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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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進宮的路上,還沒感覺到有什麽不正常。但是當我被領著向昭聞殿方向走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了。周圍時不時會看到暗衛,羽林衛也是個個表情嚴肅,好像是有大事發生。我不明就裏,身旁的妙翎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我走到昭聞殿的時候,領路的人讓我自己進去,妙翎則是在門外守著。我憂心忡忡的等待著開門,我為自己鼓氣加油,心想不要再出錯了,就在我深吸一口氣後,殿門打開了。
我邁過門檻,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坐在正座的陛下我的大侄子,在他右邊是垂簾的太後我的嫂子,這二人看著有些心事,眉頭緊鎖。而在陛下左側站立的是一位身著朝服僅次於陛下,看著得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的男子。麵無表情但很有氣勢。我努力的回憶腦海裏的人,怎麽也想不出來,不過看他的打扮,應該就是大家嘴裏的攝政王了。
我先向我麵前的三位行叩拜禮。待陛下說免禮的時候我才起來。這時候我不得不說頭上的冠實在是太重了!之前給陛下行禮的時候用餘光看到我左右兩側也有人。於是我向陛下行禮後首先向我的右側看去,右側站著兩名歲數比較大的男子。兩位都穿著親王的服製,一位已是鶴發,嘴上留著長長的胡子,但眉宇間還有些英氣,表情嚴厲,看著特別不好說話。我仔細想了想應該是薑宓的大伯,泰王薑彌。
我給泰王行禮之後,緊接著是一名身材壯碩,留著絡腮胡子,看著五六十歲的男子,記憶裏應該是慎王薑樓。這個就是慎王?這給我自己的想象裏的完全不一樣!做了這麽多壞事怎麽著也應該是看著猥瑣些才對吧!這個看著不像是搞陰謀的人呀!!看他表情挺祥和的,我給他行禮之後,他還衝我笑呢,總感覺要出事兒。
再之後,我看向左邊,發現了熟悉的身影,吳駿。這下子可算見到熟人了。但是他和在公主府見到的完全不一樣,麵容冷峻,拒人千裏。給我行禮的時候好像從來沒見過我似的。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估計待會兒出事兒,指望不上他!站在吳駿身邊的是我不認識的男子。看著濃眉大眼的,男生女相。他給我行禮說道“臣馮宴參見殿下。”我讓他起身之後,便又重新看向陛下那邊。
“宣城大長公主近日身體是否安否?”陛下問道。
“回陛下,臣近日安好。”我回答道。
“不知大長公主是否回憶起昏迷之前的事?”坐在簾子後麵的太後問道。
“臣臣依稀想起些什麽,就是記得不清楚。”我回答道。他們這麽問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知殿下是真不記得還是不知道呀?”一個男聲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是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迎麵走來,不過舉止太張揚,不像吳駿舉止優雅。
“臣薑安參見陛下。”之後他給眾人都行了禮,就是不給我行禮。
我看著他,他也瞅上了我“你這個冒牌貨自然是不知道的。”
上來就是這句也太沒禮貌了吧!冒牌貨?什麽冒牌貨?
“安兒,休得無禮!”慎王訓斥他。薑安也有所收斂。
“眼下還沒斷定誰是真是假,不得胡說。”上麵的攝政王也說了話。
大家好像都知道怎麽回事,隻有我還不知道,可這情況,我也不敢問呀!
“宣城公主有所不知,慎王世子昨日帶回來一個人。此人說自己才是真的公主,而你是假冒的!”攝政王解釋道。
“什麽?”我驚呼道。
“是呀,哀家與陛下知道後也是嚇了一跳,這世間竟有如此事情!所以把你招進宮來也好查清楚。”太後聲音裏帶著溫柔和擔憂,像是個柔弱的女子。
“把那人帶進來。”攝政王剛說完話,就有人把一名女子帶了進來。我自己端詳著她的臉,果真是薑宓的樣貌。她站到我身旁,看了我一眼。然後向眾人行禮,禮儀端正,真的很像是公主的儀態。
我與那女子一同站在大殿中央,眾人看後都驚呼說是一模一樣!我看著她沒有先開口,因為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就在現場沒人說話的時候,薑安開口了“陛下,攝政王,臣也是前些日子在山間遊玩,不想竟遇見了公主。臣還想著公主不是正在被禁足嗎?後來一問才得知,她才是真的公主,公主府裏的是假冒的!”
