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相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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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唆使富難改名的始作俑者,餘生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富難以為餘生有別的心思,義正言辭道:“你小子,年紀還小,現在不是”

    “去。”餘生道:“我隻是覺著改名富易也不成,你得改名富眼。”

    “富眼?為什麽。”富難不解。

    餘生心說這樣才能看對眼啊,嘴上卻道:“你需要一雙能發現美的眼睛。”

    “胡扯。”富難指著自己雙眼,又指怪哉,“這還需要?我已經瞧的夠清楚了。”

    餘生也不能當麵說怪哉醜,隻能委婉的勸告,“那啥,你知道的,有時候內涵比外表更重要。”

    富難點頭,“有道理,我這就去探一探她的內涵。”

    富難不再和餘生囉嗦,直接和怪哉搭話去了。

    繼葉子高請怪哉上車,小老頭稱仰慕後,又一位騷年搭進去了。

    餘生搖搖頭,走出了客棧。

    鄉親們在旁邊空地上打稻穀,累的坐在客棧外麵桌子旁喝涼茶。

    餘生走出去時,包子提著一大兜熟了的桃子過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毛孩子。

    他們從客棧打一盆水洗桃,餘生趁機撿了幾個大的。

    見包子要把水隨手倒掉,裏正止住他,道:“天還不知什麽時候下雨呢,能省則省。”

    石大爺道:“現在活也忙完了,祈雨的事兒也該著手了。”

    小鎮已經有很多年不曾祈雨了,裏正還真有些生疏,“請巫祝?”他問。

    現在很多城池都流行請巫祝祈雨,以得到鬼神的相助。

    “我聽說巫祝在揚州城祈雨不靈,還是紮龍吧。”

    “可是小白龍已經幾十年沒出現了。”裏正說。

    在鎮子時常出現小白龍時,鎮子常舞龍向小白龍祈禱風調雨順。

    但那是很早之前了,裏正也隻見到過一兩次。

    “試試,畢竟以前很靈的。”石大爺拍板決定。

    “也好,那我們晌午過後就紮龍。”

    裏正他們這邊商量著,那邊勞作的百姓卻驚叫起來。

    “怎麽了?”餘生急忙跑過去,見百姓一片驚慌,唯有八鬥“嘿嘿”直笑。

    順著他目光看去,餘生見鎮外樹林下的大道上鑽出一輛

    餘生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一揉眼再看,又忍不住打自己一巴掌再睜眼。

    “幹什麽,看見鬼了,至於打自己的巴掌?”裏正走過來,也向大路看去。

    “啪”,他也給自己一巴掌,“莫不是我老眼昏花了,這是個什麽東西?”

    “一頭妖怪?”包子他爹說。

    “哪有妖怪用輪子走路的?”

    “難道是輛車?”

    “那什麽在拉車?”百姓議論紛紛。

    餘生已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那麽眼前一切都是真的了。

    行走在路上的是輛車,當然不同於前世的車,這是輛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車。

    這車,最前麵有三根大長角,類似於牛角,後麵緊跟兩個小輪子,然後是木製車廂。

    在車末尾,跟著兩個大輪子。

    相似的車,餘生隻在前世見驅魔人段小姐開過。

    不知道什麽在拉車,這車走的不慢,很快由林間大道走到橋頭。

    隻是這車轉彎不太好,在橋前來回挪移一點點調整方向。

    鄉親們很快失去新鮮感,各忙各的去了。

    唯有閑暇時才抬頭瞥一眼,看它什麽時候能進鎮子。

    餘生上樓為巫祝送早飯,又幫小姨媽整理好頭發後再下樓,見車依舊在轉向。

    這車死命的把輪子一點一點掰過來,花了大約半個時辰才把車頭調整到石橋上。

    車進到鎮子時,鄉親們又聚過來,遠遠看著這車。

    石大爺是木匠,眼睛一看就稱讚這車,“嘖嘖,這木料,這木工”

    “做車就是糟蹋了。”石大爺最後一句,惹來眾人竊笑。

    車廂的木門被打開,鑽出一穿道袍的老道士來。

    他鼠頭鼠臉,還留著鼠須一樣的胡子,笑起來卻很親切。

    “鄉黨好。”道士笑嗬嗬拱手。

    “道長好。”裏正回禮。

    百姓都探頭打量車裏麵,見車裏桌凳俱全,就是不見有拉車的。

    “這是”有人忍不住出聲。

    “這是道士的車。”道士驕傲說,“不用牛拉,也不用馬牽”

    “哦,我知道了,是你在拉著車對不對?”站在樹杈上的包子說。

    “咳咳。”道士道:“當然不是,貧道隻是略施一點神通,它便自己走起來了。”

    “自己會走!”百姓一陣驚訝。

    “喵”,睡足了的黑貓警長從客棧鑽出來,也來看熱鬧。

    親切笑著的老道士臉色一變,倉皇退後一步,順手把車門關上。

    “這,這誰的貓?快趕走,快趕走。”老道士揮著衣袖說。

    怕狗說的過去,怕貓?

    餘生把黑貓警長踢回客棧,奇怪的看著道士。

    見貓走了,道士尷尬笑道:“那啥,我被貓撓過,都破相了。”

    “破相?”眾人探頭打量的他的臉。

    道士又親切笑起來,“你們不知道,小時候我是圓臉,胖乎乎的,很討人喜歡。”

    “後來遇見一隻貓,對我又抓又咬,從那以後我是見貓就躲。”

    “慢慢的,我從圓臉變成了鼠頭鼠臉,我師父說這叫相由心生。”道士笑嗬嗬說。

    “相由心生?這不是和尚的常說的。”餘生說。

    難道現在流行戧行。

    “我師父出家前當過和尚。”

    “啊?”

    “哦,是當道士之前當過和尚。”

    道士說罷抬腳往客棧走,見到狗子後又是一驚,“這是狗吧?”

    見餘生點頭,道士又問:“管不管閑事?”

    餘生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道士說,“不過還是讓它離我車遠一點。”

    “還有那兩隻貓。”道士補充說。

    見眾人奇怪,道士道:“黑貓有靈,我這車最怕黑貓。”

    眾人了然,民間傳說中有很多東西經不住黑貓的折騰,想來這車也是。

    道士抬腳又要往客棧走,一道白影閃過,小白狐叼著野兔子穿出人群。

    它停在客棧門口,好奇的向那輛車嗅去。

    “誰家的狐狸,狐狸也不行。”道士臉色大變,揮著道袍驅趕小白狐。

    餘生忙把小白狐喊過來,道士這才鬆口氣。

    “我這神通不太靈光,被貓狗狐狸一驚嚇,就會自己跑了。”道士說。

    眾人似懂非懂,覺著這車肯定隨他主人的模樣,屬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