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月影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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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硯中濃墨,在飛影山莊的青瓦間緩緩暈開。
廚房灶膛內,跳躍的火苗將《飛影入門劍訣》的殘頁映得明滅不定。賀聰佯裝擦拭灶台,指尖卻在磚縫間遊走,以內勁默寫劍譜。青磚表麵漸漸沁出細密水珠,映出他專注的側臉。自成為練武弟子以來,這般隱秘修煉已成日常。他甚至在揉麵時模擬劍勁運轉,麵團在他掌心圓轉如太極,表麵紋路卻能保持絲毫不亂。
這天午後,賀聰正在柴房整理木柴,忽聞牆外傳來細碎交談。他屏息凝神,聽見幾個雜役壓低聲音議論:“聽說莊內又進賊了,輕功極高……”
“可不是!三更天鬧出的動靜,連莊主都驚動了……”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賀聰慌忙扛起木柴,餘光瞥見雲琪神色匆匆掠過廊下,眉宇間凝著一抹化不開的憂色。
入夜,賀聰躺在鋪上佯裝熟睡,卻在其他弟子鼾聲響起後,悄然摸黑來到演武場角落。月光如水,將飛影山莊的建築群染成銀灰色,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他盯著主殿方向,心緒難平。
驟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屋脊,其身法之快,令賀聰瞳孔驟縮。他正欲追蹤,身後卻傳來枯枝斷裂的輕響。
賀聰渾身筋肉瞬間繃緊,緩緩回身,隻見馮沛冬師兄懶洋洋地倚著樹幹,手中一柄短刃在月下泛著冷光。“喂!師弟!好雅興,深夜不睡覺,在看什麽?”
賀聰強作鎮定:“師兄,我……我隻是睡不著,來吹吹風。”馮沛冬逼近兩步,刀鋒幾乎貼上他咽喉:“別裝了,你那日比武時藏拙的身法,連我都差點騙過。”
賀聰後背霎時被冷汗浸透,卻在瞬間冷靜下來。說道:“師兄!我……我隻是怕被人欺負,才偷偷學了幾招花架子!”說著從懷中掏出本破舊的《市井防身術》,封皮邊角早已磨損不堪。“師兄明鑒!”他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我...我隻是怕被人欺辱,才偷偷學了幾招防身的花架子!”
馮沛冬狐疑地接過,隨手翻看幾頁,終於嗤笑一聲:“果然是雜役出身,這種爛大街的招式也當寶貝!哈哈!”一笑之後,將冊子拋回,轉身沒入黑暗。
賀聰握著那本作為掩護的冊子,心中雪亮:這飛影山莊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第二天上早課時,他發現馮沛冬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而雲琪始終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唯有傳功時,指尖不經意觸碰他掌心,塞給他一張字條:“後山竹林,子時。”
夜色漸深,賀聰懷揣忐忑摸進竹林。月光透過竹葉灑落,雲琪立在青石上,身後還站著叫葛汝民的師傅。這葛汝民身形不算高挑,比常人略矮一些,卻生得十分粗壯。肩背寬厚如敦實的石碾,臂膀像裹著結實的腱子肉。往那一站,矮壯卻透著股不容小覷的沉穩力道。脖頸粗短,與寬厚的胸膛連在一起,瞧著便知是孔武有力的模樣,走動時腳步落地沉穩,帶著股沉甸甸的分量感。
“賀聰,這位前輩葛師傅想考考你。”雲琪話音未落,那叫葛汝民的師傅已如鬼魅般欺近,長劍直指他麵門。賀聰本能地旋身閃避,卻在即將施展無影劍法時硬生生收勢,改用笨拙的市井防身術招式格擋。
劍鋒擦著他耳畔劃過,在他脖頸留下一道血痕。葛汝民收劍冷笑:“就這點本事?”
賀聰低頭喘息:“晚輩……晚輩學藝不精。”
葛汝民又深看他一眼,甩下一句“明日再來”便消失在夜色中。
雲琪上前為他包紮傷口,低聲道:“此人是山莊的暗衛統領,你若暴露,必死無疑。”
賀聰終於明白,在這飛影山莊,比高深武學更可怕的,是無處不在的猜忌與殺機。而他該主動尋找機會,揭開這山莊背後的秘密…….
