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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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蕭南有點氣,可看著她迷迷糊糊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心裏覺得好像被什麽撓了一下。天大的火都發不出來。
    “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明明是個沉穩的人,可是忽然之間變得藏不住話了,他低頭看她,一邊摸著她的額頭,邊問她。
    他有些責怪的看著她,他出差也罷,她生病也好。他就那麽不值得她一個電話?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可又控製不住自己。知道她請了病假,知道那晚賀亭送她回家,知道她跟賀亭特殊的關係。所以,他故意讓自己不要去理會她,可是忍了兩天的時間,還是擔憂的敲她家的門。
    就當是個共患難的朋友,探個病。他這麽告訴自己,卻沒想到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所有想好的借口都崩塌了。
    這個蠢貨居然病成這樣···他簡直氣的想爆粗口。
    單涼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半夢半醒之間回應他:“我沒有你電話呀!”
    話音一落,她好似感覺身上被人快捏斷了的疼。
    彭蕭南隻覺得一口血腥快要從喉嚨裏噴出來,可她的話,他有沒理由反駁。
    他氣的頭頂都冒著青煙,摟著她的那隻手懲罰似的將她摟的更緊。他不知道是該罵她蠢,還是該怪自己高估了她的智商。
    他是忘了在紙條上給她留電話,但公司不是還有賀亭,還有ty,還有公司那麽多人,她那張伶牙俐齒的嘴難道就不會問一句嗎?
    “疼!”懷裏的小人皺著眉不滿的抱怨起來。
    疼?還好意思說疼!他心裏這麽想著,手上卻鬆了力道。
    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層棉花,悶的難受又無可奈何,最終喪喪的吐了一口氣。
    彭蕭南垂著頭看著懷裏的單涼,好似每一次這樣的靠近的時候她總是迷迷糊糊的。他心想:算了,計較什麽呢?反正這個蠢貨明天起來一定又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深色黝黑的眼眸中那冷烈的眼神忽然生出一抹溫柔,似有碧波在眸中湧動。長睫微顫,薄唇輕抿。那張像是勾勒出來的臉生出一股甜蜜,好像要將她溺斃。
    單涼無力的睜著眼抬頭看著他,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病的不輕。怎麽忽然覺得這個冰渣子那麽好看,好看的驚心動魄,好看的動人心弦,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衝破自己的胸膛,不安跳動。
    “別,別,別這麽看我。”她的意識忽然的就清醒了,本就通紅的臉更加深了幾層。她羞澀的轉過頭,卻撞入在了他的懷裏。
    那是一股淡淡的柔和的味道,不像是香水,說不出來是什麽味道,但是出奇的好聞。她覺得神誌似乎都被迷惑了,埋在他的懷裏不受控製的大口吸著,很上癮,停不下來。
    彭蕭南的胸口被她弄的癢癢的,她的小手不自覺的環上他腰,腦袋使勁的在她懷裏蹭。
    他身上有股熱流在慢慢的湧動,欲望與渴望在交織,塵封了多年的衝動在驅使著他的意誌。燥熱難耐之間,他將她從懷裏往外拉了拉:“單涼,別...別動了!”聲音有些顫,他盡量的在克製。
    “我沒洗頭,別看我!”單涼並不知道懷抱著他的人到底在經曆什麽,無厘頭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再一次撞進來他的懷裏,還不自覺的扭動著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彭蕭南悶悶的“嗯”了一聲,極力壓抑著自己,調整呼吸。
    “我帶醫生來了!”本是焦急的聲音在推開臥室的門的那一霎那忽然戛然而止。看到他們如此曖昧的姿勢,賀亭的腳步一滯,焦急的臉也瞬間僵住,顯得有的無措。
    身後跟著的醫生也停下腳步,看了看床上的兩個人,呆了呆。
    時間靜止了三秒,氣氛有些尷尬。最後還是彭蕭南開口說了一聲:“來了就進來,愣在門口幹什麽。”
    賀亭垂著頭,沒有進來而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彭蕭南將單涼放回到枕頭上,她似乎是睡著了,因為變換了自己還有些不高興,嘴裏哼哼唧唧的。手還抓著彭蕭南的衣服不肯放,弄的彭蕭南站不直,醫生也不好意思走到床邊為她看病。
    “單涼,放手!”他忽然覺得這樣說話有點生硬,所有後麵又加了一句:“聽話!”
