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提前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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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驤王那個人又冷又傲,要他配合你,似乎不可能……”自家小姐自信的神情,素兒又覺得,“但,奴婢感覺,這世間,沒有什麽事情是能難倒主子您的。”

    上官驚鴻莞爾,“這麽相信我?”

    “奴婢的命都是主子您救回來的,若沒有主子,隻怕奴婢早就在驤王府被蘇盈月派的壯漢害得一命嗚呼了。”

    上官驚鴻嘴角蓄起冷酷的笑,“你放心,蘇盈月那賤人的帳,本郡主記得很清楚呢。”

    “奴婢相信小姐一定會報那姓蘇的壞人謀害之仇。不過,若非蘇盈月派人想奸sha您,您也不會撞到腦袋後突然變得清醒。”

    “是麽。你不會還想感謝蘇盈月吧?”上官驚鴻真的不忍心告訴她,其實她真正的小姐早就死了。

    “當然不會,奴婢恨不得將姓蘇的賤女人千刀萬刮。”素兒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忽然又好奇,“小姐,您打算明天用什麽方法讓驤王爺休了您?奴婢雖然腦子不夠靈光,也敢肯定,倘若驤王知道您是王妃,一定不會休棄您。”

    “這麽肯定?”上官驚鴻但笑。

    望著上官驚鴻美得無與倫美的臉,素兒又道,“不……不止驤王,奴婢相信不管天下間哪個男子娶到您,都不會舍得休棄。”

    上官驚鴻神色有些傷感,“若真是這樣就好了。”曾經,她以為冷銘寒對她的心是真的,也是愛她至深的,可那個男人在新婚之夜,讓她在床上,最沒防備的時候,不給她任何機會,斷喉致命,讓她含恨而死。

    從做殺手那一天起,她就知道,有一天一定會死,隻是萬萬想不到,會死在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手裏,那比被陌生人殺一千次還痛!

    一道溫和的目光定定地審視著上官驚鴻有些恍然的表情。似乎她的全身,都籠罩在一種哀傷的氣氛中,此時的她看起來是那般的柔弱,仿偌一個受了傷害的仙子,無人關切,隻能獨自舔傷。是誰,傷過她?

    “肯定是這樣的。”素兒沒留意上官驚鴻的神情,還兀自點著頭。

    上官驚鴻的目光轉向一直盯著自己的那人。

    又是燕玄羽。

    燕玄羽獨自一人站在院門口,一身潔白的衣裳,身材頎長而清瘦,蒼白的麵容又為他染上幾分虛弱。

    “鴻兒,本來我還在生氣,你都不管我重傷,也不顧我死活……”燕玄羽頓了頓,“見你方才的傷感,是為了我麽?一定是的。見我幾天沒出現,你肯定是因為記掛我而茶不思,飯不想……”明知非為的是自己,還是忍不住這麽說。

    “世上還有比你的臉皮更厚的人嗎?”上官驚鴻冷嗤,“還以為你受了重傷後,就該消停一段時間了,還這麽陰魂不散。”

    “鴻兒說得對。”燕玄羽嘻笑起來,“就算我進了陰間做鬼魂,也要上來纏著鴻兒你。”

    上官驚鴻眼裏蓄起不耐煩,“該死的,將他趕出去!”男人的虛情假意,她見多了,不差這麽個燕玄羽。

    素兒氣呼呼走到燕玄羽麵前,“燕公子,你氣著我家小姐了。麻煩你快走吧。”要不是看在他對小姐還有那麽點意思,真是想用掃帚了,想起用掃帚趕雅兒二小姐與楚楚三小姐時的爽快,素兒不禁想,要是能這樣趕燕公子,不知該多……咳咳……才跟了小姐幾天,不對,是小姐‘清醒’後,跟著小姐都不知不覺學壞了。

    “鴻兒,你看,我受了重傷,”燕玄羽不理素兒,捂著胸口,“胸也痛,背也痛,你那把細刀都將我胸背捅穿了,想捂後背都捂不到,這一路走動,又要扯裂傷口了。你還要趕我走,人家傷重還時刻記掛你,冒著沒命的危險跑來,多不容易……”

    上官驚鴻不為所動,“素兒,還站著幹嘛?”

