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炫耀懷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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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雲是真的一絲也不願意傷害她。上官驚鴻麵色平靜無波,轉身往撫沁櫊的廚房而去。以前她在撫沁櫊裏到處逛過,知曉廚房的位置。

    整個撫沁櫊也就住著祁雲、夏至與孫長鶴三個人,祁雲喜歡安靜,別的下人也不過定時定點地進院打掃送餐。

    廚房裏,孫長鶴正在煎藥,上官驚鴻撿起顆石子往不遠處一丟,孫長鶴警覺地說了聲,“誰!”便前去查看動靜。

    上官驚鴻走到灶前,打開煎鍋裏正在熬的藥,用一柄匕首割破手腕,將血滴進了煎鍋裏。

    孫長鶴站在廚房門口,感動地望著她的舉動,“驚鴻郡主……”

    上官驚鴻側首瞧他,“這麽快回來了?”

    “給公子煎藥是何等重要的事,從抓藥到藥煎好直至公子服用,不管是老朽還是夏至,期間半步都不會離開。”孫長鶴說,“若是離開了再折回,整鍋藥必然要察看過,並且重煎的。外頭動靜再大,也沒有公子的藥重要。”

    “有你們這麽忠心的下人,是祁雲的福氣。”

    “郡主能做出此舉,說明已經知道您的血對公子僵硬的骨骼舊疾有效。老朽感謝郡主對公子的一番情意。”

    上官驚鴻收起匕首,孫長鶴馬上走過來,“郡主,老朽為您把脈,治治您手上的傷。”

    “不用。我自己有藥。”她說罷,從袖袋裏取出一瓷瓶藥塗在傷口,再紮上繃帶,“不要跟祁雲說我來過。”

    “郡主,老朽怕是不能答應你了。”

    “為什麽?”

    孫長鶴指了指門口,上官驚鴻望過去,祁雲一襲青衣站在門口,目光沉重地瞧著她,“鴻……”

    她體貼地走過去,“你怎麽來了?不是不能走動麽?你這樣會加重病情的。”

    他伸手執起她割傷的右腕,“我看到你往廚房這過來了,又不是很確定,於是決定過來看看,沒想到你……”

    “夏至說得對,我願意為你獻出不算多的鮮血。”她微笑,“隻怕七天一小碗,久了的話,我會失血過多,所以你要負責為我好好補補。”

    “我不要你再為我受半點傷,一點兒都不能!”祁雲神色有絲激動,眼中是深深的懊悔,“即便是死,我也不願意傷你皮毛。”

    “我也不想你死,所以要理解我的苦心。”她無所謂地說,“我自己也算得上個大夫,加之孫大夫又醫術高超,一點血,我不會有事的。”

    祁雲眼中的痛楚至深,“你這樣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不能保護你,不能為你做些什麽,卻還屢次傷害於你,我心中是何等的難受?壓抑痛苦……”

    她默著不言,“起碼,你還活著。”

    他身軀一震,清越的眸光多了些許蒼涼。是啊,起碼,他還活著。

    孫長鶴將一碗煎好的藥端到祁雲麵前,“公子,藥煎好了。”

    “我不喝。”他拒絕。

    “你不喝就浪費了我的血。”她說。

    他定定地瞧著她略顯蒼白的麵色,“僅此一次,你不要再想著今後我會再喝你的血藥。”

    她答非所問,瞄了眼剛到的小廝夏至,“侍候你家公子喝藥,我到院子裏等。”

    ……

    站在祁雲先前坐的藤椅旁,沒多久,祁雲在小廝夏至的摻扶下走了過來,夏至心疼地抱怨,“公子,您太不愛惜自個的身體了,都說了昨天才針灸過,七天不能走動的……”

    “無大礙。”祁雲說。

    “還無礙,每次您一走動,就要重新針灸,會痛死您的。”

    “方才孫大夫不是說,有鴻的藥血服下,略增原氣,不必重新針灸麽。”

    “還是不走動,對您身子好。”夏至還想說什麽,上官驚鴻淡淡地瞧著祁雲,“我都不知道你的病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祁雲神色有些無奈,“除了騙你,你的血不能治好我骨骼易僵硬一事,別的都是真的。”

    “哦。”上官驚鴻態度平靜,“有些疑問,你也許會知道。”

    祁雲走到她身邊,“說說看。”

    夏至見他們二人有話要談,自發地退下。

    上官驚鴻凝眉說,“以前榮妃在世時,每個月會悄悄割一次我的血暗中添入老皇帝的藥裏,作為藥引醫治皇帝身上的寒毒,這事持續了十多年。我是與驤王大婚那晚,才算‘重生’的。既然是重生後我的血才變成藥血的,榮妃生前為什麽要割我的血?”