暮色四合,歸鴉的啼鳴漸漸消散在天際。靜謐的山莊被夜色籠罩,月光宛如一層輕柔的薄紗,悄然灑向大地,給萬物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輝。賀聰於一處幽靜的角落,將劍法掌招演練完畢後,緩緩席地而坐。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微風穿梭於樹梢之間,發出沙沙的輕響,在這寂靜中愈發清晰,更襯得他內心百無聊賴。
他隨手取出一支竹笛,倚靠著粗壯的大樹吹奏起來。悠揚的笛聲在夜色中流淌,他試圖借這美妙的旋律驅散心中的愁緒。然而,一曲終了,賀聰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愈發煩悶。他不禁暗自苦笑,作為一名修武之人,竟然難以做到心境清淨,實在有愧。
賀聰抬起頭,望向那深邃的天空。半輪下弦殘月孤獨地懸掛在那裏,清冷的月光灑落。望著這殘缺的月亮,他心中感慨萬千:“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即便是居於桂殿的嫦娥,不也是缺多圓少,留下‘碧海青天夜夜心’這般斷腸的詩句麽?”他心情怔忡,愁緒如亂麻般難以排遣,不由自主地隨口吟道:“人生愁恨誰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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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聲尚未消散,一個嬌朗的聲音突然從樹後傳來:“賀小弟好才情!”賀聰大驚失色,手中的竹笛險些滑落。待看清來人是雲琪,他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雲琪姐姐……”此刻的他,往日的灑脫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覺得自己身為修武之人,竟被兒女情長攪得心煩意亂,連有人靠近都毫無察覺,實在是丟臉至極。
雲琪邁著輕盈的步伐,如林間的精靈般走來。月光傾灑在她身上,為她勾勒出如夢似幻的輪廓,愈發顯得風姿綽約、楚楚動人。“瞧你這緊張的樣子。”雲琪嘴角含笑,歪著頭,眼神中滿是溫柔地打量著賀聰,“你方才吟的詩詞,情意真切,何必要藏著掖著呢?”
賀聰聽了這話,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他抬起頭,對上雲琪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眸,一股暖意湧上心頭,之前的尷尬和懊惱瞬間煙消雲散。“姐姐前來,不知有何事?”賀聰平複心情,關切地問道。
“自你來到山莊,姐姐一直未能來看你,也沒好生照應你,你不會怨姐姐吧?”雲琪說著,輕輕歎了口氣,然後突然伸手,“把你的劍給我看看。”
賀聰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劍遞了過去。雲琪接過劍,手腕一抖,竟使出一招‘影隨形動’。雖然這一招威力尚顯不足,但形神兼備,顯然已經掌握了其中精髓。
“你……”賀聰驚訝地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雲琪狡黠一笑:“沒想到吧?爺爺從小就教我劍法。”她將劍拋還給賀聰,“不過爺爺從不讓我在外人麵前顯露武功,說女孩子家打打殺殺的不成體統。”
賀聰接住劍,若有所思:“老莊主是為你著想。江湖險惡,女子行走其中確實更為不易。”
“哼,又是這套說辭。”雲琪撇撇嘴,“我看你就是和爺爺一樣古板。”她突然湊近,壓低聲音,“喂,你知道為什麽爺爺願意教你劍法嗎?”
