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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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河輕手輕腳的關上高寒家的房門,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雖然張河也有一肚子問題,可小師弟的老媽已經出現神情恍惚的征兆,更是懷孕超過七個月,這可不是滿足他好奇心的時候。

    高寒扶著母親,也有些無奈。

    他倒不擔心母親身體,他剛才扶住老媽的時候,無形無相的先天真氣已經滲透進去,鎮服母親何恬體內由於過度激動而導致的氣血浮動,更把她腹中胎兒保護的嚴嚴實實。

    不過,高寒能平複老媽的氣血,卻平複不了老媽激動的心情。

    所以他也隻好扶著母親坐下,等待母親自己慢慢回過神來。

    迷迷糊糊的過了近十分鍾,何恬才算回過神來。

    她回過神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腕,擔心的說:“小寒,你這不是找了人合夥來騙你媽吧——你可不能拿朝廷封爵開玩笑,那是重罪!”

    “媽,其實我還有一個好消息的,不過看您現在這狀態,我現在都不敢跟您說。”

    “什麽好消息,快說,壞消息媽撐不住,好消息媽撐得住!”何恬拍了兒子一巴掌。

    “額,還是不說了,要不您老再一激動,把我妹妹激動沒了,回頭老爹回來還不得剝了我的皮?”

    “小混蛋,出去半年多膽子大了,敢拿你媽開玩笑?我的癢癢撓呢?”何恬作勢起身。

    高家有兩根竹子材質癢癢撓,一根是父親高城用的,一根是母親何恬專用。

    隨著科技進步,如今撓癢癢早就不流行了,高城與何恬夫婦也不用這玩意撓癢。

    這東西在高家隻有一個用處——用來打隨著年齡增長,愈發皮糙肉厚的高寒。

    別看癢癢撓是輕飄飄的一根竹片,但是誰挨打誰知道,這玩意抽起屁股來,那是真的疼。

    “媽,我都多大人了,你還拿癢癢撓威脅我。”高寒悲憤不已。

    這要傳出去,在別的圈子裏還好說,可是在武道圈子裏,搞不好其他武道大師今年就靠這個笑話下飯了。

    “多大人?多大你也是我兒子!”老媽何恬理直氣壯。

    “是是是,您是媽,您最大好了吧?兒子我如今是武道大師了。”高寒無奈坦白。

    “武道大師是啥?”何恬一片茫然。

    初級武者有武士位格,中級和高級武者,都是靠打各種公開比賽,一場場積累積分打上去的,至於武道大師,那根本不會參加任何武道比賽,一般人不知道武者中還有這個級別。

    “額,武道大師就是擁有下卿位格的最高級武者。”高寒解釋道。

    何恬伸手去摸高寒的額頭——這兒子練武把腦子練出毛病了吧。

    這世界怎麽可能讓人光靠練武,就獲得下卿位格?

    下卿是何等身份?一州之長的官位也不過相當於下卿,你一個練武的,何德何能,能夠有下卿之位?

    還是那種終身級別的貴族位格,不是離職自動取消的官位。

    “誒誒誒,老媽,要不是我有下卿位格,你們憑啥有下大夫位格啊,還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高寒口不擇言。

    “啪——”高寒腦門上挨了一巴掌。

    “混蛋小子,怎麽說話呢?誰雞犬?”老媽怒道。

    “————我說的是真的。”這巴掌高寒挨得挺委屈。

    哪怕他在外麵傾天倒海,覆滅艦隊易如反掌,可在家裏,該挨得巴掌,躲都不好躲。

    “還真的?呐,家裏還欠著兩百萬呢,有本事你先把錢還了。”要不是高寒越吹越離譜,何恬差點就信了。

    高寒指了指桌子上的銀行卡:“這不就是嗎?”