    祁雲眉目寧和,“那不是藥引,是毒引。其實我手底的暗探早就發現榮妃每個月會放一次你的血。我也曾懷疑以前的你身上或許流著藥血,畢竟,你是鳳族神女洛吟雪之女。十多年前,我便派人采過你的血,然,並非藥血。皇帝自從與母妃生了我之後,後麵的子嗣都沒有因寒毒而體弱,根本不像皇帝說的,母妃從水族找的藥隻是解了他體內大部份寒毒,寒毒日漸解輕,到我十歲那年,他體內的毒已經全解了。”

    上官驚鴻眉宇挑了挑,“我明白了,皇帝體內的寒毒全解了之後,榮妃便在皇帝身上下毒,下的毒與寒毒極其相似。我猜猜,鳳族用毒聞名,其中隻有鳳族神女才知曉的秘門毒藥——千絕散,性寒惡。中了千絕散之人,與中寒毒症狀無異。千絕散沒有解藥,唯獨‘赤陽果’,一種無色無味的果子,溶於血,吃了能提升內力,其服用者的血液加入別的藥也能壓製千絕散毒發,但一月不服用此血藥,就會加重毒性。所以,你說我以前的血雖非藥血,卻對於皇帝來說,是毒引。”

    “嗯。十一天前,我發現你的血是藥血,亦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斷定你‘重生’過一次。”祁雲頷首,定定望著她,“原來,在與驤王大婚那夜,你,便真的不再是以前的你,那時開始,身上就流著藥血了。”

    上官驚鴻笑了,“這麽說,你以前也懷疑我不是曾經的驚鴻?”

    “你忘了麽?”祁雲撫了撫她垂落於頰邊的發絲,“我精通天文地理、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亦難不倒我。自在‘楓橋夜泊’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已被你深深吸引,當查到你是驤王妃上官驚鴻,我是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個傻子能成為如此聰慧的你。於是,我替上官驚鴻算了一命,命定,她在與驤王大婚那晚,就該命絕。至於現在的你,我算不出任何,隻知曉你不是上官驚鴻。即便對於我來說,要相信你……借屍還魂,也覺得太過荒謬。”

    “我不想否認。”她抬手隔開他的親昵舉動,他微微失落,心下了然。

    “很失望嗎?”她自嘲,“或許對你來說,我是怪物。”

    “別……”他的手點上她的唇瓣,“不要這樣。你這麽說,我的心裏很難受。我從不在意你是誰,隻知道,你,就是現在的你。”

    她心裏有絲感動,審視他明潔清澈的眼眸,看到他瞳底的認真,知道他沒有說謊,心下不由蘊起一絲感動。

    “鴻,你叫什麽?”他溫柔地問。

    她說,“過去的我已經死了,你都說我就是現在的我,既然老天都注定我重生成為上官驚鴻,那我,就是上官驚鴻。”

    “鴻……”他想擁她入懷,她卻退開兩步,“先不要這樣吧。你知道,我跟你之間的路,還很漫長。”

    他苦澀地歎息,“是我不好,這段日子以來,讓你煩憂了。”

    “沒什麽,做人都會有煩惱。”她不在意地聳聳肩。

    兩人之間又是一陣靜默,他清雅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絕美的身影上。

    她回視他,簡潔頎長的青色身影,青影依舊,傾負韶華。

    清風拂過,沁涼陣陣。

    他近在咫尺,卻又那麽遙遠,兩人中間隔著的,不僅止是心的距離,還有那重如山般的阻力。

    她囑咐他好好休養之後,回了鳳凰山莊。

    深夜,上官驚鴻在書房裏挑燈審閱帳目,護衛青龍在門外躊躇。

    “有什麽事,進來吧。”她淡淡說。

    青龍走進房,“主子,屬下得到消息,安王身體抱恙,卻特意從皇宮趕回了安王府,聽安王府的仆婢說,安王‘疼寵’新妾水茉,在房裏已經幾個時辰都未出門。現在估計都還在沉醉溫柔鄉。”

    “知道了。”

    青龍臉色有些不平,“主子,您是安王未過門的王妃,他這般……您不生氣嗎?為何主子還如此平靜?”

