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情可拋(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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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光不解:“尋常法則罷了,這般大驚小怪的做什麽!”
則搖頭:“不是尋常法則哦。六道的法則已經基本完善了,剩下的是需要各道的統領自行篆書的,等他們篆書完成,我就可以長大啦!”
說著則的麵色卻突然一黑:“可是要他們來篆書,就得我去接待。我這一副小孩兒模樣,就這麽去接待,豈不是什麽威信都沒有了!”
光恍然大悟:“所以,你想要我幫你去應付他們?”
則雙眼亮晶晶的盯著她:“你答應了的,不能反悔的哦!”
“我便是反悔,你又能奈我何!”光好笑的看著她,隻見話音剛落,則便一副要哭了的模樣,撇著嘴幽怨的瞪著她。
“好了好了,應了你便是!”光搖頭:“活了多少年了,怎的性子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怪不得一直長不大呢!”
則興奮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反正有你在,我便是不長大,也沒什麽的嘛!”
光一愣,下意識地問道:“那若是我不在了呢!”
則亦是一愣:“你為何會不在?”
是啊,她為何會不在?光皺眉,她最近是怎麽了,總時不時的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她就是這世界,這世界就是她,隻要世界不毀滅,她怎麽可能不在!
光搖了搖頭:“不過是這麽一說,你這還賴上我了不成,若哪天我真睡的日子久了些,你被別人欺負,等我醒了,可別來找我哭。”
“嗤!”則不屑的冷哼:“這世間能欺負得了我的,也就你了,旁人我才不怕呢!”
“我不與你說了,明日便會有六道中的人來了,我得去把他們的通道改到你這裏來。”則說完,便一蹦一跳的回去了。
光看著她消失在湖水中的身影,寵溺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個孩子。
她所在的這方空間,是沒有晝夜之分的,所以光隻能算著時辰,瞧著時候差不多了,將湖中的出入通道打開。
六道中的人來的比她預料的要快,幾乎是她前腳打開通道,後腳就有人進來了。倒也是,整個六道都要受則的約束,這些人對她感到好奇,也不為過。
先到的是天人道的天帝,而修羅道冀君,則是與他到的時辰相差無幾。或許是為了震懾他人,這個天帝的出場,頗為闊氣。單是前後簇擁著的神官,都險些將光屋子外麵的空地填滿。整個人群也是金光燦燦,處處透著磅礴的氣勢。
而與其相比,冀君也要簡單得多,身後跟著的,也不過是光見過的,那個叫婂的女子。若不是光眼前已經見過他,這會兒不注意,怕是要講他當作下三道的人了。
看著那頭被眾人簇擁著的天帝,光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沒有人告訴你,此處各道最多隻準進來兩人嗎!”
這天帝滿麵堆笑的衝著光道:“想來是法則大人的應侍吧!吾乃天人道帝君毅,實不是在下不懂規矩,而是這修羅道……”
毅頗有深意的撇了一眼冀二人站的位置:“修羅道與我道素來不和,其道中人又是為人頗為狡詐,吾也是為為了自身安全,及兩道和平,煩請侍者通融一下。”
光皺眉,她倒是不曾想到,這天人道的帝君,竟是個虛假小人。這人方才那一番話,明裏是說維護自身安全,又要顧及兩道和平,實際上,卻是在拿兩道威脅她,意在暗示她,若不想兩道開戰,最好叫他留下隨侍,好好配合。
若她真是什麽應侍,涉及六道和平的大問題,在沒有則的授意之下,指不定還真被他威脅到,不敢隨意做出決策了。但偏偏,她不是!
“無論是何緣由,這裏隻允許進來兩個人。念在你是初犯,現在將他們遣回去,這回我便不多追究。”
毅君的麵上笑容一滯,似是沒料到一個小小應侍,會這麽不給他麵子。做了這麽多年天帝被養出來的脾氣一下子便爆發了出來。
“侍者可要想好了,若我將人遣走,這修羅冀君趁機向我動手,到時候……哼!”
光眸子微眯:“你這是,威脅我?”
“不敢不敢!”毅君假笑:“隻是與侍者探討一番,叫侍者三思而後行罷了!”
光清冷的扯了扯嘴角,眸光一閃,突然伸出指頭,衝著那天帝身後的人群一點。原本氣勢如虹,看起來威懾力十足的人群,突然一下子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了空中。
周圍的氣氛詭異的安靜了,毅君錯愕的看著光指向這邊的指頭,伸手無意識的摸了一把還沒散幹淨的金光。在感受到那些金光上熟悉的氣息之後,突然不敢置信的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平生最討厭被威脅!”光隨意的搓了搓手指:“這世間的一切都是要守規矩的,你不守規矩,但如今還擔著天人道統首的位置,不好過多罰你,這些神官,便算是代你受過吧!這些因果,日後可都是要與你清算的!”
“你,你……你究竟是……”毅君顫巍巍的指著他,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旁半天沒說話的冀君,突然上前一步,恭敬的朝著光施了一禮:“則大人,又見麵了!”
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冀君別來無恙,坐吧!”
冀君周全了禮數,悄然撇了一眼仍攤坐在地的毅君,勾了勾唇角,難得心情愉悅的帶著婂在一旁坐了下來。
天人道的天帝為人狂妄自大,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當初修羅道未成,他們與天人道仍屬一源之時,他就幾次與旁人說過,這個毅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麽和善。
可那時的天人道眾人不知是怎得,都跟被洗了腦一般,不僅不信他所說,還將他視為反項,認為他破壞天人道和睦,是邪眾的人。
邪眾,就是修羅道眾人的前身。裏頭大多是與天帝一派不睦,又生兒性情暴躁,被天人道眾人所排斥之人。
他被認為是邪眾,又委實說服不了眾人,索性也就不與他們爭辯,自出來聚合了邪眾,一點一點生劈出一個修羅道來。
方才被攔在外麵時,他其實就已經看到毅了。瞧見他周圍裏三層外三層簇擁著的神官時,他便猜到了毅的意圖,是以故意落在他後頭一同進來,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