

    樹枝慢慢回到地底,**就看到巫言用袖子揮去麵前的飛起的灰塵,對著池淵彎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以力破之?”

    池淵嘖了一聲,滿臉的煩躁。

    臨秋按了按池淵的手,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話語之中帶著些許安撫:“陣法非我們所長,設置此間陣法的修真者著實詭異,我已向門內長老傳言,等等罷。”

    “等?”突然一聲冷笑破空而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驀然出現,“我看你們還是和這申城之人一道成為我陣法的養料罷!”

    “什麽人?!”池淵一臉警惕地說道。

    男子陡然出現在他們不遠處,他打量了池淵和臨秋一番,冷笑道:“區區劍宗小子竟敢打擾我!”

    “看來閣下便是在申城設置陣法的人了。”巫言笑道,隨後對著池淵道,“看來也不用你們到處尋找了。”

    沒有理會巫言對自己的話,池淵看著男子戰意凜然:“哼,來得正好!”說著竟是直接提劍而去,臨秋無法,隻好也跟著池淵攻了過去。

    麵對池淵和臨秋的攻勢,那人便是眉頭都沒動下,直接向他們甩過好幾道符篆,幾十道雷電夾雜著火花從天而降徑直劈向了池淵。這道道雷火聲勢浩大,宛若雷劫,池淵和臨秋迫不得已,隻好全力躲開這些雷火。

    見此,巫言不免咂舌:“五級的雷火符,眼睛不眨的就甩了這麽多道,符篆師就是有錢啊!”

    “有時間在這裏說些風涼話還不如過來幫忙。”敏銳地聽到巫言的話,池淵十分不耐的說道。

    巫言攤手,擺出一副無奈的姿態,對池淵說:“我也沒法,你也不是不知道。”

    “嗬嗬。”池淵對此報以冷笑。

    雖然池淵和臨秋十分利落地躲開了那位符篆師的攻擊,卻也近不了那位符篆師的身,一時間戰局竟是有些僵持。

    **忍不住扯了扯九瞿的衣袖,小聲問道:“你不去幫忙麽?”

    九瞿對著**笑了笑,趁機又摸了摸他的頭,對他說:“池淵雖算我的友人,但須知,人修之間的事妖修從來都不應該去插手。”

    “是嗎?”從一開始**所聽所言皆是人妖之間水火不容,相遇便是你死我活,甚至有見過人修爭鬥時有妖族直接趁人修兩敗俱傷之時偷襲。頭一次聽到一個妖族如此說法,**不免有些驚訝。

    “正是如此。”九瞿道,“人妖殊途,道不同,自是不與為謀。妖族從來都不應該幹涉人間的事,日後你若遇到人間之事,自當避而遠之。”

    九瞿為妖族之首,他的想法幾乎就等同於妖族的想法,見到九瞿的想法,**一時間有些無法理解為何這兩族會從兩兩陌路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那廂的兩人似乎找到了破開符篆師攻勢之法,一時間戰局竟是往劍修兩人倒去,那符篆師隱隱便有敗退之勢。

    符篆師咬牙,俊秀的眉眼因不甘變得稍顯猙獰。

    “本來我不打算這麽做的,”符篆師說,他遙遙地望了某個方向一眼,低聲呢喃道,“對不起汐兒,即使如此,我依舊……”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低得微不可聞了。

    然後,他掐了一個法訣。

    心頭一陣猛跳,這感覺就像是猛獸遇到危險一般,池淵和臨秋飛速放後麵退去。

    隻見那棵樹上的符篆陡然亮了起來,然後整個申城都震蕩了起來。

    眾人的心猛然一跳,就連九瞿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這不是申城動了。”**喃喃道,及時他不懂陣法,他也知道,“這是申城的陣法動了。”

    “你到底做了什麽?!”池淵的聲音陡然拔高,質問著符篆師。

    符篆師臉上露出一絲詭笑,“你們看看不就知道了麽。”

    他們見到有黑煙在申城的上方嫋嫋升起,它們滯留在申城久久不散去,起先不過幾縷,到後麵幾乎成了雲層一般的存在。黑壓壓的黑霧籠罩著整個申城,讓人心生怖懼,然而這種情景在申城卻得不到任何反應。這個城市儼然就像是死去了一般,安靜得不可思議。

    眾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心中充斥著驚疑,不會真讓那個小崽子說中了吧!

    這個城市的人真的都死了?

    像是應和眾人心中的想法一般,符篆師緩緩道:“諸如你們所見,申城之人早就死了。”

    心中的怒火濃鬱得已然溢出,池淵終究控製不住,對著符篆師怒吼道:“申城的人到底哪裏惹了你?你憑什麽屠了整個城?!”

    “沒有,”符篆師眼中似是閃過一絲悲憫,“申城之人沒有惹到我,也沒有做錯了什麽。”

    “隻是,我必須這麽做而已。”符篆師道。

    “我也沒有辦法,”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符篆師說道,“我想要救她,我想要複活她,我想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凡人的生命是有時限的,我錯過了一次機會,所以,我需要第二次機會,一次挽回的機會。這世間一切事物都是可以轉嫁的,包括生機。所以,申城的生機就是複活和永生的代價。 ”符篆師說。

    巫言不可置信地說:“你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呢?”符篆師笑著反問道,“人總是為了一些追求一些東西去犧牲另外一些罷了。不過,現在我也遭到了報應……”

    “你在說什麽?”**十分不解。他話音落下的時候,申城之上的黑雲突然就動了起來,那其中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攢動著,然後向著這個方向湧來。

    即使有些距離,他們也可以感受到一些什麽,那團東西似乎包涵著濃重地負麵情緒,險些讓**他們心境不穩。他們隻得被迫得遠離那些東西。

    “這些到底是?”池淵滿臉愕然。

    “怨念。”九瞿皺眉道,臉上一片沉重,“雖然不知道那個人修用了什麽方法讓你們察覺不到申城的動靜,但是申城之人不可能沒有感覺。一夕死去,沒有任何預示沒有任何可能求助的方法,是個人都會心存絕望和怨念。但是,即使是這樣強大的怨念,以這個符篆師的實力,也是應該有能力消除的。”

    “除非他特意保留著。”**接口道。

    “這本來隻是一個下下策,避免有人打擾到我的術法。”符篆師沒有避開撲向他的怨念,看著**他們道,“但是沒有辦法,你們知道了,我不能讓你們這麽活著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520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