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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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過身再次追鞋子,張青山已經一個猛子跑到了他的前麵,替著撿起來給扔到了岸上。
張青山道,“怎麽回事?”
剛想靠近,又捏著鼻子,退到了紀墨的上遊。
紀墨也把鞋子扔上岸,沒好氣的道,“倒黴了唄。”
鑽到水底,摳了一把淤泥,把渾身上下抹了一遍,皮差不多禿嚕的時候才算停下。
然後再次用淤泥把衣服鞋子洗了一下,一邊搓一邊罵,“丘陵這小王八犢子,我要是不揍他一頓,我就不姓紀!”
“你揍不過他。”劉小成不得不點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紀墨不得不認可這話,剛才自己追那小子,人家沒還手,已經是給他麵子了。
想到這裏,又是哇的亂叫一氣,“我這什麽命啊!”
回到家,發現家門口已經被收拾幹淨了,他正好奇是誰給收拾的,就聽見吳友德道,“邱陵那小子給你整幹淨的。”
“哎...”
坐在門口,不時的嗅嗅鼻子,總感覺有股異味,吃了碗麵條,清湯寡水,沒滋沒味。
邱陵手裏提著一個野兔子過來,對著紀墨道,“老疙瘩,吃了沒有?”
紀墨冷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邱陵把兔子放到桌子上,笑著道,“給你加個菜,我剛剛帶狗攆的,這不就給你送過來了。”
“謝謝了。”看在野兔的份上。
紀墨當然是選擇原諒他了!接著又道,“把我們家的小黑也訓練一下抓兔子?”
就當是廢物利用吧!
邱陵看了一眼又壯又圓實在的小黑,為難的道,“腿短了,別沒追上兔子,還給折了腿。”
紀墨這才死了心,等邱陵走後,他拿著灰色的野兔子,在河邊給清洗了,放在太陽底下曬。
傍晚的時候,紀墨又想起來了昨晚的那隻狐狸,他不得不防。
他找邱武想辦法。
邱武說,“那簡單。”
他把牲口棚子的門柵欄堵了個嚴實,在牆上麵開了洞,然後又在中間布了個網兜,保證狐狸隻能從洞口跳進去,剛好落盡網兜。
網兜一承重,便會收緊口袋。
“謝謝了。”紀墨突然還是忍不住道,“你還是不要去北邊了吧,聽說北嶺的兵都去了。”
邱武笑著道,“你個毛孩子別操心大人的事情,老虎和獅子打架,我先在旁邊看看。”
紀墨道,“賴三還沒消息呢。”
邱武笑著道,“你小瞧了他,麵上大大咧咧,其實啊,比一般人鬼著呢,壞了人家好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躲著呢。想抓住他,得費點功夫。”
“壞了誰的好事?”紀墨想不出來,這中間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邱武自知失言,訕笑道,“你還小,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紀墨不再說話,半夜裏迷迷糊糊地聽見小黑對著後窗的方向狂叫。
一個激靈翻起身,以為狐狸又來了!
必須得抓住了!
點起馬燈提著,打開了窗戶,正準備探腦袋,突然,一個黑影站在麵前,一陣冰涼和刺疼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別亂叫,馬燈提住了,不然我的刀也拿不穩。”黑影從窗戶直接鑽了進來。
紀墨嚇得哪裏敢說話,深怕一點動靜引起對方不滿,直接讓自己涼涼。
反正電視劇的路人甲通常都是這麽個結局,自己還是識相一點比較好。
不過怕什麽來什麽,小黑突然叫起來了了,作勢欲撲。
紀墨膽戰心驚的低聲喊道,“小黑,退到一邊去,女俠,咱們好好說話,你放心,他不會再叫了,不要和蠢狗一般見識。”
這是哪裏來的娘們,大晚上的耍大刀!
住在路口就這麽倒黴嘛!
小黑果然聽話,不再叫了,警惕站在柴垛上。
“女俠,你悠著點,我不會動的.....”紀墨嚇出一身冷汗,腦袋努力的向後仰,“刀小心點拿著,很危險的。”
“你這麽怕死,居然不關心自己,倒是關心一個畜生,倒是可笑。”女人的聲音清脆,非常動聽。
紀墨聽著這聲音好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不過不敢說破,隻是賠笑道,“哪裏有不怕死的,人生不怕從來,就怕沒有將來,花花世界迷人眼……”
“少貧嘴.....”女人近前一步,刀身用了力氣,刀刃韌出來了血。
“女俠,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一定盡力.....”紀墨眼睜睜的看著脖子上的血順到光溜溜的胸口,忍著痛也不敢叫出聲。
外麵突然傳來槍響,還有人馬嘶喊的聲音,女人立馬低喝道,“閉嘴。”
紀墨一下子明了了,這是被人追了啊!
他指了指馬燈,意思是別引起外麵人的注意,女人搖搖頭。
紀墨被刀架著脖子,非常的難受,看了一眼女人身後上的血漬,最後大著膽子道,“女俠,別.....別.....我不動,不動....
我沒別的意思,我想說我這裏有個放白菜的地窖,剛好能夠藏一個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要是信的過的話.....”
“你讓我做縮頭烏龜?”
“不是,不是,”紀墨大罵,你這樣跟縮頭烏龜有差嘛!嘴裏繼續道,“這是從大局出發,審時度勢,戰略性撤退。”
“戰略性撤退?你真是囉嗦,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女人冷聲道。
紀墨識相的閉嘴。
女人也不再說話,好長一會後,外麵的人聲、槍聲更近了,女人才道,“在哪裏?”
“抱開柴就是了。”紀墨指著柴垛道,“冬季才用的,夏季就是空著。”
“打開。”女人命令道。
“那.......”紀墨指了指脖子上刀道。
“那少耍花樣。”女人把他往前麵一推。
紀墨一個趔趄撲在柴垛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柴垛抱開了。
女人把窗戶關上,看著黑乎乎的隻容一人容身的地窖,望了望大門,再三猶豫。
紀墨道,“你放心吧,我上麵放麥稈草,不會不透氣的。”
女人站在洞口,冷冷的看著紀墨道,“你最好別亂耍花招,順便祈求他們找不到我,不然,窩藏這個罪名你是跑不了了。
別說你是被挾持的,北嶺軍裏沒有無辜這個詞。”
“放心吧,女俠,我什麽都不會說的。”紀墨一聽這話,立馬就打消了舉報的念頭。
還真別說,在這個沒有道理可講的世界,他很容易被牽連。
最妥帖的就是讓女人安全躲過去,然後送走,從此與自己不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