    “沒什麽值得我生氣的。”

    “安王也不過是一個病怏子,還如此沉溺閨房事無節製,屬下怕您若真嫁給安王,指不準要守活寡。最重要的是,安王貪戀女色,根本配不上您……”

    上官驚鴻麵色淡漠地擺擺手,青龍還想說什麽,見主子已不願再聽,隻得退下。

    五天後,安王府風雲闕,水茉躺在廂房內的床上,一名大夫正在替她把脈。

    丫鬟小玉焦急地問,“大夫,茉夫人怎麽樣了?”

    水茉也急切地問,“大夫,我得了什麽病?”有點擔心,該不會是安王暗中在她食物裏下了毒?就算他再寵她,在床上熱情如火,每次下了床,看到他,他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也許,他心裏還是在意她的威脅?

    年過五旬的大夫撫著胡須說,“恭喜夫人,夫人已經有了二十多天的身孕。”

    水茉興奮地捉緊大夫的手,“您說的是真的?”

    “我是城內安和堂的大夫,安和堂在整個京師也算赫赫有名,怎麽會診錯脈?”大夫信誓旦旦,“普通大夫可能要超過一個月才診得出喜脈,老夫二十天足矣斷出。夫人您確實有喜了。”

    水茉眉開眼笑,“真是太好了。小玉,給我重重地打賞大夫。”

    “是。”小玉從袖袋裏拿了張銀票遞給大夫,大夫接過,對水茉說,“多謝夫人,老夫這就給夫人開幾副安胎藥。”

    “要開好一點的藥,藥不怕貴。”水茉加了句。

    “這是自然。”大夫應承。

    等送走了大夫,小玉說,“茉夫人,奴婢去跟總管說您有孕了,讓總管通知王爺。”

    “去吧。”水茉擺擺手。

    小玉走後,水茉靠在床頭,心情愉悅地撫著肚子,“孩兒,你現在娘肚子裏了呢,你說你會不會長得像你爹呢?你可一定要爭氣,要身為男兒身,這樣才能帶給你娘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一道白影一閃,燕玄羽頎長的身影已然立於房間內,掃了眼她的表情,“看你滿臉幸福,這陣子在祁雲身邊似乎過得不錯?還懷了祁雲的孽種。”

    水茉一驚,趕緊跪地,“少主!”

    “你還知道本皇子是你的主人?”燕玄羽微眯眸子,“讓你辦的事情,怎麽樣了?時限到了。”

    “……”水茉一時無言。

    燕玄羽微諷地勾起唇角,“你該不會是背叛本皇子了?”

    “水茉不敢。”她咬著下唇,額際冒起冷汗。

    “東西呢?”燕玄羽嗓音柔而輕,聽來並無威脅,水茉知道這是他發怒前的征兆,不由瑟瑟發抖,“少主,求少主再寬限些時日,水茉定當從安王處偷得水靈珠。”

    “就怕本皇子再寬限你一百天,甚至是十年,你也不會再為本皇子偷取水靈珠。”燕玄羽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迫她仰視他,“嘖嘖嘖!你這張臉還真是美麗。可惜太過自以為是。徙有如茉莉般清新的外表,骨子裏肮髒不堪。在青樓兩年,雖然你賣藝不賣身,卻用一張嘴唇侍候過多少男人的身體?”

    水茉臉色一白,“少主……”

    “犯賤不要緊,裝著清高也沒事。”燕玄羽臉上漾起溫淡的笑意,“這兩年來,你一邊討好祁雲,一邊向本皇子暗透情意。本皇子不要你,隻把你當條狗,你沒辦法,祁雲肯收你,你自是委身了。”

    “不是這樣……”水茉欲解釋,“水茉一直傾心少主,委身給安王,不過是因為要親近他身邊,竊取水靈珠,水茉是奉少主之命辦事。”

    “這麽說,本皇子還得賞識你的忠心?”

