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三章 男孩們踏上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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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十四年的春天
    春天。
    我穿上座布團醒來後做的服裝,坐在設置於四公尺高台的椅子上。
    我沒有乖乖就範,做了許多抵抗。但是,沒辦法。
    每當我想要喊停時,座布團的孩子們和小黑的子孫們就會以「要喊停嗎?」、「真的嗎?」的表情看我,讓我難以招架。
    山精靈們嫌高台不夠高,做出了四公尺與六公尺的版本,甚至開始製作起十公尺的版本,也造成很大的影響。
    我覺得這個階段就接受,受到的傷害會比較小。
    於是到了現在。
    遊行開始了。
    領頭的是小黑。
    應該是座布團準備的吧?他身披有金色裝飾的白布,看起來相當威風。
    它後麵是小雪。小雪領著排成四路縱隊的小黑子孫,隊伍一絲不亂。
    可能是為了這次遊行從各地叫回來的吧,能夠看見小黑一、小黑二、小黑三、小黑四、小黑五、小黑六、小黑七與小黑八齊聚一堂。
    再來換成座布團的孩子們。
    半張榻榻米大小、雜誌大小的座布團孩子,按照種類列隊行進。
    拳頭大小的座布團孩子則騎在兩張榻榻米大小的座布團孩子背上參加。大概是移動速度的問題吧。
    這些拳頭大小的座布團孩子舉著大過頭的旗幟。
    座布團孩子們後麵,有莉亞率領的高等精靈。
    所有人都帶著能夠用手拿著走的弦樂器和吹奏樂器,演奏輕快的音樂。
    懷孕中的也想參加,但是沒有參加。唯有這點我非常堅持。
    高等精靈的下一批輪到蜥蜴人。
    由為了這場遊行匆匆趕回來的達尬率領。
    蜥蜴人們手持長槍。所有人都拿著同一種長槍,隨著口號高舉。
    在那之後,則是多諾邦率領的矮人們。
    他們身穿鎧甲,手持斧頭。
    這應該是至今最有矮人風格的裝扮。有點感動。
    矮人們後方不遠處,就是我的高台。
    我的高台雖然有裝車輪,不過動力是人力,因此上頭綁著許多繩索。
    這些繩索由半人馬族拉著。
    為了避免翻倒,半人牛族的位置安排在高台周圍。
    由於半人牛族在周圍,初期製作的三公尺高台就放棄不用了。
    讓我和半人牛族靠近一點也沒關係吧?
    盡管我這麽表示,不過在決定半人牛族角色的瞬間,山精靈們就不小心弄壞了台子,所以最矮的變成四公尺版本。
    ……那真的是不小心嗎?
    高台上頭除了我,還有芙蘿拉、拉絲蒂、芙勞、陽子、聖女瑟蕾絲,以及鬼人族女仆安。
    這表示高台寬敞到承載這麽多人也沒問題。
    露和蒂雅也想同席,但是她們在懷孕中所以不能參加。這點不能退讓。
    我的高台之後,是賽娜率領的獸人族。
    全員都拿著同樣的劍和盾。盡管應該相當重,卻沒有人嫌累。
    匆匆趕回來的格魯夫也在其中。
    盡管格魯夫兒子結婚的事似乎起了些爭執,不過詳情容我後述。
    獸人族後麵,有三座比我這座略小的台子。
    這些也是由半人馬族拉著,半人牛族支撐。
    前方的台子上是阿爾弗雷德和鬼人族女仆。
    阿爾弗雷德的裝扮比我還要華麗。希望他不會覺得排斥……
    中間的台子是蒂潔爾和鬼人族女仆。
    蒂潔爾的裝扮顯得相對穩重,我也覺得那樣剛好。
    後麵的台子是烏爾莎、娜特、古拉兒、一重和獸人族男孩們。
    哈克蓮也和他們在一起。
    個個都穿戴得很誇張耶。獸人族男孩們,那種裝扮你們動得了嗎?雖然會令人不禁嘴角上揚。
    哈克蓮擔任教師,或說負責監督孩子們。畢竟興奮的孩子們有可能會亂動而摔下去嘛。和我的台子之間煩惱了一會兒後,哈克蓮選了孩子們的。希望原因不在於愛情,而是她比較擔心孩子。
    三座高台後麵,是芽率領的山精靈。
    她們手裏拿著旗幟。
    前方座布團孩子們的旗幟統一,但是山精靈們的旗幟各自有些差別,其中有什麽意義嗎?