    接到命令,素兒馬上朝燕玄羽比了個請的手勢,“請燕公子離開!”

    燕玄羽耍賴地說,“要我走,除非鴻兒你親自來趕我,否則,打死不走。”

    素兒去推燕玄羽,豈知燕玄羽指尖彈出一枚暗器,素兒被點了睡穴,就這麽昏倒了。

    燕玄羽邀功地說,“鴻兒,你看我多好,都不碰別的女人了,剛才,我是用暗器,手都沒沾到你的丫鬟的衣服。”

    上官驚鴻無語望蒼天,這男人,傷了她的人,居然還一臉討賞的表情。真是……

    “鴻兒,你不說話,是舍不得趕我走麽?”燕玄羽表情變得欣喜,胸口猛地一陣難受,咳嗽幾聲,“咳……咳咳……”

    冷掃他一眼,蒼白的臉色,身體的虛弱不是裝出來的,依他重傷的程度,不好好休養,很容易落下病根的。上官驚鴻輕歎,“傷未愈,瞎蹦達,你要自找罪受,麻煩別來我這。”

    “鴻兒這是在關心我麽?”燕玄羽病怏的眼神倏然發亮。

    “關心你?”上官驚鴻諷笑,“我是怕你突然死在我的地方上,我撇不脫幹係。”

    “我的傷本來就是你給捅的。”燕玄羽吸吸鼻子,“你還想撇清?人家可是賴定你了。”

    “你大可以叫你整個西靖國的人來對付我。”上官驚鴻神情是不將天下放在眼裏的漠然。

    “你這女人,我要西靖國人對付你做啥。”燕玄羽嘴角咧開困難的笑,“我倒是希望他們全都尊敬你,就比如尊敬我一般。你捅我的這刀,幹係是撇不清了,也罷,我可以不計較,隻要你當我的三皇妃。”

    上官驚鴻往天上指了指,“看看天。有什麽發現?”

    “天很藍,雲很白。”燕玄羽誠實地回答。

    “所以,在藍天白雲下,你不需要白日做夢。”

    “鴻兒……”燕玄羽哭笑不得,“你再刺激我,我就要暈倒了……咳……傷……傷口痛……傷真的又裂了……”

    鮮紅的血滲透了燕玄羽胸前的衣襟,看得出他衣服裏纏了繃帶,繃帶上也滿是血。

    “又?”上官驚鴻微眯起眼,“這不是你第一次傷口開裂?”

    “傷重被你趕出郡王府後,我醒過一次,”燕玄羽滿臉深情,“本來想來找你,可是方坐起身,傷口開裂,不爭氣,又痛暈了,沒辦法休養了幾天,這才能站起來找你。”

    上官驚鴻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

    “心軟了?”燕玄羽臉色慘白地笑笑,“沒關係的,為了鴻兒,就是要我這條命……”

    上官驚鴻阻止他說下去,“我就是有點後悔沒要你那條命。”

    “那鴻兒現在下手不遲……”燕玄羽乖乖閉上雙眼,等著。

    “明知道我現在無殺你之意,”上官驚鴻冷笑,“你又何必裝?你這條命,又豈是輕易讓人取的?告訴你,燕玄羽,在東祁,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想辦法達到你來東祁的使命,再早點滾回西靖國。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然,你拖久了,恐怕你也不好向你的西靖皇室交待。”

    燕玄羽訝異地睜開眼,“你知道我來東祁的目的?”

    “你跟驤王不交好,也不熟。”上官驚鴻冷然分析,“驤王大婚那晚,沒有宴請任何賀客,更加沒有宴請你,那晚連驤王都不在府裏,你千萬別說是去驤王府看熱鬧,或者正好路過。這種借口,沒人會相信,你也不必費舌掰出來。你自己去驤王府找什麽,想必你一清二楚。”

    燕玄羽神色變得認真,“看來,你真知道我為何會來東祁國。”

    “你的事情,一概與我無關,我也不會攔你的道。”上官驚鴻麵無表情地說,“你要知道,這件事情一抖開,對你西靖會產生不良影響。若是惹急了我,別怪我公諸於眾。是你沒事幹老是來找我‘玩’重要,還是你西靖的安定重要?”

