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執念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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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奮力掙紮起來,但是,怎麽也掙脫不掉,這隻冰涼的手就像鋼箍似的,死死地扣在我的手腕上,不但把我的手腕扣的生疼,從它手心裏傳出來的那股子寒氣,更叫我覺得冰涼刺骨,導致我整個手腕好像都給它凍僵了。

    我整個身子被這隻手拖著,一點點兒往水潭裏拖,我心裏頓時大急,這難道,是水潭裏的一隻水鬼?

    我的掙紮是無濟於事的,再加上我這時候身子虛弱,這東西根本一點兒都不懼怕我。

    我的右手很快被拖進了水潭裏,感覺水潭裏的水,就像這隻怪手一樣冰涼刺骨,我渾身一哆嗦,腦子旋即清醒了一點兒。這時候,雖然身子弱,但我劉黃河可不是個坐以待斃的軟柿子,把牙一咬,左手伸進了褲兜裏,褲兜裏放著煙跟打火機,一把摸到打火機,心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打火機“啪嗒”一下給我打著了,舉起來往水潭裏一照,水麵上“嘩啦”一聲,漾起了一層水暈,與此同時,抓著我的這隻手“刺溜”一下縮進了水裏,消失在一圈圈的水暈之下。

    我頓時長長鬆了口氣,這東西,應該怕光,把手從水潭裏抽出來一看,手腕上一圈觸目驚心的黑指頭印。

    我這時候顧不上這些指印,舉著火機在水潭邊上一找,銅牌跟破銅牌的物件兒,居然在我離不遠處的水潭邊兒上放著,我就是一愣,剛才我可不是在那裏做的法事呀,這是被挪了地方了。隨即一想,肯定是水潭裏這東西挪動的,所幸沒給它拖進水裏。

    火機有點兒燙手了,我連忙回身找到地上的蠟燭,把蠟燭點著,舉起來又朝水潭裏一照,裏麵的水看著很清澈,不過感覺好像很深,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底。

    我拿著蠟燭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銅牌那裏,把兩樣兒物件拿起來放回了兜裏,也就在這時候,洞外傳來強順的喊叫聲:“黃河,好了麽,好了俺們倆就要進來了昂。”

    我回頭喊了一句,“進來吧。”

    等強順跟傻牛兩個進來以後,我連忙招呼他們,收拾東西趕緊離開。兩個人不解,強順說道:“咱不是一直在找地方休息麽,這山洞多好,又涼快又幹淨,咱就在這裏睡一夜再走吧。”

    我一擺手,“你們聽我的,趕緊走,這洞裏不幹淨。”

    強順聞言臉色一變,他最怕“不幹淨”這仨字,連忙扭頭招呼傻牛拿行李,不過,傻牛這時候卻呆呆地看著水潭,一動不動,我過去扯了他一把,“傻牛哥,你在看啥呢,背上行李趕緊走吧。”

    傻牛不但沒動,反而把手抬了起來,指著水潭喃喃說道:“救命……救命……”

    我跟強順都是一愣,強順問道:“傻牛哥,救啥命呀?”

    傻牛沒理強順,扭過頭看向我,還是這倆字,“救命……救命……”

    我也懵了,這是個啥意思,傻牛這時候難道真魔怔了?我下意識朝他眼睛一看,就見傻牛雙眼無神,目光散亂,我心裏頓時一沉,不好,這是給啥東西附上了。

    剛想到這兒,傻牛身子輕輕一抖,一臉傻氣露了出來,咧開嘴衝我傻笑了一下,“氣氣不狗、不狗,睡覺、睡覺……”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剛才明明看著像是給啥東西附上了,咋一眨眼的功夫,又沒事兒呢?

    我對他說道:“我不想在這裏睡覺,你要是不走,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了。”

    強順害怕“不幹淨”,傻牛最怕我說不認他當哥哥,旋即二話不說,轉身幫強順拿起了行李。等他們倆收拾好,我讓他們拿著蠟燭走在前麵,我拄著木棍跟在後麵,三個人一起離開山洞。

    眼看快走到洞口的時候,強順回頭問我:“黃河,這回你把銅牌破掉了沒有?”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呢。”

    他又問:“那啥時候能知道呀?”

    我說道:“你別跟問我了,小心看著你腳下的路吧,等我啥時候得到信兒了,自然回告訴你,到那時候……咱就能回家了。”

    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來到了洞口,不過,我感覺洞口好像跟我之前進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洞口好像多了點兒啥。

    借著強順手裏的蠟燭光,我朝洞口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這洞口……啥時候多了這麽多石頭塊兒呢?”

