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子說的沒錯，醒著殺確實更解恨。隻是有些可惜這幅好身板了，這麽壯實賣到黑煤窯去也能換不少錢呢。”村長歎了口氣，“誰讓你殺了我兒子呢，害得我少賺一大筆錢。真是可恨，待會不但要殺了他，老子還要拿他的肉喂狗。”

    聽到村長發了話，圍觀的人都鬧哄起來。雖然他們當中未必有多少人也有親人喪生，但是能夠圍觀殺人，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娛樂之一。再說還能見到人肉喂狗，那就更是難得一見的大事。看熱鬧的人，從來都沒有嫌棄事大的。那個發現卡車的人跟村長提議道：“還等他死了喂，那肉不就不新鮮了。現在直接把大黃、二黑拉過來，用活人喂那多省事。”

    “老宋說的有理，村長就照他說的來吧。”二嬸子身為苦主都這麽說了，村長也就沒啥好推辭的。他大手一揮，“牽狗過來，讓他們開開葷。”

    這些人討論著趙空夢的死法，全然沒有顧忌到他正在這站著呢。趙空夢也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在心裏估量著自己能不能把這些人全都殺掉。如果他這會還有神之選子的血脈之力，殺掉這些人是不用費太多功夫的。可是他偏偏沒有了那種力量，始作俑者這會因為中了迷藥正在呼呼大睡。這事想來真是讓人覺得憋屈，趙空夢幹脆不去想了。

    好在趙空夢現在雖然沒有了特殊的力量，可是他畢竟已經見識過很多大場麵，已經不能算是一個普通人。這會他的戰鬥意識已經心理承受能力，遠非普通的殺人犯能比。他可以殺光這裏所有的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因為他已經見過了太多的血，如果要流淚的話，恐怕早就哭瞎了眼。

    趙空夢不止是心理承受能力強，能夠無懼鮮血，更何況他還擁有一把小唐刀。這把刀很鋒利，即使對戰比它長很多的刀具也不用怕。而且它本身的長度算得上小巧，趙空夢把它綁在小腿內側，一般人不注意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這會趙空夢其實可以先下手為強，但是他估計到另外兩個丫頭這會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如果他動手殺人，後麵帶來的人放狗咬人，肯定會先朝著她們下手的。必須先把狗殺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這兩個丫頭。趙空夢打定了主意，就站在原地等候著牽狗的人。

    村長一邊抽著煙袋裏所剩不多的一點煙，一邊打量著趙空夢。他覺得自己也算是村裏見過世麵的人，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死到臨頭還這麽鎮定的人。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可是又想不通到底錯在哪裏。他思來想去，幹脆直接攤牌：“你這小子不一般，是不是留著什麽後手？”

    “我如果說我是神之選子，擁有神的血脈，你會不會放我一馬？”

    “啥？”村長傻了，他想了很多，卻沒有想過這家夥會自稱是神的兒子。他吐出剛吸進嘴裏的煙，否則恐怕會被自己的煙給嗆到。他指著趙空夢跟其餘的人說道，“這是個傻子，送去煤窯裏當苦力，還真合適呢。”

    “村長，兩條大狗我都牽來了。”

    村長朝後瞅了一樣，然後跟牽狗的人說道：“剛子，放狗咬人。”

    剛子摸了摸兩條狗的腦袋，然後鬆開了手裏的繩子：“去，咬他，往死裏咬。咬死以後，你們放開肚皮吃。”

    趙空夢看了一下兩條剛剛被牽來的狗，發現果然不愧是一個叫大黃，一個叫二黑。這兩條狗的毛色一個是全黃一個是全黑，真是跟名字很應景。現在農村的狗很多也都被城裏樣的寵物狗給串了種，像這種毛色完全是一個顏色的土狗還真不多見。他們的皮毛看上去還算光滑，而且毛皮下麵也都是肌肉。就算拿到城裏去，也能算得上是長得健壯了。這個村裏剛才吃個雞蛋還得去村長家拿，可是養的狗卻長得這麽結實，裏麵肯定有別人所不知道的隱情。

    “養在村裏的狗，不都是放養的嗎？你這狗怎麽拴的狗繩像是城裏賣的，你還真舍得。”

    “嘿嘿，這狗可不是一般的狗。這是黑煤窯裏用來看工人的，吃慣了人肉，不拴起來，那還不得出大事。”村長催促剛子，“你怎麽訓得狗，怎麽光站著不動彈？”

