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冉打開短信，是俞菲發來了，“小冉，我明天飛緬甸。我最後一批外單貨，還沒簽收，你明天去幫我簽收一下。親親我的寶貝外孫女，晚安。”

    顧小冉看著短信笑了。

    以前俞菲信誓旦旦，她是為事業而生，一輩子都會事業為重。

    孩子一懷上，滿腦子都是孩子的撫養和教育問題，不再接單，把手上的單妥善完成，就全心相夫教子。

    “誰發的短信？”墨卿問。

    “小姨說她明天去緬甸，讓我明天去幫她簽收一下尾單。”

    墨卿眸子微暗，俞菲和卓然一起回緬甸，是去看卓月。

    “困了，睡吧。”顧小冉見墨卿的眼睛熬得像兔子一紅，打了個哈欠，說自己困了，墨卿也就會早早上i床。

    墨卿在顧小冉身邊躺下，把顧小冉抱在懷裏，沒有任何睡意。

    這些年，不是尋找玉血，就是尋找仇人。

    一夜之間，所有人事結束，心裏反而空落落的。

    幸好他的生命裏有了顧小冉和兩個孩子，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接下來，要靠什麽來支撐著自己活下去。

    顧小冉在他懷裏翻了身，見墨卿睜著眼睛，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睡不著？”

    “嗯。”

    “要不，我們明天也去緬甸吧。”

    “我有更好的地方要去。”

    “什麽地方？”

    “我想回營地看看。”

    “真的可以去嗎？”

    “嗯，老師說那裏已經開放，不再是秘密基地。”

    “太好了，我們什麽去？”

    “後天，怎麽樣？”

    “ok，你的盅什麽時候去解？”

    “已經約好醫生，下周，和爸一起。”

    “為什麽不你先做，沒事了再讓我爸去？”

    “顧小冉，就這麽想讓你老公做小白鼠？”墨卿裝作拉下臉。

    “萬一有事，一個人有事，強過兩個人有事，是不？”

    “顧小冉，你作死呀。”墨卿一把摁住顧小冉，低頭下去。

    顧小冉笑著躲避。

    墨卿一點一點咬著顧小冉的小臉，漸漸地目光變得炙\/熱。

    許久以後……

    顧小冉疲憊問道：“換血的時候，天磊會去吧？”

    “他研製的藥，他當然要親自盯著。”

    “會有危險嗎？”

    “不會，放心吧，困了就睡。”

    “嗯……”顧小冉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顧小冉去加工廠簽收完最後的一批貨，正要離開，突然聽見有人喝罵，“笨手笨腳，做事就不能麻煩點？”

    接著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來了，來了。”

    顧小冉轉頭，見程佩妮吃力地擰著一大桶染料，走向那人，眼見要走到了，突然腳下一絆，一跟頭栽倒。

    手裏顏料桶打翻，潑了她一身。

    程佩妮從地上爬起，滿手滿臉都是顏料，十分狼狽。

    剛才罵她的那人聽見動靜，回頭看見，頓時氣歪了鼻子，跑過去披頭蓋腦的一頓罵，“這一桶顏料多少錢，就這麽被你弄沒了，這個月的工資你沒得拿了。”

    程佩妮口耷拉著頭，一聲不敢哼，伸手去擦臉上流下來的淚，卻把臉越擦越花。

    顧小冉不再看下去，轉身走了。

    韓金彪財產被查封，公司宣布破產，程佩妮母女什麽也沒能得到，還欠了一輩子還不清的債，隻能出去打工養活自己。

    程佩妮從小嬌生慣養，連文憑都是花錢買的，什麽也不會做，隻能給人打雜當小工。

    破了產的人，生活受到限製，一直到還清債務，然而她們背負的債是永遠也還不清的，她這輩子恐怕也就這樣過了。

    ***

    緬甸，小竹樓！

    俞菲一身中式婚服，恭恭敬敬地給卓月行了個禮，將點燃的香，插進香爐，心裏默念，“姐姐，卓然以後我代你照顧，你安息吧。”

    然後接過卓然遞來的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