    見她睡的沉了,無奈,輕輕掰開她的手放回到被子裏,又將被角幫她往懷裏掖了掖。
    雖然賀亭找的是醫生,不過看起來還是十分靠譜的樣子。他做了簡單的檢查,告訴彭蕭南不過就是著涼了,注意著點,吃點藥沒什麽大礙。
    單涼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覺嘴裏苦的厲害,也不知道被人灌了什麽,想吐出來,卻沒想到那人對她下手一點都不留情麵,捂著她的嘴將她的下巴抬的高高的,她吐不出來隻能咽下去皺著眉頭,哼哼。
    然後她覺得頭頂上忽然傳了一股涼涼的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便又睡了過去。
    彭蕭南看著熟睡的單涼,想離開。可是有擔心她晚上有什麽事情,畢竟她生著病,他著實有點不放心。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來,彭蕭南怕吵到單涼,找到手機後本想掛斷,卻看到來電顯示上是顧池的名字。他垂下眼眸,眼中中閃過一絲寒意,遲疑了一下接起電話,卻沒有開口。
    “涼涼,最近幾天有時間嗎,我想···”電話那頭溫潤好聽的聲音響起來,話還沒完便被打斷。
    “她睡了!”彭蕭南的聲音很沉很冷:“有什麽事情,你明天在打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然後有些不敢確定的問了一句:“彭蕭南?”
    “嗯!”他肯定了顧池的疑問。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彭蕭南沒有再給對方所話的機會:“沒事,掛了!”
    電話從耳邊拿開,他看著手中已經滅掉的屏幕,邪寐的一笑,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都說女人是有第六感的,男人的第六感通常也都很準。排除異己,是他一貫通用的招數。
    尤其···顧池看她時的那種眼神,他就是不爽。
    單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輕鬆了好多,燒也退了,神誌也清醒了。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手忽然碰到一個有輪廓,又柔軟的東西。
    她轉頭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涼氣,“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大喊道:“彭蕭南?”
    睡夢中的彭蕭南極其不爽的睜開眼睛,煩悶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坐的直直的用被子裹著身子,像是看變態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他一下就不高興了。
    他半撐起身子,睡眼朦朧,頭發蓬鬆散亂,衣服的扣子開了兩個,露出了結實的胸肌。加上那麽好看的臉,這對女人而言簡直是一種極度的誘惑。
    單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咽了咽口水。
    “你大早上的喊什麽?”他的起床氣還沒過:“你以為我會對你有興趣嗎?”他鬆了胳膊,又躺回到了床上。
    單涼被她的話噎了半天:“你在這裏幹嘛?”
    彭蕭南的頭埋在枕頭裏,聲音悶悶的:“你昨天拉著我,死活不讓我走···要死要活的,說我又救了你一命,又是親又是抱的,還非要以身相許。不過我對你沒興趣”他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頭埋在枕頭裏身子微微的發顫。
    單涼真的信了,沒去細想為什麽彭蕭南說又救了她一命。她驚訝的張著嘴,難為情的弱弱問了一句:“那我們····我是說我,沒有對你做什麽吧?”
    彭蕭南抬頭看她,眼中的笑意還沒有斂去:“你要負責嗎?”
    單涼幹笑了兩聲,確實她昨天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她還努力的想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彭蕭南已經從床上起來。他的穿戴很整齊,睡覺的時候也隻是象征性的拿被角蓋了一下,他並不是個會乘人之危的人。這是他的底線,他絕不會觸碰,即使他很想!
    “行了,今天你還是先休息,公司那邊我會讓ty去打招呼。”他站在她的麵前,比她高出了很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見她傻呆呆的站著,還沒緩過神來。他隨意的撥了撥頭發,將衣服理的整齊些:“我的電話已經輸到你手機了!”他皺著眉低頭看她,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威嚴感,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在拿沒有電話號碼來當借口。
    單涼頭還沒點,遮住他視線的人,忽然拿那雙溫熱的手覆上她的額頭。然後在她依舊沒緩過神的狀態下,在她的頭頂上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在擺弄一直寵物一樣。
    “走了!”他勾起嘴角,眼中有難掩的小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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