    “鴻兒,你這是在威脅我。”燕玄羽神色看不出喜怒。

    上官驚鴻冷哼,“在東祁國的地盤,祁煜在東祁國子民眼裏如同神般的存在,所有人都覺得他會是下一任帝王。連祁煜我都不放在眼裏,也別說你。”

    “你沒聽我說完。”燕玄羽又笑開顏,“我是說,能被你威脅,是我的榮幸。”

    本來有少許僵凝的氣氛,被燕玄羽一句話,無形中化解了。

    “知道什麽叫雪上加霜嗎?”上官驚鴻瞥了眼地上躺著的素兒,又瞧向燕玄羽的傷口。燕玄羽馬上明白,“鴻兒,你該不會是想在我傷口上撒一把鹽吧?”

    “說對了。”話落的同時,上官驚鴻手腕一揚,杯中茶水呈一個傘型弧度,飛濺往燕玄羽而去,茶水力道如同冰箭一般,快而利,燕玄羽不費什麽力躲過,下一瞬,上官驚鴻手中的茶杯也緊跟著飛射而至,一連二道攻擊,快如閃電,躲開茶杯時,燕玄羽顯得有些狼狽。

    啪!茶杯擊中燕玄羽邊上的院牆,竟然不碎,深深嵌入牆裏,可見,是何等力道,若是打在人身上,還不將人的身體打穿個洞?

    “我當然知道你躲得開。”上官驚鴻掃了眼燕玄羽胸前正在蔓延的大片血漬,“我不過是要你的傷口更加裂痛。怎麽樣?疼痛的感覺很好吧?”

    燕玄羽蒼白著臉色回道,“身體不太痛,這顆心,有點痛。鴻兒,為何,總對我如此絕情?”

    “絕情?”上官驚鴻站起身,啞然失笑,“什麽叫對你絕情?你是不是用錯了詞?你我非親非故。彼此根本就是陌生人。不要說得好像我有負於你那麽可憐。被你打攪我寧靜的生活,我已經是非常不悅。”

    燕玄羽臉上浮起難過,“原來,我在你心裏,也不過是陌生人?原來,我有情於你,之於你而言,也不過是受到打擾。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來襲,燕玄羽咳得血都吐出來了。

    上官驚鴻皺起了柳眉,鐵青著俏臉沉喝,“該死的燕玄羽!立刻從我眼前消失!”情緒有波動,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燕玄羽見她惱了,不但不生氣,反而有絲開心,“鴻兒,你動氣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青龍、鳳舞,給我把他扔出郡王府。”上官驚鴻命令一下,青龍與鳳舞二道身影從不遠處飛身而至,招式奇快,一個擒拿,一個攻擊,配合得天衣無縫,可惜,怎麽也碰不到燕玄羽的衣衫,燕玄羽看似虛弱,卻動作迅捷,飄移有度,在他們出手前,就已看穿對方招式。

    上官驚鴻鳳目微眯,這燕玄羽,受了重傷,武功尚且讓人探不到底,若是沒受傷,武功不知是何等高深?

    “我說了,要趕我走,勞煩鴻兒親自動手。”燕玄羽因傷勢,額上浮起淺密的虛汗。若非顧及鴻兒的感受,這二名武功低劣的下人,他早一招就撩倒了。

    觀摩一瞬,上官驚鴻往府外走,“本郡主懶得跟你動手。你不走是嗎?好,我走。”

    清逸冰冷的話才出口,上官驚鴻的身影已沒了蹤影。

    燕玄羽即刻跟上,因傷勢劇痛,還是慢了一步。在郡王府門口繁鬧的大街,失去了她的影子。

    “這……這不是天下第一公子燕三皇子嘛?”一道還算好聽的女聲在燕玄羽背後響起。

    燕玄羽轉身一看,“你是鴻兒的三姐,上官楚楚?”

