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皇權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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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殿下, 年華雖對稅度不甚了解,但亦是察覺到此間問題。再有今日城郊集市所見所聞,更是處處不對。淮南之地, 必是有鬼!年華懇請殿下詳查, 以免釀成禍事。”

    她聲音雖小,但句句鏗鏘。禹玨堯看她良久,卻暮然嘲諷不屑一笑。這是個聰慧卻故作聰明的女子。

    “你能猜出孤的心思倒並不驚訝。可是你這般工於心計,卻讓孤不喜。起來吧,用時方可用,以後莫要這樣。”

    她微一歎氣,這裏終究也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慢慢站起,又將手中東西放回原處。本也就沒指望他真的會看, 這人既走到了這裏, 有些東西必是早就明了。張範氏請她瞧這些,也就正好是個契機而已。

    用時方可用,但她等不了那麽長時間。她有私心, 跪地請求其實也不過是故意要點他心思罷了。他本就有計劃吧,怎會因她一兩句話就改變些什麽,但是她要的是在他麵前以表支持, 或者稱之為忠心。可唯一不能算的是,他原是討厭步步心機的女子。但作為謀士, 不處處算計, 又能怎樣?

    當然, 她還有另外的意圖,心底有了害怕、惶恐、不安。

    氣氛尷尬凝滯之際,張範氏又拿了兩床被褥進來,才算是緩和些。婦人安排叮囑一番後便又出去。

    隻有一張床,經典戲段子又來了。

    “爺睡床上?”

    “不然呢”

    “我睡地上?”

    “你覺得呢。”

    “……”

    我覺得不是。盯著那床被褥,又看他數眼。這人忒小心眼,□□裸的懲罰她剛才不懂事。

    禹玨堯徑直走到床邊,拿起一床被褥隨手扔在地上。又回身坐在床上抱臂,促狹笑看她。

    “有意見?”

    她撇撇嘴,不說話也不動。

    “爺是你主子,忠主該是如此。爺是太子,身份也該是如此。爺白日裏救了你,恩情上更該是如此。”

    “可爺是男子!”她脫口而出後,立刻後悔。

    禹玨堯摸摸下巴,佯裝思考,後道;“這個倒是無法反駁。也罷,隻要你有福氣消受,不與你爭奪就是了。還不趕快將這玩意兒收拾好,難道還要爺親自收拾麽?”說完嫌棄看一眼地上的被褥。

    這話說得,躺了這床還能折壽不成?

    年華躺在床上正對窗外的夜色,星象盡顯、璀璨明亮,明天大抵會是個好天。銀色空明的月光中歪頭看了眼地上的人,玉顏俊美,不知睡著了沒。

    “爺?”她小聲叫一下,無人回應。

    “爺?”又是一聲。

    “嗯”極是不情不願。

    她嘴角一勾,看著外麵的星空,心裏知道不合適,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

    “爺是不是惱我方才飯後說的話。我可以..”解釋的。她隻是想多得他信任,想為他所用,也沒有心懷不軌。但是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年華,你是聰明,也頗合孤的心意。但是這淮南種種,絲絲縷縷遠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坊市之製、稅收之律,皆是朝廷重要法度,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查清的。倒是當日行至驛站時,我給你看的卷宗文案正是淮南呈上的。上麵所言與實情完全不同,可你卻未有質疑。”

    她看著窗外,突感淒涼。有些問題,已經不用回答。明天會是個好天。

    靜默後,禹玨堯也不再追問。那些卷宗文案是假的,城郊集市應是近段時間之事,她不明詳情倒是都可以理解。可今日張善家中的繳稅細目呢?淮南常製混亂怕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也不會單就亂了張善一家。她當時隻怕是一心想找機會迎合他的心思,但好像又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個淮南人。怎麽見了這些事倒像是個局外人。

    二人心懷異思,房間裏隻有深淺的呼吸聲。年華翻身對著牆,心中重思不得安睡。到了後半夜才感困乏,模模糊糊間,像是遁入了什麽地方,看見了許多人。

    父帥,母親,師傅…

    父帥手執滴血的劍,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他喊著二丫頭說著什麽天命之女,死不瞑目罷了。年華見他脖頸湧出許多鮮血,驚嚇的要替他捂住。可一瞬間,竟是換作年長風站在麵前,她又想伸手去抓,但是沒有,什麽都沒有了。周圍都是變化的人臉,母親的悲坳,長姐的痛忍,弟弟的任性…最後,最後隻剩下了一張,禹玨堯!

