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凶殘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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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說。”君燁熙猛地伸手掐住春綠的脖子,渾身散發著凍死人的陰戾之氣。
春綠臉色發白,春芽在一旁嚇哭了,田嬸也臉色大變,“你要做什麽!”
“田嬸別怕。他開個玩笑的。”上官驚鴻風華萬千地伸手搭上君燁熙的手,“夫君,你不是咬過人家的……你說你不是小狗是什麽?就算夫君是小狗,也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小狗。乖,你這麽嚴肅,會嚇著小孩子的,鬆手啦。”
君燁熙血色的瞳眸透過笠紗,直視上官驚鴻‘平淡’的麵孔,她撒嬌的語氣直暖了他的心,讓他覺得,真的願意做一隻小狗,獨屬於她一人的。
“夫君……”她又次柔柔地喚。
他總算收回了手。當是賣她個麵子。
春綠也嚇哭了,兩個小女孩哇哇大哭地跑到田嬸懷裏,田嬸抱著兩個小娃兒直發抖。
“別哭了。”君燁熙不算重地冷喝一聲,兩個小女孩馬上閉嘴,嚇得不敢再吭一聲。
“發生了什麽事?”屋外的田大壯大步走過來。
“哦,沒什麽,田大哥。”上官驚鴻解釋,“是這樣的,我夫君幼年受過刺激,不喜歡人家說他小狗,或是什麽不敬的話。孩子一時頑皮觸到了他的禁忌。妹子在此道歉。”
田大壯有點不滿,“來者雖是客,也不該對主人家……”
上官驚鴻不讓他說下去,“田大哥,我夫君年少時父母相繼過世,那些個親戚隻顧著爭他家的家產,不但不管他的死活,還派人暗殺他,多少年,他都過著含鋅茹苦的日子,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還請田大哥田大嬸原諒我夫君的一時之失。”
田大壯憨厚的臉上也了然,馬上就起了同情心,“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位兄弟成長也極其不易,能娶得妹子這麽好的妻子,真是上天賜的福份,兄弟可要好好珍惜啊。”
田嬸也是老實人,“是啊,是我家春綠不懂事,冒犯小哥了,小哥別見怪。”
君燁熙戴著鬥笠,沒人知道他是什麽表情。
“哪裏哪裏,是我們不好。”上官驚鴻站起身,“多謝田大哥田嬸招待,我們還是不打擾了。”免得做了好心人還得枉送性命。
“不走。”君燁熙涼涼丟出兩個字。
“你……”上官驚鴻微眯起眼,“你想怎麽樣?”
“明天再走。”君燁熙好心地給出四個字。
“沒關係,沒關係。”田嬸忙擺手,“你們歇一宿應該的。天都黑了,附近要很遠才有投宿的客棧,明天再起程吧。”
“是啊。”田大壯毫無心眼的說,“兄弟既然有心酸的過往,我交待我家幾個娃不犯你的禁忌就是。春綠、春芽,以後別拿哥哥尋開心,知道不?”
“知道了。”兩個小女孩聽話地點頭。
上官驚鴻走想一走了之,可放心不下這家善良的人。要是走了,他又起殺機怎麽辦?無奈地坐回火爐邊,豈知君燁熙長臂一伸,將她帶入懷裏,心安理得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著她。
“你……”她臉上浮起怒氣。
田大壯臊紅了臉,又去忙了。
田大嬸說,“小哥跟妹子可真恩愛。”
“是……”這個字,上官驚鴻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夫人似乎在生氣,是為夫錯了麽?為夫獻上一吻,不賠罪。”微掀紗笠,他一手按壓她的後背,讓她退不開,吻上她嬌豔的紅唇。
她睜大眼,想推開他。
邊上春綠與春芽好奇地瞪著眼睛在看,“娘,哥哥嫂嫂在做什麽?”
