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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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聞越傳越離譜,而這種情況下,一般傳聞的主角和身邊的人總是在最後才收到消息。

    雖然王詩雨心裏總是不舒坦,但是自從那天她選擇了相信廖勇之後,就沒有在他麵前再提起過關於劉茵的任何話題。她不問,廖勇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往這個話題上湊。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廖勇覺得他總是沒有什麽勇氣獨自麵對王詩雨。兩個人的約會越來越多的變成了三人約會、四人約會,甚至是一群人的聚會。

    上次因為劉茵,王詩雨和廖勇幾乎變成了不約會的情侶,這次反過來,雖然約會多了,可是約會的人數也多了。王詩雨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這天她就沒有赴約。

    廖勇的心裏是矛盾的。他想王詩雨了,卻又怕一個人見她。他總覺得有些對不起王詩雨,可是自己明明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莫名地心虛,在王詩雨以去圖書館溫書為理由拒絕參加他提出的大家聚會這件事之後,讓廖勇煩躁的心情到了爆點。

    這次聚餐是廖勇召集的,就算王詩雨不去,可是別人都已經通知到了,他是不得不去的。

    除了王詩雨不在,大家幾乎都到齊了。廖雨、蔡珍妮、季德凱、王宣文、王傑,甚至連萬事纏身的季德瑞都偷閑來感受一下現在大學生的生活。

    雖然廖勇的表現還算正常,但是卻逃不過好兄弟季德凱的眼睛。

    “怎麽了?”季德凱湊到廖勇身邊。

    飯後大家意猶未盡,就來到了就近的一家酒吧,點了些酒飲,繼續暢談。季德瑞已經很久不跟這些小家夥們接觸了,今天他的心情不錯,酒喝得有點多,話也就多了起來。

    他將自己在商場上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說給大家聽,大家也聽得津津有味。

    隻有廖勇一個人,拿著一杯酒,在另一個角落,窩在沙發裏,盯著杯子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季德凱其實早就感覺到廖勇和王詩雨之間的尷尬氣氛,第一次邀上大家聚會那是很正常的,可是次數多了,就讓他感覺出不對味。

    終於,好像事發了,今天女主角不見了,男主角又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季德凱在心裏歎了口氣,在感情上,廖勇好像真的不是很弄的明白的一個人,太拖拉,不幹脆,要是能像他設計汽車這麽厲害就好了,也不用他這麽操心,季德凱為自己的好兄弟默哀三秒鍾。

    季德凱問廖勇,廖勇也是真的煩惱了,他回答道:“上個月,劉茵的媽媽沒了,那天是我陪著她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季德凱卻一下子抓住了這件事和王詩雨之間的聯係。他問道:“正好被王詩雨撞見?你不會這麽背吧?”

    廖勇抬頭看著季德凱,自嘲的一聲冷哼,說道:“就是這麽背。”

    “那怎麽王詩雨現在才發作你啊?”季德凱問道。

    廖勇對季德凱用“發作”這兩個字,有點意見,說道:“什麽‘發作’,我都跟她解釋清楚了,她也沒說什麽,最近一個月,我們兩個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你確定?我看你還是別自欺欺人了,掩耳盜鈴肯定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季德凱說道。

    廖勇想了想,問道:“你覺得我們不好嗎?哪裏看出來的?”

    “別人有沒有看出來我不知道,反正我的感覺很強烈。你們根本零交流,隻有偶爾的語言交流,而且僅限於‘你好’、‘謝謝’之類的,連個情侶之間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沒有。”季德凱替廖勇分析道。

    “真的嗎?”廖勇反問道。

    “還炸的呢!這麽明顯的事情,我不相信你自己沒有感覺。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季德凱有些替他著急。

    “其實,自從那天被她看到我摟著劉茵以後,我就有點不敢看她。”廖勇說出了自己的問題,他覺得季德凱應該能幫他解惑。

    季德凱驚訝地看著廖勇,反問道:“你不是說就陪著劉茵嗎?怎麽又變成摟著她?到底怎麽回事?”