    上官楚楚眼裏冒起興奮的光芒,“燕公子知道小女子?小女子真是萬分榮耀。”

    “上官三小姐這是要出門麽?”燕玄羽眉宇輕蹙,他了解過,鴻兒曾下過令,這票女人未得允許,一個個全都不許上街的。上官楚楚也見識過鴻兒的手段,公然違抗鴻兒的命令不至於,那她這是?對,方才上官楚楚是從門後走出來的,也就是說,她預備偷溜出府?是偷著去玩,還是向驤王報信?

    “不……不是。”上官楚楚尷尬一笑,“我不過是隨處在府裏走走,正好走到了門口,見到燕公子就打個招呼。”能與天下第一公子正麵接觸,指不準,還能撈個鄰國的三皇妃做做,何樂而不為?上官驚鴻那個女人還真有幾分本事,短短十天,居然恢複了郡王府一幹人被廢除的頭銜,著實讓人意外。公然再惹怒她,沒什麽好果子。

    “原來如此。”燕玄羽不再打算理她,轉身要走。

    “燕三皇子等一等。”上官楚楚喚道。

    “何事?”

    上官楚楚故作關心,“燕三皇子似乎受了重傷,需不需要小女子替你找個大夫?”

    “不必。”

    “那要麽,燕三皇子在郡王府做客如何?燕三皇子重傷至此,郡王府總不能薄待了貴客。”上官驚鴻那可惡的女人可沒說不許往家裏帶客人。

    瞅了眼上官楚楚眼裏犯起的花癡,及隱藏在臉皮下的貪婪欲,燕玄羽心生厭惡,“不了,我若被上官三小姐留下,怕是鴻兒會不高興。”

    鴻兒鴻兒,燕玄羽叫得倒是親昵。全府的人都知道燕玄羽向假燕鴻提親的事,這鴻兒叫的不是上官驚鴻,還能有誰。上官楚楚酸意上湧,表麵笑盈盈,“燕三皇子可知,你口中的鴻兒,到底是誰?”

    “哦?”燕玄羽問,“是誰?本皇子倒想討教一二。”

    “她是小女子的六妹。”上官楚楚說得清晰,“也是當今驤王爺的正妃。”

    “噢。”燕玄羽頷首。這就是姐妹情麽?鴻兒可悲,一下就給她姐姐賣了。

    就這麽平淡地點一下頭?上官楚楚眼裏冒出狐疑,“她已經嫁人了。”言下之意,是他燕玄羽根本沒機會了。

    “本皇子知道了。多謝上官三小姐‘好意’提點。”燕玄羽說罷,身影若風般一閃,已然消失。

    上官楚楚一臉鬱悶,“搞什麽!知道上官驚鴻是個有婦之夫,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不到本郡主同樣貌美如花,且是二八芳華嗎?”她本想找機會溜出府,再找人通知驤王,上官驚鴻一直欺騙他,上官驚鴻根本就是驤王的傻王妃,給驤王一知道真相,高傲如驤王,怎麽丟得起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的麵子?豈知半路碰上燕玄羽。她當下決定為了自己的以後先放棄這個計劃,出賣上官驚鴻的事來日方長。

    結果,竟然遭燕玄羽如此冷淡對待,著實可惡。

    “三郡主不止二八芳華,”鳳舞譏諷的嗓音在背後響起,“而且賣妹求榮,可惜的是,出賣了妹妹,人家燕三皇子也不理你。”

    “你……”上官楚楚見鳳舞與青龍竟然不知何時都出現在身後,臉色發白,“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青龍說,“跟燕三皇子一個時間。隻不過,三郡主眼裏隻有燕三皇子,沒有我等二人的存在。”

    “估計是三郡主覺得這門口沒人看守,想去向驤王通風報信,邀邀功。”鳳舞接道。

    青龍又說,“那她的算盤打錯了。主子早就在門外暗處派了人守著。隻要府裏哪個主子一不聽話想違令出府,直接綁了丟到柴房閉門思過七天。”

    隻要能讓上官驚鴻栽跟頭,別說七天,十天都值。想是這般想,上官楚楚沒說出來。

    大約看出上官楚楚的想法,青龍又接話,“主子說過了,這七天不給水糧,一個人七天不吃不喝,基本餓死、渴死了。”

    這回上官楚楚臉色變了變,“二位,怎麽說我也是六妹的三姐,能不能勞請二位,方才我跟燕三皇子說了些關於六妹的話,別跟六妹說。這點小心意……”掏出一袋銀子,就要往青龍手上遞。