“做夫妻才能做的事。”田大嬸捂住兩個孩子的眼,“小孩子不能看的。”心裏也嘀咕這小哥怎麽這麽不羞。
君燁熙狂熱地吸吮著上官驚鴻的唇瓣,上官驚鴻猛地在他受傷的胸口揍了一拳,他重重的傷勢愈發嚴重,隻得退開,“夫人,你想謀殺親夫嗎?打得這麽重。”
“哎呀!”田嬸走過來,一臉責怪,“妹子,別說嬸子說你,就算你夫君剛才對你的親密行為有點出格,你也不能打他啊。他那不是太愛你麽?看得出你們感情相當好……”
上官驚鴻腮幫子氣鼓鼓地生著悶氣,該死的君燁熙,難怪不肯走,原來是想借這家人牽製她。
“別生氣了。”田嬸,“年輕夫妻恩愛些,實屬正常。”
“聽到了麽。”君燁熙嗓音裏有絲笑意,“小鴻兒,我的夫人。你應該跟本尊好好恩愛。”
上官驚鴻猛呼一口氣,朝田嬸咧嘴一笑,“嬸子說的是。”
“這就對了。 [始打開話匣子,“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我跟孩兒他爹也是這樣。晚上你們好好……哎喲,那事你們懂的,明天肯定感情更好。”
“小鴻兒,晚上為夫要賣力好好為娘子你服務。”君燁熙心情有絲愉悅,“才為免辜負田嬸一片好心。”
上官驚鴻狠瞪君燁熙一眼,卻不想再跟他杠,免得逆了他,又拿田家人開刀。
晚飯一桌吃的是青菜,極少許的肉絲炒的一盤土豆。
“家裏也沒啥菜,兄弟跟妹子就將就著吃點吧。”飯桌上,田大壯很是熱情。
“是啊。我們是窮苦人家,今年收成也不好。”田嬸說,“看二位的衣著,應該是出身富人之家。吃這些是委屈了,將就著吃吧。”
“哪呢。”上官驚鴻夾菜吃菜,“青菜土豆,還有肉絲,很好了。還有香噴噴的白米飯。這段時間我的心情也並不好,借宿田大哥田嬸家,真的是很開心。”說著,還給春綠、春芽夾了菜。
“謝謝嫂嫂!”兩個小女孩禮貌地道謝。
君燁熙定定地瞧著上官驚鴻,光是如此青菜白飯,亦能吃得如此安樂,心中是百感交集。他看上的女子,果真非同一般,不論富貴榮華,或是貧苦生活,她都如此有滋有味。
“看什麽?”上官驚鴻夾了片青菜到君燁熙碗裏,“快吃。”
君燁熙心情大好,開始吃白菜配飯,這等幾乎有生以來都沒吃過的劣等食物。小鴻兒第一次給他夾菜呢。
“田嬸,您家裏不是還有兩個小娃兒麽?”上官驚鴻淡聲問。
“她們愛睡覺,醒了又睡了。一會兒,我再端去房裏給她們吃。”
“哦。”
晚上,田家騰出的房間裏,也不過是一間土胚房,房裏就一張床,一張桌子,沒有別的東西。床上的被褥一看就是下等粗差的質料,不過還好,看起來挺幹淨。
君燁熙皺著眉站在房門口,似乎不打算進入。
上官驚鴻低喝一聲,“還不進來?”
田嬸將油燈放在桌上,看了看門口的君燁熙,“家裏隻有這樣的條件,小哥先委屈一晚吧。”
君燁熙不為所動,田嬸不由得小心翼翼起來,“小哥……”
“沒事的。田嬸您也去歇著吧。”上官驚鴻體貼地說。
“可……”田嬸瞧著門口,上官驚鴻知道君燁熙堵著門口沒法讓人出去,於是,一把將君燁熙拉進了房裏。
田嬸交待有事叫她之後,就走了。
關上房門,上官驚鴻馬上板起臉,“君燁熙,你這算什麽意思?在這裏白吃白住,人家欠你了不成?還擺譜?”
君燁熙歎口氣,“小鴻兒,本尊不是擺譜,是這般簡陋的環境,怕委屈了你。”
“有昨天在山洞裏連床被子也沒有,要睡地上委屈?”
