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毒人被剁無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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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身軀微微一僵,泄露了些許藏得極深的情緒,仿若未聞般離開。(
鳳舞心疼地看向自家主子,“小姐,安王實在太過份了,您何曾受過這般委屈。”
“我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可他卻傷了我的心。”上官驚鴻眼裏盈起感傷。
鳳舞不明白,“安王又是納妾,又是與小妾有了孩子,怎麽會是為了您呢?”
上官驚鴻目光悠然望著遠方,並無回答之意,鳳舞也心知不便再多問。
安王府風雲闕的一間廂房內,祁雲似體貼地吩咐,“照顧好水茉,她現在身懷有孕,要悉心著。”
丫鬟小玉應承,“是。”
水茉一臉羞澀,“王爺,您對奴家真好。”
祁雲唇角彎起淡淡的笑痕,水茉癡迷地望著他,“王爺,今生能伴在您左右,水茉真的太幸福!”
“是麽。”
“王爺不相信水茉的真心?”
“你都有孕了,怎麽會不信。”祁雲嗓音柔和,水茉想依偎向祁雲,祁雲卻突然臉色發白,後退兩步,“別碰我……以免傷到你……”
“王爺您怎麽了?”水茉滿臉焦急。
“不知道……”祁雲臉色蒼白地坐於椅子上,“快……叫大夫……”
小玉立即前去。
水茉手足無措,祁雲額冒冷汗,“燕玄羽今晨見過我,估計他趁我不備,在茶裏下了毒……”
“為何會這樣?”
“他想買我手裏的水靈珠,我不願意。”
水茉眼裏閃過精光,“王爺,若是我也想要你手裏的水靈珠,你會……”
“當然是雙手奉上了。”祁雲忍著痛免強擠出一絲笑,“你是我孩兒的母親,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王爺……”水茉又次感動想碰觸他。
“也不知道中了什麽毒,為了你腹中的孩子,別碰到我。”
“是,”水茉在急切中等待著,不久,安和堂大夫隨小玉進了廂房,大夫細心為祁雲診脈。
“大夫,王爺要不要緊?”水茉滿臉憂愁。少主必不會放過她,唯有安王保她,與少主抗衡,她才有活命的機會。是以,安王不能有事。
“王爺中了四大古族之一雷族的獨門毒藥——修羅。”大夫表情凝重。
水茉麵色一白,“大夫您確認是修羅?”
“錯不了。”
“這下完了。”水茉說,“修羅此毒我有耳聞,但凡中毒者,一個時辰內必會吐血身亡,無藥可解。”
大夫滿臉嚴肅,“也不盡然,老夫曾看過一本醫書,雷族至寶——雷靈珠能克製修羅的毒性。隻是不知道雷靈珠在哪。”
水茉咬著下唇,“雷靈珠在我手裏。”
“那太好了,”大夫催促,“快拿出來磨成粉給王爺入藥。”
“這……”水茉猶疑,大夫又催,“快啊。”
“茉夫人,救王爺要緊!”小玉也急得團團轉。
水茉看著祁雲痛苦的神情,下不了決心。雷靈珠,是她手裏唯一的籌碼。
祁雲神情淡而苦澀,“沒事的,茉兒,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其實我不在意你是燕玄羽派來的人。(
“王爺,您知道我一直聽命於燕少主?”水茉睜大眼,又了然,“確實,世間有何事是王爺不曉的。”
“這段時間與你多番纏綿,我的心裏早已有了你。”祁雲止不住地輕咳著,“我不會免強你做任何事,隻要你將我們的孩子帶大,我便死而無憾了。”
“王爺……”水茉感動得熱淚盈眶。
祁雲咳出了血,血色烏青。
水茉方要去拍他的胸口,被丫鬟小玉拉住,“茉夫人,您要顧著肚子裏的孩子,王爺咳出的血有毒。您還是救救王爺吧。”
“好。”水茉轉身走進內室,從抽屜中的暗格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取出裏頭一粒指頭大小、顏色赤白的珠子交給大夫,“拿去。”
