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聰明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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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晃悠串四方,晚上熬夜補褲檔。

    不能忘記自己來這裏的初衷啊!

    一個對肚子和嘴巴沒有使命感的男人,活著還有什麽價值?

    齊備倚靠在牆邊,看著陸續從旁邊廁所跑出來的幾個人,最後抓住一個瘦的男人,攥著衣領,直接提起來。

    “哎,備哥,備哥,咋的了?”男人雙腿亂蹬,嚇得亂叫。

    旁邊的人沒有人去說和,隻在一旁抱著胳膊看熱鬧。

    “咋的了?你害的老子沒吃飽飯!”齊備嘴巴哈出的熱氣直接噴在他的臉上,咧嘴道,“麻三,你是不想活了啊!”

    麻三急切的道,“備哥,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是那幫子小子太能吃了啊!”

    臉小,嘴巴凸,說起話來的時候,嘴巴就顯得更長了。

    齊備直接罵道,“去你娘的屁,做操的時候,你小子偷奸耍滑,以為我不知道?”

    然後對著旁邊站著的五六個人道,“還有你們,下午的時候,給我認真點,老子明天不想再看見這群小王八蛋,聽見沒有?”

    一個高個年輕人冷哼道,“齊備,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別用這種方式和我說話。”

    “走著瞧。”齊備眼睛一瞪,把麻三往前一推,轉身就走。

    也不知道是對麻三說的,還是對年輕人說的。

    麻三虎口脫險,趕忙對著高個年輕人拱手道,“謝保慶哥,感激不盡。”

    被稱作保慶的年輕人抽了抽嘴角,對麻三道,“你也是沒出息,打不過還能跑不過?”

    麻三訕笑道,“保慶哥開玩笑了,這麽冷的天,能往哪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保慶淡淡的道,“有一點齊備說的對,下午認真點。”

    麻三道,“保慶哥,你給我做主,咱們沒理由怕他!”

    保慶道,“還要我說第二遍?老子不想再餓肚子!”

    麻三臉上一僵。

    李歇中途跑回家,拿回來一個哨子,此刻響個不停。

    “集合!”

    吃飽喝足,他的嗓門比早上還要大。

    保安隊的人聽不懂指令的意思,但是不妨礙他們跟著孩子們做。

    等到立正、稍息、向左走,向右轉這樣的動作做二十幾遍的時候,開始齊步走。

    孩子們早就能踩出有節奏的步伐,保安隊的人有抬腳快的,有抬腳慢的,來回做了五六遍才勉強協調一致。

    李歇對每個動作都做的很標準,但是講不出來,或者講不到細處。

    紀墨不得不出來幫著補充。

    “以排頭為基準,兩臂間隔向左散開。”

    聲音不大,但是能保證前麵兩派的孩子聽得到,後排的自然會跟著前排做。

    “看齊時,身體姿勢仍應保持正直。

    如發現自己的位置與基準旁邊的人不在一條線上,立即以碎步調整。

    碎步!”

    紀墨說完,還看了眼李歇和邱陵,希望他倆能記住。

    “還有這個報數,聽到口令後,由排頭開始從右向左依次連續報數。

    聲音要短促、洪亮、連貫,精神飽滿。

    向左轉頭,並迅速還原,最後一個報數不轉頭....”

    心力交瘁。

    下晚的時候,孩子們一如既往的好,隻是普遍有點乏,沒有一點兒精神頭。

    紀墨看著嘴唇凍得烏紫的孩子,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讓他們先走。

    沒了孩子們的帶領,保安隊的人一下子露出原型。

    不過,錯了幾次之後,隊伍還是慢慢成型,與早上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怕吃飯揀大碗,就怕幹活愛偷懶。”紀墨高興地道,“駝子,晚上五斤燒酒。”

    他把對狗子的手段用在了保安隊的身上。

    他家狗子又不是真傻,天天挨打,還圍著他轉?

    關鍵的時候,自己吃肉,還是要扔幾根骨頭!

    眾人開始隻是高興,畢竟有肉吃,有酒喝,趕上過年了!

    接著聽見紀墨說“解散”,眾人才歡呼雀躍!

    第二天,紀墨隻往鎮公所轉了一會,見已經走上正軌,放下心來。

    接下來幾天,就沒再往鎮公所去。

    雪已經停下來,可是氣溫越發的低,冷的紀墨都不敢上廁所,何況是出門。

    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他把心愛的茶壺放下來,少喝水,多運動。

    運動範圍也僅限於屋裏,運動方式也就是蹦蹦跳跳。

    何然已經能數到一百,紀墨當然高興,但是當做勞動成果,天天在他麵前顯擺,從早數到晚,他就沒法忍了。

    “閨女,咱唱歌吧?”

    數數有什麽好玩的?

    他就搞不明白了!

    “小然很聰明的,我能數到一百。”

    何然當然不放過求誇的機會。

    “我知道,你最聰明,但是會唱歌的孩子才是最乖的孩子啊!”

    紀墨循循善誘。

    紀墨開始教她《茉莉花》,太複雜,她半天沒學會,紀墨便失去耐心繼續教,換成《兩隻老虎》。

    《兩隻老虎》很簡單,何然跟著唱兩遍後,便已學會。

    又是一唱一整天,因為她要做個最乖的孩子。

    聽的耳朵疼,又教她《小兔子乖乖》。

    小狐狸在經過紀墨三番五次的鼓勵後,終於在某一個早晨銜回來一隻老母雞。

    老母雞肥嘟嘟的,被咬住一隻翅膀,另一隻翅膀撲棱著,咕咕直叫。

    紀墨從狐狸嘴巴裏奪過來,看著老母雞哭笑不得!

    老子是讓你進山抓野物,不是讓你進人家牲口棚偷!

    這還不知道是誰家的呢!

    自己祖宗八代肯定已經被問候了一個遍!

    追著狐狸踹了好幾腳後,穿上襖子,把老母雞放進袋子裏。

    走到路口,鬆開老母雞,隻要是鎮上的雞,肯定能找回自己家的籠子。

    畢竟夏天普遍散養,撒腿就往地裏和林子裏找蟲,天黑自己進窩。

    老母雞逃命似得跑了,在雪地裏留下一串串的梅花狀爪印。

    紀墨一直注視著,看它消失在馬路盡頭才鬆了一口氣。

    “脫褲子法老虎,不要臉不要命!”

    回家後,紀墨提著竹竿追著狐狸。

    “還知道跑遠偷,不在附近偷!”

    小狐狸竄到牆頭上,上麵的雪被踩崩了,一個不穩,在地上摔了好幾個跟頭。

    吃過中午飯,吳亮和邱棟這倆小子過來陪何然玩,他剛好能抽點功夫出去溜達一圈,順便打聽下那隻老母雞回家沒有。

    對許多人家來說,老母雞也屬於重要資產,丟一隻也夠心疼個把星期的。

    從北麵的吳友德家門口走,走到梁啟師的貨棧,一直沒聽見聲響。

    直到南麵老陶家旅店附近的時候,聽見了一陣罵聲。

    聲音好熟。

    “張一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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