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我不是壞女孩！
    齊展從外套口袋掏出錢包，把錢包裏全部現金，往空中一揚。
    嬌豔花如瓣般的票子，紛紛揚揚地飄然落下。
    讓她不期然，又想起18歲那場玫瑰花雨。
    她的心突然疼了起來，讓她無法忍受。放在左側的大拇手指，不停地摳著食指，希望能減輕心裏不可言說的痛。
    “夠嗎？”齊展冰冷的話，隨這紛紛揚揚的票子一起落下。
    她漫不經心裏的，把一張飄落在她眼睛擋住，她視線的票子，從她眼睛上移開，拿在手裏把玩兒。
    “看起來倒是挺壯觀的，隻是壓根兒比不上，江先生給得零頭。”
    齊展微涼的手指，突然掐著她的脖子，怒火突兀地爆發起來，“劉思思你他a的，非得拿話氣我是嗎，嗯？”
    她被齊展突然砸在，她身側床上的拳頭，嚇得眸孔擴張。
    齊展全身都在發顫，眼眸猩紅，像被人忽然捅刀子的野獸般。
    她感覺下一秒，齊展就會撕吃了她。就像貓吃老鼠一樣，骨頭都被它那鋒利的牙齒，齧噬地哢哢作響。
    她的反應，被齊展看在眼裏，眼神嘲諷地凝視著她，“怎麽你也知道怕？”
    她倔強的扭頭，盯著紫羅蘭色的窗簾，不再看他。卻又被齊展強硬地扳回了腦袋，逼她直視著他那漆黑如墨的眼眸。
    氣得她在心裏直爆粗口。要是當年知道，齊展是這個臭德行。她寧願做百合，也絕不會喜歡上他。
    盡管心裏再氣勢如虹，也沒有任何卵用。她隻好無力地閉上雙眼，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齊展被她的反應，氣得額頭處的青筋直突突。如蚯蚓蠕動，一拱拱的。
    她感受到身上一涼，屈辱地咬著牙。咬肌直突突，如鼓著腮幫的青蛙般。
    “齊展，你這個大混蛋，你給我滾出去，疼！！”
    “乖！放鬆點，一會兒就不疼了。”思思那嬌滴滴的模樣，讓他喉嚨發緊。附身吻住她那任君采的唇。那陣陣蝕骨的感覺，讓他發瘋，他又如何出去。他恨不能把她揉進去血液裏和他融為一體。也省得她，仗著他對她的癡迷，來傷他的心。
    齊展在放開她的唇的那一刻，她趁機狠狠滴咬在他的肩膀上。那發狠的模樣，恨不能把齊展的肩膀，咬個大窟窿。
    腥鹹的味道，在她口齒間彌漫。齊展像是不知何為疼痛，不為所動地任她咬。
    “別讓我恨你，齊展！！！”她鬆開齊展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怎麽可以！
    她一把把齊展推開，赤腳跑了出去，把放在沙發上的，淺棕色長款棉服穿上，包裹著破碎的身子，就跑了出去。
    齊展穿戴整齊，思思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地抽著香煙。從外麵陽光正好。花草正豔。抽到夕陽把它的觸角，伸到他疲憊的側臉上，勾勒著他的身體的曲線。
    煙灰缸從一個精靈般妙齡少女，生生被他手中的香煙，禍害成在街道上，衣不遮體，蓬頭垢麵，以乞討為生，滿臉胡渣的頹廢大叔。還生生地換了性別。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突然在寂靜的客廳響起。
    齊展猛然從太虛宮驚醒過來，忙從衣服口袋掏出，正在響個不停的手機，連手中正燃著的香煙都忘了掐掉，手被燙了一下。
    他現在顧不得這些，看到來電人。他臉上的驚喜，消失的無影無蹤。猶豫了兩秒才接通電話，“說！”
    齊展另一隻手把燃了半根的香煙，按在煙灰缸裏。眉頭越皺越緊，都形成了一個“川”字，壓著火氣，“如果連這一點小事都需要我出馬的話，那麽他也不用幹了，可以辭職了。”
    “……”
    “回去告訴董事長，我明天就會回去。”說完，不等那端的人，羅羅嗦嗦說一大堆，他不愛聽的，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丟到茶幾上。
    ……
    她那麽喜歡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她是不是，不應該貪戀他對她的好？更不應該，把他當成她的全世界。
    三年多的感情啊！她又用兩年多的時間，在夜深人靜的夜色裏，一遍又一遍地慢慢品嚐。試圖把他融入血液裏，刻在骨髓裏。
    每夜陪伴看著他的呼吸。就好像他，就在她的眼前，他們依舊形影不離。
    可笑的是，這些都是假的，她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還是以為自己拯救了銀河係，得到了一個寶貝，一個人人都眼饞羨慕嫉妒恨的寶貝。
    這下好了，一切的夢都破碎了，連自欺欺人都用不上。
    現在再回想起以前，隻會給她帶來無盡的恥辱。
