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買了可樂回來。

    見苗君蘭不在廚房，而顧小冉神色間也沒了之前的神采奕奕，識趣的什麽也不問，繼續去拆自己的菜。

    顧小冉仍然用心的做了可樂雞，又炒了幾個小菜。

    飯菜上桌。

    顧小冉解掉圍裙，上樓，敲了敲門，“媽！”

    “進來！”

    顧小冉推開房門，見母親坐在窗邊搖椅上，望著窗外的天。

    那樣子，和當初在瘋人院看見的神情一模一樣。

    顧小冉走上前，在母親麵前蹲下，握住母親的手，“媽，對不起。”

    苗君蘭暗歎了口氣，輕撫顧小冉的頭，“傻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

    顧小冉搖了搖頭，“媽媽是世上最好的媽媽。”

    苗君蘭眼圈一熱，淚湧了上來，“媽媽有你和小翩就夠了。”

    “難道媽不認小涵和我肚子裏的寶寶？”

    “就會鑽字眼。”苗君蘭強掩著內心的痛楚。

    “媽，你看我的眼睛。”顧小冉仰頭，看向母親的眼睛。

    苗君蘭迷惑地看向顧小冉。

    驀地在顧小冉眼裏看見顧擎初筆挺地站在病房外，癡癡地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看著病房裏麵。

    苗君蘭看著那副畫麵，心裏驀地抽緊。

    她被關在瘋人院的日子，一年到頭也洗不到幾次澡，頭發全部打了結，臉也是全是汙垢，比乞丐還要髒。

    可是他卻就那樣專注地看著，沒有絲毫嫌棄，眼裏全是不加掩飾的溫柔，仿佛看見是一個絕世的美人。

    苗君蘭明知道顧小冉為什麽讓她看這個。

    也知道她應該穩住心神，無論看見什麽，都不為所動。

    但那畫麵卻像長了釘子，深濃地烙進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顧小冉眨了下眼睛，站起身，“媽，我們吃飯吧。”

    苗君蘭想到可樂雞，輕道：“我不餓，你和秦姨吃吧。”

    “我特意為媽媽做的，你一點也不吃，我會傷心的。”顧小冉撒嬌。

    “那我就吃一點。”

    “好。”顧小冉立刻笑了起來，挽著母親離開臥室。

    秦姨在餐廳焦急地等著，見苗君蘭和顧小冉一起下樓，才長鬆了口氣。

    三人剛剛坐下，有人敲門。

    秦姨去開門，“大小姐。”

    “秦姨，我媽在吧？”

    “在，在餐廳。”

    “媽！”小翩進來。

    “吃飯沒有？”苗君蘭看見小翩，眼裏的笑意深了一分。

    “沒呢。”小翩坐下，一眼看見桌上的可樂雞，眼睛頓時放了光，上前，用手去抓雞翅。

    顧小冉打開她的手，“洗手沒有？”

    “我的手幹淨著呢。”小翩被顧小冉打痛了手背，有些惱火。

    “你開車來的吧？”顧小冉問。

    “廢話，不開車，我走路？”

    “那就去洗手，不洗手，不許吃。”方向盤天天被摸來摸去，不知道有多髒。

    小翩翻了一個白眼，繼續去抓雞翅。

    再次被顧小冉打開手，氣悶地叫道：“媽，你管管這丫頭，太討人嫌了。”

    “你求媽媽也沒用。”

    “為什麽？”

    “這些菜全是我做的，說話權在我。如果不服，你自己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