“情況不一樣,昨天本尊重傷到動都動不了,今日,本尊好多了,也能聯絡到部署。原想與你一同體會下農家的生活。”
“不是體會到了?”上官驚鴻眼底露出欣羨,“田大哥一家雖然生活清貧,卻其樂融融。一家人互相關心,互相愛護,很幸福。”
君燁熙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想,本尊願意給你這樣的日子,關心你,照顧你,但不會讓你吃苦。”
上官驚鴻抽回手,“得了吧。一個凶殘成性的男人,談什麽關心照顧?”
“那是對別人!”
“白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她拉下臉,“春綠不過說了句無心童言,你便想掐死她。”
“本尊不止貴為血族聖尊,天魔教主,更是南遙國至尊無上的皇帝。”君燁熙不覺有錯,“冒犯本尊,敢把本尊與小狗相提並論,即便是玩笑,也是死罪。誅殺他全家都不為過。”
“小孩子跟田大哥一家都不知道你身份,所謂不知者不罪。你還講不講道理?”
“本尊向來專橫獨霸,我行我素,從不講理。”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簡直不可理喻!”
“若是講個理字,本尊也沒命活到今天。”君燁熙將頭上戴著的鬥笠取下丟於桌上,露出一張絕色得妖異的麵孔,“小鴻兒,你不值得為一家賤民與本尊鬧別扭。”
“他們一家都是樸實的良民。要賤,也是你賤。”
君燁熙沒有生氣,伸出手探至她耳後,揭下人皮麵具,她的麵容又恢複了絕世的貌美,“小鴻兒,本尊不生你氣。在本尊眼裏,你是心頭寶。”
“別廢話了。”上官驚鴻瞟了床鋪一眼,“隻有一張床,怎麽睡?誰叫你說我們是夫妻的?搞得連不跟你睡一間房的理由都找不到。”
“你本來就是本尊的未婚妻。”君燁熙率先躺到床上,“來,小鴻兒,到本尊懷裏。”
上官驚鴻挑了下眉,“你這麽快就能獨自走動了?”
“能免強撐著走幾步。”
“你睡吧。”她搖頭,“我不會跟你睡一張床的。”
“房裏連張椅子都沒有,你就算想趴桌上睡都不行,難道想站一夜?”
她語塞,“站一夜就站一夜。”
“本尊怎麽舍得你再受苦?”君燁熙微微一歎,“粗茶淡飯,陋舍而居,你都是為了本尊。今晚你睡床。”
“你呢?”
“本尊練功,坐著就成了。”
“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趁我睡著了……”
“如何?”他倒是很有興趣聽她說下去,“本尊想起,你白天說的,本尊是咬過你的胸……還喝過你的血,真是又滋又嫩……”
“因此,我不可能跟個豺狼共眠。”她下了結論。
君燁熙長臂一攤,“小鴻兒,現在就是你想,依本尊重傷的程度,髒腑具碎,僅憑魔功護著命,好不容易傷稍好些,又給你一拳頭打回了原形。就算你想,本尊也暫時沒辦法做‘那種事’。”
“我才不會想。”她否認。
“既然光明磊落,就過來吧。本尊保證今晚不‘碰’你。”
“你的保證不值錢。”
“若你再這般僵持,別怪本尊派人殺了姓田的全家。”
“你敢!”
“你說本尊敢不敢?”君燁熙紅色的瞳裏滿是冰森的寒意。
上官驚鴻知道他不是說笑,主要是她白天扶他走了快一天,實在太累了,於是,走上床,拉了床上唯一一床被子蓋好。
君燁熙自發讓她睡裏邊,在外側盤腿而坐,閉上眼,開始凝心靜氣,修練第七重魔功。
上官驚鴻閉上眼,不久便睡著。一股寒風從門縫裏灌了進來,燭火被吹得搖曳,她不由冷得將身子縮成了小蝦米。
君燁熙睜開眼,低首瞧著她絕美的睡顏,躺下身,薄唇在她麵上印下一吻,鑽進被窩將她擁入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