    夢魂驚醒時一身冷汗,還以為是在夢魘中,因為床邊的人臉與夢中的一般無二。

    禹玨堯眉頭緊皺,盯著滿臉淚痕的女子。他本就淺眠,地上又不舒服,所以並未深睡。哪知後半夜便聽見了嚶嚶哭聲。起身查看,便是如今的情景了。

    年華頭腦昏沉漲痛,心還處在夢境中。隻悲傷至極,眼前滿是雙親血色,她想要尋什麽東西來做救命稻草。本能的猛勾上一個溫暖脖頸,顫栗哭出聲來。

    禹玨堯脖子猛地一沉,瞳孔緊縮,稍一遲疑後卻並未撥開這突如其來的軟香。反是緩緩撫上女子的脊背作安撫狀。可他一下一下撫的,盡顯笨拙。

    年華淚眼婆娑,隻哭的腦仁兒發疼,半夢半醒間不住的抽噎。嘴裏還不斷囁嚅著。

    “不!不!我不會讓胥家背負天下罵名的。爹!娘!不,不可以!都走開,統統都走開!師傅…”

    咱們這位太子爺平時是金貴慣了,手腳長著就是個純擺設的。年華一路上做牛做馬,端茶倒水的。心中憤懣,時不時趁人不注意惡狠狠的剜他一眼。就算公羊晴不能做這些事情,也總有人可以用的吧。憑什麽老是來使喚她,那鬼才公子和公羊晴就能被暗衛侍候著,單她就是個勞碌命?

    說起那鬼才公子在府中就神秘得很,年華想趁著這次機會也瞧瞧這聞名天下的鬼智之人。除卻禹玨堯、公羊晴、年華、鬼才公子,倒還有一人,是與公羊晴乘一輛馬車的。

    年華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且隱約覺的應該是個女子。可她跟那賊精賊精的太子共乘一輛,總是不得機會。鬼才與那神秘人又是故意藏著掖著的,所以一直沒有機會瞧見這讓她心癢難耐的兩人。

    幾日行程處下來,禹玨堯的脾性她也摸到兩分。這人說一,你決計不可說二。可他要是嘴上說一,心裏想你說二,你也要說一。因為他不喜別人猜到自己的心思。

    行到淮南後,眾人投宿在一間客棧裏,要了四間上房,公羊晴與那神秘人處在一間。對外隻稱家中公子外出遊玩,途徑淮南覺得風景風俗喜人,便多住些時日。

    眾人在客棧待了幾天,這日禹玨堯突然叫住她,二人乘了輛馬車出門,並未知會其他人。於是便有了現下這情景,他一直正襟危坐、閉目養神。而她著實是無聊的可以,這算算恐都是坐了快兩個月的馬車了,屁股都開花了。

    “爺,咱能不能不坐這馬車了。打個商量,騎馬?你看騎馬多好,又快又方便的,還能曬曬太陽呢”語氣裏微有絲抱怨。

    “你不是怕冷嗎?”

    “那也不能天天都是坐馬車啊,都快顛死我了。”隻除了剛來到淮南的時候休息了幾日,這可是一直都在路上。她光顧著身體酸痛了,也沒細想他口中的話。

    最後二人還是於市中買了兩匹馬兒,一黑一白的。年華看著還不錯,可禹玨堯看著就不怎麽樣了。朝中每年都有附屬之國的貢馬獻上,便是汗血寶馬、千裏名駒,他若想要,自是有好馬兒結群給他騎。

    年華想他應是微服私訪來著,畢竟這人撇了楚陽河治那樣大的事,不可能是來遊山玩水的。前幾日休養,今天想來是要幹些正事了。禹玨堯帶著她,竟是一路問到了城郊。人越來越少,她疑慮這人到底是要幹嘛?

    “爺,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啊?”她騎在白馬上,問道。

    “你倒是都不認得自己回家的路了嗎?淮南小城來的女子?”這次來淮南到的地方,正是她曾說過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