“是呀,犬子帶回來之後,臣也是嚇了一跳!這都帶回來一年的公主怎麽會是假的?這承議郎帶回來的公主怎麽可能是假的?”慎王說話的時候特地在“承議郎帶回”這幾個字提高聲調。
這時那個叫馮宴的人開口了“回陛下,攝政王。臣當時是和吳承議郎一起找的公主。當時找了三天三夜,臣與承議郎見到身著鎧甲的公主躺在河岸,稍微醫治後馬不停蹄就帶了回來,這中間一點兒也沒耽擱,怎麽會是假的?”
薑安馬上反駁道“什麽人身負重傷躺在河岸三天還能活呀?”
“那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馮宴說道。
然後緊接著就成了罵戰。直到攝政王發話,他倆才不吵。
“陛下,攝政王。”慎王說話了,“這麽爭辯毫無意義,不如聽聽那女子和現在的公主怎麽說吧。”
“那慎王覺得應該讓他們說些什麽?”陛下問道。
“不如由臣問他們問題,他們回答,大家判斷就是了。”慎王說道。
多麽熟悉的場景呀!我看電視劇的時候也是這一套。由慎王來問,興許就是和那女子一夥的,怎麽問都是對他和那女子有利!我如今無人依靠,怎麽都是劣勢!
攝政王和陛下、太後商議後,決定按照慎王的意思辦。
首先慎王就我倆一些關於親近之人的問題,比如父母生日、尊號、諡號什麽的。索性我之前都問過妙翎,自然是沒什麽問題。大家見我二人都回答出來了,都困擾無法分辨真假。就這這時,那名女子說話了“啟稟陛下,臣當年與還是太子的您一起去到燕行山代替先帝舉行秋獵,到行宮沒多久,就從都城傳來先帝駕崩的消息。這時臣一路護送您回城,回城期間有人不明人突襲您的營帳,還是臣將他們擊退,您才安然無恙的。此事隻有您和臣知道,對不對?”
小皇帝聽後,表情逐漸凝重,同時回憶起之前的情景,片刻之後說道“是有這麽回事兒。大家都沒發覺,隻有公主救駕。”
小皇帝說完之後,衝著太後的方向說道“母後,當時情況緊急。若不是公主,兒臣早就回不來了,因為怕給公主招來護駕不力的罪名,所以一直沒有說。此事直到現在也隻有兒臣和公主二人知曉。”
“原來如此。”太後說道,“你辛苦了。”太後衝著那女子方向說道。
莫不是太後相信了?這也太容易輕信別人了吧!
“回太後,臣為了陛下,未來燕國基業,這些都不算什麽。臣把陛下護送到都城附近,還是覺得有人跟隨,意圖不軌。所以臣故意走得慢一些,引那些人跟上,待那些人出現後,趁亂命人將陛下送走,而臣帶著一部分人拖住那些人。那些人實在厲害,最後隻剩下臣一人被逼至一處山崖,身上到處是被砍傷的傷痕。”說著那女子還露出胳膊給大家看,大家見狀無一不動容。
接著那女子又說“還有一處致命傷在胸口,幸虧砍得不深。後來臣被迫跳下了下去,多虧了山中有遮擋,也有樹藤,臣才大難不死掉進河裏。臣不知躺了多久,一醒來就趕緊找到隱蔽處,幸得住在山上的樵夫所救,這才保住了姓名。後來等我傷好之後,我便帶著樵夫一同回來。隻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和上一波人是一夥的,臣又遭襲擊,命是保住了,可樵夫不幸離世。後來左躲右躲,直到前幾日才到都城附近的郊外,這才碰到世子。”那女子說完之後,又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像是金鑲玉呈給小皇帝和他們看。
“這不是金冊玉牒嗎?燕國皇室隻要在冊的都有金冊玉牒,隨身佩戴以證明身份。”慎王強行解說了一下。
這下大家對她的身份又信了幾分,而我卻一直被動的說不出話。我也沒啥可說的呀!好像這會兒沒我什麽事兒!
“陛下,攝政王。”薑安就開口了,“臣照著公主所說的地點去調查,在離都城不遠的雲城有一處山崖,山崖附近也有一家住戶,周圍都說這家是砍柴為生的。之後又到公主遭受襲擊的地方找到了那個樵夫埋葬的地方,可見公主所言是真!”
“怎麽就是真的了?”馮宴忍不住說道。
“那你們怎麽沒有金冊玉牒呀?”薑安反問道。
“那畢竟是個物件,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指不定被誰撿到了也說不定呢?”馮宴反駁道。
就在這樣的一你言我一語中又變成了罵戰,攝政王無奈又一次喝令他倆閉嘴!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我突然不知道為何頭有些暈,而且有些站不穩。耳邊逐漸聽到不聲音,眼前的事物也失去了色彩,頭也變得越來越疼,身體越來越站不穩。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完蛋!我低血糖了!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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