    “青龍,她想賄賂我們。”鳳舞不屑,“給主子知道了,我們肯定要卷鋪蓋走人。”

    “我們發過誓不能離開主子的。”青龍也說。

    上官楚楚咬著下唇,“二位就通融一下。”又多掏了幾張銀票。

    “請三郡主回房,等候主子發落。”鳳舞不留情麵地說,“否則,別怪我等無禮。”

    “你們!”上官楚楚咬牙,“本郡主記住你們了!”一跺腳,往臥房而去。

    鳳舞與青龍對視一眼,既然燕玄羽已離開郡王府,他們隻消在府中等候主子回來即可。隨即也往府中後院的方向走,還不忘吩咐其他下人看守大門。

    “鳳舞,其實主子她人挺不錯,知道今日下午驤王會怒氣而來,未免有下人給驤王誤傷,是以,讓看門的守在暗處。”這是青龍的聲音。

    “是啊,主子心細如塵,也不過是表麵上冷淡了些……咱們快回院裏給素兒解穴。”鳳舞與青龍邊談話邊遠去。

    郡王府大門外的一個畫攤後,上官驚鴻唇角勾起滿意的笑容。青龍、鳳舞還不錯,突然有點感謝榮妃,給她留下了連同素兒在內三個忠心的下屬。

    若是常人,隔那麽遠,街上又吵,肯定聽不到府門口的談話,而上官驚鴻憑著多年殺手生涯的敏銳洞悉力,自然能聽清楚。

    上官驚鴻麵色冷淡地環顧了眼幾名在暗處潛伏的驤王府爪牙,很確定依他們的角度聽不見府內人的談話。

    隻要她是上官驚鴻的消息傳不出郡王府,驤王照樣被蒙在股裏。不需再瞞太久,到明天足夠。

    夕陽落山,夜幕慢慢降臨,不多時,夜色猶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燈火初闌,京城開始了夜裏的繁華。

    上官驚鴻沒回郡王府,獨自一人漫無目的走在依然熱鬧的街上。

    行人匆匆而過,各有各的目的地。她悠然地欣賞著古代大街的昌盛繁榮,形單影隻,想起曾經在現代,她與冷銘寒在車水龍馬的街頭相擁,一起逛街,一起開車兜風,那些快樂開心的日子已然不複返,留下的,隻有滿身傷痛。

    “王爺,假的燕鴻郡主似乎心情不太好。”暗處一隅,星魂向驤王祁煜稟道,“她一個人出來有一會兒了。”

    “哼,她會心情不好?”祁煜冷哼,“剛剛恢複了郡主身份,害本王成為出爾反爾的天下笑柄,如今世人都在笑本王連個女子都奈不何,明日她還有萬千賞賜待領,她心裏樂都來不及,還會不開心?”

    “假燕鴻郡主臉上是沒什麽表情,”星魂改口,“可能是屬下多心了。不知王爺從探子口中知道假燕鴻郡主單獨出府,便即刻前來,是想陪同郡主麽?”

    祁煜還沒接話,不遠處,隻聽一賣小吃的小販在與另一賣雜貨的小販閑聊,雜貨小販說道,“哎,聽說了沒?十天前驤王還信誓旦旦讓汝南郡王府永不翻身,而汝南郡王府‘七’郡主也說,十日之內,定要恢複郡王府所有被廢頭銜,這才十天,驤王就被迫下旨給郡王府恢複頭銜……”

    “嗨!別說了!”賣小吃的小販一臉晦氣,“天下人不用腦子想,都知道肯定是驤王贏,驤王貴為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權傾朝野,誰能鬥得過他?十天前廢除郡王府的聖旨一下,城東興起了個‘風雲賭坊’,開莊的頭號賭炮就是賭十天後,廢郡王府能否恢複尊貴頭銜,買可以的,就押上官郡主贏,買不可以的,就押驤王。買上官郡主贏的,隻是賠押注的十分之一,買驤王贏的,一賠五十。這賠率大得嚇人啊。傻子也知道旨聖一下大如天,郡王府要翻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幾乎大半個京城的人都掏錢買驤王贏。我把全部身家都押驤王,想大發一筆財。我今兒個還買好了一隻活羊,打算明天領了賭贏的銀子,殺了羊做隻烤全羊慶祝呢!結果……輸得一塌胡塗!”

