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

    林衝質問極愛：“我記得你是無上天魔所出，不是原始所化，所以天主不能得至高之位，這條規矩，在你身上是不適用的……那你還會放棄在性命天界裂國合道的機會？”

    “都說了那是鄉下地方了。”極愛不耐煩得說，因為被‘曆史謎鎖’所威脅，她脾氣不太好，又不敢發作，“我要是成了至高，怎麽回魔羅天？起義造反嘛？”

    “所以，你就借著夜遊神之軀，成了一國？自己做太後，垂簾聽政？”林衝再問，他才不相信，天磨難會有便宜不占，既然之前極愛殺了夜遊神，又沒吸掉夜遊神的尊號之石，想必是用在這了。

    “問問問，問題怎麽這麽多……”極愛垂下頭去，不耐煩得嘀咕著。

    林衝一拍桌子，“老實點！”

    “好好好~”極愛抬起頭，一臉無辜和配合，“性命天界中，周國就是我的，現在想和昆侖至高大人聊聊，我想要攻伐瑞國，不知道至高大人有沒有興趣？”

    “你不是說性命天界是鄉下地方，還攻伐他國作甚？”林衝問她。

    “鄉下地方，也是個地方啊，瑞國手中握著將近三十劫的原性命天的正界本史，到時你我平分，拿來把玩也好，融入天界也好，樣樣得宜嘛~”極愛笑著說。

    “沒興趣，也沒空。”林衝搖頭。

    “別啊~我知道昆侖仙宗人丁單簿，但畢竟你有著隨意通行十七國的‘權限’，你出權限，我出兵員，如何？”極愛談起生意來，是真的百折不撓。

    這倒是個不虧的買賣……目前昆侖需要休養生息個十年才成，到時將有三位天主，也可重建星艦集團，當能席卷性命天界十七國。

    而在這十年裏，林衝無人可用，隻有個可通行十七國的至高權限，用這權限，打探一下他國內情，收集點情報，倒也有點必要。

    見林衝遲疑，極愛曉得說動他了，便再加碼：“那瑞國至高，手中掌握著一樣神通，能夠‘起七色光華、生先天祥瑞’，雖然挽不回因生發顯化之秘，而逝去的昆侖族人，卻能夠讓昆侖血脈、氣運隔空傳遞，再生一個天地鍾情的種族，十分神異，你不心動？”

    “你怎知我的族人因生發顯化之秘而滅絕？”林衝皺眉問。

    “這個……當然父親告知我的，我關心你嘛，就多問了幾句。”極愛回答得天衣無縫。

    林衝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你說那擁有‘七色光華、先天祥瑞’的瑞國至高，叫什麽名字？”林衝又問，他心中有個猜測。

    “因是至高，雖然作偽，但還是不能提其名諱，免得被其覺查，我隻能說，她乃是妖族後裔，後蒙陶鈞至高收容，得造化之妙，生祥瑞之名，我叫她，小青鳥。”極愛說道。

    聽極愛這樣形容，林衝心中登時浮現出二字：

    青鸞。

    ……

    目前性命天界十七國，隻有時間上的疆域，而沒有麵積上的邊界。

    所以瑞國在領土麵積上，廣大無邊。

    當然，按照之前地球星艦集團的戰鬥經驗，一國的堅固度，是在於時間長度，而不是土地麵積。

    而目前十七國並沒有哪個，擁有完整的唯一之秘，所以也不會有‘裏宇宙’的存在，以瑞國為例，一旦瑞國被擊碎，就將顯露出瑞國至高的真身來。

    再擊碎瑞國至高，那就可以得到其手中全部正界本史了。

    當然，這種純暴力的戰鬥方法，也屬罕見。

    等於是以凡人之軀，挑戰至高。

    而至高們的戰鬥，往往都是先消磨對方所轄塵世、下界，再堵住天界之門，以自己這邊的塵世、下界，去消耗對方的正界本史，戰鬥之漫長，那叫一個地老天荒，能打到生死立見的，卻是沒見過。