大夫馬上打開藥箱,用磨具磨成粉,再用碗盛,兌了水,遞給祁雲。
祁雲服過碗裏的藥後,神色滿是深情地瞧著水茉,“茉兒,你對我真好,雷靈珠這麽重要的寶物,你都肯給本王。”
“是水茉不好,”水茉見祁雲如此溫柔,歉意地說,“水茉答應過王爺,隻要您肯娶水茉為妾,再要了水茉的身子,就甘願將雷靈珠奉上。可水茉心太貪婪,怕王爺將水茉晾在一邊,是以,遲遲不肯交出雷靈珠。”
“沒事。”祁雲不在意地笑笑,“一顆珠子而已,哪有你跟孩子重要……”話未說完,嘔了一口更大的鮮血。
大夫驚了,“這不可能啊,王爺體內的毒性應該被壓製住了,怎麽……”
水茉眼裏浮起淚花,“對不起!王爺,是我不好!方才給的雷靈珠是假的,水茉實在怕你拿到了珠子就不理我了,所以……”
祁雲氣虛體弱,又一口血吐了出來。
大夫焦急,“茉夫人,您怎麽拿王爺的性命開玩笑,王爺身體本來就不好,耽誤不得啊。”
“我知道,我實在不該試探王爺的真心。”水茉拔下頭上的珠釵,珠釵頂部一顆渾圓拇指大的珠子被她取下,又輕輕用搗藥的錘子敲碎表層硬殼,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躍然而出,璀璨奪目。
祁雲內功一運,珠子轉瞬間到了他手上,“不錯,這顆是真的雷靈珠。”
“王爺,您……”水茉訝異地瞪著他的舉動,想奪回雷靈珠,卻被丫鬟小玉猛擊一掌,身子飛了出去,撞到牆上,又彈回地上。
祁雲掏出一方白絹,動作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站起身,絲毫無一線中毒的跡像。
水茉身受重傷,知道事態不妙,想逃跑,卻發現全身筋脈盡斷,根本無力逃脫。她跌趴著不可置信地吃力仰首看著祁雲“你的目的是雷靈珠?”
“至始至終,都是。”祁雲唇角的笑有點冷,“我根本沒中修羅之毒,清晨也未見過燕玄羽。”
水茉眼裏閃過濤天怒焰,又羞又憤,又氣惱,“我不知道你拿雷靈珠做什麽,可……我對你癡心一片……”
小玉嫌惡地撇著水茉,“得了吧,水茉妓女,你就算是所謂的清白身,王爺也早就調查到你用嘴服侍過不少男人的全身。你哪點配得上王爺?”
水茉稍冷靜下來,心知隻有祁雲心軟,她才能保命,滿臉淚花地從爬起,“王爺,你忘了,你與茉兒這段時間是怎麽恩愛的嗎?我們徹夜纏綿,償盡了各種姿勢……”
祁雲絕色的麵龐盈起微嘲的笑,“自十七年前,我母妃死後,能接我身的女子,隻有上官驚鴻。 [
“怎麽可能!”水茉不知是傷重,還是激動地嘔血,“我們明明……”
祁雲麵色寧靜地陳述,“在水茉園青樓,鴻撞見我深夜在你房裏。我就說過,要是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尋找一位適合你的男子,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你說你甘願。在此前,我查到雷靈珠在你手裏,我問你要雷靈珠的條件,你讓水茉園老鴇水三娘帶話給我,嫁我為妾。”
“隻是為妾,難道要求高嗎?”水茉痛心。
祁雲說,“兩年前,我開設水茉園時,曾在青樓見過你一麵。水茉園是我收集情報的一個分點,水三娘說你背景不正常,於是,我便親自見了你,以核實。然後查到你是燕玄羽手下的密探。鴻撞見我在那夜,你的言詞間,卻弄得我們相交已久,真是手腕高。我無從解釋。你的要求仍然是嫁我為妾,我當時說不能答應。如果我答應你,我將會永遠地失去驚鴻。”
水茉痛苦地捂著胸口,“王爺,救我……”
祁雲恍若未聞,接著說,“我當時想說的是,若是沒有驚鴻,我便終身不娶,我的眼裏,隻容得下驚鴻。而驚鴻那晚,卻是失落地離開,明知她會傷心,我卻為了雷靈珠,不得不與你虛與蛇委。我叫你來安王府那天,風雲闕廂房裏,你在我麵前解羅裳,我執著酒杯的動作微停了下,忍著惡心,往側前方看。我知道那個方向的牆壁外,鴻在那裏。你引誘我,我越發覺得惡心,我厭惡看到你肮髒的身體,你還想倒進我懷裏,被我眼神喝止住,才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上官驚鴻絕色的身影走進房,“原來,你是在看我,我還以為在欣賞水茉的裸軀。”
