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情可拋(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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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六道損毀了?光皺了皺眉頭,她之前為何有一瞬,非常肯定日後六道一定會損毀?可就像則所說,有她在,六道怎麽可能損毀!
大約是上回睡得太久了,記憶還沒捋順,所以才會出了幻覺吧!光搖了搖腦袋,把之前莫名其妙的想法甩了出去。
冀這一路上都在小心觀察著身旁人的表情,這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真的叫他十分在意。尤其如今還是是修羅神殿初現的關鍵時期,若這女子並非天族,真的隻是來看看倒也罷了,若是天族下來試探的,那怕是就麻煩了。
光並沒有注意到冀君的忌憚,或者說是,注意到了卻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以她的身份,若真的對這修羅神殿有想法,莫說是一個修羅神君,就是整個修羅道加起來,想要滅掉他們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問題。
說到底修羅道也是這世間的一部分,且他們的存在,與則的生長有著莫大的幹係,就算是為了則,她也不會輕易去動他們,何況她本就對這些世間事無意。
修羅神殿與她長相不同,若為神殿,再怎樣也該有神壇或者供龕之類吧?可這修羅神殿裏,除了處處透露著張狂的浮雕之外,卻是什麽也沒有。
要知道,這世間的種族,每一族都是有其供奉的神職的。這些神職大多是種族幻想出來的,並不是這世間真正存在的,但卻也是承載著一個種族的祈願,是一種精神支柱的。
光對修羅道不是很了解,倒是不知道他們供奉的應該是哪一方神。但從這神殿中的一副又一副肆意狂放的浮雕畫中,她卻是能讀懂這一道的人,桀驁放縱,不敢被困於世俗的思想。
她暗自搖了搖頭,心中對於修羅道的未來,已有了預測。這一道,怕是走不長遠的……
這世界是光執掌的,是以她對這世界的規則也是最為熟悉的。修羅以戰入道,這本沒有什麽不妥,畢竟上三道之人壽命長久,以強者為尊,幾乎每一道的道義都有戰之一字。可修羅道的道,卻是將這份戰道發揮到了極致,亦將戰之冷酷,嗜殺運用到了極致。
修羅神殿是隨著修羅道的完善,自然出現的,其本身,就匯聚著修羅道眾人的道,浮雕上的一幅幅壁畫,亦是修羅道眾生,在修羅道完善的途中,最為出彩的一些片段。
而在這些片段中,光沒有看到任何一副仁與明。要知道世間萬物,都是要講究一個平衡的,有陰必有陽,有暗必有明,而有殺,則必要有仁!
天人道強者為尊,天帝殺伐果斷,用血肉鋪出一條帝路,卻要在成為天帝以後,以仁服眾,用千百次的善,來一一洗清曾經的罪孽。妖精道生性隨心而為,對世間萬物不屑一顧,雖偶有骨子裏好戰的虎豹之類精怪,卻也多有性情平和的狐鳥之流,是以其道殺赦平衡,最受世界所偏愛。
而這修羅道……這一道中眾人,一味嗜戰,且逢戰必殺,嗜血之極。道中縱使出了冀君這個實力最強的神君,也是百方挑釁,眾生難服。隔三差五的,便會有人跑來挑戰冀君,試圖拉下他,坐上神君的位置。
這樣極陰的偏向,倒是與下三道中的鬼魂道頗為相似。大抵也是這個原因,才叫六道承認了他們的存在,成就了修羅一道。
隻是這一種道統的成型極易,想要經久不衰,卻是艱難的。修羅道的極陰,到底是與下三道的鬼魂道不同,他們的發展……
光搖了搖頭,這個冀君也是可憐,竟還在這兒防著她這個無關緊要之人。且她看了全部的浮雕,這冀君在那些畫麵中,卻是隻有一個破之以立修羅,那些殺戮戰事,並沒見其有多少參與。想來是個寬容厚德,安於本分之人,卻是不知道這樣一個人來做修羅道的王,究竟能不能挽救這一道必頹的局勢。
“大人可是瞧這神殿,有何不妥?”冀著實忍不住了,出聲問道。
這女子看著這神殿中的壁畫,一會兒搖頭歎息,一會兒點頭興望的,實在叫他看的心頭大急。尤其是最後目光複雜的看他那一眼,叫他心裏一時像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登時好奇不已。
光歎息,自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就知道,這世間的事,她是不能隨意插手的。就好像方才,她不過隨手摸了棵小樹,卻是叫那小樹瞬間成精,打破了草木難成精的規律。如今便是有心提點,她也隻能隱晦的說一句。
“萬事萬物,唯陰陽調和,方得永恒!”
冀皺眉,陰陽調和方得永恒?這女子莫不是在暗示他需要找個女人了?畢竟這世間陰氣最重的,除了下三道那些不入流的小鬼,也就隻有女子了。
還是說……冀暗暗掃了一眼光,若是她的話,這般暗示但也可以接受。
光自是不知道她的一番隱晦的提醒,被這個冀君曲解的不成樣子。大概看了一下修羅殿的情況,便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致了。
“這神殿也看了,如此我就先走了!”光扭頭衝冀君示意了一下,便轉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還沒回過神的冀,默默的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麽。
與修羅神君的偶遇,也不過是光長久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轉眼就忘了個幹淨。若不是則,怕是二人此生都不會有第二次見麵。
則哇哇大叫著從湖中跳出來,一來便抱住了光的大腿哭訴:“光,你一定要幫我,這回你若是不幫我,我這個六道法則,真的是要做不下去了。”
光嚇了一跳,忙拉住她問道:“何事如此嚴重,你且別著急,慢慢兒說!”
則怎麽拉也不起來,就硬賴在光的腿上道:“我不管,你若不答應幫我,我就一直賴在這兒煩你,不起來了!”
光無奈:“你要我幫你,總要告訴我出了何事不是?快先起來,有什麽事慢慢說。”
“那你是答應了?”則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她,見她點頭,這才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笑嘻嘻的道:“其實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的法則上突然出現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