    難怪，齊展從來不向她，提起他的父母。一個玩意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盡管這個認識讓她無比憤恨，但它就是事實，鐵打的事實。不管她承認與否。它就在那擺著。
    笑笑打電話來了，聲線依舊如鋼琴上，跳躍的音符一樣，歡快。滔滔不絕地給她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換作以前她肯定和笑笑一樣，咯咯大笑。可是現在的她，笑不出來了。
    思思盯著那，給人帶來光明的路燈。任由風吹著她的臉頰，發絲全身每一寸地方。
    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臨溪的風，也變得冷得讓人發顫。
    她從家裏跑出來，就打車去陪奶奶了。她靜靜地坐在那兒，叨叨個說著沒完沒了，連平時針眼大的小事，也羅羅嗦嗦地說著一遍又一遍。
    實在沒什麽說了，就背起古詩了。她背自己背哭了。或許她就不應該背什麽古詩。什麽——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這不是在加重她的傷口嗎？
    笑笑似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在電話裏直嚷嚷“思思，你怎麽了？是不是姓齊的那混蛋欺負你了。
    麻的，那混蛋，就知道仗著你對他死心塌地，才敢如此放肆！我……我，你等著，我現在開車去臨溪找你。”
    “我沒事兒，真的，笑笑！我……就是想奶奶。一時走神。”
    她沒有說謊。她真的想奶奶了。
    如果奶奶知道她受了委屈，一定會拿小皮鞭抽死那混蛋，還會給她做桂花糕和玫瑰鮮花餅。說不定，她臉皮再厚一點，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纏著她奶奶給她講故事。
    可是……最愛她的奶奶，已經不在了呀！她現在受了委屈，又能找誰傾訴？
    “真的？”笑笑的聲音，帶著濃鬱的懷疑。
    “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我現在人在臨溪，又不是江城。他不可能閑得dang疼，開幾個小時的車，專門來找我麻煩吧。”
    “你說的也是，姓齊的估計現在忙得不可開交。他負責的什麽項目，好像出了什麽，不小的麻煩！”
    笑笑的語氣帶著幸災樂禍，“還有他和程真要解約婚約這事，在江城可是傳開了。江城現在可是熱鬧非凡。可惜你不在，沒有辦法看熱鬧。”
    思思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看來程真沒有騙她。
    其實冷靜下來。她多少對程真的話產生懷疑。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外麵左擁右抱。哪怕以不願意傷害她的名義。
    她的沉默，沒有想到會讓笑笑多想。
    “我告訴你啊，思思！你可不要有什麽舊情複燃的危險想法。
    姓齊的一家子人，都複雜得很。就你這個沒腦子的，還是有多遠離多遠。
    再說程真那人，可沒有那麽容易打發。
    她從小就是跟喜歡姓齊的，最大的我願望就是嫁給姓齊的，當他的新娘。
    雖然我不知道，這幾年發生了什麽。令她整個人性格變化那麽大，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但是直覺告訴我，姓齊的，想利用完就把她甩了，可沒有那麽容易。”
    笑笑越說她就越糊塗，就越不明白，這和程真給她說的相似，卻又完全不一樣，好像角色顛倒了。
    她苦笑著打消笑笑的多慮，“他解除婚姻也好，哪怕結婚也好。都和我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說話間，她苦澀的眼淚，滑落在唇角。
    他不喜歡她，哪怕他的誓言再美好，哪怕他曾經看似滿目深情。都和她沒有關係。她要的是可以把她放在手心裏的人，可以包容她偶爾小任性的人，可以像奶奶那樣寵愛的人，她要的是一顆真心，而不是把她當猴耍的人。
    “我告訴你，你有這種覺悟就對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放心，放棄姓齊的那棵歪脖子樹，你可以擁有一片森林。
    對了，我跟你說一個搞笑的。今天我們剛回江城，我小叔就被一個女孩子調戲了。咯咯咯！唉呀媽呀，肚子好痛！”
    電話那端傳來笑笑的笑聲。她淡淡搖頭，就算她不在笑笑的麵前，也知道，此時，笑笑一定笑得前俯後仰，還捂著笑痛的肚子，好像小龍蝦一樣，弓著身子。
    “我跟你思思，我長那麽大，還是第一次見那麽大膽的女孩子。她竟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