    “請少主再給些時日。水茉一定將水靈珠雙手奉上。”水茉牙齒微微打顫。少主看起來無害,卻狠辣無比,她不是不知,一但失去他的信任,她恐怕會立即死於他的掌下。

    “最好如此。”燕玄羽收回折扇,皮笑肉不笑地說,“別以為本皇子不知道你的心早就飛到祁雲那了。祁雲又豈會不明白,你不過是本皇子座下的一條狗,一根左搖右擺的牆頭草,卻裝著清高深情的妓女。”

    “水茉的清白身是交給安王的,他多日來對水茉疼惜有加……”

    “是麽?”

    水茉瞥到他的笑,心中升起一股怪異感,“少主不相信?安王每兩天便來風雲闕與水茉溫存。現下水茉又懷了他的孩子,水茉相信一定能套出水靈珠藏於何處,介時,一定雙手為少主奉上。”

    “最好如此。”燕玄羽嘲諷地勾起了嘴角,溫和無害地眸光掠過。

    水茉覺得身軀一陣冰冷發涼,感覺他這一眼似乎在評估著要不要取她性命。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所幸,他下一瞬便移開視線,白影轉瞬無蹤。

    水茉鬆了口氣,心裏卻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她感覺少主已經不相信她了,這次,卻不知為何放過了她。

    丫鬟小玉返了回來,關心地走到水茉身旁,“茉夫人,您氣色不太好,怎麽了?”

    “沒事。”水茉心有餘悸地坐在床沿,“通知王爺了嗎?”

    “府裏的總管說王爺去鳳凰山莊了,估計不用多久就會回府,等王爺回府再轉告他。”

    水茉心生鬱悶,“本夫人都懷孕了,王爺還在別的女人那。”越想越氣憤,“走,隨本夫人去鳳凰山莊一趟。”

    “這……”小玉猶豫,“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水茉站起身往外走,“本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今非夕比,相信王爺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開心的。”

    “是。”

    ……

    鳳凰山莊,泠雨聽濤院

    上官驚鴻坐在院子裏審閱帳目,一堆堆小山高的帳,在她一目十行的瀏覽下,迅速被處理著。

    祁雲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清越的目光盯著她出神。

    白衣勝雪,長發及腰,五官賽過出水芙蓉,美得天仙都自愧。清風時不時吹動著她長長的青絲,更增添幾分女性的柔美。

    祁雲的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她很懂得享受生活,帳目並不是隻有在沉悶的書房才能批閱。

    半晌,她放下手中的最後一本帳,侍婢鳳舞與丫鬟素兒將一堆堆帳薄全都搬走。

    “久等了。”她淡然的目光瞧向祁雲。

    “不久。”祁雲清澈的瞳裏多了絲驚歎,“鴻,你閱帳的速度不是普通的快,一目十行,而且精準無比,僅一眼,就能看出常人仔細斟酌也未必看得透的舞弊吃帳問題。真是天才!”

    她不在意,“難得聽到你誇我。你也不賴,坐在我對麵,看字都是倒頭的,還能知道我處理了什麽帳。非一般的細心,而且能一心多用,我以為,你一直在看我。”

    他凝視她的目光專注無比,“關於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想知道。”

    她不置可否。

    侍婢鳳舞走過來,恭謹地說,“主子,安王妾水茉來訪。說是來拜訪您。”

    祁雲眉宇微蹙,上官驚鴻說,“讓她來。”

    “是。”

    不一會兒,侍婢鳳舞帶著水茉與其丫鬟小玉一同前來。

    近了,水茉的目光在祁雲身上流連一圈,定在上官驚鴻身上。她一襲白衣,眉如遠山抹黛,臉孔美絕難以形容,眼如秋波,睫毛翹長,氣質超凡脫俗,又不失一種高貴的清冷孤傲,讓人見了自慚形穢!

    水茉心底震憾了,這樣一個女子,一瞧便知集美力、聰慧、魄力、優雅……諸多優點於一身,是男人一生夢寐以求的伴侶。她水茉一向自恃甚高,認為天下間再無女子能賽過自己的美,與眼前的女子比起來,硬生生是失了色。

    上官驚鴻同樣掃了水茉一眼,早就見過她,並未覺異常。水茉與她一樣穿了白色的衣服,水茉是那種氣質清新如茉莉花的女子,除此之外,無別的氣質。以前是遠看她,現在近看,發覺她的樣貌也不過是自己的八分左右,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水茉的氣質更像是裝出來的,乍一看覺得她氣質高雅,清如茉莉,仔細一品,就一裝b的貨。