賀聰一愣:“這……老莊主自有考量,我不敢妄加揣測。”
雲琪神秘地眨眨眼:“因為你的眼睛。”
“眼睛?”賀聰滿臉疑惑不解。
“對。”雲琪後退一步,雙手背在身後,“爺爺說,看一個人適不適合練飛影劍法,就看他的眼睛。你的眼睛裏有光,也有影,就像……”她突然停住,轉頭看向四周。“這是爺爺讓我給你的‘飛影劍法’劍譜,你先看看,但千萬不可讓他人知曉。”她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神色謹慎地左右張望,確定無人後,才將劍譜遞到賀聰手中,隨後匆匆離去
賀聰緊緊握著劍譜,望著雲琪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從這一刻起,自己的命運將與這座山莊、與雲琪緊緊相連。
月光如水,賀聰摩挲著手中絹冊,雲琪留下的幽香似乎還縈繞在指尖。他翻開‘飛影劍法’,隻見第一頁寫著“形如飛鴻,影若驚龍”八個遒勁大字,墨跡已有些年頭。
賀聰回到住處望著手中的劍譜,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與好奇。他小心翼翼地翻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小楷。賀聰仔細研讀,才知道這劍法共有九式,每一式又有九招,九九歸一,劍法共有八十一招。每一招每一式都配有精妙的圖示和詳細的注解,闡述著發力的要點、劍勢的走向以及如何與身法相配合。
賀聰本就是劍術行家,看過‘飛影劍法’劍譜,已領會其含義。深知此劍法絕不亞於無影劍法,同時又有異曲同工之妙處。但從劍譜看出:飛影劍法如疾電穿雲,以淩厲迅猛之勢直破敵陣。無影劍法似清風拂柳,憑飄忽靈動之姿巧化危機。二者若能相互配合,飛影劍法的剛猛可彌補無影劍法殺傷不足,無影劍法的靈動能輔助飛影劍法難以觸及的死角,剛柔並濟,珠聯璧合,定能在江湖中所向披靡。
飛影劍法以快為尊,劍影紛飛如漫天飛羽,給敵人以強大的壓迫。無影劍法以幻為妙,劍招無形似虛空幻影,令對手防不勝防。當兩者相輔相成時,飛影的快能為無影的幻創造更多機會,無影的幻又能為飛影的快提供掩護,使劍招威力倍增,仿佛編織出一張無懈可擊的劍網。
再加深對比,飛影劍法追求極致的速度,劍出如影,其勢不可擋。而無影劍法專注於隱匿身形和劍招,無形無色,令人難以捉摸。若飛影劍法過於剛猛冒進,便容易陷入無影劍法的無形陷阱,被其以柔克剛。反之,無影劍法若過於依賴隱匿,在飛影劍法的極速攻擊下,也可能來不及施展幻術,被飛影的快劍強行破局,二者在相克中盡顯劍道的奇妙與殘酷
然後賀聰施招探究,發覺飛影劍法重在外顯的淩厲攻勢,每一劍都帶著破風之力,試圖以強大的力量和速度撕裂對手的防禦。無影劍法則側重於內在的隱匿與變化,以無形之劍迷惑對手,尋找破綻。當飛影劍法遇上無影劍法,飛影的剛猛可能會被無影的變幻消解於無形,而無影的隱匿也可能被飛影的強大氣勢所逼出,二者相克相製,宛如陰陽兩極,在交鋒中不斷尋求平衡與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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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掌握飛影劍法,賀聰按圖幅和招式修煉。先把劍招的姿勢擺對,再連貫劍招,把步法一一記牢。隨著時間的推移,賀聰的飛影劍術也逐漸有了進步,劍法也越來越嫻熟,體內的氣息也越發順暢。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的努力,但他自己清楚,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目標。然而,賀聰也明白,自己不能一直這樣偷偷摸摸地修煉。他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正式展示自己的實力,爭取成為山莊的正式弟子。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擺脫廚房的雜役生活,全身心地投入到武學修煉中
莊內的弟子,除了早上集體早練外,就是各自的師傅私下教授,其他時間則是秘密練習師傅教授的武功。而賀聰沒有名正言順的師傅,除了早練以外,可以說對他這種剛入門的弟子其餘時間都是由自己支配的。
吃過早飯後,賀聰抄起莊內配發的一把劣質鐵劍就往後山走去,這後山極大,但也有幾處是普通弟子不準進入的。
除了那幾個不準入內的禁地之外,到處都是大片的林間空地,其他弟子也大多在後山尋找一處地方修煉自己的武學。
賀聰則找的一偏僻的林間山泉旁邊,按著劍譜練習起來。雖說自已熟悉多種劍法,但他還是按劍譜的方法和要領進行練習。賀聰捏了個劍訣,身子緩緩舞動了起來。
一道道幽深的劍光,隨著一招一式揮灑而出。賀聰每一次舞劍都有一種感覺,就是隻要舞劍才能夠真真切切的對劍法有深入感。當舞一套後,賀聰才緩緩把劍插回腰間,對著遠處的群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幾天下來收獲也是不小,並也熟練了許多,至少能夠把各招式連貫起來。而且體內的真氣也多了幾縷,雖然微不足道,可也讓賀聰開心了一下。數天的時間,對於勤於修煉的賀聰來說,在不經意間就流逝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劍法究竟怎樣。