    當然，更高維度的，以唯一之秘，相互搏鬥，倒是常見。在最高概念宇宙中，至高之間，不是你打我一下，就是我錘你一把，相互之間，沒個消停，卻也很難分個勝負。

    而性命天界十七國間的戰鬥，就宛如一個小型的概念諸天宇宙。

    各位至高，站在曆史長河邊上，用正界本史互擲也行，但取勝之道，仍然是得攻破對方國度。

    現在。

    性命天界。

    瑞國。

    林衝和極愛這對老搭檔，正站在瑞國最熱鬧的一座城池之前，隱在小紅傘下，瞧著瑞國的風土人情。

    城池怕是得有千萬人規模，可容八車駕並行的巨大城門下，行人來往不息。

    比較奇怪的，是瑞國的國民，全部都是‘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是字麵意思，這些國民，或雞或狗，有虎有獅，個個都是人形，卻長著一張獸臉，行動習俗，也一如人類，反倒是那些純種的人類，被視作動作牲畜一般。

    比如方才就有八個人類拉著一輛大車，那個端坐車轅之上的，倒是個馬頭人。

    “這是什麽世界觀？”林衝嘖嘖稀奇。

    “傳說陶鈞天界，是造化之地，萬物可得靈秀，小青鳥是陶鈞天出身，她得無上根果，生成的天界，肯定是和陶鈞天極為相似的。”極愛解釋著，“這座城，就有陶鈞之意，城名字叫‘眾生之城’”。

    “眾生之城？眾生平等？那為什麽是人類在做腳力，馬人反在車上？就是陶鈞天的規矩，可得好好見識一下。”林衝就要往城裏闖。

    “慢著。”極愛拉住林衝，“咱們是來探虛實的，可不是來打架的，眼前這是眾生城，都在小青鳥至高視界中，得好好偽裝一番，我記得你有個麵具……”

    “有是有，正在升級，不過……拿個影子出來，也能對付對付。”林衝往昆侖曆史中摸了一把，摸出了遮天麵具的一個影子。

    “果然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極愛瞧著眼熱。

    天主與至高最大分別，就是至高手中曆史無窮無盡，也就是資源、寶貝，無窮無盡，便是性命天界、青鸞國主這樣的偽至高，也有這樣的權限，與天主相比，實在是階級上的飛躍。

    林衝戴上麵具時，極愛也晃了晃小紅傘，把小紅傘化作與林衝同款的麵具，不過是紅色戴著小碎花，同樣遮在臉上。

    “現在，還需要幾個獸人，與我們做偽裝，我抓幾個過來……”極愛瞄著來往的獸人，尋找目標。

    “不必了，我有。”林衝晃了下手，似有若無的袖影，在極愛麵前一閃即過。

    隨後，兩人麵前，就出現了一個模樣異常端莊漂亮、讓人望之心喜的白衣女子，女子肩膀上還坐著小人。

    正是九尾大聖和耳中大聖。

    當日神洲界覆滅時，林衝把兩位神洲界最後幸存之妖族，帶上了那艘魚級星艦。

    之後大戰連連，不過載著越駱天的魚級星艦，倒是一直處於星艦集團的最核心處，安然無恙。

    後經曆蟠桃樹，以生發顯化之秘滅絕人族，這二位大聖，不是人族，與地球更無血緣關係，當然還是沒事。

    等著林衝得了袖中神通，將星艦收入神通中後，他們兩個，仍然一直呆在星艦中。

    到現在，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天多的時間。

    兩位大聖一被放出，瞧著眼前戴著麵具的陌生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妖族，嘖嘖，還是這麽漂亮個妖族，專習‘悅人’之秘，林衝，沒想到你表麵上看起來正正經經，實際上還有這種愛好~”極愛嘖嘖聲。

    至於耳中聖，極愛好像沒瞧見。

    卻是有趣。

    難道耳中聖的‘不存在光環’，對極愛也有效？

    雖然極愛常說林衝是她的‘夫君’，但瞧著‘夫君’隨手變出一個漂亮女子，極愛卻是沒啥醋意，在天魔眼中，甚至都沒有兩性之別，哪來的醋可吃。

    也正是因為特殊的人生觀，所以在極愛眼中，相互計較，彼此算計、伏殺，也算是閏中之樂了。

    悅人之秘？林衝心裏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又開口對九尾說，“你們兩個，跟我們進城去辦點事，有什麽意外，看我眼色行事。”

    “是，小聖領命！”九尾聽著林衝聲音，才發現這竟然是昆侖至高，不禁一驚，完全看不出來啊，戴上這黑布麵具，就跟個山間盜賊差不多呢！不愧是至高手段！

    耳中聖也在九尾肩膀上跪伏應命。

    於是帶著九尾和耳中聖，林衝和極愛往眾生城中走去。

    邊走邊聊。

    “悅人之秘是什麽？”林衝問極愛。

    “是某一天界的唯一之秘。”極愛答，“妖族的封號，可是涉及到各個天界的唯一之秘呢，你若是想要知道……”

