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情可拋(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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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夢境的形成,還是因為她造成的。若不是她為常昶引夢,牽扯出了許岩師兄塵封起來的記憶,也不會給珂喀鑄造出夢境的機會。
這世間的因果,也是有輪回的,她惹出了這因,便要親自來承擔這果。看著眼前明顯狀態不對的珂喀,趙霓虹沉眸。
“那你如今,這又是在做什麽?”
珂喀笑了:“如今?如今依然是在救荀兒了!”
“荀兒喜歡白旭久,若不是我破壞,他們本該是最幸福的一對兒。這回我可還沒破壞呢,自然是要叫他們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或許偏執的人本就與尋常人有所不同,趙霓虹實在無法理解,珂喀口中所謂的救贖。
“我知道,樓蘭已經沒了!可這回我不讓荀兒死了,隻要荀兒一直活著,神王大人就不會怪罪樓蘭,樓蘭也能永世長存!”
“你們看,這地方,是我親自給荀兒建的,隻要她呆在這兒,有那些男人們身上的陽氣,荀兒就會永生永世,陪著我一起,無憂無慮的活著!”
趙霓虹看著她所謂的好地方,還有中間懸在半空中,被金色的氣澤包裹著的人影,心下一沉。
“那不是白荀。”元邵突然出聲:“那氣澤中間,不是白荀!”
趙霓虹點頭,白荀在生下白福生以後,身上的氣澤就隨著白福生的降世,全部轉承到了他的身上,如今這夢境中出現的氣澤,自然不可能是白荀身上的。
而天地氣澤這種東西,真的就是真的,無論如何都仿製不來的。那半空中懸著的氣澤,令她體內的修羅令一再的失控,若是假的,更不可能有這般強的反應。
這夢境中,若真的有什麽人,身上能帶有這麽強盛的天地氣澤,那必是白福生無疑。
至於這黑的看不清四周的地方,若她們沒有想錯,大抵便是困了珂喀三千餘年的,許岩師兄神魂內的封印之地。因天地氣澤與珂喀的魂魄本就有交融,輪回的封印,必是將這兩者一同封印了,是以如今,兩個也是一同被放出來的。
元邵皺眉,突然問道:“那兩隻狼呢?”
“狼?”珂喀笑了:“你是說他們嗎?”
話音剛落,岑白與岑雪兩人,突然自她身後走了出來。
“他們倒真是不錯呢,這麽多年過去,本以為早隨樓蘭葬身沙海了,不曾想不僅活得好好的,還能修出人形來。”
“既是如此,由他們來守著荀兒,自是再好不過!”
果然!元邵麵色一沉,他們這是又被六道算計了!
從趙霓虹告訴他,他們四人身上有珂喀的氣息起,他就有這種懷疑。則這回太好說話了,幾乎是幾句話的事兒,就把巡風令給了他們。要知道,往常每回找她辦點兒什麽事兒,沒個三五七八個條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但若是事關六道修複,根本不用元邵去找,則就會自己想盡法子將他曠的為她辦事的,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想來則這麽爽快給他們巡風令,為的就是要他們順利入了這夢境,順便救被困於其中的岑白岑雪二兄弟。
她分明就是知道,隻要一入這夢境,他必會染上與這兄弟二人一樣的怨咒術,而隻要他解了這怨咒術,被怨咒術所困的岑白兄弟,自然也就順手得救了。
他幾乎可以想見,怕是三千年前,樓蘭被滅時,救了這兄弟二人,又將他們送到這山洞中的,怕就是六道了。
大約那時,這個山洞中的陰風還不是這樣的,用來掩藏這兄弟二人的行蹤最是合適,不曾想三百年前,引夢衙門適逢巨變,落到了這處,而後他們闖進來,更是將這兄弟困於夢境中,被珂喀練成了用來守護白荀的守護神獸。
元邵暗惱的握了握拳頭,好一個六道,為天人道算計了他一次又一次就算了,如今連妖道的爛攤子都算到他頭上來了。
“走吧!”元邵沉眸,低聲喚趙霓虹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趙霓虹不解:“這是怎麽了?”
元邵將自己的猜測與她說了說,冷哼一聲道:“她道是所有人都必須遵從她的意誌來行事,這妖精道,本君還偏就不管了!想要救這兄弟二人,且讓她自己出手去吧!”
趙霓虹凝眉:“六道怎知你就一定能解的了這怨咒術,萬一解不得,豈不是連天人道都要毀於一旦了。怕是這事兒,還真與六道沒多大幹係,且先瞧瞧吧!”
“哼!她自是知道我能解了!”元邵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萬年前,陰司初設時,六道曾給過他一本天地奇術的雜談書作為獎勵。那時他並沒將這本書放在心上,左不過他建立陰司,也不是為了什麽權勢名利,得了以後,就將那書隨手丟到一旁了。
後來沐殤入魔,他為尋其由,找遍了世間的奇聞怪錄,就在要放棄的時候畝,突然想起了這本書,隨手一翻,竟真在書中找到了入魔的各種奇怪理由,更是尋到了破解的法子。
出於好奇,他便將這本書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裏頭的一些術法,尤其是解術之法,更是一一通學了一遍。這其中,就有這怨咒術的嚐試解除之法。
可六道不知道的是,怨咒一術,本就是陰司禁術,他雖學了解除之術,但苦於沒有可以聯係的人鬼,這解除之術,本就沒有多大的把握。
且這術法之複雜,解術所需物品之難尋,就是他這個活了萬年的人,也是有許多東西,聞所未聞的。如今不管不顧的,將他扯到這莫名其妙的夢境中,還指望他去解救那兩個被施了術法的妖怪?
嗬,六道還真是高看了他一眼啊!
元邵無力的扯了扯嘴角:“這怨咒術,我倒確實會解,可這解怨咒術的法子,我自己都沒試過,材料更是難尋。要我來破此術,六道也真是好算計!可惜……”
趙霓虹心下微沉:“這麽說來,這六道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可這術法不解,你們……”
不止是元邵,還有全頌!趙霓虹看了一眼後麵兒一臉迷茫的盯著他們的全頌,心情更是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