    山精靈後麵是樹精靈與哈比族。
    他們姑且算得上排出隊形,然而和別人相比有些亂。不過,我知道你們已經很努力了。
    還有,樹精靈先不論,我覺得哈比族可以飛起來。
    然後是庫茲汀率領的惡魔族與夢魔族。
    惡魔族穿上整齊的軍裝;夢魔族……則是對孩子教育不好的裝扮。隻有這段像是嘉年華會,演奏誇張的音樂一邊行進一邊跳舞。
    走在後麵的貝爾、葛沃與阿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跟在惡魔族和夢魔族後麵的,是三位死靈騎士。
    他們穿上配合泥土身軀的鎧甲,一邊行進一邊揮劍。不知情的人看見了,大概會以為是三位俊男在舞劍吧。
    至於獅子一家,很遺憾地隻能留在溫泉地看家。
    他們後頭是由族長裘妮雅率領的半人蛇族,再來是巨人族。
    上空有以琪亞比特為中心的天使族編隊飛行,她們排成了漂亮的v字。用煙製造軌跡是誰的主意啊?喔,天使族的慶典會這麽做嗎?
    隊伍尾端是座布團、座布團背上的不死鳥幼雛艾基斯、酒史萊姆,還有貓。
    我原本擔心座布團排在尾端會不滿,但是這種行列的尾端似乎很重要。
    座布團本人也表示排在尾端沒問題,所以就交給它了。
    隊伍順序雖然形式上由我決定,不過實際上是種族代表一同討論後決定順序,再由我認可。
    盡管我提議用抽簽決定順序,但是在提議之後,就被大家委婉地趕出會場了。為什麽呢?呃,雖然這樣比較輕鬆就是了。
    這次「一號村」的傑克等人由於要照顧新生兒等原因,因此沒有參加。
    不需要懊悔到流下眼淚吧……
    遊行從宅邸前開始往南移動,之後順時針繞「大樹村」一圈。
    這場遊行。
    參觀者不多算是值得慶幸之處吧。
    這麽想的我,朝蜜蜂與妖精揮手。
    啊,妖精女王衝上烏爾莎的台子了。那裏明明還有哈克蓮耶。
    在各地守衛的小黑子孫們,一直以來多謝你們了。
    不過,反正隻有今天。
    遊行結束之後,就要在村子南邊的舞台附近舉行宴會。大家好好吃喝享受吧。
    這麽說來,還有冬季期間沒消耗掉的肉呢。希望能把它們消化掉。
    為了沒辦法參加遊行的傑克他們,要到「一號村」再來一次。
    什麽時候講的?我決定的…………我是不是喝太多啦?
    呃……我知道了,說一不二。辦吧。
    不過,規模要小一點。很高興大家老實地點頭。
    不,我沒有覺得理所當然喔。規模縮小真是抱歉。
    嗯?怎麽啦?
    半人牛族的代表哥頓、半人馬族的代表古露瓦爾德,還有惡魔族的代表庫茲汀全都到齊了。
    …………不對。
    是「二號村」代表哥頓、「三號村」代表古露瓦爾德與「四號村」代表庫茲汀。
    嗯,我懂了。
    「二號村」、「三號村」與「四號村」同樣有新生兒,也有人為了照料這些孩子而無法參加。
    要照順序啊。
    還有,「四號村」有地點問題,所以規模得更小一點……抱歉啦。
    每村一天。
    有不少日子要麻煩高台。
    「村長,『五號村』呢?」
    擔任「五號村」代理村長的陽子以及在「五號村」工作的聖女瑟蕾絲一同看著我。
    …………
    「五號村」的觀眾很多這點可想而知。
    我重新打量自己的裝扮還有這個高台。嗯,抱歉。
    「五號村」不辦。
    瑟蕾絲顯得很遺憾,不過陽子笑著表示諒解。
    「這也就表示『五號村』的貢獻還不夠吧。」
    陽子,不對喔。照你這種說法,將來不就非辦不可了嗎?