    “算了,我隻是說說而已。你現在剛結婚,正是用錢的時候,白玉京那邊消費又高,這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何恬說著,把銀行卡推給兒子。

    他們夫婦還年輕,高城又升了官,現在的困難隻是一時,總會過去——隻是哥哥那邊——唉,白高興一場,要是兒子剛才不是在吹牛該多好?

    “媽,你拿著用就是了,這隻是我分紅的二成而已。”高寒把卡片又推了回來。

    “二十萬也沒什麽用,你自己留著花吧,媽知道你孝順。”

    “這不是二十萬,是兩千萬。”高寒說道。

    師父賀忘形把高寒的向真館分紅調整為一年一億,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了——這還不算國家將要發給他的武道大師津貼。

    “你說啥?又發昏了?”

    “媽,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去銀行查,電話號碼就在卡後麵。”高寒無奈的說。

    何恬半信半疑的撥打了電話,查證賬戶資金。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放下電話,老媽一點點轉過頭,望著眼前半年多不見,長高了大半個頭的兒子,眼神有點複雜。

    “嗯。”高寒點頭。

    “我和你爸要被賜封下大夫,也是真的?”老媽問道。

    “嗯。”高寒繼續點頭。

    “你已經是下卿了?”

    “嗯。”高寒連連點頭。

    “那何家那邊的事?”

    “有安全局出手,大舅當上何家族長隻是小事一件。”高寒就差拍胸脯了。

    “你是什麽時候重生的?”老媽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的問道。

    “啥?”這回輪到高寒摸不著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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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老媽一個電話,把古父親高城從單位裏叫了回來——兒子做出好大事,上班肯定要排在後麵啊。

    父母二人一唱一和,把高寒這半年多的事情問了個底掉——當然,有些危險的事情,高寒肯定是不跟他們說的,隻說是國家絕密任務,不可泄露。

    不過,光是高寒說的那些,已經足以讓父母目瞪口呆,他更是當場表演一些武道大師的能力,比如說空中站立,隔空取物等小把戲。

    要不是有兩千萬的超級貴賓卡放在桌子上,高城和何恬哪怕親眼看見,多半也以為是兒子學了魔術。

    ——兩千萬存款當然不足以辦下這種超級貴賓卡,但武道大師的身份卻絕對夠了。

    人生快事莫過於裝逼,而裝逼之中最爽的是在熟人麵前裝逼,而其中尤為極爽的,就是在父母麵前裝逼。

    父母那種驚訝而喜悅的表情,讓高寒修成陰神鬼仙,比得上鋼鐵一般的精神意誌,也宛如痛飲美酒一般酣暢!

    不過到了晚上,高寒可就沒那麽高興了。

    還是早春時分,即使是南方,天氣也有些冷。

    高寒蜷縮著身體,睡在客廳裏的沙發上。

    他蓋著的被子有些短,遮不住腳丫。

    冷倒是不冷,先不說客廳有空調,單以高寒如今的修為,就算光著屁股被扔到南極大陸,也不會覺得有多冷。

    他的臥室已經被改造,裏麵倒是有一張床,不過是嬰兒床。

    至於為啥把他的房間改造了——那不是高寒結婚了嗎?

    離開家去白玉京的時候,高寒給家裏留了三十萬元,這筆錢被爸媽加了十萬元,在海星城新城那邊購買了一間公寓,準備等他回來,給他和小鷗做新房。

    三十萬元,在白玉京隻好買一個廁所——也許還能加個廚房?

    但在海星城,這筆錢已經可以買一間不錯的房子。

    高城夫婦覺得既然兒子結了婚也有了新房,那麽高寒這間房間自然就沒用了,所以改成嬰兒房,準備迎接新家庭成員。

    可高寒心裏有些委屈。

    當初他巴不得離爹媽越遠越好,最好遠遠離開父母的嘮叨管束;

    如今他功成名就、衣錦而歸,可家裏已經沒有他的房間。

    高寒有些失落。

    大鵬翱翔高空、飛遍四極八荒之時,是否偶爾也會懷念當初那個小小鳥窩?