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禍兮福所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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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宴回來向眾人行過禮之後,便開口說道“還請陛下、攝政王許臣說幾句話。”

    小皇帝答應後,馮宴開始了他的表演“回陛下,今天這個事真是給臣打個措手不及!這邊人證物證樣樣齊全,公主這邊就靠一張嘴,實在是不公平。所以臣就出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證據,還別說真讓臣找到幾樣。”

    於是馮宴把嘴裏所說的證據呈給小皇帝和攝政王看,同時還說“這是臣找的證物,最上麵的是那宮人的入宮檔案,上麵明確寫著她雖然是照顧的公主,可是貼身照顧公主的卻不是她,她的資格還進不了身。而且檔案上寫著她照顧公主的時間也就是公主還小的前幾年,後麵則是經常被借調去幹別的活。所以她怎麽能記得清公主身上的胎記?”馮宴說完後,那名宮人跪在地上,說自己在別人幫我換衣裳的時候看到的,是水滴形狀,至於位置也記不大請了,隻記得是手臂。

    還沒等那宮人說完,就被人給拖下去了。那個之前在我府裏的下人哪裏見過這個陣勢,自己被嚇暈了過去,然後也被拖走了。

    之後馮宴又繼續說道“陛下,下麵那兩本一個是宮中的脈案,另一個是軍中軍醫的脈案。公主從十三歲開始就上戰場殺敵,獲大小軍功無數,這身上的傷痕更是數不勝數,不過脈案上記錄著大部分的傷,還請陛下請醫女過來查驗,證公主清白!”馮宴說完就跪在地方情願。

    吳駿順勢也跪在地上情願。就連慎王也跪下說要看一看。我有些奇怪,他好像巴不得驗傷呢,難不成有陰謀?

    “陛下。”太後溫柔地叫著陛下,“不如就照馮卿所說的做吧。否則這事兒就真的沒完沒了了。”

    陛下聽後和攝政王商量著,然後攝政王就命人傳醫女進來驗傷。

    雖然是用屏風擋著,可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又脫衣服又讓人看的。但是為了證明的清白還是忍了。我脫下衣服後,醫女根據脈案和病例找著我的傷痕的位置。我也跟著數了數,足足得有幾十處,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真是沒有好皮了。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看到脈案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我知道終於結束了。我又重新穿上了衣服。

    我從屏風出來時那女子也出來了,她和我是同時被人驗傷的。看著她的表情好像勢在必得一樣。

    醫女跪在地上稟告剛才的結果,發現我和那女子身上都有一樣的傷,形狀大小幾乎一致。這人真是厲害,不僅認識一樣的,傷疤也是一樣的,真是下了血本了!大家聽後都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之前和馮宴一同進來的男子說話了。

    “臣吳驥有辦法。”那男子說著。

    吳驥,不是我夢裏薑宓要原諒的那個人嗎?難道就是他?他會有什麽辦法?

    “臣與殿下一同征戰多年,情同情同兄弟,所以有些事也隻有我和她二人知曉。”吳驥說著,“當年臣奉命征討北方的時候,誤入敵人埋伏,兩軍混戰之時,對方將臣的武器打掉,並險些讓人用刀直擊要害。是殿下是殿下情急之下手握刀刃並把敵人推倒在地,臣才有機會活命。事後殿下沒有將事情告訴別人,臣也是偶然之間看到的,那傷口一共兩道一處與掌紋重疊另一處在掌根處。所以請陛下看看她們二人的手是否有傷痕。”

    小皇帝和攝政王聽後,命人將我和那女子的手攤開給大家看。果然,我有兩道傷痕,而那女子卻隻有一處在掌根的傷痕。而且對比傷口,我的傷口舊些深些,她的傷口看著顏色發紅而且還淺。這下總該還我清白了吧!

    就在陛下和攝政王命人將那個冒充我的女子帶走的時候,慎王又出幺蛾子了。他立馬拉著自己的世子薑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說自己被人蒙蔽,世子年幼無知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我聽這話怎麽這麽像熊家長維護自己熊孩子說的話呀他還隻是個孩子~~慎王說自己願意代世子受過,世子這時也不像剛開始時的囂張,哭得那是“感天動地”!世子薑安自己哭得不得勁,還想拽我裙角,祈求我原諒。幸好我反應快跑遠了,要不還不纏著我不放呀!我心想了這個慎王和他兒子怎麽這麽兒戲呀?關鍵是他倆這麽鬧,大家都沒辦法似的,任由他倆哭。