這天晚上,銀白的月光給山間披上一層薄紗,賀聰又如往常一樣,來到這片幽靜的山林練劍。山林深處,清泉流淌的潺潺聲和偶爾的蟲鳴,為這靜謐的夜增添幾分生機。賀聰深吸一口氣,手中長劍舞動,劍影如遊龍,劃破夜色。
忽然,山澗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賀聰心中一驚,急忙收住劍勢,循聲望去,隻見雲琪輕盈地走來。月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靈動的輪廓。雲琪看到賀聰,俏皮地用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爺爺讓我盯著你練劍,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雲琪眨著明亮的眼睛,從腰間取出一柄劍,劍身寒光閃爍。“飛影劍講究以氣馭劍,我先演一遍。”話音剛落,雲琪手腕輕抖,長劍如靈蛇出洞,劍光頓時化作漫天銀星。
賀聰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劍勢看似輕靈飄逸,每一招卻暗藏殺機。最後一式“孤鴻掠影”,劍尖如閃電般直取咽喉三寸處,又在千鈞一發之際驟然收勢。
夜風拂過,吹起雲琪額前的碎發,幾縷發絲沾著細密的汗珠,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賀聰望著眼前的雲琪,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幫她捋去那縷發絲。可就在指尖即將觸碰的瞬間,他猛地回過神,觸電般地縮回手,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我……我來試試。”賀聰慌忙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抓起自己的劍,努力回憶著雲琪的動作比劃起來,可總覺得差了幾分神韻。
“手腕再抬高三分。”雲琪突然從背後靠近,握住賀聰的手腕。少女溫熱的呼吸輕輕掃過他的耳際,賀聰隻覺得半邊身子瞬間僵硬,一股電流從脊柱竄上頭頂。他的手心沁出冷汗,劍尖在顫抖中劃過一道淩亂的弧線。
雲琪眉眼彎彎,發出一串銀鈴般的輕笑:“原來賀小弟也會緊張?”那笑聲在靜謐的山林裏悠悠回蕩,瞬間驅散了賀聰心頭的窘迫。不知為何,雲琪這略帶調侃的笑,反倒讓賀聰放鬆下來。此時,月光穿過山澗旁搖曳的竹林,在青石板上投下一片片斑駁的影子,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畫。
賀聰定了定神,手中長劍再次舞動。恰在這時,一片竹葉悠悠飄落,賀聰目光如炬,劍鋒如電般掠過,在竹葉與劍刃觸碰的瞬間,竹葉整齊地一分為二,切口平滑如鏡。
“進步不小。”雲琪嘴角含笑,身姿輕盈地倚在一棵鬆樹上。話音未落,她指尖一彈,手中的野果核如流星般射向賀聰後心。賀聰反應極快,頭也不回,反手挽出三朵絢爛的劍花,果核在空中瞬間碎成齏粉,化作一陣細微的粉塵飄落。這招‘回風拂柳’,他曾在月下苦練七個夜晚,此刻終於換來雲琪眼中一閃而過的讚許。
賀聰收劍時,才發覺虎口處滲出血來,原來方才用力過猛,力道還是偏了三分。他不想讓雲琪察覺,便不動聲色地用袖口擦拭血跡。然而,這一幕還是被雲琪看到。隻見她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扯下束腰的冰綃紗帶,冰綃紗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伸手。”她語氣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賀聰乖乖伸出手,雲琪輕柔地將紗帶纏在他的傷口上,就在指尖不經意滑過腕間時,賀聰隻覺一股電流順著手臂傳遍全身,整條手臂瞬間酥麻,仿佛失去了知覺。
“記注,劍隨心動,不是讓你跟劍較勁。”雲琪一邊係著紗帶,一邊輕聲說道。突然,她係結的力道加重,賀聰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卻泛起一抹笑意。
他望著雲琪專注的模樣,忽然希望時光就停駐在這一刻。他想起這些時日在山莊的種種:廚房灶膛前的隱秘修煉,柴房外聽到的竊竊私語,葛汝民那試探的一劍,還有此刻雲琪指尖傳來的溫度……這一切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他與這座山莊緊緊相連。
“雲琪姐姐,”他忽然開口,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若有一日,我不得不離開飛影山莊……”
雲琪係結的手指微微一頓,抬起眼眸。月光下,她的眼神複雜難明,良久才輕聲道:“那就帶著飛影劍法一起走。讓這套劍法傳承下去。”
賀聰心中一震,還欲再言,卻見雲琪已轉身離去。冰綃紗帶在晚風中輕輕飄動,帶著淡淡的馨香。他獨自立在月下,握緊手中的劍,忽然明白:從接過劍譜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已與這座山莊、與這個女子緊密相連。前路或許布滿荊棘,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就必須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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