    “哇!那風雲賭坊的老板不是賺大發了?”雜貨小販驚歎。

    “那是。聽說根本沒人買上官郡主贏。那風雲賭坊也是新開的,不曉得幕後老板是誰,隻聽說,幕後老板實力雄厚。這回,可不是什麽實力雄厚,估計要一下子躍升為京城首富了。”賣小吃的小販愁眉苦臉,“我賭得隻餘這攤子了,早知道就買上官郡主贏也好,都怪驤王,害我輸了差不多全部家當,不止我,京城多數老百姓都快給驤王害成窮光蛋了……驤王真是個害人精!”

    “切!這事也不能怪驤王吧,又不是驤王讓你賭的。輸的都活該。”雜貨小販通情理,“你們自己貪財,又下錯注,自食惡果。”

    “話不能這麽說,”一旁一票路人圍了上來,有人說,“我們也押的驤王,那可是我十年的積蓄,全輸了,要不是柄著對驤王的信任,我們能輸嗎?早知道驤王如此無能,輸給了個女人,我們幹嘛還買他贏啊,真是害人不淺!何止京城的百姓押輸了,聽說風雲賭坊在各地都開了分號,全東祁的百姓都押的驤王贏,結果全輸了……”

    “聽說今天恢複汝南郡王府的聖旨就是驤王下的呢,真是,聖旨是他能下的嗎?這麽沒用的人還想當皇帝……”

    “就是就是……”很快一大堆百姓圍在一起說三道四,驤王害他們輸大錢,都恨驤王恨得牙癢癢。

    “王爺,屬下這就去教訓他們……”星魂看不過去了,祁煜手一抬,“不必了。如何教訓?你能將全京城下過注買本王贏的百姓都殺了?還是能將全國下過注的百姓都打一遍?”

    “這……”星魂語塞,“都是假的燕鴻郡主不好,害得您威望無存,民心全失,屬下這就去殺了她!”

    “慢著。”祁煜臉色鐵青,“隻怕殺了她都難解本王心頭之恨!”何曾,竟被一個女子害到如廝境地,麵子裏子都丟盡了,現下還被百姓當成想霸占江山的野心份子。真是……祁煜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上官驚鴻倏然驚覺殺人的目光直射而來,往暗處看去,見不遠處大街的十字路口處,祁煜寒著麵色握緊了雙拳。

    “想殺了我?”上官驚鴻唇畔盈起嘲諷的笑,再多你一個祁煜,也沒這能耐!祁煜大概是聽到百姓們現在是怎麽評論他的,所以氣得快吐血了吧。真是好,他越是生氣,她就越開心。沒辦法的惡劣啊,有時候她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見到上官驚鴻臉上竟然漾起了微微的笑意,那笑容雖然帶有幾分譏誚,卻是掩飾不住地真真絕美!行人萬千中,唯有她,一身清新的湖綠衣裳,身影窈窕,卻又略顯清瘦,及腰長的三千青絲披散在身後,更添幾許柔然。

    人群中,她永遠是那麽耀眼,出眾,如誤落人間的仙子,永遠地矚目,就連四周議論紛紛的行人,亦漸漸安靜下來,目光都往她身上瞟。

    祁煜心裏蓄起複雜,若是平常女子敢踩著他的尊嚴玩,害他如廝,他早就殺之而後快,偏偏對她,似乎難以痛下殺手。

    說到殺她,他更想的是將她狠狠按壓在床上,好好疼愛,好好讓她明白,他才是天,她永遠是被壓的那一個,他才是主宰!

    “主子,假燕鴻郡主發現我們了。”星魂提醒。

    “本王知道。”祁煜冷然撇唇,“今夜本王心情鬱悶,不在乎找個女人提前洞房!”說罷,朝上官驚鴻大步邁去。

    ------題外話------

    這一章為了鋪墊驚鴻更雄厚的實力,咳~下一章休妃,敬請親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