    2 婚禮
    格魯夫的兒子要舉行婚禮了。
    按照慣例,似乎要由婚禮相關人士之中地位最高的人統籌。
    雖然也有麵子之類的問題,不過主要是婚禮費用負擔很重,統籌的人好像要負責一半的婚禮開銷。
    以格魯夫兒子的婚禮來說,地位最高的是我。畢竟我是村長,就欣然接受吧。
    不過,我不需要直接統籌。應該說,一般情況下不是地位最高者本人,而是他的正妻負責。
    正妻?那麽,露。
    話雖如此,但是不歡迎由孕婦主導婚禮。
    為什麽不歡迎有很多說法。避免孕婦為了婚禮事宜太過勞累、會讓其他人比較關心孕婦而非即將結婚的小倆口,諸如此類。
    嗯,既然文化如此,也隻能遵從。
    露辭退了,但蒂雅也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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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該由誰統籌呢?商量的結果,由芙勞負責。
    芙勞先去和要結婚的兩人打招呼,商量婚禮事宜。
    然後芙勞提了三個方案。
    ◆豪華的婚禮
    在「五號村」的教會舉行婚禮,之後在「大樹村」擺下為期一周的婚宴。
    ◆鋪張的婚禮
    在「四號村」蓋新教會,到那裏舉行婚禮。
    之後在「大樹村」擺下為期三天的婚宴。
    ◆樸素的婚禮
    在村長宅邸舉行婚禮和半天的婚宴。
    順帶一提,兩人會用獎勵牌支付婚禮與婚宴的費用。無論規模如何,兩人固定支付三十枚。
    格魯夫兒子本人存下的份,加上格魯夫夫妻的支援,剩下則是向周圍借。為了舉行婚禮與婚宴的借款,似乎算是信用的證明,不會產生不良印象。
    然後呢,用獎勵牌支付,也就等於婚禮費用全部由我出。所以芙勞事前找我商量,訂立了不怎麽考量金錢層麵的計畫。
    重要的是地點與規模,以及婚宴日數。
    「哪一種比較好?」
    兩人選擇樸素的婚禮。
    因為不好意思嗎?不,還是覺得婚宴持續一周會很辛苦?
    以我來說,我比較推薦鋪張的婚禮。
    不過,這是婚禮主角的意見,周圍熱過頭也不好嘛。
    婚禮和婚宴就照兩人的希望吧。
    於是,結束能讓人感受到許多文化差異的準備之後,轉眼間就到了婚禮當天。
    我家的中庭、神社前方,成了婚禮會場。
    參加者……很多。
    主角新郎一身白色西裝款式的禮服,新娘也是純白婚紗。
    兩套都是由座布團與座布團的孩子們製作。謝謝你們,新婚夫妻也很高興喔。
    聖女瑟蕾絲站在結婚的兩人麵前主持儀式。
    …………咦?我也要站到瑟蕾絲旁邊?呃,就算你們說步驟就是這樣也……知道了。站著不動就行了吧?好。
    …………我的賀詞?不是說隻要站著就行了嗎!
    不、不行,不要慌。回顧自己目前為止的人生,從裏麵找靈感就好。
    …………
    ……………………找不到耶。
    要擠出來啊!
    「接下來,將會有許多困難等著你們兩個吧!但是,隻要你們攜手前進,困難將不再是困難!這就是結婚。今天,一對夫婦將在此誕生……嗯?怎麽啦,瑟蕾絲?我還沒講完喔?咦?這種話應該是教會人士的台詞?那麽,我該說什麽才好…………恭喜你們結婚。祝福你們!」
    盡管多少有些狀況,婚禮依舊進行得很順利。
    會場擺出桌椅成了婚宴。
    不止中庭,宅邸大廳等地方也用上了。
    然後,待命的鬼人族女仆和高等精靈端出料理。由於是從昨晚就開始準備的,費工的菜色很多。
    不過,主菜是簡單的烤巨大野豬。直接火烤隻能烤到外側,內部是半熟,但似乎就是這樣才好。
    「因為這是象征『結婚並非終點』的未完成品。」
    聽到芙勞的說明,我恍然大悟。
    但是,隻有這樣會顯得單調,所以我做了結婚蛋糕。
    我原本想做成三層,但是顧慮到烤蛋糕基座部分需要的烤爐尺寸以及底座的強度之後決定喊停,最後做了五個四十公分的圓形蛋糕。
    盡管有點擔心會吃不完……但是孩子們都盯著蛋糕,應該沒問題吧。
    婚禮結束的那一刻起,我和瑟蕾絲的任務也結束了。
    接著隻要輕鬆地以參加者的身分享受婚宴就好,但是新郎新娘站著不動。他們待在事先決定好的地點接受大家的祝賀。感覺好辛苦。不過,他們臉上掛著笑容。
    特別是格魯夫的兒子,似乎開心得不得了。受到他的影響,參加者們也都滿麵笑容……唯一鬧別扭的是格魯夫。
    兒子的婚事在自己缺席時決定好,似乎讓他很不滿。
    不過,根據我接到的報告,這件事已經在格魯夫和他太太商量過後解決了。
    …………已經解決了對吧?