    “妹妹給姐姐請安!”水茉向著上官驚鴻盈盈一福身,“茉兒進安王府也有一段日子了,將來姐姐是安王的正妃,茉兒理應早些過來拜訪姐姐,隻是這些日子,茉兒身子抱恙,現下才來,請姐姐海涵。”

    上官驚鴻眉宇一挑,瞅向祁雲,“托安王鴻福,本郡主第一次被人稱為名義上的‘姐姐’。”

    祁雲並無表情,眉目明朗,看不出在想什麽。

    水茉行禮的姿勢有點僵,上官驚鴻還不免她的禮,她麵子掛不住,扯了扯身旁丫鬟小玉的衣袖,小玉立即會意地說,“驚鴻郡主,我家茉夫人身懷有孕,行禮不便過久……”

    “那就免禮吧。”上官驚鴻微微一笑。心,有點酸。

    祁雲瞥向水茉,目露訝異,“你懷孕了?”

    水茉嬌羞地頷首,心下有絲忐忑,“不知道王爺知曉妾身懷了身孕,會不會高興?”

    “怎麽會不高興呢?”祁雲平靜的俊龐盈起喜悅,“是真的嗎?”

    “是真的。”丫鬟小玉接話,“安和堂的大夫已經確診過了。”

    祁雲眉宇舒展,“太好了。”

    “王爺您開心麽?”水茉神色不安,“您還未娶驚鴻郡主。郡主她畢竟將會是您的正妃,如今她未過門,茉兒就先有了身孕,驚鴻郡主會不會不高興?”說到最後一句,目光瞧向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不語。

    祁雲眼神柔和地看向水茉,“別管她高不高興,你有了我的孩子,自是母憑子貴。本王如今尚無子嗣,整個皇室,也暫時未有後續血脈,皇帝年老,倘若本王繼承大統,你生出個兒子,就是長子,本王承諾會讓他繼承‘僵’山,而你,本王也可以擇機廢了上官驚鴻的正妃之位,扶你為正妃。”

    說這話,他一直不看上官驚鴻,不忍,亦……不敢。

    侍婢鳳舞憤怒地插嘴,“安王爺,您怎麽能這般?我家主子也不稀罕嫁給你!”

    水茉喝道,“賤婢,你一個下人,主子說話,插什麽嘴。”頗有當家女主人的威風。

    鳳舞諷笑道,“我是賤婢又怎麽樣?也好過安王娶個妓女為妾……”

    上官驚鴻淡然開口,“鳳舞,不可多事。”

    鳳舞不甘地退到一旁。

    水茉眼露委屈,“王爺……”

    “水茉夫人該不會想向安王告狀,讓他懲戒我的婢女吧?”上官驚鴻先發製人,“夫人大度,該不會跟個婢女一般見識才對。”

    “本夫人自是不會跟個婢女一般見識,隻不過她太目中無人……”水茉還想說什麽,上官驚鴻打斷她,“這是我鳳凰山莊,水茉夫人初次到訪,要生事端嗎?”

    水茉僵笑,“也罷,當是賣給姐姐一個麵子。”話峰一轉,立即熱淚盈眶地瞧著祁雲吸了吸鼻子,“王爺……您方才的承諾,茉兒還來不及感謝您,您對茉兒太好了……”

    “你懷了‘本王’的子嗣,本王不對你好,對誰好?”祁雲的嗓音不涼不淡。

    水茉偷偷瞄著上官驚鴻的表情,見她是一副麵色平靜,事不關己的態度,心裏滿是不甘。此番前來,除了要試探安王對自己是否真心的態度,還想給上官驚鴻個下馬威,想不到,安王都說要廢了她的正妃之位,她竟然還無動於衷。

    “王爺……”水茉感動得想撲向祁雲,祁雲卻先開口,“我出來的夠久了,先回安王府吧。”

    水茉隻得停了向他撲的動作,又體貼地說,“妾身隨王爺一道回府。”

    祁雲走在前頭,似體貼地吩咐丫鬟小玉,“扶著水茉,以免她跌倒。”實則是不讓她碰觸到自個。

    “是。”小玉摻扶起水茉。

    三人往院外走,上官驚鴻聲音不輕不重地啟唇,“祁雲,這就是你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