    隱去看到王詩雨在病房裏跟醫生時自己的想法,廖勇把前後經過都一一跟季德凱交代清楚了。

    季德凱皺著眉頭,看著廖勇,搖了搖頭,又問道:“然後呢?”

    “什麽然後呢?”廖勇不明白季德凱為什麽這麽問,接下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還問。

    “我是問,你們約會要叫上其他人是她提的,還是你說的?”季德凱問道。

    廖勇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回答道:“是我提的。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有點不敢見她,至少不敢一個人麵對她。”

    “為什麽?”季德凱覺得,既然兩個人都已經說清楚了,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說明這個“劉茵事件”就還沒有解決。

    “我、我有點心虛。”廖勇吞吞吐吐地說道。

    “心虛?為什麽?你不是都解釋清楚了,而且你也說了,那天劉茵確實是身體不舒服,連自己站立都有問題,你心虛什麽?除非┄”季德凱用不確定的眼神看向廖勇。

    廖勇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沒好氣地問道:“除非什麽?”

    季德凱搖了搖頭,有些鄙夷地看向廖勇,說道:“小勇,我以前以為在男女感情的問題上,你是一根筋,原來我錯了,你是連一根筋都沒有的。你隻是多了幾個心,之前我害怕王詩雨不單純,坑了你,現在看來,不是你可憐,是她可憐。”

    “你什麽意思?”一聽季德凱這話就不是什麽好話,廖勇有些激動地問道。

    見廖勇有些激動,季德凱反而冷靜下來了,他淡淡地開口說道:“我是說你太博愛,濫情,而且喜歡一個類型的。其實,這兩年,你根本就沒放下過劉茵,現在她又出現在你麵前,你留給她的那顆心又蠢蠢欲動了。為什麽你覺得心虛,不敢麵對王詩雨,僅僅是因為你摟了劉茵嗎?我告訴你,不是,是因為你自己都不把這個當做一個單純地‘幫助’,所以你理所當然地覺得王詩雨會多想,其實就是你自己想多了。王詩雨和劉茵多像啊,在劉茵回來之前,你就讓王詩雨住進了你的一顆心,以後還會有和她們很像的萍萍、玲玲、佳佳,她們統統都可以住進你的心裏。不過到時候還有沒有王詩雨就難說了,現在有兩個人,她就覺得擠了,要逃走了。”

    “不行。”廖勇聽季德凱說得振振有詞,覺得很有可能就像他說得那樣,王詩雨要逃走了,她要離開他嗎?不行,絕對不行。

    “要是讓我在王詩雨和劉茵之間選一個,我肯定選王詩雨。”季德凱現在想想,王詩雨雖然比不上他的珍妮,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廖勇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解釋,可是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放不下劉茵,“你要我說幾遍,我真的沒有放不下劉茵,對她、對她我頂多就是覺得有些對欠她。”

    季德凱一副好笑地樣子看著廖勇,廖勇無奈,別人都可以誤會自己,但是被自己好兄弟這麽看著,還是不太自在和爽快的,他解釋道:“當年是我先瞞著她我的身份,讓她在最困難的時候求助無門,當時要是有一點別的希望,她也不會、也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我對她是覺得虧欠,現在我給她找了工作,也算是把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了結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季德凱聽完,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在王詩雨麵前心虛什麽?”

    “我是怕她心裏想多了。”廖勇覺得王詩雨會誤會他和劉茵。

    “隻要你不多想,她就不會多想。你不知道嗎?女生對一段戀愛是否有信心,不是她們想出來的,而是男朋友有沒有給她們自信心。就你最近的表現,就算本來她不想的,估計現在也很難不想了。”季德凱的戀愛理論真是一套一套的。

    因為剛才有些激動,酒已經撒了一點兒出來,但廖勇顧不了這麽多了,他放下酒杯,越想季德凱說得越有道理,他要去跟王詩雨說清楚,不然他覺得,他馬上就要失去她了。

    廖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太陽下山的時間也越來越晚了。雖然現在已經晚上七點,路燈卻是剛剛才上工。

    回頭看看,另一邊的一群人正聊得熱火朝天,酒吧裏聲音吵,剛才他和季德凱的對話,他們根本就聽不到,算了還是女朋友重要,他跟季德凱打了招呼,直接從酒吧,一路跑到圖書館。

    此時的圖書館,燈火通明,裏麵基本上座無虛席。不管在那個學校,圖書館總是大家休閑、複習的第一首選場所,它冬暖夏涼,免費提供飲水、電和各類書籍,除了相關專業的學習資料,還有各種小說、故事書、史書等等,滿足各類學子的需要,所以圖書館怎麽會人少呢!