    “妖族被破碎的唯一根果，名為萬相天劫，可模擬二十四諸天的唯一之秘，這才遭了諸天至高的忌憚，被滅族絕天。”林衝不跟極愛廢話，“你這消息，不值錢了。”

    “嘖嘖~刮目相看、刮目相看。”極愛眼中帶著笑意，“妖皇天雖然根果破碎，但唯一之秘，卻是亙古長存的，隻不過分裂為二，一是破碎神通，你自然知曉，二就是妖族封號，這兩個唯一之秘，融入妖族血脈，存於諸天萬界。”

    妖皇天……就是那個破碎的天界的名字吧。

    林衝想著，而聽到極愛講述昔日妖族天界破碎的故事，他才把一切線索整理出來，得著了最後的真相。

    如果是以前，這妖族真相，早就以報告的形式，呈現在他眼前了。

    林衝畢竟隻有一個腦袋，不如當初704協助時，有一個智囊團，那般算無遺漏。

    他琢磨著，還是應當早些把704、對策小組那些成員，降生下來，重建智囊團……否則，也不知道，究竟在各種場合，遺漏了多少關鍵信息。

    關於妖族。

    破碎神通、妖族封號，這二者，是‘萬相天劫’這唯一之秘的兩個組成部分。

    怪不得封號千奇百怪、多種多樣、奧妙無窮，原來其根源，是‘萬相’奧妙，在模擬諸天之秘。

    所以，封號是天庭赦封的，也是從妖族血脈中覺醒。

    ‘天劫’之秘化成的‘破碎神通’相比，則是戰鬥主力。

    就瞧著玄鵬修煉‘破碎神通’時，那種打天打地打神打佛的氣勢，就知道‘天劫’之秘，很了不得。

    當年，‘萬相’演萬諸天之秘，‘天劫’破碎一切敵手，那妖皇界，肯定非常強大。

    “悅人之秘是哪個天界的唯一之秘？”林衝問極愛。

    “信息費~”極愛伸出手掌。

    “算了，等我回去問林漫。”林衝不屑，哪來的錢，而且林漫連通你媽的數據庫，讓她查查不就得了。

    “小氣鬼。”極愛說。

    林衝沒理極愛，現在他倒是在想另外一件事。

    神洲界當年，有那麽多的封號大聖，千百種封號能力，是不是囊括了全部的諸天之秘？

    而且，在神洲界時，‘封號’神通，有很明顯的天庭操縱痕跡，搞得界中生靈，全部認為，封號乃是天庭賜予妖族的。

    林衝在想的是，這個設定，是不是人參果樹，正在神洲界，用妖族‘萬相’神通，秘密研究二十四諸天的唯一之秘？

    當然，人參果樹，做什麽秘密實驗，林衝不在乎。

    林衝隻想得到那結果。

    等拿著了性命天界的正界本史，這個條目，可得好好追尋一下，說不定能有個意外收獲呢。

    兩人大搖大擺得進了眾生城。

    一路上迎來不少獸人詫異的目光。

    獸人並非妖族，該是陶鈞天擁有的獨特種族。

    林衝方才已讓九尾把頭部，化為妖族本相。

    看起來就和獸人族一模一樣了。

    而化出一顆狐狸頭的九尾，仍然顯得玉雪可愛，就是那種可以製成狐狸布偶的模樣，不禁讓林衝感慨，這專為漂亮、招人喜歡而生的封號神通，的確無論什麽樣子，都非常養眼。

    臨到眾生城門口。

    忽得兩個虎頭士兵，一左一右拿著大戟，叉住林衝和極愛的進城之路，嗬斥道：“爾等低賤人族，竟敢行走在貴人之前，不怕入刑嘛！”

    低賤人族，貴族……

    林衝和極愛乖乖退到九尾身後。

    九尾身子抖了一下，顫抖著回頭瞧向林衝，生怕林衝生氣。

    “這位狐狸貴人，要不要我們為您教訓這幾個卑賤人族？”士兵順便還討好九尾。

    “閉嘴！關你何事！”九尾訓斥士兵

    “注意點！別暴露了！”林衝告誡九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