    “村長，這不能賴我啊。這兩個畜生平日裏逮誰逮誰咬誰，誰知道今天怎麽會這麽老實。”剛子走上前踹了兩條狗，“等什麽，不想吃飯了。”

    狗畢竟隻是狗，即使再凶猛，也得聽主人的話。它們確實有些怕，而且不知道為啥害怕。不過這會既然主人已經生氣了，再害怕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它們把嘶吼著，然後匍匐著身子前進。

    麵對著這兩條凶惡異常的狗，趙空夢的心裏也有些打怵。這兩條狗實在是長得太大了，站起來怕是能夠直接用前腿搭在趙空夢的肩上。如果說有的選，趙空夢肯定會掉頭就走。隻可惜他沒得選，隻好繼續站在那裏。

    兩條狗本來有些怕，這會看到趙空夢傻站在原地不動，就有些輕視他。大黃朝著二黑叫了一聲，然後就往一邊竄。二黑直接朝著趙空夢撲了過來，似乎想要咬他的喉嚨。

    趙空夢一看這兩條狗的架勢，就知道它們肯定不是第一次配合著咬人。這種狗已經不是單打獨鬥，而是會搞配合了。不過它們其實也是在瞎鬧，因為如果對付的是普通人，憑借他們的身高根本就不需要這麽費勁。可是如果對付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趙空夢這種修道者。那麽一切的配合，都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二黑來得很快，差點就要咬到趙空夢了。按理說他現在為了保住喉嚨這種要害，應該做出反抗才對。可是趙空夢剛才看兩條狗的表現，似乎大黃才是領頭的。這種場合領頭的狗如果讓小弟搶了風頭，那以後還怎麽去吆五喝六的指示小弟呢。大黃一定是主攻，趙空夢得等到它開始攻擊以後，再展開自己的反擊。

    不過二黑雖然不是領頭狗，可是他的個頭也不小。更何況它齜出嘴外露出來的犬齒，可一點也不比大黃小。趙空夢即使為了誘敵深入，也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也給葬送了。他不能繼續傻站著，隻好將身子一蹲。誰知道二黑是從頭頂飛過，可是大黃卻從後麵躥了出來。

    趙空夢想到了兩條狗在打配合，可是沒想到它們的配合就是要逼著趙空夢蹲下身子。二黑的確隻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大黃並沒有按照趙空夢所想象的對著他的咽喉、氣管之類的要害攻擊，而是選擇了這種下作手段。

    當然這種手段是不是下作，完全是按照人的想法來衡量的。在食肉動物看來，這種做法沒有什麽不對的。不過這種以為攻擊獵物的主要模式的食肉動物，通常都是鬣狗。狼一般都是直接撕咬，可是對付野馬之類的大動物，有時候也不得不才用這種手段。

    狗被人馴化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習慣按照人的思想來處理自己的事情。它們很少會用的模式，通常都是撕咬喉嚨。這會不知道是大黃畏懼趙空夢，不敢跟他正麵相抗。要不然就是他們野性難馴，所以才會用這種最野蠻的手段。

    大黃的動作實在是快，而且行動的時候動靜也很小。在二黑佯攻的刹那，它也做好了攻擊的準備。這會看到趙空夢蹲下身子，可真是難得的好時機。大黃沒有浪費這個機會，立刻就展開了攻擊。

    本來兩條惡狗配合的這麽默契，是有很大的機會能夠取勝。可惜它們選擇敵人是趙空夢，就隻能哀歎自己的不幸了。

    趙空夢蹲下來，一方麵是為了躲避二黑，另外一方麵是拔出自己綁在小腿上的小唐刀。因為他覺得自己麵臨的局勢越來越危險，如果這會不動手，可能就再也沒有拔刀的機會了。

    從趙空夢蹲下，再到大黃開始攻擊，幾乎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不過在兩者之間還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趙空夢拔刀轉身。他的動作也很快，而且恰好比大黃快了那麽一點。如果快得很多，可能大黃就會放棄攻擊。如果快得很少，又可能來不及拔刀。可是他偏偏快得恰到好處，這會轉過身來，恰好正麵迎上了大黃。

    大黃為了一擊必中，已經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後退上。它的兩條後腿確實很給力，一下子就讓它的整個身子朝前撲出一大塊。可惜這會它撲出來這麽遠，卻再也沒有機會退回去。即使它看見了趙空夢手裏的小唐刀，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從外人看來，大黃似乎是自己迎頭撞上了小唐刀。他們有些傻眼，因為這條狗平日裏很聰明。這麽聰明的一條狗，為什麽突然會變傻。難不成這個家夥，真是什麽神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