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命運

字數:4539   加入書籤

A+A-




    展我不是壞女孩!
    了,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她忙上前拉著他的手臂,卻被他身上的溫度燙到不行,“齊展,快停下來?你以為你的拳頭,比那牆壁還硬嗎?”
    沒想到成功地阻止他的自殘,卻讓自己再度受傷。她被他十分凶殘地又一次,推倒在地上了。還被指著鼻子大罵,“滾——快給我滾——”
    可想而之,她當時的心情有多糟糕,就如秋風中飄落的蒲公英一樣,身體和心靈寸寸零碎。其實,真的像蒲公英那樣倒也挺好。可惜,她的凡胎還癱在地上。
    齊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跑了,毫無紳士風度。怕是被她死皮賴臉糾纏上。看著他落在地上,不停響著的手機。
    她是想了又想,又自我掙紮上千次,才撿起來看都不敢看,真不要臉的追了出去。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追上他的時候,他正十分土豪地用拳頭,砸著黑色保時捷的倒視鏡。聲聲沉悶聲,保時捷的耳朵在他手上,慘敗的犧牲了一個,他手上的血順著掌紋,滴滴嗒嗒砸在地麵上。
    思思被他的壞脾氣,嚇得拿著手機不敢,再上前一步。像是沒有發現她在身後,打開車門就要呼嘯而過。
    就在他要關上車門的那一刻,思思迅速地鑽進了他的車裏,乖乖地把還再不停響著手機,雙手奉上。就怕惹他不高興,剛才壯烈犧牲的倒視鏡,就是她的下場,“你的電話。”
    齊展眼神幽深地凝視著她。他那上下不停起伏的胸脯,時刻提醒著她。他可能隨時壞脾氣地把她,揍一頓,或把她像籃球一樣,從車子裏丟出去。就在她的胳膊都要舉酸的時候。
    齊展從她手裏奪回手機,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丟了出去,姿勢是夠帥,和他當年灌籃一樣帥。可惜,這裏是車裏,消失一秒的手機又被彈飛了回來,還砸到了他自己的眼角,幸運的是沒瞎,不幸的是眼角,漸漸滲出血色。
    對齊展舊情難忘,而且還癡心不改的她,當然嚇得一聲高貝爾尖叫,忙跪著身子哆嗦著手,向他眼角的傷口探去。
    卻被齊展一把攥住了手腕,對上他眼眸中燃燒的火苗,她下意識低頭見自己一片春色,若隱若現帶著別樣的誘惑。
    齊展灼熱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嘴裏嘟囔著,“別怪我!是你自找的。”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被他吻住了唇,那熟悉的感覺,讓她一時迷失了自我,劇情一發不可收拾,當她清醒過來已經晚了。
    不管她怎麽哭怎麽鬧,怎麽威脅他,都已經沒有用了,到嘴裏的肉,哪還有吐出來道理。
    他已經完全瘋了,就像兩年前一樣。這一刻,她恨自己力氣太小,敵不過他。他的身子,就像銅頭鐵臂,不管她怎麽拚命的掙紮,怎麽拚命地咬他。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牙齒縫,流入了她的嘴裏。
    道路上的車輛一輛接著一輛,行駛而過,而她就像大海上的一葉獨舟,隨著潮漲潮落。她被潮水打翻了船,跌入冷冽的海裏。不會遊泳的她被浪花席卷著,起伏不定。流著淚低低發出,令她自己都唾棄的聲音。
    他太熟悉她了,逐個攻破,讓她潰不成兵,親自打開城門,請君入住。她呢,連嗓子都不敢用,怕她這兒糜爛,而不堪入目的樣子,被別人冷眼嘲弄,品嚐著這世間最毒又傷人,無形的流言蜚語。
    她又像個被逮捕,帶上手銬的犯人,一遍又一遍地品嚐著自己親自種下的惡果。卷縮著身子坐在角落,望著高牆外,那些自由飛翔的小鳥,從她頭頂掠過。
    曾經的她,也離明天那麽近,而如今又變得那麽遙遠。她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抓住,它已經消失不見。
    那天晚上,她品嚐了明明希望未來就在眼前,卻又被殘忍的現實一腳踹入了深淵的絕望。
    那無形而又真實存在的藤蔓,再一次把兩個馬上,擁有各自幸福家庭的他們,捆綁在一起。
    她也通過了,幽長而又狹窄,黑暗到令人恐懼老鼠洞,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定如古代住在花柳巷裏麵的女子一樣,被世人一遍又一遍,翻來覆去地唾棄。
    狹路相逢勇者勝,她屈辱地落敗了。
    當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大床上。外麵皎潔如水的月光,透過靜止的窗紗,闖入室內。朦朦朧朧的讓她隻能看清,室內物品的大概輪廓,一床二櫃一衣櫥簡潔整齊。