    既然人多,那麽它也會理所當然的成為八卦的集散地。就像現在,董曉梅從空乘專業的兩個美女那裏,聽來了一則關於自己同學的八卦。她越聽越心驚,匆忙地整理了書包,準備回寢室,看看情況。

    就在出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坐在角落裏,一個人發呆的王詩雨。董曉梅沒有猶豫,直接走到王詩雨身邊,一臉嚴肅地說道:“嘿,別發呆了,快跟我回去吧。”

    “哦,好。”王詩雨一個字都沒有多問,直接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跟著董曉梅出來那件閱覽室的門。

    董曉梅看了看王詩雨的包,很明顯,她都沒有打開過自己的書包,就一個人在那裏坐著發呆,她好奇地問道:“你在這裏看書?”

    王詩雨看了看自己的書包,再看了看董曉梅,搖了搖頭,說道:“想看書,不過還沒來得及把書拿出來。”說完就笑了笑。

    “你還是別笑了吧,曉得不哭還難看。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在想男朋友吧!”董曉梅一副自己很懂的樣子,雖然她沒有在談戀愛。

    那天的情況,是自己和董曉梅一起撞見的,王詩雨覺得也沒必要遮掩些什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以為董曉梅會開啟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開始擺事實、講道理,要麽勸她,要麽說她沒出息之類的,王詩雨已經準備好洗耳恭聽了。

    沒想到對方直接跳過這個話題。輕歎一聲,“唉┄”

    王詩雨有些看不懂了,就問道:“怎麽了,曉梅?”

    “詩雨,你還是先別頭疼你的感情問題了,現在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們去解決。”董曉梅沒有直接說是什麽事情,倒是和她平時處事有些不一樣。

    “曉梅,你從來不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麽事情,你跟我直接說就行了。”王詩雨覺得,能讓董曉梅都不敢直接說出口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麽小事,而且還不是什麽好事。

    “首先,我保證,接下來這件事情,我肯定不是始作俑者,我也同時相信,你不是始作俑者,所以我才找你說的。”董曉梅見王詩雨沒有再開口詢問,而是改用眼神逼供時,她終於開口了。

    “是這樣的,我剛才在圖書館裏,聽到坐在我旁邊的兩位美女聊天。她們是空乘專業的,說是聽說我們化工學院製藥工程專業有個姓夏的女生,私生活混亂,經常邀請自己的好友、同學,男女‘混戰’,還去過幾次醫院,落過好幾次胎,而和她要好的幾個同學,也同樣不是什麽好貨色,就很簡單的理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董曉梅說著,指了指自己和王詩雨。

    王詩雨一下子就想到了夏沙,仔細算算,製藥工程專業的兩個半,就夏沙一個人姓夏,所以不可能是別人。可是,是誰說出去的呢?

    王詩雨相信,既然董曉梅都找她這麽說了,那肯定不是她把夏沙的事情說出去的,自己就更不可能說了,連陸琪她都瞞著。

    “她們有沒有說是聽誰說的?”王詩雨問道。

    “我理一下順序,她們說是聽設計專業的人說的,而設計專業的人跟她們說的時候說是聽材料專業的人說的,材料專業的┄”董曉梅擺著手指頭算到最後,“好像就是我們自己專業的人說出去的。”

    “我們自己專業?不可能啊,丫丫又不會自己說出去。”王詩雨自顧自地思考著。

    董曉梅也絞盡腦汁地回想,從她們把夏沙送上救護車開始,一直到她出院,隻要是接觸過的班裏的人,全都刪選一遍,她們都沒有跟別人提過,怎麽就會是自己班裏出了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呢!

    “啊!”董曉梅尖叫一聲,說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