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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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屎靠牆的玩意,不好好在你那狗窩裏呆著吹屎泡兒,來禍害老娘.....”

    “老娘非騸了你.....”

    張一茹一手叉著腰,一手縮在襖袖子裏。

    即使穿的臃腫,也沒埋沒了她的好身材,該顯眼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

    大概是沒有梳洗,淩亂的發絲緊貼在他白皙的額頭上,更顯得有一種模糊不清的味道。

    張一茹堵在路口上,紀墨想過去,反而又不敢了。

    跟她說,你家雞不是我偷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

    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說不是他幹的吧,狐狸是他養的!

    說是他幹的吧,他沒教唆狐狸去偷雞!

    “老疙瘩,午飯吃了吧?”

    紀墨一回頭,發現是賴三的暗戀對象王春,鎮上豆腐坊王喜子的閨女,陶良義弟弟陶良生家前任兒媳婦。

    陶良生的兒子陶忠與王春結婚後,一心闖蕩社會,孤身去安山市,可惜不像紀林本分,也不像紀墨大姐夫何晉活絡。

    他的人生格言大概就是“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誓要橫跨黑白兩道,看誰不服氣就上刀子,最後被人反殺。

    據鎮裏殯葬和驗屍專家劉小成說,他同陶良生去幫著處理的時候,胳膊和腿全部分家了。

    這是遇著了狠人,一點沒留手。

    王春同陶忠一直沒孩子,呆在陶家也不算事,所以經過友好協商,又回到娘家,成了鎮裏大齡青年幹瞪眼饞著,卻吃不上的香饃饃。

    王喜子雖然是個賣豆腐的,但是氣性高,一般人家是絕對看不上的。

    “吃了。”紀墨衝著王春點點頭,名字俗氣,可不耽誤人長的細致,看完第一眼,還是要忍不住看第二眼。

    王春道,“你擱這幹嘛呢,大冷天的,不在家貓著。”

    紀墨笑著道,“沒事瞎轉悠,在家呆時間長了,也憋得慌。”

    王春好像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半晌才道,“我能向你打聽個事情嗎?”

    紀墨笑著道,“咱有什麽客氣的,盡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春猶豫再三後才道,“你看見賴三了嗎?”

    “嗯?三哥?”紀墨被這個問題問的有點愣,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道,“我有半年沒見到他了。”

    自從賴三從這裏取完大洋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甚至都快忘記有這個人了。

    王春笑道,“那沒事,我就隨便問問,就是怕死在哪裏,活著就夠討人嫌,死了再臭的熏著人就不好了。”

    不再和紀墨多說,提著手裏的籃子,轉身就走了。

    紀墨與她聊天,成功的引起了張一茹的注意。

    張一茹道,“小犢子,你給我過來。”

    紀墨咳了一聲,告訴自己做人要大度,背著手踱步過去,笑著道,“我現在是鎮長,說話你得客氣一點。”

    張一茹一點不客氣的道,“去年奶奶個球,少在老娘這裏擺譜,撓不死你是吧?

    我問你,你家那小狐狸呢?”

    紀墨經常沒事就帶著小狐狸和狗子在鎮上瞎溜達,所以大部分人都知道他養了狐狸。

    不過也沒人多管閑事,養狐狸不算什麽事,鎮上還有人家養了狼崽子呢,像朱大富更誇張,在山上養了一大狗熊,在前些年還幫著撲了一隻野豬。

    “在家呢,跟人一樣,天冷就不愛動。”紀墨心虛的道,“剛才聽你罵呢,你這是少了牲口?”

    “少給我裝蒜,聽見雞叫,我就開窗戶瞅,白色的東西,很像你家那小狐狸。”張一茹把對襟的襖子緊了緊,麵前一聳一聳,“你別說你不知道!”

    “興許是山裏跑出來的,大冬天的,找不到吃的,往鎮裏竄,這不是常事嘛,前幾天還我還抓著一條黃皮子呢。”

    紀墨倒是沒說假話,不過是狗子和狐狸齊心協力給摁著的,他當場就想送到閻王爺那報到的,但是最後還是沒敢下手。

    作為一個堅定的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者,他原本倒是不信那些亂七八糟的,但是,自從穿越以後,對於以前的一些想法,他就不那麽堅定了。

    附贈兩條魚幹後,還親自送到門口,希望黃太奶奶高抬貴手,不要和他一般計較。

    “狐狸常見,白色的除了你家那條,我就見過別的。”張一茹道,“就是你家那條。”

    紀墨腦門一黑,這麽肯定是我家的?

    還罵的這麽大聲?

    故意的?

    “丟了雞,還是丟了鴨子?”紀墨想確認下那隻老母雞回來沒有。

    張一茹道,“抓著了一隻老母雞,不過我想肯定是老母雞太重,小狐狸銜不住,老母雞半路跑回來了。”

    紀墨道,“回來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張一茹沒好氣的道,“別讓我抓著現行,不然跟你沒完。”

    大中午的生一肚子氣,紀墨打算不能這麽放過小狐狸,回家還得找他麻煩。

    路過城隍廟,又伸脖子瞅一眼,兩個叫花子居然在裏麵敬香,案子上供著的居然是一根竹竿。

    他感覺很稀奇。

    “吃了嗎?”

    他朝裏問了一句,純屬無聊。

    “喲,鎮長大人....”

    幾個回過頭後紛紛起身,朝著紀墨彎腰拱手。

    紀墨背著手走進了廟裏,他現在居然有了一種自己是大人物的錯覺。

    像之前,他進廟,倆老叫花子還以為他是來搶地盤的小叫花呢。

    “你們做什麽呢這是?”

    他又看了眼那根發黃的竹子。

    一個頭發打結,臉上皺紋堆在一起的老叫花子道,“鎮長大人,我們在拜祖師爺。”

    紀墨好奇的問,“叫花子也有祖師爺?”

    另外一個穿著黑色襖子的年輕叫花子道,“沒祖師爺的那是野叫花子。”

    紀墨問,“挺好的,冬天不冷吧?”

    “冷死了....鎮長大人,被子太薄了......”

    鎮長大人你樂善好施,是不是送兩床來?

    “很多人家不開門,這吃的也不好討,本來有點酒驅寒的,這也沒了。”

    最好再送點酒,兩人都眼巴巴的看著

    “那我就放心了,”紀墨滿意的點點頭,“你們就送到這吧,別送了,我回家,今晚啊,是做紅燒肉好呢,還是筍燜肉好呢。

    哎呀,真是讓人苦惱。”

    誰讓你們之前罵老子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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