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到底是恨他幽禁你十九年，還是恨他和白梅有了顧天磊？”

    “小孩家家的，問這麽多幹嘛。”

    “媽，我不是小孩了，我結婚了，兒子都三歲了，還馬上要生二胎了。”顧小冉撒著抗議。

    “孩子在大家裏眼裏，永遠都是孩子。”

    “你不說，我就當你兩樣都有。”

    苗君蘭不再說話，正如顧小冉所說，確實是兩樣都有。

    顧小冉能夠理解母親，沒有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不過，當時的情況確實很特殊。

    顧小冉抱著母親不放。

    “媽，你知道不知道觀兜？”

    “自然知道。”

    觀兜以前和苗王一起被稱作雌雄雙煞。

    苗君蘭小的時候曾跟著父親在部隊裏呆過一段時間，自然認識觀兜。

    主要是觀兜也有特殊功能，讓她特別意心。

    她不知道顧小冉怎麽突然提起觀兜這個怪物。

    “她給墨卿下過降頭，秦戩的情降。”

    苗君蘭臉色變了變，“那墨卿他……”

    “還能怎麽著，要死不活的，幸好有前輩的前車之鑒，知道怎麽幫他泄毒，拖延時間，等著大師兄取藥引回來，然後請阿帕大師施法，解掉了降頭。”

    “前車之鑒？”

    苗君蘭立刻捕捉到顧小冉話裏的重點。

    “嗯，那位前輩中了降頭，卻不知道解法，強撐著見到阿帕大師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他終於昏睡，沒有任何意識。當時的情況，要等到大師兄拿回藥引，他恐怕早就入土了。為了讓他活下去，阿帕大師讓他的搭檔給他泄毒……”

    “你說前輩是顧擎初？給他泄毒的是白梅？”

    “嗯。那時他在國外執行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其實，當時如果他不是神智不清，恐怕他寧肯死，也會背叛媽媽。”

    “別說了。”

    “媽，你知道什麽是影子嗎？”

    苗君蘭腦海裏閃過俞芳和白梅的身影，輕搖了搖頭。

    她能猜到一點，但具體的並不清楚。

    “我曾經是墨卿的影子，我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讓他不死……為了個使命，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的事，隻要能讓保住他，我都得去做。”

    “說這麽多，你就是想說，他們發生關係，是為了活命。”

    “是！媽，如果當時你知道爸爸的情況，知道他快死了，隻有那時在他身邊的女人能救他，你是選擇救他，還是讓他死去？”

    苗君蘭沉默。

    她曾經對白梅用過讀心術，隻不過白梅的定力太強，她拚著反噬，也隻看到支離破碎的一點東西。

    雖然隻看見一點，卻也隱隱猜到，他和白梅那樣是有不得不為之的理由。

    但接下來的十九年幽禁，磨掉了她所有的理解，隻有連本帶利的恨。

    “小冉，我和顧擎初就這樣了，以後相見是路人……”

    苗君蘭說完，轉身離開廚房。

    顧小冉咬住下唇，

    理解父親為什麽不請求母親的原諒。

    十九年的幽禁，再加一個不是自己的兒子，換誰都不可能再輕易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