祁雲瞧向上官驚鴻,“怎麽會?我的眼裏,心裏,都容不下別的女人。第一次與水茉圓房那晚,我用暗器滅了燈,一室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事先藏在房裏的另一個男人代替了我,打橫抱著水茉徹夜上床纏綿。我知道你派了暗探留意安王府,怕你誤會,白天時聽到你跟父皇的談話,我好想見你,於是,我去鳳凰山莊找你。”
“那晚,你白癡地淋了一夜雨,搞得病重,差點死了,我知道。”上官驚鴻淡然說,“我看到你清晨才離開,也不是很確定是你。在撫沁櫊,你鞋底的花紋,確認了此事。”
“我真的很怕你誤會。”祁雲眼神透露出些許緊張。
上官驚鴻搖首,“怎麽誤會?一個連貼身小廝都不易近身的男人,一個在昏睡中,體內的真氣都會彈開他人的人,厭惡別人的碰觸,不是一點點。你又如何能跟水茉,或別的女人圓房?殺了你還快些。”
祁雲眉頭不自覺舒展,“不誤會就好。”
“你欠我的解釋,你說要半個月,今天剛好到時間了。”
“嗯。”祁雲頷首,“不想你心裏有陰影,我得將連日的事說清。第二次與水茉所謂的結合,她在沐浴,我在她身後,是另一個男人從後方要了她的身體,她想回頭看,不讓她回首。等‘辦完事’,那個男人悄然撤走。我則裝著剛穿好衣衫,讓她看到。每一次與水茉的圓房,都是想盡了各種法子偷天換人,到現在,水茉連我的衣角都沒碰到過。不管何時,水茉想碰觸我,都會被我用法子避開。就如方才,她幾番要碰‘中毒’的我,被丫鬟小玉拉住。若真給她沾到我的衣角,我怕我三天都惡心地吃不下飯。”
水茉一直瞠睜著眼睛,滿臉狂亂地搖首,“不……不是這樣……”
“公子說的全是實情。”丫鬟小玉表無表情地說,“茉妓女,你真以為你夠格成為公子的人?這些天,我這麽盡盡服侍你,拍你馬屁,你以為是對你忠誠?不過是因為公子事先吩咐我,要這麽對你表示關心。”
年過五旬的安和堂大夫摘下臉上的胡須,“我年齡雖然五十有二,卻並未留胡須。而我的身材與公子相似,辦事又成熟穩重,於是,公子就派我做那個與你苟合的男人。茉夫人,連日來,你應該很滿意我的賣力吧?”
水茉睜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不可能的……”
“有什麽不可能。”五旬男子冷笑,“雖然我年紀不算輕,好歹是水族四大護法之一,難道還委屈了你不成?”
“我堂堂雷族聖女,絕對不可能嫁給一個卑賤的水族護法,還是個老男人!”水茉沉怒地狂吼,“老天不會這樣對我!我要殺了肚子裏的孩子!”
“開什麽玩笑?”五旬男子說,“你根本沒懷孕,說你懷孕,不過是個圈套。設計好讓你墮入情網,乖乖交出雷靈珠。想不到你這麽狡猾,開始以顆假的雷靈珠欺騙公子,以為公子看不出來嗎?公子容不得人欺騙,你真是罪該萬死。”
水茉快瘋了,狂亂地搖頭,“王爺,你說過,你的心裏早就有了我。我不相信,以我的美貌,你真的對我一點兒也無動於衷!”
“我心裏有你,也是想早點將你殺了。不管我對你說過什麽,目的都是為了得到雷靈珠。”祁雲麵色清冷無波,“拖下去,將水茉活生生一塊一塊,跺了喂狗。”
五旬男子與丫鬟小玉立即執行命令,一左一右拎著她的腳往外拖,水茉慘叫,“王爺,你放過我!求王爺放過我!”
祁雲丟掉手中帶血的手帕,色神溫和如玉,“燕玄羽讓你設法到我這兒偷取水靈珠,你遲遲無法得手,還懷上所謂我的孩子。又豈會不知道你背叛了他?依燕玄羽的狠辣,他不要你命,必定料到我會‘收拾’你,才懶得動手。不管是我,還是燕玄羽,都不會留你於世。從你敢威脅我的第一天起,你就注定了死亡。”
水茉猛地清醒,痛徹心扉地恍然,難怪少主今天沒殺她,是知道祁雲會動手,可憐她還想著借祁雲之力對付少主。實在可笑!
院外,剁骨的聲音響得清脆,水茉淒厲狂怒的笑聲震徹雲霄。
上官驚鴻淡淡凝視著祁雲寧靜依舊的麵孔,這個男人,靜逸安和的外表下,究竟是怎樣的靈魂?
