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被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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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方便她知曉更之不為人知的事。
先前官家錢莊被盜一事,在刑部尚書李方域來抓她之前,她便已從鳥兒帶的訊息了解了全部的事情。包括祁昭陽希望她做替死鬼,驤王祁煜是幕後主謀。
鳥兒又吱吱地叫,說那個紅衣人快死了,好多人在捉他。
她眉宇微蹙。魔龍君燁熙非一般的強勢,北棠傲自是不會放過這麽好要他命的機會。
“在哪裏?”沉默了少許,上官驚鴻冷然問出聲。
鳥兒拍動著翅膀向前飛,上官驚鴻白影一躍,縱身從二樓跳下,以極快的速度跟著鳥兒後頭。她雖然沒有內功,憑著殺手訓練有素的敏捷,加之特異功能,速度比一般會輕功的人還要快,就像會飛一般。
清晨街上沒什麽人,即使有人看見,也僅能見一道白影閃過。
京城東郊二十裏外的深山,數百名搜尋官兵正在搜山,因早晨霧氣太大,可見度非常低。
上官驚鴻避開搜山官兵,在山道中快速穿行,幾乎路過不留痕。
鳥兒停在一棵大樹上,拍了拍翅膀未再有動作。
及目所見,綠樹成蔭,這是在半山腰,未見魔龍君燁熙的蹤影。鳥兒吱吱兩聲,意思是它先前見的紅衣人就是在這兒,現在去哪兒了,鳥兒也不曉得。
上官驚鴻仔細在周圍堪探,幾經周折,發現灌木叢中有一被枝葉遮掩了的山洞。
透視山洞之內,見洞內還算寬敞,是一處天然岩洞,魔龍君燁熙如一具屍首般躺在地上。
她想也不想地撥開灌木走入洞中,豈知原先躺在洞中的君燁熙沒了影,同一時間,一隻冰涼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子。
“誰!”君燁熙嗓音妖而寒森,“小鴻兒?你怎麽知道本尊在這裏?”說著便鬆了手。
上官驚鴻轉過身,語氣冰冷,“來殺你。”
“太傷本尊的心了。”君燁熙玩笑著說,“還以為你來救本尊的。”
“作夢。”上官驚鴻手裏掏出匕首,“本郡主要一刀一刀刮了你。”
君燁熙猛地嘔出幾口血,身軀頹然倒地,“隨……你吧。死……在你手上,比死在北棠傲……那個小人手上好……”嘔,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成全你。”上官驚鴻蹲下身,刀抵在他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等等……”
“怎麽?”她笑得陰冷,“怕死了?”
“本尊……還有話……要說……”他似癱瘓般地躺著,血色妖瞳有些奐散,“本尊髒腑盡碎,是憑功大的真氣護著……才剰一口氣……方才也是察覺來者無惡意,本尊才沒直接痛下殺手……”
“所以呢?”
“小鴻兒……你無心取本尊的命。”
“笑話。”她臉色一變。
“本尊這一生……遠大的抱負還未……展……”他妖異的瞳裏蓄著濃濃的不甘,“也還未與你……結為夫妻……本尊,不……不想死。”
“最好不過。”上官驚鴻突然狠甩了君燁熙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響亮。
在他絕色而又僵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鮮明的五指印。
君燁熙腦袋被打得側偏,卻不生氣,“小鴻兒……要報複本尊之前對……你的傷害?”
“都快死了還廢話這麽多。”
“想要滅情水的解藥嗎?”他突然問。
她微眯起眼,“不是無藥可解?”
“本尊……有解藥。”
“拿來。”她伸手。
“救本尊一命……便給你解藥。”他的氣息越來越弱,說話也變得吃力。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得不到……解藥。”他邪肆地笑了,“這是唯一……一次殺本尊的……機會。機不可失。動手吧。”
上官驚鴻手中的匕首切得深入了一分,鮮血湧出更多,他卻一動不動,一副等死的表情。
假如滅情水之毒不能解,她不就一生都得守著處女之身,不然一破身就會死。
真是……氣憤。
以前是無所謂,可是她的心還會跳動,根本不若所想像中的心如死灰。不想一心動就毒發心痛,也不想連個男人的滋味都無法償。
山洞外頭傳來隱約的說話聲,有十兵發現了山洞,而且為首的是北齊皇帝北棠傲。
上官驚鴻低首瞧了已經半昏迷的君燁熙一眼,咬牙說道,“成交!”
迅速摻起君燁熙走到洞壁的一角,見地上走過的鞋印,她目光一凜,功力像一道勁風吹過,地上的鞋印僅到洞中的一半地方就沒了。
“看不到……看不到……什麽都看不到……”她微微啟唇,特異功能揮發,無形地影響了進洞之人的腦電波。
四名衛兵先行進山洞,見洞中沒人後,又返回,“聖上,洞裏沒人。”
“沒人?”北棠傲沉冷的嗓音在洞外響起,顯然並不相信。
沉重的腳步聲接近洞口,顯然是北棠傲親自進來了。
他功力太深,意誌力太強。
上官驚鴻心底升起一股沉重的壓力,要在北棠傲這樣的男人麵前使障眼法,太困難!
