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第二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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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訓坐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裏,已經許久了。

    自從醒來,他一直想要運功,卻發現自己的丹田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封住。

    兩個時辰前,有人把他叫醒,‘無奈’之下,他隻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方才換得這一線生機。

    “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忿忿地想著,“反正也沒人看見,少受點皮肉之苦也好,反正對方的目的隻是要錢,反正咱家家大業大的。”

    他張望著這昏暗的地下室,雖說光線不好,但是還算幹淨。

    “陳三少爺,餓了沒。”

    正當他到處查看之時,門忽然嘎吱一聲被打開,進來一個蒙著麵的男子。

    這男子的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兩盤菜。

    “哎呦,您來了。”陳訓站了起來,哈著腰看著那男子,“怎敢勞您親自送飯?”

    他沒有向前,仍是站在原地。對方沒說讓他做什麽,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也不做,最大程度地配合著對方,這樣說不定有最大的可能保住一條小命。

    “來吃吧,訓少爺。”

    那人將盤子放在桌上,看向他。

    “哎!”陳訓咽了一口口水,一縮脖子來到桌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陳訓盯著菜看了一會,也沒動筷,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人:“您要不也吃點?”

    “不了,”那人一轉身,便要出去,“不用擔心我下毒,畢竟活的你比死的你更值錢。”

    說罷,便出了地下室。

    “哐當。”

    聽著沉重鐵門合上的聲音,陳訓的目光卻是再度回到了麵前的食物上,距離上次進食,已經過了近一天的時間,現在的他丹田又被封住,已經和正常人的生理需求所差無幾。

    他盯著眼前的菜,兩個多時辰生理與心理上的煎熬,讓他此時的腸胃餓到了極點,他盯著盤中菜,拚命壓製著自己的。

    “先不著急。”

    他想了一下,先拿起一隻碗,倒了些酒,然後取下戴在左手上的銀戒指,扔進了碗中。

    過了片刻,戒指沒有異樣。

    接著,他又在每個盤子裏夾了一些菜,在酒裏過了一遍。

    都沒有問題。

    長出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形象,他直接用手抓起一個盤子裏的菜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咳咳!”

    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接著直接拿起那一小壇酒噸噸地喝了起來。

    “哈嗝”

    剛打了一個響亮舒服的飽嗝,門又忽然開了,那男子又回來了。

    “吃好了三少爺?”

    “吃好了吃好了。”陳訓起身,連連點頭,他連忙用手抹了抹滿是油漬的嘴,陪笑道,“您還有什麽吩咐?”

    “剛才忘跟你說了,要接你一樣東西一用。”

    “沒問題沒問題。”陳訓連連答應,但是他看向自己的身上,所有的東西早就被他們搜刮去了,又能有什麽好借給他們的?

    “您要借什麽?”他的頭上冒出了冷汗。

    那男子伸出手,指了指他的頭。

    “不”陳訓向後退去,卻隻覺得腳底發軟,眼皮發沉,他看向桌上的菜,又看了看手邊的銀戒指,“菜裏有藥”

    “哎!對了!可惜現在有點晚了。”

    那男子走到陳訓身旁,輕輕一推,陳訓便整個癱軟下去,接著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這頭豬吃的還真多。”那男子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幾乎都被陳訓吃完了。

    “不過吃完了,也該動手了。”

    隻見他薅起陳訓的頭發,掏出了一把刀

    半個時辰後,陳知越便收到了南漢之刺的第二封信--一縷帶血的頭發和一張紙條,當然,還有一柄同樣的飛刀。

    紙條上上書五個字:平安,勿報官!

    “好!好!”陳知越看著手裏帶血的頭發,冷笑一聲道,“既然你叫這平安,那我也‘勿報官’!”

    說罷,輕敲椅把三聲,房梁上忽有一道人影落下,跪倒在他的麵前。

    “陳陽,你現在就去找何方進何鎮令,”陳知越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快速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麽,接著又在火上快速烤幹,遞給麵前那人,“把這個交給他,記住,最好單獨見他,不要讓別人看見。”

    “是。”這人雖說是白天,卻還穿著一身遮麵黑色長袍,隻見他上前一步接過紙條,收進懷中,接著一抱拳,向著門口一閃身,隻聽得‘吱呀’一聲,他便消失在門口。

    隻見陳陽剛一出門,陳知越卻是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訓兒啊訓兒,到底能不能活,得看你的造化了。”

    他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之下的無可奈何之舉。

    自打他看到這綹頭發,便知道陳訓是凶多吉少了。

    因為他們的對手,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團體,他們的這次綁架,也絕不是為了陳訓而來。

    他們的目的應該很簡單--報複,報複所有參與到幾天前那場腥風血雨爭鬥中的所有敵人。

    那麽,不光是他們陳家,可能整個鎮司,甚至於白羽曲、整個烏木都會成為他們的目標。

    在他們的眼裏,隻有陣營。

    陳家本屬無意,甚至可以說是無辜。哪怕是後來從幾個剩下的活口中,陳知越依舊沒弄明白這群人為什麽對他們動手。

    他們本就和這幫人毫無交集。

    “求和是不可能了。”陳知越看著手中的頭發,眼神愈加冰冷。

    這裏是什麽地方?是烏木,是朱瑾,是東魏的地盤,是他們陳家這一支安身立命的地方。

    強龍且不壓地頭蛇,這群人又算得了什麽!?

    陳知越靠在椅背之上,腦中快速回想著這些日子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前得罪過的所有人,從江家、朱家開始,再到滄水、雲鷹、玉盾,最後把所有烏木鎮裏有頭有臉的勢力理了個遍,卻也是半天尋不到頭緒,反而是越來越亂。

    能在無聲無息中將他們陳家作為替死鬼拋出去,要麽勢力龐大,要麽城府深不可測--而這樣的人,往往也擁有極大的能量。。

    既然不知道是誰,那就最好的方法就是增加自己的盟友,削弱自己的敵人。

    想到這裏,陳知越卻又是立刻起身,朝著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