“覺得我殘忍嗎?”祁雲目光放柔,“那是對別人。對你,我永遠都不會變。麻木不仁的心,是適應黑暗中的生存。多年來,已成了習慣。”
她不介意地聳聳肩,“你派人通知我來這裏,讓我了解你與水茉的事,我知道了。其實,半個月前,我就派人查水茉的底。,世上神秘強大的四大古族之一雷族首領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水蓮,二女兒水茉。五年前,西靖三皇子燕玄羽秘密潛入雷族,勾搭上水蓮,從水蓮那裏套取了不少關於雷族的事,又偷了守衛布陣圖。一舉攻下了雷族,成為雷族新任的主人。保密功夫做得到位,世間鮮少有人知雷族易主。包括我,這次若非花了大力氣,也查不出來。雷族全數滅絕,隻餘水茉不知去向。方才提到燕玄羽,水茉似乎沒有過多仇恨。”
“水茉並非雷族首領的親生女兒,而是妾室背夫偷漢所生,雷族被滅前,水茉被關在囚室被燕玄羽所救。雷族滅亡後,燕玄羽暗中將水茉訓練成了一流的暗探,派遣進水茉園,以備接近我身邊,偷取水靈珠。”祁雲接話。
上官驚鴻說,“為顆水靈珠,蟄伏兩年。耐心不是普通的好。”
“燕玄羽是標準的笑麵虎。其城腑深沉之極,六親不認,他的野心,絕不止吞了雷族這麽簡單。”祁雲撫了撫上官驚鴻的發絲,“你要多留個心眼。”
“那你呢?”她問。
他說,“我明白我錯,卻非錯不可。燕玄羽要的是我手裏的水靈珠。鳳、水、雷、血,四靈珠,分別為四大古族裏的震族之寶。相傳集齊四顆靈珠,就能控製一股神秘的力量,成為天下最強大的人。燕玄羽要的是四顆靈珠。可惜,他滅了雷族,都找不到雷靈珠的下落。雷靈珠有一種特殊的藥用功效,磨成粉能提升人的潛能修為,自從你將‘血色妖蓮’給我服用之後,失去了你特異功能完全複原的機會,我如芒刺在背。於是,一直暗中派人查暗雷靈珠下落。”
“這個沒關係的。”她微笑。
他搖首,清越的眸光中多了絲沉重,“你聽我說。今生,我唯一想保護的人,隻有你。可我卻失敗到搶了你最珍貴的藥。你的特異功能隻能發揮出一半,世間唯有雷靈珠,才可以讓你的特異功能複原。水茉得到我尋雷靈珠的消息,自發透露她早已從雷族偷了雷靈珠,威脅我娶她為妾,她不要求直接為妃,不過是想贏過你,證明她的魅力。我若不願,她即便是死,也要毀雷靈珠,讓我永遠得不到。她是受過特訓的探子,燕玄羽若是知曉她私藏雷靈珠,她肯定隻有死路一條。威逼不會有效果,她自認我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背叛燕玄羽,估計認為我會保她的命。”
“威逼為什麽沒效果?”上官驚鴻淡問,“你不覺得用刑比你娶她,更省事?”
“你沒注意,方才她被活生生剁成塊,都沒有叫痛?”
“呃……那是她有骨氣?”
“你啊!”祁雲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子,“她哪有那麽傲的骨氣。燕玄羽早把她的身體試煉成毒人了,她沒有痛感的。她真知道痛,我又何必與她虛與蛇尾?”
她不著痕跡地退開,“那又如何?”
留意到她的抵觸,祁雲心裏不是滋味,也有歉疚,“我去鳳凰山莊,隻是因為想見你。不曾料到水茉竟然會到鳳凰山莊向你示威,為免打破全盤計劃,迫不得已傷害了你。覬覦你的男人太多,我希望你有更強的自保能力。我不希望你為我付出的結果,竟是一生都無法完全恢複特異功能。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她微微的笑了,笑容卻如十二月裏冰寒天氣的雪,沒有絲毫溫暖,“你因為內疚‘搶’了我的‘血色妖蓮’,不想害我,要我自保能力更強。為了這些理由,你卻真的傷害了我。”
“是我不好……”
“我不想聽這種話。”她又一次問,“這就是你要的?你認為你這樣拿到了雷靈珠,我就會開心?”
他寧靜的麵色蘊起一絲哀傷,“我不願,難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