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若為親故請可拋(一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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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三頭獅王蛟,不過是隨意地瞥了眾人一眼,便樂嗬嗬的衝著趙霓虹點了點頭,起身往旁邊挪了挪。
趙霓虹柔柔的看著它,微微笑了笑:“好孩子,真乖!”
那三頭獅王蛟被誇,中間的獅子頭傻乎乎的搖了搖,伸長了尾巴示意趙霓虹摸一摸。
趙霓虹順其意,伸手摸了摸。卻見那獅子頭上,一對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享受的眯了眯。那小表情,就差沒學著人家的家貓,喵喵的叫兩聲了。
趙霓虹身後的眾人,均是一頭黑線的看著那獅王蛟。暗道這真的是傳說中的凶獸?怎的看起來,這麽像趙霓虹家走丟了的小家寵!這求撫摸,求順毛的表情,真的不要太傲嬌了吧!
這獅王蛟被摸的順毛了,自然就更不會為難趙霓虹了。趙霓虹安撫好它,便抬步往其身後的金色大門走去,而那大門,也隨著她的靠近,一點一點向內打開來。
眾人忙抬步跟上,本以為那獅王蛟被趙霓虹安撫好了,不會再為難他們了。誰知當眾人試圖靠近那扇大門時,那三頭獅王蛟卻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渾身警惕的看著眾人,防備眾人再上前一步。
趙霓虹回頭,看著獅王蛟防備的姿態,微微一愣:“他們不能一同進去嗎?”
獅王蛟回頭,戒備的表情瞬間一收,立馬變回了乖順的模樣,委屈的瞪了一眼試圖靠近的眾人,又看了一眼趙霓虹,失落的耷拉著腦袋,意思他們不能進去。
“唔,一個也不行嗎?”趙霓虹仍不死心,便是其他人再怎麽樣,總希望元紹能一起的。
獅王蛟搖搖頭,腦袋耷拉的更低。似乎對於不能滿足趙霓虹的要求,顯得十分失落,但是又礙於某種原因,始終無法答應,整個獸顯得即委屈又難過。
趙霓虹無奈的看了一眼其他人,尤其是麵色黑沉的元紹,出生安撫到:“沒事,我去去就回,你們在這兒等等。”
接著扭頭盯著三頭獅王蛟:“你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不能讓他們出事,可以嗎?”
獅王蛟不屑的瞥了一眼眾人,有點不情願的點點頭。如果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他堂堂修羅道神獸,怎麽可能跟這些斑駁雜陳的低等生物為伍。不過既然這人讓他幫忙,那他就勉為其難保護一下他們吧!
趙霓虹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確定了沒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安撫的看了一眼元紹,轉身走進了已經洞開的大門。
元紹沉眸,麵色不善的盯著那三頭獅王蛟,恨不得衝破他的阻攔,追著趙霓虹進去。三頭獅王蛟冷冷地盯著他,這一群人中,唯一叫他感到有點兒威脅的,就是這個一直麵色不善的男人。偏偏這一群人裏,最想要往裏麵衝的也是這個男人,瞧那眼神,生生要剝了他的蛟皮似的。
也不知道她跟剛才那個人是什麽關係,身上的氣息與其十分融洽,叫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以眼神警告,脅迫其不要靠近了。
不過好在,趙霓虹進去以後,那金色的大門,便晃晃悠悠的關了起來,元紹始終追著趙霓虹的目光,也被那關起來的金色大門所阻隔,徹底隔絕了。門一關上,三頭獅王蛟便敏捷的挪到門前,將眾人完全隔在了門外,也斷了元紹跟進去的念頭。
門裏麵的景色,與趙霓虹所想的卻是大相徑庭。她原以為,則想要複活光,作為最主要的心髒,自然是要著重維護的。畢竟光的心髒,就是這個世界的核心所在,亦是其活過來最為重要的一個器官,則想要叫她複活,自然是要好好在心髒上有所注重,這裏頭便是沒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至少應該是充滿生機,滿滿都是能量的。
可是沒有,大門裏頭除了各種奇形怪狀,盤曲著的線條,什麽也沒有。便是連外麵靜止不動的金色河水,這裏頭都沒有。有的隻是無盡的空洞,和令人窒息的死氣。
死氣?趙霓虹皺了皺眉,這裏真的是光的心髒位置嗎?作為世界的執法者,本該是最有生機的人,心髒怎麽會慢慢都是死氣?
而且這種熟悉的死氣,趙霓虹在修羅道修羅神殿外,也是見過的。若是光的心髒,其內裏,又怎會滿滿都是修羅道的氣息?趙霓虹滿腦子的疑問,卻連絲毫頭緒都摸不著。
“你終於來了!”一到空靈的聲音自空中傳來。
趙霓虹一驚,四下張望著:“誰!你在哪裏?”
“你看不見我的。”那聲音再次出現,言語間滿滿都是難以言明的情緒:“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
“等我?你知道我會來?”趙霓虹微驚:“我們……認識嗎?”
那聲音歎息:“我們認識,卻又不認識!我知道你會來,因為,我便是你,你,亦是我!”
趙霓虹一愣:“這是何意!你究竟是……”
“你是光?”趙霓虹恍然,突然驚呼道。
那聲音消失了片刻,一會兒以後,一道虛晃到仿佛隨時可能飄散的女子身影,出現在趙霓虹麵前。
“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一部分了。”女子晃晃悠悠的走到趙霓虹麵前,悵然的看著她。
趙霓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這女子,長著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隻是比之她的清冷懶散,這女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惆悵,與始終雲淡風輕的平靜。
這樣的平靜,與她平日裏淡漠世事的冷然不同。那是一種真的空無一物的平靜,仿佛在眼前這女子的眼裏,沒有什麽事能令其動容。但偏偏這樣的平靜下,又是一種對眾生的悲憫,分明應是高於一切的一個人兒,偏偏就因為這樣一股子悲憫,一下子被拉入了凡塵,多了一絲人氣兒。
趙霓虹顰眉望著她:“你是光?”
不怪她她有此懷疑,在她的印象中,光是這個世間最為美貌的女子,是整個世界一切美的化身。便是連則那樣的容貌,到了光的麵前,也是不及其萬一的。可眼前這女子的容貌與她像極,並非她對自己的樣貌沒信心,相反,她一直知道自己是美麗的。但她亦是知道,自己的美,並沒有達到超越世間一切美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