    “三弟,你鬧夠了沒有!”一直沒說話的泰王說話了。

    你還別說,泰王這麽一吼,慎王還真不哭了,隻是他那個世子沒眼力見兒,還準備哭,讓他爸一巴掌扇後腦勺,他愣是把哭聲憋回去了。

    “今日你把大家弄來就是為了看這場鬧劇?你兒子胡鬧,你也任由他胡鬧?拿宣城的性命胡鬧?拿太後、陛下的聲譽胡鬧?”泰王指著慎王的鼻子就開始罵,“如今陛下還沒治你的罪,你反倒是在這裏大哭大鬧,不成樣子。燕國皇室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大殿上又一次安靜了,眾人就聽著泰王罵慎王。誰讓泰王是這裏輩分兒最大的!興許是罵累了,泰王喘了口氣,然後麵對小皇帝和攝政王,說道“今日慎王胡鬧,也是臣這個皇室的宗伯的管教不嚴所致,還請陛下責罰!”說著就要跪下。台上的太後、小皇帝還有攝政王都要下來扶他,誰敢罰他呀?連忙說這都是慎王和世子的錯,怨不得泰王。可泰王偏要把自己和慎王他們綁在一起。眾人就僵在那裏。我倒是從主角淪為看戲的了。看那意思是想不了了之。

    “臣有話不知是否當講?”吳駿開口了。眾人尋著聲音看向了吳駿。

    陛下準許之後,吳駿繼續說“臣認為此事應該徹查!”吳駿語出驚人,把大家都給驚呆了。

    “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呀你!”慎王指著吳駿說道。

    我心想你也知道自己該死呀!

    吳駿見眾人不解便又開始說道“徹查是救您呀!慎王殿下!”

    大家一聽更加不解了,吳駿解釋道“臣懷疑今日冒充公主之人可能與當初刺殺陛下還有襲擊公主的人是一夥兒的!”

    吳駿此話一出,大家都不說話了。

    “吳卿,此話怎麽講?”攝政王問道。

    “回陛下、攝政王,那名冒充的人熟知當時那麽多細節,這些事都是皇室的機密,一般人怎麽會知曉?除非”吳駿故意留白,讓人接話。

    “除非是有人告訴她,又或者她就在當場!”馮宴接過了話。

    “正是。”吳駿說道。

    可能是想到了什麽,我也突然說道“哎呀!”眾人又看向我。我連忙說道“陛下,您當時說此事隻有您和臣知曉遇刺之事,其實不對!”

    眾人不解,我解釋道“還有刺客呀!他們都是看道臣護駕的呀!”

    眾人光然大悟!

    “如果照公主的想法,那此事就非同小可了!”馮宴說道,“就是,那女子那麽到底是想幹什麽?”

    “不知道。”我說道,“不過這麽處心積慮的又是給弄傷製造傷痕,又是偷我的金冊玉牒,還有偽證。想必是蓄謀已久!”

    “那他們這麽做為了什麽呀?”馮宴問道。

    “難不成還想再殺陛下?”我說道。

    “那他們是什麽人呀?”馮宴問道。

    我和馮宴你一言我一語非常默契,把今天的事都快圓成一個驚天大陰謀了!周圍其他人也不攔著我倆。

    “哎呀!”慎王突然打斷了我和馮宴精彩的“胡說八道”,“我這真是洗不清了!宣城,我這個當叔叔的是糊塗辦錯事,你也不能這麽害我吧!”慎王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東西,今天要不是因為你,我能這樣嗎?即便今天你不受懲罰,我也得嘴上舒服了。我假裝去攙扶他,並“關切”問道“三叔,您沒事吧?我這怎麽是害您,我這是救您呢!”

    “你這哪是救我呀?你這是報複你三叔呀!”慎王說道並甩開我的手。

    “您想呀,她怎麽不跑別人那裏,偏偏跑到世子那裏呀?還有怎麽就能讓您找到偽證,那些人都說的跟真的似的。說不定他們是一夥的。”我一邊說一邊再次攙扶他。

    “還有呀,之前我被毒害的事兒。那廚房的人可是從宗侍局——你手下的人派出來的,這知道的是那些人處心積慮借您的手害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是有心害死我呢!”我故意語氣誇張的說。

    “那怎麽可能是故意害你?我是你三叔兒呀!”慎王尷尬的笑著說道。

    “這都是小事。關鍵是那群人還想害陛下呢,你與他們又有聯係,這不查清楚怎麽好?”我說道。

    不知道是演戲還是怎麽的,慎王看著嚇得一愣一愣的。連忙跪下說自己與那些人無關。

    最後泰王說道“若是徹查,必定會鬧出動靜。若是不查,又的確是禍害。真是難辦。”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攝政王說道,“宣城公主,今日委屈你了。你先回去休息,本王與陛下,泰王商議,必定給你個答複。”

    我應該是沒事兒了,估計此事也就大事化小了,怕我不依不饒想趕我走。好吧,今天我也玩兒累了。

    “那臣就告退了。”我說著便向眾人行禮,之後便後退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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