    她的身子,就像不慎滾到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上。這一輛又一輛的各種車子碾過。嘿,非人類的是,她還能睜開眼,看這世界。
    旁邊均勻的呼吸聲,讓她身體暫時忘記了疼痛,眼球都不敢動。熟悉的男士沐浴露和洗發水的清香,提醒著她躺在她身邊的人是誰。
    她曾經無數次,躺在他的身邊,枕著他的胳膊。清晨醒來時,凝視著他那看著,就讓她心生歡喜的眉眼唇。他的唇肉肉的,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這樣想,她通常也會這樣做。眾所周知,早上撩撥一個正常的男人,可沒有什麽好下場。不外乎她又被吃抹幹淨,連渣都不剩。
    她也總會借著這個機會嚷嚷著腰疼,像英勇的指揮官一樣,對他發號施令。讓他為自己買她最喜歡吃的生煎包。如果他要是不聽話,她就大聲嚷嚷說他不疼她了,還費力地擠出一滴淚,好讓他看見心疼。
    她這種拙劣的把戲,他也是看破不說破,認命地為她當牛做馬。用他的話來說誰讓你是我選的呢,舍不得不要,隻好寵著。
    當初有多甜蜜,現在回想起來就有多心酸——你還是不要我了,自始自終連個理由都不給我,說走就走頭也不回。可為什麽,如今又要毀了她最後的希望。
    齊展,我會帶著對你的愛和恨,選擇離開。讓你一輩子都活在對我的愧疚中,讓你一想到就痛不欲生。
    她掀開血紅色的被褥,赤腳走出了臥室,就算身上空無一物,她也不覺得冷了。
    她躺在放滿水的浴缸裏,任水水漫過浴缸,鋪灑在地板上。做著她今生最勇敢的決定,也最愚蠢的決定。
    齊展穿著白色浴巾,打開門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隻見他眸孔收緊,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忙出手躲過她手上的利器,譏笑“真沒想到,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以前手指削蘋果時,削破點兒皮兒,就是矯情的紅著眼眶,窩在他懷裏讓他哄半天。
    她被齊展那麽猛地一奪,身子下意識往外傾斜。浴缸的水嘩啦啦滴灑在地板上,看著趁她不備奪去的利器,劃傷了他的手掌,血液順著他手掌,滴答滴答滴答砸在地板上,在水裏漾開,像冰天雪地裏怒放的梅花。
    她收回了視線,眼神呆滯地望著,白色暗紋的天花板。
    她當然知道他在嘲笑她什麽。從她奶奶離開的那一刻,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疼她了。她又矯情給誰看,就算她把天爐哭塌陷、海水漲潮、火山爆發,也換不回來一句——思思猜猜看,奶奶今天又給你做什麽好吃的了?
    齊展把利器暫時放至了安全的位置,將她從浴缸裏打撈抱在懷裏,走出浴室。
    她任由他用白色的浴巾,把他身上的水珠擦拭幹淨,抱回臥室。
    齊展冷眼看著像布娃娃一樣任自己擺布的思思,語氣冰冷,“你想死我可管不著,但我絕對不允許你的血,汙染我的地板。還有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死之前的先想好死後,見到你奶奶的說辭。千萬別說實話,要不然,你奶奶說不定,又被你活活氣死一回。”
    她的身子不可仰製地發顫,如被人推進了寒潭底,別說肉了,連骨頭都在叫囂著了冷。
    棉被和暖氣對她來說,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了,用在她身上就是在浪費資源。
    她知道他骨子裏的壞脾氣和惡胎子,就和她的胃一樣,你要讓他不舒服,他就讓你不痛快。
    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別人,因他這張破嘴,升起想要掐死他的衝動。如果損人要償命的話,他就算輪回投胎,數萬次都還不夠,被人掐死的次數。
    她拚命壓製著,自己渾身骨骼,都在咯咯作響的聲音,歇斯底裏地衝著他吼道“滾——你給我滾!”
    她已經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麵部肌肉,扭曲到麵目可憎了,更沒有辦法仰止自己,想要撕碎他的想法。她不怕啦,就算做了殺人償命,她都無所畏懼了。
    她的想法很不錯,可是剛出手就被他反手製止住了。他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狠狠地夾住了她的手腕,疼得讓她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一樣。
    他那暴風雨來臨之前,平靜的麵孔,讓她止不住心裏發怵。即使如此,她依舊外強中幹的,用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就算他把她的手腕兒,像核桃一樣捏碎,她也絕不認輸,因為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