    姑且還是去安撫一下格魯夫……在我過去之前,矮人們已經圍住了格魯夫。
    「這家夥一臉和婚禮不搭的表情是為什麽!」
    多諾邦喊道。
    回答的是其他矮人。
    「因為酒不夠!」
    「原來如此,那就喝!」
    「喝酒!」
    …………
    格魯夫就交給矮人們處理吧。
    要是明天以後還是沒辦法釋懷,就跟我說一聲。
    話說回來,這場婚禮。
    新娘方的親人不參加沒問題嗎?沒關係?由新郎去迎接新娘的情況下,基本上不參加?新娘也沒有特別希望他們參加,所以沒有找人?原來如此。
    不是因為新娘和家人關係不好吧?不參加是常態對吧?我懂了。
    等到太陽開始下山,新郎與新娘便要離席,不過這時候還有一個活動。
    新郎新娘要從事先決定好的路線離開。
    雖然是一直線,但是左右兩邊都是男性,他們會伸手去碰新娘。新郎要撥開這些手,和新娘一同前進……嗯,這是儀式。
    如果真的去碰新娘就違反禮儀了。
    招人怨恨也不好,所以列隊的都沒喝醉。哎,我也想去排一下湊湊熱鬧。嗯,湊熱鬧。規矩我也明白。但是,高等精靈們為什麽要擋住我?
    「為了避免麻煩。」
    …………沒辦法。那就別去排隊,好好享用餐點吧。
    婚宴在新郎新娘離席之後還會繼續,預定舉辦到隔天早上。
    嗯?追加蛋糕?喔,妖精女王來啦。我知道了。
    事前已經做好準備,隻要爐子空出來……遠處突然爆出盛大的歡呼。
    爆出歡呼的地方,就是新郎新娘走的那條路。
    不知發生什麽事的我湊過去,看見格魯夫站在路中間。
    而且,他擋住了新郎和新娘的去向。
    「兒子啊。如果要結婚,就展現你的覺悟給我看!」
    [riti]p205
    聽到格魯夫這句話,格魯夫的兒子毫不客氣地回以拳頭。
    「我會得到幸福!」
    格魯夫兒子的拳頭打在了格魯夫臉上。
    然而,格魯夫沒有倒下。他嘴角上揚。
    格魯夫那家夥,該不會想來場親子互毆吧?
    正當包含我在內的圍觀群眾這麽想時,格魯夫兒子的未婚妻……不,新婚妻子追擊了。
    「我也會得到幸福!」
    格魯夫兒子的新婚妻子一口氣逼近,扭身揮出勾拳,擊中格魯夫的側腹。
    怪了,格魯夫的身子歪向一邊耶?然後,他跪倒在地。
    …………啊,啊啊,原來如此。是要給兒子媳婦做麵子啊?不錯嘛,格魯夫。
    周圍的人將倒下的格魯夫抬離那條路。已經沒有男人伸手了。
    在如雷掌聲中,格魯夫的兒子和新婚妻子離席。祝你們幸福。
    唉呀,要追加蛋糕是吧。我知道、我知道。馬上去做。
    3 變化之春
    春天。
    盡管又是遊行又是婚禮的很多事要忙,不過該做的還是會做。
    在「大樹村」耕田、發獎勵牌,以及打理果樹區有蜂巢的小屋。
    「二號村」與「三號村」為了讓地休耕,需要新農地。
    盡管各村可以自行擴張,但我沒用「萬能農具」耕過的地方不適合種植作物。我和「萬能農具」相當努力。
    「一號村」好像希望竹林再大一點,於是我和「萬能農具」又加了把勁。
    就在我忙東忙西時,獨角獸產子了。它平安生產,讓我鬆了口氣。
    生下來的小馬……是普通的小馬呢。
    大概是因為還小吧,看不出獨角獸的特征。是母的。
    寶石貓珠兒也生產了。四隻小小貓。很可愛。
    不過,一靠近珠兒就會生氣,所以還不能接近,隻能在遠處看。
    原本還在想因為母親懷孕而感到寂寞的米兒它們會怎麽樣,不過它們大概有了當姊姊的自覺吧,會將亂晃的小貓叼回珠兒身邊。看來感情很好。雖然我本來就沒有特別擔心這點。
    我擔心的是……剛出生小貓所在的房間前麵,魔王端坐於不會惹珠兒生氣的最佳位置上頭。
    雖然是來看小貓的,不過他好像還兼任保護小貓的守衛。
    「在這條走廊上走動的時候,要更安靜一點。薩麥爾在睡覺。」
    薩麥爾是最後出生的小貓名字。
    順帶一提,其他小貓的名字是艾利爾、哈尼爾與賽路爾。
    當時是有空的人集合起來想名字。魔王不知為何也有參加,但我沒特別注意。
    雖然不是刻意的,不過討論到途中就開始讓名字結尾統一了。
    昵稱是艾兒、哈兒、賽兒、薩兒。
    …………不怎麽順口。我想,和姊姊們不同,這些昵稱應該不會跟著它們吧。
    「優莉殿下離家工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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