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驚退夔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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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夔牛見肖逸有恃無恐,心中不禁一頓,但是妖王向來高傲,豈容凡人挑釁,當即怒氣衝天,怒喝道:“好!”
    隨著這一聲“好”,其拳頭已化作一道流星,迅疾向肖逸當胸襲來。
    沒有任何花招,也沒有任何掩飾,直接以強橫的力道壓製過來。因力量強大,其拳風幾乎凝為實質,拳頭尚在一丈之外,肖逸已感覺胸口好似一根長槍頂住,若是慢得半分,隻怕那拳風都要穿胸而過。
    此刻靜姝尚在肖逸身側,一同拳風籠罩,但因對方攻擊太快,她竟來不及驚呼。
    若是換做一年前,肖逸絕不敢硬撼對方拳頭,自然要趕忙祭出通天劍來迎敵。
    而今日,肖逸既不召來通天劍,也不著急躲避,竟然見獵心喜,也大喝一聲“好”,亦是一拳迎了過去。
    肖逸這一拳,勁氣內斂,與妖王拳勢相比懸若霄壤。在外人看來,無需兩拳交鋒,便是那拳風也足以將肖逸的拳頭粉碎。
    可是,妖王身受感觸,竟是眉頭一蹙,又跟著道了一聲“好”,再次加了一成力道,用盡全力攻擊而來,誓要一拳壓倒對方。
    然而,無論妖王拳勁如何強橫,肖逸這一拳仍舊筆直向前,絲毫沒有被衝垮之相。肖逸之拳就好似堅木中的一枚鋼針,無論堅木龐大幾何,終究抵不住鋼針的堅韌。
    不僅如此,肖逸唯恐靜姝受傷,同時神明暗運,在身前形成一道混沌之盾。無論拳風多麽猛烈,一觸到混沌之盾便被消磨殆盡。
    眼看雙拳就要相交,夔牛巨目一眯,突然收拳回撤,瞬即退出三丈之外,口中又說了一聲“好”。
    夔牛雖連說了三聲“好”,但心情各異,口氣不一。肖逸善以自然心境感知對方情緒,自然聽出了對方心意,知道這一仗已經結束。於是並未追擊,隻是收回招式,微笑地看著對方。
    此時,夔牛銅鈴般的雙目中充滿了驚駭之色,怔了片刻,問道:“小子,你到底有何機緣,為何進步如此神速?”
    肖逸道:“個中機緣,無法詳表。在下本無意與妖族結怨,隻願人、妖兩族能夠和諧共存。”
    夔牛聽罷,卻是哈哈大笑,道:“人、妖共存?自九州開天以來,人、妖便勢不兩立,怎能和諧共存?今日,本王身體不適,不是你對手,改日本王再尋你報仇。”
    說完,竟調轉方向,向極惡海深處而去。看來,夔牛隻是路過此地,並非專程來尋肖逸報仇。
    靜姝見肖逸一招嚇退妖王,這才鎮定下來,嘟嘴道:“明明不是對手,還說身體不適……”
    那夔牛耳朵卻是極靈,大喝道:“若不是本王才和鬼穀子打了一場,豈會怕你?”
    經此一說,肖逸剛才的確感覺到夔牛的氣息不寧,心中暗驚道:“鬼穀子和夔牛因何而動手?難道鬼穀子在極惡海也有覬覦之物?”
    想起與鬼穀子在冰刹海的一戰,肖逸至今仍心有餘悸。
    這時,夔牛已然遠去,但遠方仍舊傳來夔牛恨恨的聲音道:“小子,但願你能獲得長久些,好讓本王親自殺你報仇。”
    肖逸感覺其言有話外之音,但也不知所指,心中頗有些疑慮。
    靜姝見狀,便道:“這妖王好的不學,盡學人類這些虛榮之詞。”
    肖逸哈哈一笑,道:“莫要理他,我們走!”
    隨後,二人禦空而行,不久便出了極惡海,登上陸地。
    靠近海邊有一座不小的城池,二人離開九州已有年餘,正要打探九州近況,便向城中走去。
    然而,快到城門口時,肖逸忽然麵色一變,道:“我們換一處再問。”說罷,拉起靜姝,禦空而走,向內陸飛去,同時,放開神識,查看周圍情況。
    靜姝心知有意,但見肖逸麵色陰沉,也不敢打擾,便自行以神識探查城中情況。
    一看之下,靜姝也是麵色大變,心神大動。
    隻見城牆上的士兵或站立、或坐臥、或倒地,竟全都沒了呼吸,再往裏看,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了許多屍體,屋舍內的人也全都死去,形態各異。
    靜姝神識有限,無法覆蓋全城,但猜想已無活人。
    該城乃是海濱之城,緊靠極惡海,人、妖常有大戰,萬年來被海妖屠城之事也發生過數起,但是令人驚疑的是,城中屍體上皆無傷口,其形態也並非死於戰鬥,顯然不是被海妖屠殺。
    再看眾屍形態,好似還正在忙著眼前的事就突然死去。大多數人,似乎根本沒有預感到自己的危險,直到死去,臉上的神情都不曾變化。隻有少數人反應了過來,但死時顯然十分痛苦,麵部肌肉擰成一團,十分可怖。
    靜姝心頭悸動,已然看不下去,這才明白肖逸為何不讓她進城了。她定了定神,才問道:“那些人是怎麽死的?”
    肖逸神色凝重,卻反問道:“百家論道時,你可看過葛仙師府被滅門的情形?”
    百家論道時,醫家孫妙春找鬼家尋仇,以奇特手段當眾重演了葛仙師府的滅門情形。當時,靜姝混在普通百姓之間,也曾見識了此景。
    靜姝乍然想起,驚道:“難道是鬼家人所為?”
    肖逸不置可否,道:“此事蹊蹺。剛才聽夔牛說,他曾與鬼穀子一戰,想來此事與鬼家逃不了幹係。但是,此城隻是一個邊海小鎮,並無特別之處,鬼家為何要殺全城人?”
    頓了頓,又道:“滅城不同於滅一個葛仙師府,城中少說也有三千餘人,要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同時殺死,這等手段需要消耗極大的靈魂之力,即便是鬼穀子也不一定有如此強大的靈魂修為……”
    靜姝也聽出驚疑之處,並且道:“此地靠海,應不是冀州之地,鬼家為何要跑到此地來殺人?若不是鬼家,又有和人能有那一家有如此厲害的手段?”
    她連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才問道:“這裏是那一州?誰家的地盤?”
    肖逸道:“兗州,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