    強順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就是你破銅牌的時候,雷聲一響,沒一會兒,這些石塊兒就從山上滾下來咧。”停了一下,強順又說道:“可能真的是地震咧,把山上的石塊都震下來啦。”

    “不會吧?”我點沒法兒接受,山上的石塊一般都在山體上長著的,除非用炸藥炸,就那麽輕輕地震一下,根本震不下來。

    繞開這些石塊走出山洞,強順想把手裏的蠟燭滅掉,我沒讓,從他手裏要過蠟燭,把洞口周圍的山體照了照,我就發現,在洞口右邊三四米遠的地方,有一個不算陡峭的斜坡,我拄著木棍走了過去,把斜坡一照,就感覺順著斜坡好像能爬到山峰頂上,連忙招呼強順傻牛,從這裏爬上去看看。

    強順頓時一臉不解,說道:“這裏太陡了,從這裏爬幹啥呀,邊兒不是有好走的地方麽。”

    我說道:“洞口這些石塊,弄不好不是地震震下來,咱上去看看,應該就能弄明白了。”

    強順聽了又說道:“弄明白這個幹啥呀,不就是地震震下來的麽。”

    我說道:“我感覺不可能是地震震下來的,肯定有別的啥原因,說不定跟破銅牌有關係,咱最好爬上去看看。”

    強順砸了砸嘴,不再吭聲兒了,三個人順著斜坡開始往上爬。我們這時候,處在山峰的三分之二位置,再有三分之一就到山頂了。

    山體雖然陡峭,但勉強還是能爬上去的,我的身體雖然還是不怎麽樣,不過,在傻牛跟強順兩個人幫助下,也是能勉強往上爬的。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我們終於爬到了山頂,這山頂上麵地方不是很大,也是雜草叢生。

    我讓強順他們兩個跟著我,我拄著木棍在整個山頂上找了起來,強順問我在找啥,我說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山頂應該有點兒啥。

    走到山頂邊緣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強順打眼朝我停下的前麵一看,扭過頭疑惑地問我:“黃河,這裏咋有個大坑呢?”

    在我麵前,有一個直徑大約兩米左右的大坑,裏麵沒有草,光禿禿的。我順著大坑朝山下看了看,對強順說道:“你看看這坑,是不是正對著剛才那個山洞?”

    強順看看大坑,伸著脖子又往山下麵看了看,“好像是。”

    我點了點頭,說道:“剛才應該不是地震了,應該是我破銅牌引下來的天雷,天雷把這裏劈出一個大坑,石塊從山上滾了下去。”

    “不會吧?”強順聽我這麽說,縱身跳進了大坑裏,用手摸著在大坑裏轉了圈,叫道:“這坑裏還是熱的咧……”

    我頓時幹咽了口唾沫,熱的?那我是判斷就沒錯了,這回的天雷,弄不好還是在我頭頂響起來的,不但響了,這回還劈了下來,所幸我在山洞裏邊兒,要不然……我心裏頓時冒出了涼氣。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難道說,我又找錯了地方?隨即一想,剛才就因為強順隨口問了那麽一句,山洞算不算山水之間、陰陽之地,我立刻就頭腦發熱一心要破銅牌,也沒多看看是不是地方。我拍了一下腦袋,心說,我到底是咋了,咋別人一說破銅牌或者回家,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呢?現在想想,剛才那水潭,明顯跟破銅牌的地方對不上號兒呀。

    隨即,我招呼傻牛強順,離開這裏繼續往前趕路,早一天找到破銅牌的地方,就能早一天回家!

    三個人在山峰的另一麵,又找到一個不算陡的斜坡,順著斜坡下去了。

    一直走到天亮,這才又找了塊地方停下,三個人吃點兒東西,輪流休息了一上午,下午,繼續趕路。

    這時候,原本在我們身後已經消失的細碎聲,似乎又跟了上來,我們一邊走一邊回頭,不過,啥也沒發現。

    就這樣,我們往前又走了一天一夜,這時候,在我們眼前出現了一條兩三米寬的小溪,我們的水壺裏剛好也沒水了,三個人下山到溪邊灌水。

    我趁機把地圖又掏了出來,對照著周圍的山川一看,行了,連忙招呼傻牛跟強順,兩個人全都湊到了我跟前,我往地圖上一指,“到地方了,就在這裏!”

    破銅牌的地方,在小溪對岸的一座山峰上,山峰不大,也不算陡。我們這時候,剛好正對著山峰,強順跟傻牛一看,都挺高興,終於不用再披星戴月的趕路了。

    三個人蹚過小溪,很快爬上了那座山峰。站在山峰之上,一陣清爽,三個人朝遠處一看,正南邊遠處,居然星星點點有幾座房子,旋即都興奮起來,這幾天,我們眼前隻有野草樹木,活人也就隻有我們三個,恍惚間好像世上就剩下了我們三個,這時候看見房子,讓我們有種回歸的感覺。

    之後,我帶著他們兩個在山峰上找起了破銅牌的確切位置。

    這座山峰,比之前那座小一些,孤零零的,周圍被溪流包圍著,溪流外麵,又被群山包圍著,儼然一幅山水之間。山水之間已經找到,隻剩下在山峰上找陰陽之地了。

    不過,這山峰上有人類的痕跡,過去似乎有人來過,沒一會兒,我們發現了一條不算明顯的小路,我旋即提醒強順他們兩個小心點兒,弄不好瞎子他們已經來過這裏。

    也就在這時候,強順抬手朝小路遠處一指,對我小聲說道:“黃河你快看,那裏是不是壓著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