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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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嚐試多次,尋龍尺一直指著餘生所在的西方。

    “不對呀。”歪嘴撓頭。

    餘生拍拍他肩膀站起來,“還上麵的人,哪個上麵的人瞎了眼會讓你找寶物?”

    “不是我,這是我娘祖宗傳下來的,聽說為東荒王找過寶物。”歪嘴急於辯白。

    “噗”,正在飲酒的清姨險些吐餘生一臉,這幸虧天是藍的。

    “我還幫東荒王找過襪子呢,你忽悠誰呢。”餘生不信,懶得在這兒浪費時間。

    他推著小姨媽離開,“走吧,騙子有什麽好看的,留他騙那些巫祝吧。”

    他把小姨媽推到長桌凳子上,“等著,我給你端好東西。”

    歪嘴不理他,這尋龍尺就是作弊也該指南方,今兒難道有了驕傲的倔強?

    他不信邪的再試一次,這次尋龍尺慢慢悠悠轉到了南麵。

    “看到沒有,準了,準了。”歪嘴高興說。

    擔憂樓上的葉子高看了一眼,“嗬,四個方向,也該輪到南麵了。”

    歪嘴這個氣,方才是失誤,失誤,怎麽就沒人信呢。

    “下次還是南。”歪嘴準備讓事實說話,“這可是我娘祖傳的寶貝,不可能不準。”

    他默念咒語後一指,尋龍尺又轉起來。

    餘生端蛋羹出來遞給清姨,尋龍尺停下來又指向西麵,待歪嘴抬頭時餘生已回後廚了。

    葉子高樂了,“你這尋龍尺對西麵情有獨鍾啊。”

    他還要嘲諷幾句,聽到木梯上傳來腳步聲,草兒和怪哉一起走下來,後麵還跟著白高興。

    不理歪嘴的解釋,“怎麽樣,怎麽樣?”葉子高跑上去問。

    草兒臉色不是很好,她下來走到長桌旁,為自己倒一杯茶。

    待餘生也出來後,她才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那你就隻說好消息。”餘生說。

    “好消息是她隻是餓暈過去了。”草兒說。

    餘生直接把一盤獅子頭遞過去,“剛做好的”,他正愁沒人吃呢。

    “我去。”葉子高端上盤子就要上去,草兒喊三句“回來”才把他攔住。

    “她不能用這些,隻能享用棪木酒和青菜這些有靈氣的東西。”草兒說。

    餘生見獅子頭送不出去了,道:“這姑娘這麽難伺候?”

    草兒繼續道:“壞消息是,她至多隻有一個月壽命。”

    眾人一頓,葉子高著急道:“不隻是餓了嗎?”

    “大限如此,誰也救不了。”怪哉說。

    或許是和怪哉有相同的經曆,在清醒後那姑娘告訴怪哉,她叫禪。

    禪是她為自己起的名字,她長在禪院芭蕉樹下,十七年聽禪音,漸有靈性。

    在出土時,機緣巧合之下蛻化成人,卻無突破命運枷鎖的道行,而且必須服食有靈力的朝露方能維持生命。

    禪院把她趕出來,在生命垂危之時被虎倀所救,然後被送到了這兒。

    “這虎倀倒是門兒清。”餘生說。

    一直對弈的兩位木兄聞言對視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對弈。

    見草兒、怪哉幾個人能神情低落,餘生道:“朝聞道夕死可矣,於她而言,這難道不是幸運?”

    “此言有理。”白發老叟忍不住說,“來生可入輪回,大幸。”

    這多少是點兒安慰,隻是幾個人興致依然不高。

    餘生不知道,清姨可知道,這幾個或在歎息相同命運,或在慶幸。

    餘生道:“這伺候的任務就交給椰子糕了,這些人裏隻有你會討姑娘歡心。”

    方才餘生已經詢問過係統了,救這姑娘也是有功德值的,況且餘生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而且,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掙功德值了。

    “還是掌櫃的懂我。”葉子高站起來,從櫃台上取棪木酒。

    隻是很快又湊過來,他不忍心的說:“若是她喜歡上我,走時不舍豈不是更殘忍?”

    “滾。”餘生踹他一腳,“讓你去就是讓她不留戀今生,隻期待來世。”

    “不禁誇。”葉子高拍了拍屁股,鄙視餘生後上樓去了。

    餘生繼續練習獅子頭,正好把午飯也準備了。

    剛來的客人不曾吃過獅子頭,不免多點了幾盤享用,讓餘生練習的獅子頭不至於浪費。

    白骨留老者在客棧用了飯,待用罷午飯就向餘生來告辭。

    他又塞給餘生一張錢莊憑證,作揖道:“餘公子,我家小姐就拜托你了。”

    餘生扶起他,“您老放心,我會照顧好白姑娘的。”

    “公子他日到姑蘇城,白家定掃榻相迎。”老者又說一句。

    他知道白骨在身旁,“小姐,走時一定要回家看看。”

    在得到餘生的轉達後,老者灑淚而別,坐小根馬車到揚州城,然後找商隊回姑蘇城。

    目送老者走後,餘生回頭見那歪嘴還在弄他的尋龍尺。

    這尋龍尺這會兒愈發不準了,一會南,一會兒西,一會兒東,現在居然又指向北麵門口了。

    “你怎麽不跟著走。”

    歪嘴道:“我們倆隻是同路,我是為探寶而來。”

    “那你這生意是做不成了。”餘生看了看菜牌,“要不然我幫你探寶。”

    “你也會探寶?”歪嘴抬頭,料不到這人還是同行。

    餘生指了指菜牌,歪嘴看一眼,“無限期?你這不是忽悠人麽。”

    餘生看下來端飯的何今夕一眼,你看,這傻子都知道是忽悠人的,這漢子咋就被小姨媽忽悠住了呢?

    難道小姨媽有騙術加成?或許是小姨媽賭術小有所成了。

    送走老者後眾人才用飯,一盤獅子頭全是草兒的,讓她樂的一嘴油。

    小老頭卻有些恍惚,一口米飯幹嚼半天。

    餘生向白高興打眼色,白高興得令後問小老頭,“老頭兒,你怎麽了?”

    回神的老頭一怔,“哦,沒,沒什麽”,低頭大口用起飯來。

    說是沒什麽,但小老頭一下午都鬼鬼祟祟。

    餘生打算讓他打打葫蘆鬼出出氣兒的,他直說是身子不舒服,然後就不見人影了。

    餘生本來以為是得知仇人在揚州,他有些迫不及待了,直到黃昏在閣樓練字時,餘生才知他不是為這。

    當時餘生已經練一天獅子頭了,清姨實在不忍心看獅子頭泛濫成災,拉著他到閣樓上練字。

    “不練夠一百個大字不許吃飯。”清姨說。

    “那你們也吃不到飯了。”

    清姨一想也對,但身為長輩,怎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做好飯後你不許吃,直到練夠為止。”

    “那我待會兒做獅子頭。”

    “不要獅子頭!”

    “不要就不要吧,咬牙做什麽。”餘生乖乖提筆,忽然又問,“若練夠了有什麽獎勵?”

    “你想要什麽?”

    餘生把枕頭取出來。

    “你拿枕頭做什麽?”清姨驚訝。

    “柏木枕啊,白日做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