唯今之際,也隻有拚了!
看不到……絕對不能看到……她在心中默念,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功力。
北棠傲深邃霸氣的瞳眸慢慢環顧洞內一圈,目光停在上官驚鴻與君燁熙站的地方。
上官驚鴻陡然緊了心緒。
好在北棠傲下一瞬便移開了目光,並未發現不妥。
上官驚鴻氣息已然快不穩,心裏念叨著北棠傲趕緊走。
此時,洞外傳來一名士兵的聲音,“聖上,前邊不遠發現了血跡。”
北棠傲走出山洞,沉聲吩咐,“洞內有腳印,外頭又有血跡,顯然剛走不遠。給朕搜!機會難得,絕對不能讓君燁熙跑了!”
“是!”
等搜查的人都走遠了,上官驚鴻才輕籲口氣。
魔龍君燁熙似癱瘓了的身軀靠著牆,邪笑出聲,“小鴻兒……你還是舍不得本尊死。”
“解藥呢?”她冰冷出聲。
他閉上眼,“才救到一半……等本尊傷好得差不多……再說……”
“你想反悔!”她纖細的手也鉗住他的脖子,他不掙紮,“本尊現在重傷……沒能力給你解藥……不用……威脅本尊……本尊這口氣……快……快吊不住了。”
他說著,人已陷入深深的昏迷。
“喂……”她沉下臉,二指探向他的鼻息,氣若遊絲。又伸手探上他的脈門,脈搏幾無。
想到君燁熙好幾次欲侵犯她,還狠毒地折斷過她的手腕,害她骨折十天,又曾打傷她,對於一個這麽傷害她的男人,真是罪該萬死。
盯著他白得像僵屍,卻俊得不可思議的麵孔,看著他生命流逝,她眼中卻升起了一抹複雜。
他過重的內傷沒有服過藥。血丹這種專治內傷的極品聖藥,他卻因為她不要,就全數輕而易舉地毀了。是否在憤怒她拒絕他的心意?
如果他受傷後吃過血丹,肯定能緩解傷勢。
他當初將血丹都給她,這麽珍貴的傷藥,絕對是萬金難求。現在他受了重傷,沒了血丹,他沒有怨她。
祁雲為她奪得了雷靈珠之時,他也在,卻沒有搶下雷靈珠,還好心告訴她,她會難過幾天才適應得了雷靈珠。
君燁熙……似乎也沒那麽壞。
匕首劃過,她在手上劃了一刀,掰開他的嘴,讓溫熱的血液流進他嘴裏。
他配合地吞咽著她的血。
比祁雲當初可配合多了。祁雲生病時,閉著嘴都要吻潤他的唇呢。
該死,怎麽又想到祁雲了!
不管曾經她是否為祁雲心動,依她上官驚鴻的原則,既然被拋棄,就不該再想著那等薄幸之人!恬不知恥巴著別人,絕對不是她這種人做得出來的。
事實上,按她的性格,誰負了她,就該殺了誰。可是,真的要殺祁雲,即使是想想,都動不了手。
也罷,就讓祁雲……成為她生命中的過去。
抽開手,她從袖袋中拿了條絹帕將自己手上劃破的傷口綁了起來。
有點慶幸,她的血是藥血——天下間最好的療傷聖藥。
這樣就不必為君燁熙找藥而多費心思。
君燁熙的體溫從來都是冰涼的,現在是冬天,氣溫很低,他僵白的皮膚在寒冷的空氣中已經凍得發紫。
伸手撩了下他的衣襟,她眉頭擰成了一堆,這家夥居然隻穿了兩件衣服,一套紅色的長袖裏衣褲,一件外袍,而且都是上品絲綢製的,根本不保暖。平時他有功力護身,可以不怕冷。
現在,他重傷撐到現在沒死,已經是奇跡,加上功力耗盡,又昏迷了,不凍死才怪。
外頭的搜山還沒有結束,升火取暖肯定行不通。
讓她用身體分給他溫暖也不可能。
最好就任他凍死。
救都救到了一半,為了解藥……她一手握向他的手掌,凝運特異功能,功力聚匯的熱源過聚到他身上,他的身體依然冰涼沒有一絲溫度,隻是原本凍得發紫的肌膚又恢複僵白。
他本來就是冷血的魔,人魔。魔人?
反正是個沒體溫的。從他恢複正常白色的皮膚看出,他不冷了。
隻是這樣用功力一直溫暖他的身體,也不是長久的辦法,她也會累,她的功力也不能消耗過度。希望北棠傲搜山快點結束,才好另外想辦法。
“鴻……小鴻兒……”君燁熙喉嚨微動,唇裏發出幾個不太清晰的字。上官驚鴻以為他這麽快醒了,低首一看,才發現他昏睡著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